48、chapter.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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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结果是，没有结果。
无法说清是什么。也不是到了怎样程度的难过。
这样的无力感从何而来。驻扎在心里久久不肯散去。
天气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更加恶劣了起来。虽然阳光还很足，风也刮了起来。周围都是噼啪的声音，树木的枝条跟着摇摆，地上的碎屑也都被卷起来，走在路上也要时不时转过身或者用手臂挡着飞扬在空气里的沙子。
一片片的树摇摇晃晃，看得自己也有些重心不稳。
终于捱到了下课。聂诗璇坐在食堂里，吃着饭时不时听着隔着玻璃也很清晰的风声。
秋天的怒风，就如鬼魅的嚎叫声般盘旋不去。听多了，会觉得它是在诉说着很多的东西。悲伤、痛苦，或者愤怒。她也不知道心里怎么会生出这么些想法，或许是一时的感慨多了些。风的声音，风的情绪，对自己来说太虚无飘渺。明明是连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清楚的人。
感觉到右手边的位置有人坐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转过了头，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的确是唯一的空位。最终是选择了微笑。
罗菲也是一样的表情：“好久不见。”
“是呢，好久不见。”
“一直没有机会说，上次真是多谢。”那次毕竟是面前的人发现通知了室友，怎么都是要谢谢的，只是一直没有再见到面——虽然似乎还是有些难以启口吧。
“别客气了，你没事就好。之前……也实在是我的错。”
聂诗璇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
“真的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我怎么会这么可恶……”说着眼里闪出了一些泪光。
还是心软了下来。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因为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关系？
“诗璇，我也不怕跟你说心里话，我是真的很喜欢东泽，看你好像跟他很亲密的样子，一时就冲昏了头。”罗菲看着聂诗璇，满脸的愁容，令后者很不厚道地在此时想到那小言的梨花带雨状，“我嫉妒什么呢，我哪有这个资格……”
聂诗璇真是对这种……应该说是看起来很柔弱的女生一点辙都没有，连忙地摆手：“哪有，学姐你误会了，我们只算是普通朋友啊。”虽然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里戳着刺。
罗菲便顺势抓着她的手：“总之，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聂诗璇点了点头。其实对于已经不喜欢的人是很难再有什么好感的，但……看这个样子，终究还是不太忍心。
“那你们两个……现在呢？”
“啊？哦，当然是朋友啊。”
“所以……你不会介意吧……”罗菲一直像是试探的口吻，仿佛大声说出来会破坏了什么。
“什么？”
“过些天的舞会啊，他是我的舞伴。”
“这样啊……”是的，又出现了和之前一样的失落感。自己是几时变得连自己都觉得脆弱的？
“你如果介意的话，我会跟他说让他换别人的。”
“我怎么会介意呢，当然不会了。”谁也看不见的苦涩感藏在轻轻笑着的表情之下。自己才是那个没有资格去介意的人吧。怎么就一直在这种沉闷的气氛里出不来。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那就好。”罗菲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皱着的眉头也平复了下来，“诶，这是什么？”
她指着桌上翻开的小记事本的一页。
“啊，这个啊，一个ID。”当时随手就把那个抄袭自己的ID记了下来，虽然光凭不是很明显的一个名字并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咱们学校论坛的？”
“对啊，怎么？”
“这个ID，是莉莉的啊。”
“啊？”
“也是以前咱们社团的，任莉莉啊。”
“……是么。”竟然这么轻易就知道了。还是认识的人。一想到任莉莉这号人物，聂诗璇不禁觉得胸闷得想要翻白眼。
“她怎么了？”
“呃……”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也没什么。”
