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助我虐渣（穿书）》溜溜金雀

65、攻心

　　苏俊杰为了取信与人，不惜自毁名声，吞吞吐吐把男人之痛当众揭开，果然收获一波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面上现出难堪，艰难续道：“她手里的番药种类繁多，助兴的、迷醉的、飘飘欲仙的，我，我也不晓得，她从哪里弄来的。”

　　铺垫了许多，他信誓旦旦道：“大人，我突然神志不清，胡乱发狂，必然是她做的手脚，大人，你一定要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陆无忧询问：“所以你们通奸许久，那苏俊杰是谁的孩子？”

　　苏靖杰毫不犹豫撇清关系：“自然是他男人的，我和母亲说过许多次，把苏俊杰送回瓜州他祖父家，母亲怜惜她孤儿寡母，养在身边，哪里晓得姜琴美毒蝎心肠，拿此事要挟与我，换取利益，大人，我是深受其害哪。”

　　陆无忧点点头，命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将他带下去，走到在无人的角落，苏俊杰磨磨唧唧，对着衙役作好作歹，承诺无数好处，期许洗个澡换身衣裳，衙役不耐烦和他聒噪，觑着他讥讽：“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罢！”

　　话里有话，苏俊杰一个激灵，凑上前讨好：“官爷什么意思？”

　　衙役眼带讥讽，呵呵。

　　苏俊杰若有所悟，挺着胸膛示意他把手伸进去。

　　衙役：“……”

　　什么意思，他虽然长得凶悍了些，爱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小寡妇，看不上这样的小白脸！再说，要出卖色相也得看看现在那副邋遢的模样，谁口味这么重啊。
　　毫不犹豫反手赏了他一巴掌。

　　苏俊杰委屈捂着脸，连连解释：“官爷误会，我胸口里衣夹层有个内袋，放些些许物件，劳烦你帮我取出来。”发现对方嫌弃的眼神，他赌咒发誓：“胸口没有沾染秽物，你放心！”

　　衙役屏气探手一捞，果然捞出一沓纸币，全是大额银票。衙役长得粗鲁，但心不粗鲁，连忙塞了回去：“你想贿赂我！”

　　苏俊杰告饶：“官爷，我，我就是想清爽些，您就帮我寻套干净衣衫来吧！”

　　就这么简单？

　　衙役欢欢喜喜复又收下银票，点点头，这点事情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一刻钟后，苏俊杰穿着大理寺昭狱统一的条纹服，肚子上还绣着个大大的囚字，一脸生无可恋。不过现在，他没空计较这些身外之物，他的心思全在贪财衙役透漏的信息里边：“姜琴美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在你头上，特别是地洞，你想想怎么脱身罢！”

　　苏俊杰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难道地洞的秘密被他们发现了么？

　　揣测只是死了几个丫鬟，因家里的奴仆都有卖身契，最多罚一笔银子了事。若主上的秘密被大理寺的知晓，一想到主上的手段，他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冰凉。

　　原本惹了多大的乱子，他一点都不慌张，杀了丫鬟算什么，即便杀了良人，主上手脚通天，都能把他捞出来。

　　可是，他办砸了主上的差事，一直保持风轻云淡心态的他再也绷不住，满头冷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衙役把到手的银票一张不留，全都上交陆无忧，满是横肉的脸生生笑成一朵小白花：“大人，按照你的交代，已经告诉苏俊杰，姜琴美把所有罪行都扣在他脑袋上。”

　　至于地洞什么的，他完全忘记了这么回事，不过顺嘴一说。这是大理寺审问犯人的老伎俩，小事一桩。

　　陆无忧点点头，清点银票，感叹：“苏靖杰忒有钱，他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哪来这么多现银！”
　　给了衙役一个赞赏的眼神：“此事你办得很好，去账房支一两银子买些好肉吃，看牢苏俊杰，莫要让他跑了。”

　　衙役欢欢喜喜退下。

　　一旁的屋子里，裴悠悠在姜琴美耳边幽幽道：“姜琴美，你也听到了，苏靖杰身上虽说背了两起命案，可是他手里有你给他吃药的证据，又官袍在身，很难给他定案。若你还是不肯交代，拿出实质的证据，那你一人承下三条人命，秋后问斩是跑不了的，苏旗帜明明是他的孩子，他却不承认，把人往瓜州一丢，任其自身自灭，而苏俊杰呢，当乌龟守三年孝，继续当大官，娶新妇。”

　　姜琴美心中悲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可是，凭什么她要下昭狱，而苏俊杰依旧可以逍遥快活。

　　她以为她什么都不招，保住苏俊杰，他能照顾好唯一的儿子苏旗帜。
　　不曾想，他竟然计划把旗帜送到瓜州，他明明知道瓜州苏家和旗帜无半点关系，当年她被婆母发现怀的孩子不是丈夫的，才匆忙奔逃到长安。

