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习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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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祎起床后梳洗完毕，看着那过分美丽的容颜发了会呆，将厉义仁昨日送来的面具仔细地戴上了。镜中人脸色蜡黄，眉细而淡，看上去是久病体弱，宋祎心想平时可得注意眼睛，不然这双眼睛光彩太甚倒让人瞧出了破绽。
她打开门，门前候着的风痕雨纹见了她微愣，风痕首先明白过来，行礼道：“小姐，让风痕替你梳头。”
宋祎长发及腰，乌黑柔顺，光泽亮丽，可以说这宋祎的身体没一处不是生得极好，可正是太好才……“简单就好。”宋祎道，她很想一根丝带绑着了事，但入乡随俗，还是先看风痕怎么弄。
风痕手很巧，把宋祎的前半幅头发撩起，分出几缕编成小辫，将这些头发挽成髻垂在宋祎腮旁，用一根梅花银簪固定了，简单大方。将后半幅头发细细梳得顺了，用淡绿色的丝带系了。 “小姐不满意？”风痕细看宋祎的脸色。厉义仁的面具做得极好，表情全然不受影响。
“不是，是觉得太好了。”宋祎很满意风痕的手艺，但自己这身体却容易惹祸，在外表上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以后低调就是我的人生啊，宋祎心想。
“小姐请用餐。”雨纹端来早点。宋祎站起来突然胸口一阵发闷，喉头作响呕出几口清水来。
“小姐！”风痕雨纹都有些惊了，雨纹转身就要跑。
“站住！”宋祎叫道。
“小姐？”
宋祎勉强一笑：“不要惊动哥哥，你悄悄地去找厉大哥来。”
雨纹怔了怔，点点头，飞快地跑了。
“你怎么不运功疗伤？”厉义仁把过宋祎的脉后冷声问。
“运功疗伤？”宋祎一呆。
厉义仁见她那副模样便来气：“怎么？连这都忘了？你挨了一掌被打下山崖，我交代过你自己运功疗伤的。”
好像是说过，宋祎回忆着，但问题是该怎么运功疗伤啊？宋祎继续愣愣地看着厉义仁。
厉义仁偏过脸：“好吧，我先开个方子给你。”
“谢谢厉大哥。”宋祎连忙道：“对了，厉大哥，这件事还请对我哥保密，我不想让他担心。”
厉义仁看了她一眼，起身便走，在房门口又停住，说道：“你要的那张面具，需要费些时日。”
“我知道了，谢谢厉大哥。”宋祎一笑，厉义仁却没有看她，急急忙忙地走了。
宋祎让雨纹去煎药，留下风痕。她知道风痕性子要稳重些。
“风痕，如何运功疗伤？”
风痕大惊：“小姐？”
宋祎摊摊手：“我忘了，武功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净。”
风痕定定地看着宋祎，眼中竟有了泪光。
宋祎慌了：“你怎么哭了？”
风痕低头拭泪：“小姐武功那么好，怎么会忘了呢？现在庄主不能动武，小姐再……庄子……”
不得不说，风痕是把天下第一庄当成家的人，她本就是孤儿，雨纹也是，宋瑜的小厮雷鸣也是，电光倒是家中上一代就在天下第一庄当差了。风痕未来天下第一庄时过得很辛苦恨凄惨，所以她更珍惜现在的幸福。
宋祎感叹着宋瑜的管理才能，能让风痕事事以山庄为先以山庄为重，或者宋瑜是以美色收服人心的？宋祎整整脸色不让自己笑场：“风痕，你哭什么呀？等会雨纹回来看见你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只是暂时忘了功夫，慢慢想慢慢练你们再再补充一两句我不就记起来了吗？”
“小姐现在就去练功？”风痕立即擦干眼泪来了精神。
“呃……”你不能当我说说好玩吗？练功可不是闹着玩的，非常非常非常辛苦啊！宋祎眼前浮现出自己喘着大气汗如雨下瘫倒在地的场景。这并不能怪风痕怎么，而是以前的宋祎一天十二个时辰会有八个时辰练功，余下的四个时辰才拿来吃饭睡觉，这样一个专心练武的人再加上根骨奇特怎可能武艺不强？可现在的宋祎从未练过什么功夫，是了，大学的体育课选修过太极拳，虽然分数还不错但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平时身体状况还算好，能跑能跳，练武功啊……
