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萧魂》宫野Chiyuki

88、夜访剑皇

　　当晚，剑府的一行人在一个小镇上的客栈里投宿。
　　万籁俱寂的时候，尚未入睡的人总是忍不住遐思万千。
　　“哥，在想我嫂子呢？”躺在床上，子文双手枕在脑后，笑着问盘膝坐在对面床上的子青。
　　“想一些别的事情而已，”子青笑笑，“不过，到最后总跟她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子文正要说话，却听见有人敲门，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四个人，一位老者，一名年轻男子，两个美貌少妇。子文有些讶异，拱拱手问道：“请问四位有何贵干？”
　　“深夜打扰，只为拜谒剑皇。”老者笑笑说道。
　　“子文，”子青来到门口，将四个人迎进屋里，拍拍子文的肩，“去把大哥他们叫来。”
　　“都这时候了，大家都睡了吧？”子文觉得很奇怪——来访的四位客人奇怪，老哥的反应更奇怪。
　　“有很重要的事。”子青道。
　　“好吧！”子文耸耸肩，便往慕容澈他们的房间去了。
　　“陛下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在想江南水患之事吗？”
　　“正是，”子青点点头，“不知仙翁有何高见？”
　　“陛下洞察秋毫，老臣并无多余意见，”无极仙翁笑着拱拱手，“以陛下之力，此番平息水患也耗费不了多少时日，为解灾后大疫，老臣特地把月儿也叫了来，以助陛下。”
　　“多谢仙翁。”子青拱手道谢，“多谢姐姐。”
　　“圣女殿下和六公主的记忆封印已被解除，此番凯旋之后，陛下就该率领剑府众人移居仙谷了。”
　　“这我也料到了。”子青笑着点点头。
　　“哥，”子文推开门进来，“大哥他们来了。”
　　“子青，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啊？”程峰问道。
　　“给四位兄长介绍几位客人。”子青笑笑，指指屋内在坐的四个人。
　　无极四杰闻言连忙见礼。这一见，非同小可，慕容澈看着无极仙翁，半晌也没说出话来，过了许久，四个人才突然“咚”地一声一齐跪了下来：“徒儿拜见师父！！”
　　“起来，快起来！”无极仙翁起身走过去，将四个爱徒一一扶起。
　　“师父，您怎么会……”四个人一肚子的疑惑。
　　“哥，你不打算解释吗？”子文倚在门边，笑着问道。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还有子文，”子青笑了笑，“现在，由我来介绍——这位是天庭的无极仙翁，神族的大长老，天帝的座下重臣，当然，也就是四位兄长的恩师；大羿君曾力射九日，是天界的麟冀天王，天兵大元帅；嫦娥，天帝的爱女，凤族的大公主，大羿君的爱妻，也是雪儿和凌儿的亲姐姐；还有这位，天帝的义女大公主月瑶，仙翁的大弟子，自然也就是无极四杰的师姐。”
　　乍听到这样的介绍，无极四杰不禁有点头大，好半晌还云里雾里，慢慢地消化着。子文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一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问道：“照这么说，我的三少奶奶还真是天女下凡啊？”
　　“不错，”子青点点头，“凌儿是天帝陛下最小的女儿，凤族的小公主，也将是凤族新一任的女王。”
　　“哥，”子文摇了摇头，“乱开玩笑是一种很恶劣的行为哦！”
　　“难道你不认为你的三少奶奶很有当女王的潜质吗？”子青笑问。
　　“那这么说来……”无极四杰终于回过神来，“璇儿是……”
　　子青点点头：“雪儿也是天帝的女儿，凌儿同父异母的姐姐，龙族的后人。同时，她也是继承了女娲的灵力和使命的圣女，神、龙、凤、人四族皆以圣女为尊，听她号令。”
　　“什么凤族龙族的？我可是一句都没听懂。”子文道。
　　“女娲造人，将人类分为神、龙、凤、人四族，就目前来说，神族的首领是天帝，龙族的首领是龙王，凤族的女王则同时是神族的王后，而人族……”大羿笑笑，看向子青，“凡人原本没有法力，但人族的族人死后，有些元神会在机缘巧合之下重新聚化，成为地仙，一直由天帝代为管辖。当然，偶尔也有像我和月儿这样的例外。十多年前，圣女下嫁剑皇，神、龙、凤三族首领共同商议，也征询了众地仙的意见，于是推举剑皇为人族之王。”
　　“子青？！”
　　“哥？！”