　　她砍断苏俊杰命根的时候不曾心慌，因为那是为旗帜某未来。独自在黑洞洞的地道里生活的时候不曾害怕，她看得到希望。爬上老姜氏床头的时候不曾心软，只要取走了那盒金银，去到哪都能过上好日子。但这一刻，恐惧充满了她的心，那是没有希望的恐惧，对旗帜未来的担忧。
　　苏靖杰放弃了苏旗帜，因为，怜姨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她暗恨，为什么不把怜姨娘腹中的孩子，趁早送走。

　　她绝望的盯着裴悠悠：“只要你帮我抚养旗帜长大，我什么都告诉你！”

　　裴悠悠气笑了：“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是脸毁了，不是眼睛瞎了，还看不清形势。”

　　“你现在是阶下囚，没资格和我讲条件。我只是不岔苏俊杰拿着我姐姐的嫁妆银子，逍遥快活，欲把他拉下马而已。做不到的话，就当舍了些钱财买自由身，恶心是恶心，总比把你儿子养在身边，恶心一辈子的好。

　　不过，你儿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若苏俊杰逃脱，苏旗帜跟着他，你说，作为杀人犯的儿子，他会怎么办？

　　你是不是盘算着，他只有苏旗帜这一个儿子，不会撒手不管，忘记告诉你个好消息，怜姨娘受到惊吓早产，母子平安哦！”

　　裴悠悠幸灾乐祸，添油加醋：“所以，你儿子，注定是颗弃子！在别人指指点点中挣扎求生，运道好些，顺利长大，奔波操劳，为了三瓜两枣奔波操劳汲汲经营，因破了相，取上一个悍妇，日日被打骂。”

　　“新出生怜姨娘的儿子就完全不一样了，有苏靖杰这样当官的爹，即便他是个庶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小时被苏俊杰亲自启蒙，大些请进士当老师，每日间呼朋引伴，鲜衣怒马，继承从苏俊杰从我姐姐这里偷去的万贯家财。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相遇：苏旗帜挑着卖菜的担子，偶遇骑马的小公子，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是称呼苏旗帜一声哥哥，还是甩一鞭子，痛骂他挡了道？
　　啧，这真是命运弄人啊！”

　　我们丢失的是些银钱，而你，丢失的是你儿子的将来，尊严！

　　裴悠悠的描述太过于现实，姜琴美只要想到这个场面，气恼怒火嫉妒止不住往天灵盖冲，她脸上升腾起黑气，捂着耳朵尖角：“不要再说了！”

　　裴悠悠挑拨得差不多，丢出了最后一招：“若你能把苏俊杰绳之於法，我保证，把苏旗帜送给一家没有孩子的，良善之家收养，不敢说光鲜体面，至少衣食无忧，顺利长大。”

　　姜琴美静静看了她半响，挫败的点点头。

　　裴悠悠夸赞：“这才对嘛，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凭什么他就能逃出生天，自己却沉入深渊！”

　　裴悠悠唤来陆无忧，和卫善娘，由他们主审。

　　很多时候，人能坚持不懈，一条道走到黑，全靠一个信念，如今裴悠悠使计，姜琴美的信念轰然倒塌，就像抽了骨架的猫，随便拿捏。

　　不用多说，她自己便开了口。

　　“三年前，表哥买下了这片旧宅，迎娶新妇。

　　我心中恨极，可是我能这么办呢，我带着才会走路的旗帜，瓜州夫家回不去，娘家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无处可去，我只能忍下心中的嫉恨，主动帮繁忙的苏俊杰分担，替他修整这片宅子。

　　当时发现了地道，苏俊杰大喜，说天助我们，把旗帜藏到了地道里养着。当我忙碌的时候，他一个小小的孩子，独自一人在黑洞洞的地道里玩耍，每次我要出来，他都可怜的抱着我说害怕，让我不要走。

　　可是，我没办法，心如刀割忍着眼泪，把他一个人留在那片黑暗里，因为他见不得光，不能让新妇晓得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就连我，也是扮成小厮，替苏俊杰奔走操劳婚事。

　　这一切，都是裴依依，我恨她！

　　要不是她，我儿不会见不得光，要不是她，我不必偷偷摸摸，要不是她，苏俊杰不会另娶！

　　我要报复，修整房屋时，凿了一条通向他们新房的地道。”

　　“那时，我便发誓，我要悄悄的，让她受尽折磨，让她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间！”

　　她沉侵在自己的仇恨中，嘴角带着无辜的笑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受害者，却说出最恶毒的诅咒。

　　裴悠悠冷声打破她的执念：“姜琴美，你还是执迷不悟！没了裴依依，也会有张依依，李依依，这是新妇的问题么？
　　导致这一切，导致你悲剧的人生，完全是因为，渣男苏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