“哥哥总是要护着妹妹的。”
“……无论是怎样的祎祎，都是我宋瑜的妹妹！我会像以前一样爱她护她，直到……祎祎厌烦我。”
宋瑜的声音在宋祎耳边响起，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做好宋瑜的妹妹宋祎了，既然如此，身为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妹妹，武功是一定要会的，不然，只会拖宋瑜的后腿。而且为了自己这具容易惹祸的身体着想，自保的能力是一定必需的。
于是宋祎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练功。”
宋祎当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一天花上八个时辰练功，她询问了一下以前宋祎的生活习惯，安排了一下自己的生活，早上、下午、晚上各练功一个时辰，还安排了一个时辰来读书写字，她可不希望自己继续做文盲，闲暇的时间去看望宋瑜，问候一下他的病情，在山庄里闲逛，听庄里的人讲些武林轶事。对宋祎来讲，最为轻松的时光莫过于自己在小厨房里烧烧菜，不过这里的灶火可不是自己以前用的天然气，火候大小不能随意控制，大的灶台会有风箱来鼓风吹火，小的灶台火炉就得要用吹火筒或扇子来吹火了，第一次宋祎弄得满脸的黑烟眼睛熏得通红，把宋瑜心疼得不得了，厉义仁又冷嘲热讽了几句，吃了宋祎做的菜也就没说什么了。
习武的基本功就是扎马步。宋祎一想到这就头大，本以为自己会很腰酸背痛腿抽筋，却惊喜地发现这身体素质的确不一般，半个时辰的马步站下来也只是稍感腿脚发麻。看来这练武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恐怖！自己成为武林高手指日可待！
“ 小姐，接下来是走桩。”武术老师风痕对不知什么原因笑得开心的宋祎道。
宋祎的住所位于天下第一庄最偏僻的后院，后面就是后山，种了些蔬菜果树，还有……满山的木头桩子。宋祎一阵晕眩。女子因身体原因气力不如男子，往往习武要避重就轻，故常讲究身法轻灵，之前的宋祎为了练好身法，在后山埋下了大片的木桩，每日走桩便要走上大半天。
“小姐请上桩。”风痕道。
宋祎饶着这大片的木头桩子转了半圈，看得风痕莫名其妙。
“小姐，怎么了？”
“有没有矮一点的？”宋祎为难的道，一上来就是一人高的木桩，我又不是体操运功员，这摔下去还不把我摔残了？
风痕愣了愣，说道：“是风痕疏忽了，那我们明日再来走桩。”
“小姐武功身兼天下第一庄和天山两家所长，风痕只是学了庄里的一些粗浅功夫……”宋祎让风痕教她一些基本的武功套路，风痕面有难色。
“没关系，风痕已经很厉害了。”宋祎笑着道：“我先从基本的练起，等哥哥的身体好了一些便让他指导。”
风痕点头，教宋祎打了一套流传最广最基本的长拳。风痕打拳的时候宋祎专心地看着，觉得很是熟悉，但自己真的演练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大概是因为虽然脑子里有着记忆但自己仍然不能很好地使用这个身体吧。
风痕却很满意：“小姐果然天赋过人。”
宋祎学了三遍，风痕就说她已经会了自己没什么好教了，剩下的就是宋祎自己如何练得更熟练。
晚上是调息打坐，也是宋祎的疗伤时间。风痕指导宋祎如何吐纳呼吸，吐纳呼吸倒不是难事，但这气息要顺着经络运行大小周天，宋祎听得云里雾里。真有传说中的任督二脉？膻中在哪里？天池在哪里？百会在哪里？哦，百会好耳熟，原来是头顶啊！丹田我知道，小说上总是说在脐下三寸，三寸到底是多长，换算起来大概是十厘米……风痕无奈只得先教宋祎认穴，宋祎两眼一抹黑，痛恨早知会穿越我为啥不去学中医啊？
第二日习武照旧，风痕办事效率高，已在后山埋下一些较矮的木桩。宋祎比量了一下，到自己膝盖，当下放心地在木桩上散起步来。
