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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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路同行67
临近期末了，大家都浮躁，也疲惫；负面情绪上来了，就想破罐子破摔。
于是这一周的周测验，梁云光就又把题出得简单了许多。
简单归简单，知识点还是全面的。
何昭昭王晓义这两个企图越-狱的，大概是因为没越狱成功，虽然心态受了点影响，但学习进度没落下，测验还是稳住了。
刘玉龙的英语始终是个瘸腿。他期中五科整体考得不好，现在别的科都不明显但十分稳定地往上浮动了一些，英语却反而又往下掉了。
梁云光挨个过着所有学生的成绩，捋完以后舒皓名字后面那里一大行的空白格外地抢眼。
H市中考除了体育外文化课考五科，梁云光考周测也是五科课。
但不是周一到周五一天一门，而是是周二周三周四三天，下午自习和晚自习串换着考，到周四晚自习前就全考完了，周四晚自习的时候就能直接出成绩单了。
二十来人卷子批起来也快。
现在是周四晚上，舒皓周一请假了以后，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也不知道那边具体情况怎么样了，那位大姐到底有没有坚持要离婚的心思；如果有，舒皓一直没回来，是不是因为现任丈夫那边胡搅蛮缠，把人给绊住了。
梁云光一点都不敢低估舒皓他-妈妈现任丈夫的奇葩程度。
——如果那个推大姐下楼的继子，今年才五岁，那她或许会觉得这小孩太可怕了，但也会觉得是家里还没怎么教，导致小孩没轻没重，对生命欠缺根本的敬畏。
但那个继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明摆着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观念和行事风格都已经成型了。
能养出这样性格的小孩的环境，怎么可能好得了！
舒皓一直没回来，她心里，现在，有点惦记。
梁云光把手填的成绩单放在桌上，打算一会儿下课回办公室录进电脑里打出来。
毕业班没有家长群；便是有家长群，里面，估计也是一堆爷爷奶奶——还是不怎么看手机的那种。
于是，毕业班的成绩单，向来都是统一打印出来发回去拿给家长签字的，而不是发在班级群里面。
在她看成绩单的这会儿功夫，班级里有一点乱起来了。
由于周四晚上梁云光要汇总成绩，整天晚自习她是不会讲课补基础的。
但他们在下面好像已经唠嗑唠出惯性了。不管有没有梁云光上课的声音作为掩护，现在，他们每天晚自习第一节课，都都会试探着唠几句。
如果第一节课不好好把他们压住，周四后面的两节晚自习就没得上了。
梁云光把手插进旁边的粉笔盒里，从里面随便拿出一根粉笔摁断，接着把断开的两截粉笔一左一右地扔向教室里的两个方位。
一个砸郑小溪，一个砸后面的李继赫。
——这也是她明明换了新黑板，换了水粉笔后，依旧没有淘汰掉粉笔的原因。
不是因为学校“趁”这个，不是因为这玩意便宜两块钱一盒扔起来不心疼。
是因为拿这个控场太方便了。
安全便宜还可持续发展。
之后她就放下成绩单，从讲台上下来了。
她在班级里转了两圈。
大概是刚刚扔粉笔头的动作，给这些孩子打响了一个警铃，梁云光这次下来走并没有抓到什么违规行为。
随着老鹰下来打猎的动作，教室里彻底安静下去。
一会下课，问问舒皓，看看他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到讲台上时，梁云光想着。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巧合，梁云光正惦记着的舒皓那面一直没有消息，该打听了一下的时候，课间舒皓就打电话过来说明天能回来上课了。
从他声音中听不出什么不好的信息，梁云光也就没再问学生的家事。
她决定，回头找别人打听一下。
——这种事谈论起来，不管结果如何，都有可能伤到学生的自尊心。
况且这事儿虽然可能对学生的心理造成影响，耽本身还是和学习无关的。
——那就更不必要冒这个风险去影响学生的学习状态、心理状态了。
第二节晚自习上课，梁云光照常读了一遍学生的周测排名；王晓义从昨天开始又活跃起来了，听见她读排名，又开始得瑟，说：“我这回是突破性进展，又前进了一名！”
毕业班学生基本上成绩是已经定型分了层的。
后五六名想考到第十四名或者第十三名是基本不可能的。
因为十四十五名之间通常能差四十几分。
