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原中也的小甜饼》宅女一枝花

28、猫主子和女仆

　　天气转凉。
　　弥生的精气神也在萧瑟的季节中逐渐萎靡不振。

　　中也戳戳餐桌上昏昏沉沉的弥生：
　　“喂，你这家伙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吃太多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地下训练场提提精神？”
　　弥生想也不想的回道：“不要！”
　　她用可爱的鼻音补充道：“中也先生好烦。”

　　“喂，我在帮你想办法，你居然嫌我烦？”
　　中也有些手痒。
　　“你都要打我了还不容许我嫌你烦。”
　　弥生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

　　“喂，你，”中也刚想说“你不会生病了吧”，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到什么，“你不会怀孕了吧！”
　　刹那间房间一片死寂。

　　弥生沉默片刻：
　　“中也先生，我还在生理期，虽然孕妇也有可能出现类似的流血现象，但和真正的生理期还是不同的。”
　　弥生懒洋洋说着，甚至没有让中也激动的心情连贯三十秒。

　　中也也沉默了，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刚想抱着弥生转一圈，带她去医院检查，顺便给他们的小孩起个响亮点的名字，把他送到地下训练场（？）！
　　——啊，如此繁忙的三十秒！

　　不过！
　　“你居然在生理期，不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不是，我不知道你也会有——”
　　中也语无伦次的说道。

　　弥生白了中也一眼，男朋友总会在奇怪的地方犯傻气：
　　“谁会把这种事到处说啊，每次我说‘今天没兴致’都是因为在生理期啊——”

　　“是，是这样吗，”中也傻了眼，“我、我错过了这么多吗，抱歉，我疏忽了，有什么是我可以弥补的吗？”
　　弥生：……中也先生这么纯良的性格在地下组织里至今没有被卖掉，是我们还不够坏吧！

　　“唔，中也先生陪我看电影吧。”
　　“看电影？去电影院？”
　　“在家里好了。”
　　“可以，只是看电影吗，会不会太简单了？”
　　“有中也陪着我，看电影就幸福了。”
　　中也被弥生感动了。

　　趁着中也沉浸在“女朋友真好”的温馨氛围时，弥生果断选择了恐怖片。

　　.
　　次日。
　　港口Mafia事务所。
　　外务部次长小手川一瘸一拐走出电梯。
　　外务部的人纷纷停下手中工作，看向自家老大。

　　“次长。”
　　“弥生大人。”
　　——老大看起来好惨的样子，不会又被中也大人打了吧？
　　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要说“又”。

　　“都去忙吧。”
　　弥生挥挥手，示意部下该干什么干什么。
　　自己一瘸一拐走进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弥生接到中也电话——首领派他镇压西部叛乱。
　　归期未定。

　　“抱歉。”
　　中也在电话里说。

　　“中也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哦，”弥生轻快地说道，“受伤毁容的话，我就要换男朋友了——”

　　“啊，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你说的是人话吗，”电话里，中也暴躁道，“死心吧，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了，敢在外面乱搞信不信我回去宰了你？”

　　“安啦安啦，在你回来之前我会循规蹈矩的，想你的时候给你发照片。”
　　“嗯，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
　　结束通话，弥生果断买了一张偶像演唱会的门票，将购票信息截图发给中也，附言：男朋友不在家的日子。

　　她永远知道如何让中也生气，果不其然，刚挂断电话的中也又打来了电话把弥生痛斥一顿。
　　“你等着，等我回去你死定了！”
　　“中也大笨蛋。”
　　弥生心情极好的说道。

　　.
　　港口Mafia大楼长长的地下走廊。
　　弥生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游戏机。
　　她刚刚在禁闭室里和久作玩了三个小时的联机游戏。

　　两个月前，首领派中也平息西部叛乱。
　　虽然总是营造出一种自己很忙，完全不在乎中也在不在的氛围感，甚至偶尔发几张牛郎店里群魔乱舞的照片气得中也破口大骂。
　　但不得不说少了中也，弥生的生活无聊了许多……

