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药酒 ...
-
在家闲了两天，余秋玄收拾包袱提前进组参加武术训练。既然是古装剧，就绕不过打戏。怎么打得好看、打得流畅是这类片子的一大看点。
虽然他饰演的顾良弼是个名副其实的花架子，但出手的时候却不少。熟悉威亚、人物兵器和套招是基本功。
这天，天还蒙蒙亮。余秋玄就同陶烁以及新来的助理驱车前往三百公里外的东阳影视城。《春山谣》的大部分戏份将在那里完成拍摄。
新助理名叫黄龙。寸头、话少、眼神凶，力气也大。但一开口却是个铁憨憨，问什么答什么，实诚得很。不到半个小时，余秋玄连他小学上哪个学校，家里曾养着只杂毛土狗的事都知道了。
听得陶烁直摇头，路上把“保密条款”，“谨言慎行”又念叨了好几遍。
“小唯倒比黄龙机灵，可惜是女孩子，跟着你跑来跑去不大方便。”他偷偷和余秋玄说起另一位助理。
余秋玄倒觉得无所谓。事实上，他原本不打算带助理，但陶烁一再坚持，带就带吧。
大概是觉得黄龙不太靠谱，陶烁忧心忡忡道：“要不让黄龙回去，还是我跟着你？”
余秋玄觉得他小题大作了：“不用吧。我看黄龙挺好的。你现在手底下艺人多、突发状况也多，哪里顾得过来？”
他正好说到点子上，于是陶烁重新冷静下来，“行。那咱们保持联系。”
“嗯。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安静了一会儿，陶烁又犹犹豫豫叮嘱：“进组过后，一切为了工作。能聊就多聊两句，不能聊镜头一撤，谁认识谁？”
苦口婆心，仿佛孩子刚开始住校的家长。
“小矛盾不冲动，大矛盾也别忍着。尤其是那个祁斐……”
余秋玄无奈地打断他，“我自己能处理好，这也不是第一回进组！还有——你和祁斐又没有接触过，能不能别对他抱有这么大的偏见？他人真的挺好相处的，不会欺负我。何况，像他这种年纪轻轻就成名的，没有一点脾气，不是容易被人欺负吗？”
陶烁举起手指颤巍巍点了两下，气鼓鼓道：“你到底是站他还是站我？”
这跟站谁有关系吗？难道不是摆事实、讲道理？
余秋玄拍拍他的肩膀，“男人，要心胸开阔一点，不要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
陶烁：“……”
*** ***
武术训练的场地在东阳影视城外围。走进去一探究竟，与其说是武馆，不如说更像挑高的大型仓库。宽敞空旷，中央铺着厚厚的海绵缓冲垫。
和接洽他的武术指导马国权打完招呼，余秋玄有些迷惑，“其他人呢？”
马国权：“其他人是从后天开始。这三天主要针对你和另一位主演。除了武术训练，后面还要安排骑术培训。”
另一位主演，那肯定是祁斐。余秋玄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马国权：“之前吊过威亚吗？”
“吊过。但那是在四年前了。”
“在这期间，完全没再接触过？”
“是的。”
这个回答，让马国权眉毛拧紧，嘀咕道：“那等于要重学。骑马呢？”
“原来是会，但和威亚一样，有几年没碰过了。”
马国权“唔”的一声，上下打量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没关系，熟能生巧。”
话音刚落，祁斐也到了。青年穿着黑色体恤和运动长裤，看到余秋玄后微微颔首，“余老师来得真早。”
“只比你早了十分钟。”
“是从临海市开车过来的？”
“嗯，你呢？也从那里过来的？”
祁斐摇摇头，“刚下飞机。”说这话时，他露出一丝疲惫，抬起手指按压了山根几下。
“真是辛苦。”余秋玄想起他惊人的工作强度，“要不你先坐着休息，我和老师先练？”
一个小时后，余秋玄对这个提议稍有些后悔。
“轻盈！要轻盈！！你懂什么是轻盈？像鸟一样，而不是一只贴着地的□□！”
万万没想到，说话就带三分笑的马国权会是铁血暴君！
“平衡！你懂什么是平衡！！”
“这么简单的后空翻都做不了，你的职业生涯也到此为止了！”
余秋玄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烧。除了丢脸以外，身上也被威亚磨得非常疼。他必须忽略疼痛，做马国权要求的动作。
他被折腾到生无可恋，终于获准休息片刻。这时，换祁斐上场了。
青年穿戴好威亚衣，潇洒地走到垫子上。当被威亚师傅吊高起来时，他手脚乱动，活像水缸里拼命划动四肢的乌龟。
在马国权的咆哮声中，青年以一点都不优美的方式落到海绵垫上。一个不留神，脸着地。
蹲到一边，刚喝了一口水的余秋玄：“噗——”
一口水喷得满地都是。他拍拍胸口，咳了半晌才缓过来。
这是什么人类驯服四肢珍贵影像？他怎么会理所当然认为，祁斐就一定会做得比他好呢？难道他是被刘雯雯传染了粉丝滤镜？
场内的青年转过身，若有所感地望向他，神色难得夹杂着狼狈与无奈。
余秋玄朝他挥挥手，“加油！”
祁斐看了他一眼，默默转回去。
“？”莫名感觉，挺哀怨的？
*** ***
完成第一天的训练，余秋玄手脚酥软回到酒店。
他和黄龙翻遍行李发现，该带的活血化瘀的药酒、膏药还有常备药品全都忘记带了。充分诠释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黄龙：“秋哥，怎么办？”
余秋玄看出他紧张，笑道：“多大点事儿。你去问问酒店前台，这附近哪里有药店。去买些回来就是了。买不到再找剧组的工作人员也不迟。”
黄龙走后，他觉得屋里有些闷，于是将门虚掩着，坐在沙发上。
可他实在太累，很快被睡意侵袭。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黄龙回来了，勉力坐直身体问：“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那人没说话，而是慢慢走近。
“黄龙？”余秋玄打着哈欠，缓缓偏过脑袋。
来人穿着深色上衣，而黄龙则是白色的。
他猛地抬头，往上望，捕捉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余秋玄不禁大吃一惊，“祁斐？”
青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有些沉，“听说……余老师你没有药酒？”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药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