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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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正式拍摄，黄龙凌晨五点不到就去敲余秋玄的门，这时余秋玄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清清爽爽坐在房间门口穿鞋。
刚入行不久的黄龙却有些不适应。他打着哈欠：“秋哥，你已经起来了啊。”
余秋玄笑道：“拍古装剧演员需要更早起床是常识。梳妆有时就需要小一个小时，甚至更久。有时梳妆和服饰没挨在一块儿，跑来跑去很花时间。今天其实不算早，要是早上第一场是我，大概四点、四点半左右就要开始造型化妆。不然就变成所有人等我一个。”
“这也太早了。长此以往，你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我哪有那么脆弱？何况等杀青之后，大概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休息。”
一回国就进组，他的运气已经超过许多人。余秋玄不确定这份好运能维持多久，因而做好了杀青过后无戏可拍的心理准备。
黄龙嘀咕道：“但那也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余秋玄见他一副很为自己发愁的表情，笑道：“放心，也不会天天都是第一场。有时候如果有夜戏就能稍微晚些。偶尔导演还会给大家放假。真正辛苦的是那种特约跟组群演，每天三点集合，四点上妆，然后再等所有角色化完才一起出发。”
“这也太惨了，那得几点起来啊。”
“所以我们就更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走吧！”
为了节约时间，余秋玄把早餐直接打包。
酒店距离做妆发的地方只有十分钟车程。到的时候，天仍旧黑着，外面已经有手持摄影设备的人拿小马扎蹲守。
一见有人从保姆车上下来，那群人顿时来了精神。当发现来的人是余秋玄时，大部分人都耷拉眼皮放下相机或手机，少数聊胜于无地拍摄着。只有个年轻姑娘追着他喊：“秋秋，看这边！”
余秋玄：“？”万万没想到，还有人蹲他。
“秋秋，我看好你哦。加油加油加油！”发现他注意到自己，姑娘挥舞着拳头，更来劲儿了。一个人愣是喊出十个人的气势。
余秋玄被她的情绪感染，微笑道：“谢谢。”这样的鸡血场面，不禁让他想起大学篮球比赛时的啦啦队。
化妆间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已经化完或者正在化妆的群演，三两个聚集在一起，热闹嘈杂，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奇怪的是，作为剧组八卦圣地的化妆间里却是一派安静。
余秋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寻思是自己走错了，还是记错时间安排来早了？
环顾四周，里面的人真不少。除了手里活不停的化妆师花姐和她的四个助理，还有卫宴安、严婀娜，刘客等十多个饰演重要配角的演员。
“早。”余秋玄对他们说道。
“早啊，余老师。”
所有人纷纷抬头和他打招呼。
奇怪的是，这些人都不约而同挤在化妆间左边。仿佛因为逃避什么分割出一条天堑。右边的空荡荡的，只有正中的位置坐着个人。花姐正弯着腰，麻利地为那人挽出一个髻。
余秋玄在心底叹气，心想：类似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很多回了。从剧本围读时期开始，祁斐与其他人相处就微妙。
这时，正揣着手靠在椅子里打瞌睡的大庆一个激灵站起来，对坐在中间椅子上的人说道：“祁哥，余老师来了。”
过了几秒，祁斐抬起眼睛，一脸惺忪地从镜子里望着他。
“余老师来了？”因为刚被吵醒，青年的嗓音有些沙哑。但眼睛里却带着笑，黝黑的眼珠里跃动着欣喜的光亮。
余秋玄莫名其妙也跟着高兴起来。他“嗯”了一声，坐到祁斐旁边的空位上。
“你和大庆每回酒店，直接从临海过来的？”衣服没换，九成九是了。
大庆抢答道：“对的。活动结束已经差不多快一点了，祁哥卸完妆换完衣服，再加上路上回来的时间。为了不迟到，就直接让司机送我们到这儿了。”
余秋玄又问：“吃早饭了吗？”
他拿出酒店装的早餐盒，一副“没吃就一起分享好了”的态度。
祁斐摇摇头：“你吃吧。回来的时候我们在路上吃了三明治。”
他一动，立刻被花姐死死按住，哀嚎道：“祁老师，忍住，我这儿还在梳呢！”
祁斐只得定住脖子不动。