王晓义这回考到了第十四，确实是突破性进展了，因为他们后面那几个算是在后六名里轮流坐庄。从来没上突破到十五前面去过。
梁云光暂时没理他，等先把成绩单彻底念完后，才说：“舒皓这回没考。你还是倒数第六。”
“那我也是十四名了。”
梁云光冷笑：“你这回要是回去了，那你就是倒数第一，零分儿。”
也是这俩人装病的时间巧，他俩要是周二装病，至少得少一科成绩——就是周二下午那科的。
“老师，舒皓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没回来呀？”刘明珠听见就问。
梁云光不能确定这些孩子里有没有知道真实原因的，不过这种事情讲出来，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有点尴尬——而且他们的感受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舒皓的感受。
妈妈再婚后被人家暴，还被继子弄流产了；纵然现在来看，毕业班里的孩子没有谁会这样的话题开些没时没晌儿的混账玩笑，也不会因此形成什么校园霸凌之类的事故，这件事对舒皓在学校里的生活也是有不好的影响的。
“他明天就能回来了。”梁云光算是把问题回答到了一半，之后故意错开话题，“王晓义，我看你下周有没有办法考到第十四去。”
后面那几名里面，也出现了一定的排名固化，总是排在第一第二的也就是王晓义，和齐一松了。
郑家熠也考到过十五六名去过。就是一阵一阵的，郑竹石拿来形容他的话，就是“猫一天狗一天”的。
王晓义摸摸脑袋，吭哧吭哧笑两声不说话了。
这孩子偶尔会油嘴滑舌一点，但大概都是为了吸引老师或者家长注意力才有的，他本身并没有这样的喜好或者习惯，所以一旦对面怼回去、调侃回去，他就接不上话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郑小溪。
“老师，舒皓不在，我这回排第五了。”郑小溪说。
原因也是舒皓从前面下来了。
“你也知道是舒皓不在。”
“那他在我要是还能考到第五呢？”其实，这还真是有可能的，如果梁云光下次也把题出到这种难度的话。
“你能考到那是你的，还能算我的啊？”梁云光反问。
“不是，老师，我是问有没有点，奖励啥的。”郑小溪说完，李早就跟着开始起哄了。
其实刚刚梁云光堵王晓义，只是一时口快；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她下周本来都不计划考周测了。
下周到底还考不考了？
——即便不考，这个时候也不能直说；本来周测就是期中考试以后，学生状态下滑过快，控场控不住，梁云光搞出来的应对措施。
要让他们知道下周不考周测了，这最后一周还了得？
不过对学生撒谎也不好。
于是，梁云光说：
“周测算什么呀？压点啥不压个大的？”
“老师你咋还带头赌博呢？”一到合法聊天环节，班级里不少人就精神了。
“这不你们问的激励措施吗？”梁云光回忆了一下成绩单，“期末，前五、前十、都有奖励。
“和期中比，排名进步的，也都有，就当发新年礼物了。”
“那发啥啊？”
“保密。”梁云光这时这是还在教室里趟着，她看眼表：“行了，赶紧安静，还有两节课呢，别活跃了，低头，学习。看自己的东西。”
舒皓那边的事情没用梁云光再去问。
下晚自习，消杀通风的时候，郑竹石知道她这会儿肯定还在学校等着通风结束呢，给她拨了个电话，又说了一遍舒皓会回来上课的事情。
梁云光也就趁势问了：“舒皓家里那边怎么样啊？事情能解决吗？”
跟着她又补充：“我怕这事情解决不利索，影响孩子后头的学习。”
“应该不能的，就是前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孩子可能有点累，估计得有几天没精神。不会一直影响状态的——事情解决干净了。”
“是离婚了？”
“已经说好了要离婚了。”郑竹石说，“不怕那边儿反悔。陶姐明天出院，出院完后下午就去办离婚手续。”
梁云光听了，却没太在意那句“不怕反悔”：“真能明天就离吗？别回头让那边给骗了，再又往下拖时间。
“再过几天离婚冷静期就开始实行了。”
舒皓妈妈是遭遇家暴，这个可以走诉讼离婚的路子，不担心离婚冷静期，但一旦走了这条路，牵扯精力就小不了。
更何况两家村子也近，互相都知道对方住哪儿，对面胡搅蛮缠的话，那后续的骚扰是想躲也躲不开。
到时候，舒皓担心妈妈，肯定也要分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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