　　工作方面，近段时间游击队和黑蜥蜴表现都很强势。
　　尤其是前者。

　　托芥川的福，参加商会活动时碰到感兴趣的企业代表，对方知晓她是森会社的代表后差点拿起手机报警。
　　就连以前关系融洽的合作伙伴也委婉提醒弥生：贵社近来活动颇为频繁，自家企业因为与森会社交好已被军警多次盘问。

　　因为芥川出手太狠且肆无忌惮，前段时间还上了警方的通缉名单。
　　外务部多次与光明集团交涉，萩冈因为加班几乎猝死在岗位上。
　　——啊，真想暴打死小孩了。
　　就算扫尾是我们外务部的工作，但你这小子不能消停一下吗？

　　就在这时。
　　长廊前方传来浓郁的血腥味。
　　“咳咳——”
　　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咳嗽声，弥生抬眼望去。
　　一身黑的“死小孩”出现在通道尽头，他身后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金发少女：
　　“芥川前辈，累不累，需不需要属下背您。”
　　“闭嘴，樋口。”

　　真是太巧了。
　　“死小孩”芥川来了，还带着他忠实的……女仆？
　　弥生站在原地，饶有兴致的望着那个叫“樋口一叶”的女孩。

　　自发现组织里来了这么一个人，弥生时常能在不同的场合中见到她。
　　虽然极力表现出冷漠凶恶的样子，但身上并没多少黑暗气息。
　　就像狼群里混进来一只小黑羊。

　　包括弥生在内，许多人不能理解首领为什么会让这个女孩成为芥川的部下，并在充满杀戮的游击队中担任要职。
　　联想到樋口看向芥川那种充满崇拜敬仰的目光，弥生很难不认为或许这就是首领想的传承。
　　——游击队内部奇奇怪怪的前后辈关系。

　　芥川和樋口很快发现前方的弥生。
　　前者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弥生手里的游戏机。
　　后者则更为恭敬的欠身问好：
　　“弥生小姐。”

　　“芥川君。”
　　弥生微微一笑，完全看不出一分钟前她还想把这小子暴打一顿投进公海。
　　说完，弥生又侧头看向明明不安却强装镇定的金发少女：“下午好啊，小可爱。”

　　樋口不由得红了脸。
　　就像弥生不明白首领为什么会让樋口加入游击队，樋口同样不明白为什么谈判官小姐总喜欢逗她：
　　“弥生小姐，请不要、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弥生探过脑袋，鼻尖距樋口的脸颊仅一寸距离，二人呼吸交织，樋口闻到一股惑人的芬芳，眼角的余光瞄到对方莹白-精致的锁骨。

　　“……请不要什么？”
　　弥生轻声问。
　　她绛紫色的眼睛定定望着樋口，长长的睫毛仿佛可以触碰到樋口的眼睛。

　　——太、太犯规了。
　　樋口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抱歉，小可爱声音可以大一些吗？我刚刚没有听到。”

　　樋口咽了咽口水，脑海里浮现出关于谈判官小姐的种种传言。
　　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神志不清，倾家荡产……

　　刹那间，樋口脸色发白，她慌张跳开，不断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弥生小姐，请不要这样对我——”

　　弥生直起身，无辜道：
　　“我没做什么啊，不过……你不跟上芥川君吗？”

　　樋口倏然转头，走廊里已不见芥川的身影。
　　“前、前辈？”
　　樋口无比惊慌。

　　——真的好像爱答不理的猫主子和他的铲屎女仆哦~
　　“他可能去地牢了。”
　　弥生好心提醒道。
　　“谢谢弥生小姐，”金发少女拔腿向地牢的方向跑去，嘴里大声道，“前辈，等等我——”

　　弥生望着樋口离去的背影，笑眼弯弯：
　　“真可爱啊。”

　　.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办公室。
　　弥生坐在椅子上一边玩游戏一边听报告。
　　不日前，弥生发现了一款很好玩的游戏，开始由忙碌的现充变为御宅女孩。
　　办公室的零食和垃圾食品与日俱增，清扫工作从原来的三天一次升级到一天一次。

　　“萩冈，有没有觉得最近我的气场变强了，两个月前还敢和我叫板的竹田社长，中午吃饭遇到竟然吓得跪地求饶——”
　　“那是因为弥生大人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反复跳海五十次。”
　　律师先生一板一眼说。

