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网王》原秋

2、第一章

　　“阿仁！阿仁！快点起床了！”小空敲了半天门，依旧一定声音也没有，竟然听到还不回应！昨天很早就叫他去睡觉了，现在早就该起了，竟然睡懒觉！“咣”的猛打开阿仁的房门，小空看这里面安稳的躺在床上的人，大声怒吼道，“你给我起来！”
　　“你干什么！”正睡得舒服却被吵醒，同样不满的阿仁回吼道，微微坐起身。
　　“喂，先看好你有没有穿内裤，没穿的话就不要全坐起来。”小空无所谓的在他屋里找了张椅子坐下，就这么看着□□上身的阿仁。四年在一个屋顶下相处，早就彼此习惯了。皮肤颜色可以说是惨白的阿仁，上身也是一样，要不是上面有着肌肉，长得又高大，真的让人以为他是食物不良呢。小空就这么歪着头，光明正大的欣赏的看着阿仁。
　　“当初就不该收留你！”阿仁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对小空来说根本是不疼不痒的。
　　“就当你一时好心没有得好报吧，我就是天上派下来克你的人。”毫不犹豫地反讽回去。
　　“我已经退出网球社了，你干嘛还叫我？”就这么被她大刺刺的看，阿仁感觉不对劲。
　　“你在网球社的时候，我好像也没有把你叫醒几回。”唉，上衣穿上了，但是那件白色贴身体恤的效果也不错啊，“今天叫你是因为我的事，陪我早到学校，办手续。”
　　“你要转学了？”眼神还是不对，阿仁继续套上白色的外套。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略带期待的眼神和语气，两眼冒星星的看着阿仁。
　　阿仁因她的话沉默了两秒，扬起了讽刺的笑，“我会说终于解脱了！”
　　“切，真冷淡呢。好歹你也是当年决定收留我的人呢！”虽然估计到了阿仁的回答，但是小空还是有着不能掩盖的失落。喜欢上他，就是在那个被他和优纪收留的那晚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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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空有着自己的家，温暖的家。虽然喜欢沉默不语，但是永远能给自己安心的爸爸。永远对自己微笑，温柔如水却身体并不好的妈妈。还有不论面对什么事都会保护自己，笑容永远对自己扬起，但平时显得文气，永远爱惜着自己，帮助着自己的，最好的哥哥。
　　可是，她眼中最幸福的家在母亲病情加重，徘徊在死亡线的时候破碎掉了。。。
　　那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眼中的幸福都只是假象。爸爸并不爱妈妈，妈妈因爸爸的不爱而忧郁，病倒，哥哥其实是爸爸已死去的前妻的儿子，还有妈妈在最后紧抓着自己的手所说的话，像梦魔一般残酷的缠绕着自己。。。“小空，一定不要走妈妈的后路。。。”
　　在妈妈盖上了那条雪白的床单时，看了看身旁的哥哥，望向了爸爸。“你可曾有一点点地爱妈妈？”带着些希望的问道，但答案确实最残酷的那个。“没有。”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那么爱你！”情绪失去了控制，在妈妈逝去床前，喊道。。。
　　“她不爱我，她只是在一直尝试着爱我。”父亲的冷漠，冷静，还有所说的话，再次把小空打入了地狱，“我们的婚姻没有爱，有的只是交易，仅此而已。”
　　“爸爸！”哥哥这时出声了，他明白自己的父亲只是说出了事实，但是却会打击自己妹妹的事实。轻轻抱住自己的妹妹，“小空，你还有哥哥，还有爸爸，妈妈也会看着你。”
　　“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第一次把哥哥推开，“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不！我不知道，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哥哥连忙解释，不想让妹妹误解自己。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的冷静呢！”不放过，不放开任何一个可能。。。
　　“因为我答应过她，我会保护你，守护你一辈子。”认真的眼神，真诚的表情。。。
　　在妈妈出殡的那天下午，独自一人走进了妈妈的房间，找了那本妈妈一直不愿让自己看到的日记本，是在妈妈生病时写的。写着爸爸的不爱，妈妈的忧郁，对那前妻的羡慕。。。
　　“小空，一定不要走妈妈的后路。。。”这是日记本里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以不舒服的理由，小空没有去上课。虽然觉得这样对不起被自己骗的哥哥，但小空还是毫不犹豫地收拾起自己的衣物。被着双肩背包，走下楼，不意外的看着在大厅里看着报纸的爸爸。那是他的习惯，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在这里找到他，看着报纸的他。
　　“爸爸。。。”走到了他的旁边，在他面前放下了妈妈的日记本，“我想出去转转。。。不要总看报纸，有时候看点别的吧。”爸爸微微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再次回到了报纸上。
　　得到了爸爸的同意，走到大门前，打开，也就此关上。。。
　　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没有具体想去的地方，但知道自己要离开那个家。慢慢的走着，顺着那条大路就这么走了下去，从上午到中午到了傍晚，天，微下着小雨。。。
　　这时的哥哥应该知道了自己离开的消息了吧，不知道哥哥有什么表情呢。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捂着肚子，真是好饿阿。。。唉，谁会指望一个第一次独自出家门的国小四年级的小女孩出门记得带钱呢？平常出门都有哥哥和爸爸这两张大饭票的。。。
　　走在一条略显繁忙的街上，人们打着雨伞，匆忙在自己身边走过。
　　突然闻到一股咖啡和蛋糕的香味，转头看到了一间咖啡厅，温暖的气息从里面传来。
　　虽下着小雨，却在短时间内不能停。决定暂时钻到那咖啡厅的房檐底下，合拢了下裙子，坐在了咖啡厅外的楼梯上，把背包靠放在自己身旁。看着阴暗天空，四周的寒冷，空气中的孤单。就这么回去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装成自己只是在外面迷了路，并不是想要离家出走吗？不要！心里坚决地回答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在那个家里待下去了。