　　子青只是笑笑，点了点头：“我们的十剑，以及大羿的射日弓，都是守护天地的圣物。而天地初开时，还生出了邪气，那邪气化作两个天魔，当年大羿君射下的九个太阳，便是天魔孕育的九个小魔所化。圣女的使命是统领四族，共同抵御天魔，两个天魔在大羿射日之后便一直被关押在天牢中，趁着他们邪力尚未复元而由三族首领和圣女一起封印。雪儿下凡之前，曾去天牢加过一道封印，但现在那封印已经有些松动的迹象，于是才引发了这次江南的水患。”
　　“如此说来，你竟瞒了我们大家十多年？！”慕容澈问道。
　　“只因雪儿和凌儿关于天庭记忆的封印尚未解除，我便只能瞒着大家，那些不得不让大家知道的事情，也就只能真真假假地搪塞过去。”子青点点头，“我这次把你们五个人一起叫来，也是算着时机成熟，准备把真相告诉你们，顺便请你们帮我护法。”
　　“然后呢？”
　　子青笑道：“平息了江南水患之后，我们便将住进我们自己的王城——就在洛阳城外的一座幽谷之中。”
　　“不是吧？”子文一脸惊讶。
　　子青笑笑：“你家女王陛下可是要回去接任凤王的，难道你准备留下吗？”
　　“那我可不要，”子文连忙摇头，“不过照这样说的话，她大概会骂我乌鸦嘴。”
　　“为什么？”嫦娥饶有兴致地笑着问道。
　　子文耸耸肩道：“我就是为了哄她高兴，说她是我的女王，而我是她的仆人，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一语成谶了。”
　　“我倒是觉得她会夸你未卜先知呢！”大羿笑道。
　　“好了，”月儿失笑，“咱们先说正事。四位师弟，还有子文，我们是刚刚从剑府过来的，除了雪儿、凌儿、小霜、小雪她们四个本身就有法力的以外，其余八个人都已经服下了石精之丹，雪儿和凌儿会教他们修习法术。而你们几位，此次是为护法而来，然单凭几柄神剑的力量还稍显单薄，所以师父才特地赶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这五粒石精之丹，是你们的，赶快服下吧！”
　　“多谢师父、师姐。”
　　“谢谢仙翁，谢谢姐姐。”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子青道，“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子文，你去叫醒店家，再要几间客房给他们几位。”
　　“都这时候了，就不用麻烦人家了，”嫦娥笑笑，“我们几个怎么凑合都行。”
　　“那这样吧，”慕容澈道，“老二老三搬到我和老四那里去住，先腾出一个房间来，正好，我们也有许多话要和师父说。”
　　“也好也好，”无极仙翁笑着点点头，“月儿，嫦儿，你们俩就住一个屋，大羿君跟这两兄弟凑合一晚。”
　　“那你们师徒五个人会不会太挤了？”子文问道。
　　“不会不会，”程峰笑着摇摇头，“就是这样才好叙旧呢！”
　　子青点点头道：“那就照大哥和仙翁说的吧！”
　　众人重新安顿好，子青、子文和大羿才回到屋里。
　　“皇兄，”子文跟在子青身后，一副狗腿兮兮的样子，“那您都当了剑皇了，我这个弟弟起码也得是个亲王吧？这样，臣弟是不是可以顺便捞个美差混混？”
　　“放心，绝对是美差。”子青笑着点了点头。
　　“呵！笑得这么阴险，我看我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幻想了。”子文摇着头叹了口气。
　　子青失笑：“不过，我可先提醒你，在尘埃落定之前，一定不能告诉凌儿她要继任凤王这件事情。”
　　“为什么？怕她不干？可是您又不是不晓得如果她知道我瞒着她的话我的下场会有多悲惨！”子文愁眉苦脸地说道。
　　“朕相信你能摆平她。”这一次，子青是真的笑得很“阴险”。
　　“皇兄，你我本是同根生啊！”
　　子文呼天抢地的样子逗得大羿差点儿笑岔了气，半晌才勉强说了一句：“可是话说回来，你敢违抗你丈母娘的旨意吗？”
　　“呃……”这下子文只好装雕像了。
　　“行了，别耍宝了，”子青失笑，“赶快休息了。”
　　大羿笑着摇摇头：“看到这小子，我可算明白凌儿和小霜怎么会那么有趣了，不过，子青，你们家小雪就不太像你和雪儿了。”
　　“怎么会呢羿哥，”子文笑道，“小雪长得可爱又招人喜欢，那完全就是以我嫂子为范本的；至于喜欢算计人，那根本就是我哥的一贯作风。”
　　子青道：“而喜欢胡说八道、爱耍宝，全是跟她叔叔学的。”
　　子文不忘加上一句——
　　“还有她亲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