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萧魂》宫野Chiyuki

58、剑皇与剑后

　　翌日，吃过早饭，下人撤走了杯盘碗盏，慕容澈将其余人等一并屏退，道：“昨天我和子青商量了一下，有件事情也得尽快跟大家说明了。”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蕴儿好奇地问道。
　　“老二、老三、老四，还有璇儿、凌儿，你们应该多少都还记得师父当年给我们讲过的那些故事吧？”
　　“什么故事？”
　　“关于我们手上这几把剑的故事。”
　　胡源点点头：“隐约还记得一些，什么‘四神’‘四护’的。”
　　“今天我和子青要说的，就是这个。”慕容澈点点头，把话头交给子青。
　　子青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四位兄长手中的，正是被称为‘四护’的四方神剑；至于‘四神’，说的是天、地、日、月。日月双剑就在雪儿和凌儿手中，无需赘言；而天地二神，便是我和阿鼎的神鹤、玉鼎双剑。四护一直镇守着剑皇剑后的封印之地，也就是后院那个神秘的水晶宫，而四神四护齐聚，剑皇剑后必将现于世间。”
　　“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故事，真是闻所未闻！”辰月啧啧称奇。
　　“去年我和阿鼎之所以会到洛阳来，恐怕也是冥冥之中受着宿命的牵引。”子青道，“八剑的剑主皆是天命所系之人，如今我们八个人既然聚在这里，也必得趁早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是，否则如果突然出了什么事，我们浑浑噩噩连应对都不知如何应对，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凌儿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俩之前干嘛只字不提？”
　　慕容澈摇摇头：“事关重大，况且这种事情，必定有什么仙家的玄机在里头，此前子青内伤未愈，倘若有点什么，他也无法勉强支撑；况且，这还得我们八个人同心凝聚才能行事。”
　　子青笑笑：“今天也恰好万事俱备了，所以咱们不妨去那水晶宫一探究竟。”
　　“那我们现在就各自回屋取剑吧，”独孤旻起身道，“一刻钟后，就在那门口见。”
　　“我们可以一起进去看看吗？”蕴儿小心翼翼地征询。
　　子青笑着点点头：“我们几个若真的背负着什么宿命，身边至亲至爱的人自然有权知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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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众人带着八柄宝剑来到水晶宫门口，雪儿按下石门上的机关，石门訇然而开，众人走进石室，澈、旻、峰、源四剑突然腾起寒光，接着那面石壁便自动打开了，现出了雄伟的水晶宫。
　　“天哪！假山只有那么点儿大，可这水晶宫……”众人惊叹不已。
　　“这大概跟仙家所谓‘洞天’是一样的道理吧？”湘君问道。
　　“不错，”子青点点头，“若非天选之人，大概也无缘得见此景。”
　　“我明明只有十七岁生日那天来过这里，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来了很多次。”雪儿道。
　　“那大概是因为你在梦里带我来过。”子青笑着摸摸她的头，牵着她率先走了进去，众人跟上。石门在众人进入之后，便又自动关上了。
　　果然是这里……
　　环顾四周，子青暗自感慨。祭坛，宝座……这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只不过，这一次少了那个通天晓地的圣女元灵。她说这是剑皇的领地，可谁也不知道剑皇究竟是谁，又在什么地方。他只能等着那个答案有朝一日揭晓。
　　众人在水晶宫里一边欣赏一边惊叹一边思索，却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参透其中的玄机。
　　“子青，这八个水晶台子兴许是与这八剑暗合呢？”慕容澈沉吟道。
　　“对，”胡源仔细将几个台子查看过，“外层这四个台子上，分别刻有与我们剑上徽印相同的图案呢！”
　　子青点点头：“那么，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便各自按照东方澈剑、西方旻剑、南方峰剑、北方源剑的顺序坐到外层的四个台子上。”
　　四个人依言行事，面朝中央的祭坛，在四个台子上盘膝坐下。刚坐定，这四个台子便陡然腾起祥光，四把剑也在光柱中央直立起来，悬浮在四人面前。
　　“老天爷啊！”蕴儿激动地掩着嘴惊呼。
　　“那，内层这四个台子又作何解呢？”子文上前去查看对着四隅方位的几个台子，“要是按照八卦来的话，也说不通啊，天神对应乾卦的话，那也应该在正北才对。”
　　“十剑比八卦生得更早，所以这位置应与八卦无关。”子青摇摇头道。
　　“天地和日月肯定都是在彼此相对的位置上的，不如咱们一个一个试试？”辰月提议。
　　“这样倒也不难，就是显得有点傻。”程峰笑着说道。