“那记这个做什么？”
“就是顺手写下来的……”这点倒是的确。
“这样啊。”
“嗯。”
没有再多说。总觉得哪里奇怪。刚好是一个学校的人抄到了自己身上，刚好是有过冲突的人，刚好，就这么容易知道了是谁。这几个刚好连成一条线的时候，有一种其实“并不那么刚好”的感觉。
再多的，就说不清了。
·
下午练舞的时候，聂诗璇总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机械地跟着音乐和舞伴左左右右，视线却一直没有找到焦点。
是这样的。
在他的旁边，也有一个人，每天一起准时入场，随着音乐牵起彼此的手踏着步子，旋转着。只是想象就觉得这种场景看起来并不好受。何况对方表白过。此时那些有过的不愉快，在聂诗璇看来是如此渺小，想象中旁观着的那些美好的部分在心里不断膨胀扩大，塞满了整个空间，觉得憋闷。
太庞大。而自己太渺小、太无力。
仿佛是成了习惯。无论曾经多么的勇敢，面对心里这样涩涩的感情，总是低着头。
所以看不见前方的路。所以不敢向前迈出哪怕一小步。
“诶……”突然反应过来伸错了脚，“啊，对不起。”
“没事。”唐宇歌低着头，视线一直停留在看向别处的聂诗璇身上，稍稍皱了皱眉，一般来说，眼前的女生还算是比较有元气的，这个样子真的很少见，“怎么，一副疲倦的样子？”
“没什么啦。”影响到其他人就不好了吧。
“不会是对着我这个舞伴觉得腻了吧？”唐宇歌说的时候，带着一丝笑意。
“当然不是，怎么会啊。”知道是玩笑，聂诗璇也终于笑了出来。
“这样才对。”
“什么样？”突然来了兴致。
“比较习惯你笑的样子，而且更适合你。”
“这样啊。”女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无论心里多想吐槽，给人的感觉还是快乐居多吧。大多数的人对自己都是这样的评价。聂诗璇想了想……果然，我是这么的没心没肺……吗。
·
晚上回了宿舍之后，聂诗璇卯足精神，先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很正经地坐到了电脑前——室友的眼里是这样的。但如果她们知道这架势并不是探讨什么严肃话题而是准备在论坛上进行理论，会不会觉得非常囧。
事情是要解决的。这是聂诗璇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不论知不知道是谁，至少表明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是底线。正好对方的ID也显示在线，所以还是照着之前想的去发了帖子。
“敢问这位楼主，这几个地方何解？”然后在下面列出了几点，正都是自己当初在写的时候意有所指的地方。
然后便开始等待。
“哇，小璇子你咋跑去这么严肃地回帖子，不是你风格啊。”杨溪突然从对过探出头。
“……怎么我刚发你就知道了。”聂诗璇汗啊汗。
“当然，这种热帖都是我寻找八卦的好据点。”
“呵呵呵……”聂同学有点脸抽筋。
“这贴子虽然热，但没什么爆点啊。”杨溪满是遗憾的语气，“你是去给我提供爆点的？以我本人尖锐的眼光和丰富的经验，你这语气里暗藏火药味啊。”
“哇塞，这都被你发现了。”
“当然，快说怎么回事吧。”
聂诗璇看着楼主那卡哇伊的头像：“这位可爱的楼主抄了我的文。”
“啥？这楼主太缺德了。”
“我也这么觉得。”
“这篇文你写的啊？果然是文笔好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要不要我们去支援你啊？”
“我怎么觉得你是看戏的。”
“我觉得会很好看，当然要看。我先查查这楼主，嘿嘿嘿嘿。”
“你笑的太奸诈了……”反正心里也有疑问，聂诗璇并没有说自己已经知道ID的主人是谁，查出来，基本就可以确认了。
照前面的几页来看，只要有人顶帖她都会回复，所以应该不会置之不理——不然，也心虚得太明显。
刷新了半天，终于看见了楼主的回复，胡乱地解释了一番，然后说了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啦，写了也有一段时间啦，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呢～”
啦你的头，聂诗璇在心里骂了一句，语气真萝莉。
“哇塞，冤家路窄啊。”杨溪冒出来一句。
“啥？”
“翻过她的帖子也跟别人确认过了，你知道是谁吗？”同学，你的语气可以听起来不要这么兴奋吗。
“谁啊？”
“任莉莉啊，真是冤家啊冤家。”
果然。罗菲说的并没有错。但疑惑却没有因此减少似的。
于是聂诗璇准备继续回复，杨溪则对着刚回宿舍的荣娜、立莎莎奸笑不已。
“同志们，有好戏看啦！”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chapter.4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