　　“欸，居然还有这种事，我都不记得了——”
　　弥生拿着游戏机头也不抬的说道。

　　萩冈听着游戏机里叮叮当当的背景音，面无表情道：
　　“那弥生大人是否还记得因为加班属下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
　　“那你岂不是半个月没洗澡？”
　　弥生面露惊恐。

　　萩冈律师露出“和善”的笑容：
　　“事务所提供员工浴室。”
　　“看来Boss很懂我们这些普通员工的需要啊，”弥生煞有介事道，眼看兢兢业业的律师就要黑化，她连忙说，“今天你不用加班了，带薪休假两天怎么样？”

　　“多谢大人体谅，”萩冈扶了扶眼镜，“属下还有其他工作，不打扰弥生大人‘忙碌’了。”
　　律师瞥了一眼弥生手里的游戏机，镜片划过一道白光。

　　“走之前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是。”
　　……

　　萩冈走后，弥生两腿盘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继续玩游戏。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因为半天没人说话，弥生疑惑的抬头，发现来人并不是自己某位部下，而是一位身穿红色和服的陌生小姑娘。
　　十二三岁的模样，看起来只比久作大一点。

　　港口Mafia很重视培养新生力量，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会被组织收养，有异能力的孩子还会建立特殊档案。
　　弥生在脑子里快速筛选人员信息，注意到小姑娘挂在胸前的旧手机，迟疑道：
　　“你是……泉镜花？”

　　几个月前，港口Mafia收留了一个异能力与干部尾崎红叶很像的小女孩，名叫泉镜花。
　　仿佛是天生的杀手，泉镜花在极短的时间内身手已超过组织里实力不俗的暗杀者。
　　虽然弥生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本人，不过听说红叶大姐对她极为宠爱，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不过，Mafia的爱……
　　弥生想到自己被中也暴打的日子。
　　她不太想知道尾崎红叶对小女孩是怎么个纵容法。

　　.
　　“你是……泉镜花？”
　　“你是谁？”
　　泉镜花死气沉沉地盯着弥生。

　　“你都来到这里了，竟然还问我是谁，”弥生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叫小手川弥生，是森会社外务部次长。”

　　“你是谈判官。”
　　“是啊，不过可以暂时不要和我说话吗，我正忙着——”
　　不等弥生说完，她手里的游戏机里发出“Game over”的机械声。

　　弥生沉默地盯着屏幕上闪闪发光的英文字，平静地将它放在桌子上：
　　“好了，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话了。”

　　泉镜花看着生无可恋弥生：“……你不用工作吗？”
　　“为什么这样问？”
　　“外面的人都在工作，他们看起来很忙。”
　　“我的工作就是负责让他们忙起来。”
　　弥生说完站起来，泉镜花瞬间拔出匕首，警惕地盯着弥生。
　　她亮出武器的速度很快，几乎感受不到杀气。

　　弥生笑了笑，径直走向办公室的冰箱，打开冰箱门，侧头看向依然站在门口的和服小姑娘：
　　“初次见面，你要吃零食吗？”
　　……

　　黄昏，金灿灿的黄昏。
　　当尾崎红叶根据监控来到外务部。
　　泉镜花正和弥生坐在地毯上玩游戏。
　　昂贵的羊绒地毯上散落着各种零食袋，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时不时发出惊叹。

　　尾崎红叶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轻声说：
　　“镜花——”
　　泉镜花身体一僵，脸上露出抗拒的神色，她求助一般看向弥生。

　　弥生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平静道：
　　“去吧，不要让红叶大人等太久。”

　　镜花眼睛里的光骤然熄灭。
　　她如木偶一样机械地站起来，麻木地走向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虽然在笑，但看起来比泉镜花还要难过。

　　弥生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尾崎红叶，又看了看暮气沉沉的泉镜花，忽然说：
　　“外务部一年会有两次考核，我们很需要通过司法研修的专业人士，但对法律素养过关的特殊人才也会适当的放宽条件，最低要求是行政书士合格证，这个考试没有学历和年龄的限制。”
　　泉镜花倏然回头。

　　弥生微笑：
　　“外务部欢迎一切人才，不限国籍、年龄、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