　　哥哥是爸爸与他前妻爱的结晶，他们本应幸福的生活下去，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哥哥也会把他的亲生妈妈抚养而不自己的妈妈。可自己和妈妈呢？妈妈到底爱不爱爸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时，自己并不是他们爱的产物阿。爸爸，哥哥还有那个可怜的阿姨本来应该很幸福，他们才应该是一家，自己不是，那里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那，哪里才是自己的家呢？仅上四年级的小空，面对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大疑问。。。
　　如果打定主意不要回去的话，就要快点找到自己的地方，以爸爸的势力，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了。。。不过，自己该去哪里呢？去外公那里吗？大概他会直接把自己送回去吧，妈妈就是那么被他送到爸爸身边的。。。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小妹妹，你找不到妈妈了吗？”突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转过头去，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姐姐很温柔的向自己笑着，突然好想妈妈。。。“哎呀！怎么哭了！小妹妹别哭！阿仁！怎么办啊！”向店里喊去，看起来凶巴巴的男生只是坐在那里，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
　　伸手擦干了眼泪，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姐姐，“我妈妈前两天死了。。。”
　　“啊？”姐姐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小女生，那男生似乎紧皱着眉。
　　“那是不是跟其他家里人走丢了，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温柔的微笑再次绽放。
　　“不要！”小空反应激烈的站了起来，“那里不是我的家！不要送我回去，拜托！”
　　“离，离家出走吗？！姐姐的反应更加激烈，也站了起来，继续向里面喊道，“阿仁！怎么办啊！她是离家出走耶！不过好酷哦，我以前也是这样出来的！不过小妹妹阿，这样跑出来会让家里上着急的，而且已经这么晚了，很不安全的，你要住在哪里啊？”
　　垂下眼，紧咬着下唇，即使这样也不能回去阿！眼睛不经意地瞄到玻璃窗上的一张纸。“你们需要人手对部队？让我留下来帮忙可以吗？我很能干的！请让我留下！只要给我住的地方还有食物就好了！”直觉告诉她，这里会安全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姐姐是心地很好的人，至于那个男生，看起来很坏的样子，但是却给了自己可以依靠的感觉。。。
　　“可是。。。”姐姐有些犹豫，这并不是小事，这个孩子是离家出走的。。。
　　“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工作！请让我留下！那个家我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变了！”眼泪再次忍不住向眼眶外涌去，“爸爸再也不是以前的爸爸，哥哥虽然还会像以前一样，但是我却不能再次面对他。还有妈妈，为什么明明彼此不爱彼此还要生下我！我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其他的亲戚还有外公只会把我送回去！他们才不会管我是怎么想的！”
　　“这样啊。。。”姐姐可怜的摸了摸小空的头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两个！”屋里的男生开口了，“一直站在门前会挡着做生意的，快点给我进来！”
　　“阿仁！你同意啦？！”那姐姐有些惊喜，立刻抱住小空，“太好了！”
　　“切！”那男生起身，走进了银台后面的门就不见了。
　　他好高哦！被姐姐抱着的小空是这么想的，外面的冷酷还有里面对他人的关心，这个家伙！这么可以让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轻易的喜欢上他呢？！
　　“我叫亚久津优纪，那个是我儿子仁，不过哦，你只可以叫我姐姐或者游纪，绝对不可以叫我阿姨！”优纪一脸微笑的把小空搂在怀里，带着她走进咖啡厅。“这家店是我开的，平时都是我看店，等阿仁下课才有他来，但是阿，他真的很讨厌看店，所以我们就决定招人来。但是工资不会很高哦，我们也是小店面。。。”
　　看着优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小空连忙摇头，“只要有住的地方和三餐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呢？你自己离家出走也挺可怜的。”优纪摇头道。
　　“好吧。。。”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自己也只好答应了，“我叫望月空，那个。。。”
　　“什么啊，小空？”优纪歪着头，恩，真是好可爱的小女孩，自己也想生一个的。。。
　　“优纪姐，你儿子他。。。”小空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问，“有没有女朋友阿？”
　　“哎？”优纪一愣，脸上立刻变成怀笑，不能是自己的女儿，当个媳妇也不错。看着小空脸上的一丝霞红，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拍拍她的肩，“现在没有，不过我会帮你的。”
　　“谢谢！”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微笑，和以前一样的微笑，不，比以前更快乐的微笑。
　　小空并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有在一旁的优纪，刚刚走下楼来的阿仁看到小空笑脸时，那愣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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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呢？”正要离开的房间，却看到小空坐在椅子上愣神。
　　“阿仁。。。”小空这时缓过神来，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看着阿仁，再次绽放微笑，“我喜欢你。。。”
　　“。。。”面对的只有阿仁的沉默，以及离开了房间。
　　撇了撇嘴，意料之内的。。。加油啊，望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