风痕看不下去了，纵身跃上高高的木桩，沉声道：“小姐，你先看风痕走一遍。”
宋祎看着风痕如蝴蝶翩然起舞，游戏花间草丛，身姿轻盈舞姿轻快，不禁咂舌。
风痕落在宋祎面前：“小姐只需意守丹田，提气纵跃，心无旁骛即可。”
宋祎看着眼中透出热切的风痕，无可奈何：“我再试试。”她将心一横，学着风痕渐渐加快步伐，转得几下便头晕眼花了。
“小姐并不必关注脚下。”风痕道。
“不看脚下？那不是……”
“虽然要看着脚下，但不是只看脚下。”风痕想了想道：“就好比和人动手，你如果只看着对方的动作就落了下剩，需得观察对方动作，预测他的行动，心中想好自己的动作……如果全部心思都用来看着对方，那就只能等着挨打了。”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宋祎点头。走桩本就是为了训练身法灵活以好应敌，而自己现在的目的不是应敌单单只是走桩了，本末倒置不说，反而因一心顾着脚下踌躇不前，少了份走桩该有的灵活机动。
她定了定心神，再次上了木桩，果然比之前要灵活了许多。
风痕脸露笑容：“小姐若是习惯提气，这走桩自然不在话下。”
提气？提气就得运行经络，运行经络就得认穴，宋祎苦笑。
厉义仁破天荒地来看她，仍给她两个铜人，一男一女，身上红线相连是为经络，又有黑点为穴位，以蝇头小字注明。
“多谢厉大哥。”宋祎喜道。
“我是怕你太没用到时丢了你哥的脸。”厉义仁依然没什么好脸色。
“那也要多谢厉大哥，”宋祎微笑，见厉义仁就要走，连忙拉住他，厉义仁猛地甩开衣袖，厉声喝道：“做什么？”
“不是，”宋祎吓了一跳：“我只是想请厉大哥留步，你能不能教我这几个是什么字啊？”宋祎手指点着铜人小声地问。
厉义仁眼角跳了跳，语气缓了下来：“哦，什么字？”
这个世界的字大抵是繁体字，这让宋祎欣喜了一阵，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但仍然有不少字是她不认识的，勉勉强强能阅读，书写起来更是困难。
宋祎连忙将铜人递了上去：“这是瞳子什么？”
“是瞳子髎 ，”厉义仁道：“在目外眦旁，是手太阳，手、足少阳交会处，按压此处，可治常见眼疾，并可除眼角皱纹。”
“当真？”宋祎精神一振，见厉义仁利光射来，连忙收敛心神再问自己看不明的地方。其实瞳子髎别名就是太阳穴，如是只接说太阳穴宋祎肯定知道，但这么个名字她完全未听说过。厉义仁穴位烂熟于心，讲解得很是详细，如何定位，临近还有什么重要部分，制住该穴会是什么反应都一一道来，宋祎连连点头。
…… ……
“这呢……”
厉义仁脸上一阵发窘，但见宋祎两只眼睛看着自己，目光清明，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低声道：“是鼠蹊部，是大腿和腹部连接处，此处穴位有冲门……”
宋祎恍然大悟：“不就是大腿和会阴交界处吗，也就是腹股沟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你，你……”厉义仁手指抖得厉害：“你一个姑娘家……”
宋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厉义仁快步地走了出去，宋祎注意到他两只耳朵竟然红了。这也不怪厉义仁，虽然他是医者，江湖儿女也没这许多顾忌，但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早已深入脑内。偏偏宋祎又问到、问到这个地方，厉义仁不介怀才怪！他哪里想到人的身体对这位原是学西医出身的宋祎早已毫无隐讳可言。所以平常传授穴位多是男传男女传女，父传子母传女，不无道理啊，就是为了避免生出那许多尴尬来。
宋祎想了许久才明白厉义仁的别扭，她呲牙一笑：“要不是会阴穴三字我认识，我就问你这个，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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