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之夜曲》种花家的七爷

16、第十六夜

　　优姬为锥生零担忧了一天，而曜这在房间中昏睡了将近一天，黄昏时悠悠转醒的曜眯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陌生环境，还处于僵硬的大脑完全想不起自己这是在哪里。但曜本能的知道，自己需要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用一种僵硬的姿势起身，下床，晃晃荡荡的走进浴室，并试图用冷水让自己清醒。

　　一个小时后，香气袅袅的理事长办公室中。

　　随意扎起金黄色发束的黑主灰阎收起平日中装傻，脱线的样子，正一脸忧愁的看着手中的照片，一张优姬和锥生零的合照。

　　看着看着，黑主灰阎突然垂头叹气了起来。现在该怎么办，先不说零这孩子无法使用血液锭剂，现在的零根本就已经放弃了自己，想要一心求死的。

　　“十牙很失望。”

　　突然的声音，打断黑主灰阎的思路，将他吓的面容失色。抬头看着站在桌子前面的人，黑主灰阎委屈至极的看着曜，声音也被吓的断断续续的“小……曜曜……”

　　“我有敲门。”曜平静的指出这不是自己的错误，是黑主灰阎自己太投入了。

　　摸着鼻子，嘿嘿的干笑几声后黑主灰阎不要意思的看向曜，却看见曜已经到一旁的柜子中，拿出自己那套上好的茶具沏着红茶。眨了眨眼睛，黑主灰阎有些不解，一直到曜将东西准备好，端到对面的沙发，并在那里坐下品茶后，黑主灰阎才意识到，曜似乎想要和他谈一谈。

　　这个认知让黑主灰阎瞬间头疼了起来，在某种情况来说，曜还真是他的克星。在黑主灰阎的眼中曜一直都是一个淡漠而冷静的人，哪怕是被自己烦的想要暴走杀人时，曜也最多只会给自己一个冰冷的眼神，那种对自己情绪的克制力让人侧目。

　　除此之外，曜的耐心也是十分的恐怖的。除了她不想知道时，自己装傻、充愣叉开话题能好用，一旦她真的想要问什么，或者想和自己说什么的时候，那么自己就只能乖乖的和她说明。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处三天三夜盯着你，就为了一句她想知道的话。

　　直到现在，黑主灰阎一想起那三天三夜的时间，就觉得那是他一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时间。那种无声无息的神经压力，缓慢而悠长，比起瞬间的生死人更让人无法忍受。

　　头疼般的按着太阳穴，黑主灰阎秉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组织了一下言语问道“曜是想问什么？还是想知道什么？”

　　“有区别吗？”看着手中的茶杯，曜不在意的反问着。

　　“曜……”黑主灰阎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他知道曜从来不会来询问小事情的。

　　“黑主灰阎！！你是什么人？”曜的问题看似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但却是极富陷阱，一旦黑主灰阎的回答不是曜想要的答案，他们的对话便会就此结束。这样就会影响很多事情，而到最后他们两很有可能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

　　曜的问题让黑主灰阎沉默，他完全明白曜在问什么，从桌前起身，黑主灰阎直接走到曜的对面。收起那些散漫，带着极强的气势，眼神和神情极其认真，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着“我是黑主灰阎，黑主学园理事长黑主灰阎。”

　　他不在任何势力中，他只属于这所学校，如果以后真的出现什么情况，他只会站在自己学生这边的，他为了这个学校什么都可以做。

　　微微翘起嘴角，曜的眼神中透着某种对黑主灰阎的认同和赞誉。这个人称为朋友或许不错呢。两人在理事长室中密谈了一段时间，同时达成了一些协议。

　　今晚，是曜第一次觉得这个黑主灰阎还是很可靠的。但是，这种感谢很快就在得知他让夜刈十牙去教夜间部伦理课的时候破灭了。

　　夜间部教室门外，曜看着得到锥生零下落而离开的优姬，觉得今夜恐怕会是不眠之夜吧。

　　急急奔跑到理事长私人住宅的客房门前，优姬有些不安的踌躇起来，要是零……要是……不会的，狠命的甩了甩头，优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敲响眼前的房门。

　　“咔嚓～”的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优……姬……”锥生零有些愣愣的看着门外的女孩。

　　“为什么老实的呆在这个地方？这里不是没有上锁吗？为什么……”当锥生零从里面开门的时候，优姬就发现这个问题，明明没有锁，为什么不出来？

　　锥生零侧过头，半垂眼睑，淡淡说道“回去！”

　　随后，作势要将房门关上，优姬反射性地抓着门框不让锥生零把门关上，带着担忧、焦急以及不解“为什么你要听那个人所说！！”

　　锥生零没有去看优姬，只是用平铺直叙的声音说道“锥生家代代都是吸血鬼猎人，我的父母也是，那个人在父母不在的时候作为监护人和老师照顾着我和我弟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见识到了被称为LEVEL E的吸血鬼，我们小学的保健老师，是一位有温柔又美丽的人。但实际上，她是原本为人类的吸血鬼，有一天，她突然在我们面前变成凶暴的吸血鬼，老师……为了保护我，因而失去了一只眼睛……这就是当时我站出来说「保健医生是好人」所付出的……无知的代价……那个时候，我看到虽然颈部遭到重击，但依旧在断气之前露出獠牙的她。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吸血鬼的可怕……老师用身体教会了我这一点！所以……如果是那个人想要杀我的话……我也……不会去反抗的……”

　　直到现在，锥生零还记的在事后问夜刈十牙的问题“老师……为什么吸血鬼要伤害人类呢？”

　　当时的夜刈十牙是如此回答他的“因为……他们是无法抑制本能的可悲生物……所以，我们才要狩猎他们。我和你们锥生一家……这些吸血鬼猎人都是为此而存在的！零，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当然明白了……

　　因为无法压抑自己体内渴望鲜血的欲望，而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别人来得到自己片刻的满足……那是——绝对无法原谅的行为！

　　“不是，不是这样的。”依旧抓着门框的优姬反驳着锥生零“是零，是零你自己想要放弃……”

　　已经歇斯底里的优姬狠狠的拽开房间门，用力拖起零，往浴室的方向拉去。

　　进去，锁门，放水……不一会儿，白色的雾气便氤氲在狭小的浴室空间。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发现的！！”优姬环视了四周一圈，确定门窗紧闭之后，便开始脱下外套，解开衬衣的第一个钮扣。一把抓住锥生零的双臂，垂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这样做是最好的方法……零，吸我的血。”

　　仰着头，锥生零不去看抱着自己的优姬，声音带着抗拒的颤抖“不要这样……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到眼前那雪白的颈项，锥生零只觉得自己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体内的那个恶魔又开始蠢蠢欲动，整个人如同在炼狱里被烈火焚烧，尖锐的獠牙已经缓缓露出。

　　颈项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优姬本能浑身一震，感觉到颈边人的迟疑，优姬更加用力抱着锥生零，同时让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没关系的，零……

　　让我们一起做不可原谅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