余秋玄望着他脑袋上繁复的造型，心想：这个造型如果被拍到，不知道网上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他想笑又憋了回去，提醒道：“我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蹲了很多代拍。”
“不怕，我们早有准备。”大庆指着脚边的黑色直柄伞和一顶带面纱的斗笠，“他们啥都拍不到。”
也对。虽然有不靠谱的时候，但大庆的经验肯定比刚入行的黄龙更加丰富。
余秋玄点点头，拆开酸奶吸管的塑封，拿起餐盒里的东西，慢条斯理吃起来。
很快，他就无奈地发现，刚他和祁斐说话的时候，左边也有说话声。现在他安静了，左边的说话声也随之停下。
余秋玄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又说道：“对了，昨天你发的表情包跟头像是一套图？挺有意思的，那猫长得很肥美。”
祁斐：“自己拍的。猫也是我的。”
余秋玄有些惊讶：“你养的？”
尽管之前闲聊时，祁斐说过自己喜欢猫。但余秋玄一直以为对方跟他一样，出于现实考虑只能“叶公好龙”。没想到他不但养了，还养得这么好。
“大学时候捡的，一直养到现在。拍戏的时候就交给助理照顾。”
对哦。余秋玄心想，他有两个助理，祁斐的助理只会更多。
“它叫什么呀？”
“短尾。”
“短尾？尾巴短的意思吗？”
“因为跟别的猫打架，尾巴只剩下一半。”
“行吧。”虽然过于草率，但至少有特色。
*** ***
余秋玄今天的造型和妆容都很简单。祁斐刚画完眉毛，他就先一步离开了。
他一走，祁斐就缩在椅子里闭目养神。虽然没打瞌睡，但又是那副交流欲/望不强的模样。
实在受不了气氛再度凝固，花姐大着胆子随口说了句，“余老师的长发造型挺出人意料的。”
本意是缓解尴尬的自言自语，谁知祁斐忽然搭腔道：“是挺好看的。”
花姐没料到他会主动接茬，颇有些受宠若惊，“我只看过余老师演的那部现代刑侦剧。他的现代造型很清爽。那部剧当年好像收视挺不错的，对了，就是那部叫……”
她皱起眉毛，一时想不起那部剧叫什么。
“孤城谜案。”
“啊啊，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花姐宛如发现了新大陆，“咦？那部剧播出至少五年了吧。祁老师记得这么清楚？我都快以为你是余老师的粉丝了。”
“我就是啊。”
花姐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余老师的粉丝。”
“哇，真好，真好。”化妆师被祁斐的笑容闪瞎了眼，手一抖，险些把眉尾画飞出去。
她心想，这样看来，祁斐也没有传说中的高冷嘛。说起余老师的时候跟追星的年轻人差不多。
见余秋玄和化妆师都能随口同祁斐聊起来，其他演员也开始主动找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到后面，难免聊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八卦故事。
“什么？张影帝居然是那样的人。我的偶像滤镜碎了一地。”
“曲歌后儿子都上大学了，你们不知道吧？”
不到一会儿，化妆间似乎重新回归了剧组八卦圣地的江湖地位。
周仪扭头看了卫宴安一眼，奇怪对方今天格外安静，“安安，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就是起得早，困得很。”
“哦。我就说嘛。”周仪遂放下心，大大咧咧地笑道，“别说，我也觉得今天余老师的造型好看。陌上公子人如玉，让人眼前一亮。没准儿，咱们这戏真能火。”
“嗯。”卫宴安笑笑，低下头。
*** ***
余秋玄当然不知道，自他走后，祁斐和众人的关系已经破冰。
他已经到达拍摄现场，等待自己的第一场戏。
经过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会起哄，“余老师来了？”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可以啊！”
“这绝对是全剧尺度之最！”
他顶着满头黑线，嘴角抿得有些发僵。
不远处，布景中央有张华丽的大床，严婀娜和另外几个演员已经坐在上面。女孩子们不但没害羞，反倒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余秋玄：“……”感觉自己仿佛误入盘丝洞的唐僧。
他想走！让他走！！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刺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