　　雪儿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轻吟出一句：“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这是《淮南鸿烈》里面的句子吧？那不是比八卦更晚？”蕴儿问道。
　　凌儿点点头：“况且十剑既然是随天地而生，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这事儿就更搭不上了吧？”
　　“那也未见得，”子青笑笑，“究竟有没有过这事儿都不知道呢，典故也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解释星宿天文山川地理，说不定天地一开始就是这样子也未可知啊！”
　　“那就试试吧，”雪儿点点头，“如果神鹤在西北而玉鼎在东南，那剩下的日月双剑……新日生于东方，而新月现于西方，就把赤日放在东北，青月放在西南。”
　　凌儿拍了下手：“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诶！”
　　“来吧，就先试试，不行再用三嫂说的那个办法。”子青道。
　　于是，四人便各自跃上内层那四个台子，盘膝坐下。果然，与先前四护就位时一样的景象就随之呈现了。
　　“哇——”蕴儿惊呼，“雪儿，你实在太厉害了！”
　　“哎！你们快看上面！！”辰月指着水晶宫穹顶正对着中间祭坛的那个地方。
　　八道祥光汇于一点，而后直直地从穹顶上照下来，正好照在中央的祭坛上。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两柄宝剑自祭坛之中缓缓升起，悬浮于祭坛之上。通体的白，如雪如玉。
　　“这就是剑皇和剑后……”子青话音未落，两柄剑便又隐回祭坛中，所有的光也都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众人大惑不解。
　　“这祭坛便是封印剑皇剑后的地方。”子青道。
　　“可是，为什么好好的又回去了？”凝儿道。
　　“应该是时机未到吧。”慕容澈从水晶台子上下来，“我们是这八剑的剑主，可剑皇剑后的剑主是谁尚不可知。刚才我们算是借四神四护的神力强行打开了封印，但要驱使这两柄剑，还得等真正的剑主降临。”
　　“那可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凌儿皱皱眉头。
　　“应该不会让我们再等很久了吧！”雪儿道。
　　“嗯，”子青点点头，“既然四尊神和四护卫都已经聚齐，剑皇剑后也就指日可待了，咱们大可不必着急。”
　　蕴儿道：“不过，我在想啊，你们这八剑，好歹是从你们小的时候就跟你们在一起了，剑皇剑后却一直被封印在这里面，万一那两个人是跟我们一样不会武功的人呢？”
　　子青笑笑：“剑为百兵之君，是兵器，可也是礼器。况且这神剑，大概也不必当凡铁一般来用，所以剑皇剑后之主会不会武功，或许也不那么重要吧！”
　　“那还有，”辰月道，“既然这神剑是女娲创世之前便有了，为什么这形制却与现在的剑没多大差别呢？且不说上古，就说几百年前的剑，也跟现在用的大不一样呢！”
　　“那还不简单，”程峰摇摇头，“既然是神剑，又是什么天地正气日月精华所造就，不是凡铁铸成，自然可以随剑主的需要而演化吧？你看璇儿和凌儿的那两把剑，不就比另外这几把要秀气些？”
　　凝儿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们这几把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剑上只是有那么一个徽印，也没有文字啊！”
　　慕容澈道：“无极四剑嘛，我们几个得到剑的时候才四五岁，只知道这剑似与我们有缘，却不知叫什么名字，便暂且用我们自己的名来命名。后来师父来到我们家，我们便从他口中听到许多奇奇怪怪的故事。他指点我们习武，我们便求他给这几把剑赐名，可他说，用我们自己的名字就挺好的，也刚好与剑上的徽印相吻合。至于日月双剑，是师父带来的，剑名则据说是一位神仙给取的。”
　　子青接着说道：“神鹤玉鼎的名是我取的，不过我和阿鼎的名却也是拜剑所赐。我出世时出了神鹤剑，我爹见到这白鹤徽印，便给我取名‘南宫鹤’，阿鼎的名自然也是这么来的。后来我七八岁的时候，觉得只叫‘鹤剑’‘鼎剑’好像有些别扭，就各了加一个字。”
　　辰月道：“仔细一想的话，我觉得那位‘无极师父’是个挺了不得的人呢！他的武功肯定也是很厉害了。”
　　“不，”程峰摇摇头，“师父他真正手把手教我们的只有医术，至于武功，他一直只是从旁指点，我们也从来没见过他舞刀弄剑什么的。”
　　“真的？这样都能把你们教成绝世高手，也太厉害了！”蕴儿惊奇地说道。
　　“认真说的话，”凌儿想了想，“我和璇璇的启蒙师父其实是大哥诶！因为无极师父走的时候，我们都还没开始习武呢。”
　　雪儿道：“后来江伯伯带着辰姐姐来到镖局以后，我们也跟江伯伯讨教了挺多的。”
　　“这位无极师父可真是个高人，还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子文道，“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个老神仙来的？”
　　“这可难说，”子青失笑，“好了，看样子这剑皇剑后是真有其事，可是时机依然未到，我们也只能再耐心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