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伊》暝辜尘

19、荒谬

　　他是伯爵家的公子，她是侯爵家的小姐。
　　他喜欢她，她喜欢王子。
　　我是伯爵公子的朋友，不幸见证了这场荒谬。

　　这天我在伯爵家帮忙操持宴会，近来商行投入很成功，伯爵宴请了各类亲朋。
　　伯爵公子邀请了侯爵家的小姐，那女人却带了王子前来，王子赏光，谁也不敢多说，不必邀请函，便被请到贵宾房单独招待。
　　公子去照看二位，岂料那女人揽着王子一副深情状，见公子来，他沙发还没坐热，这二人当场宣布恋情。

　　“我和达令要结婚了。”“…嗯。”
　　“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好。”
　　他喜欢她，希望她开心，所以没必要做无谓竞争了。

　　小姐和王子很快离开，公子跌倒在地，我上前扶住他。

　　“我得了癌症。答应我，别告诉任何人。”
　　他平静得出奇，我沉重点头。

　　某天我去拜访伯爵公子，他已经完全站不起来，双脚瘫痪，坐着轮椅，时常发呆，面露忧伤，可能还想着那个女人，毕竟十年感情，确实不容易脱离。
　　我想着，十年间那女人让他做东做西，理所应当地享受这份偏爱，傍上王子后撒手就撇清关系，够狠。

　　他郁郁寡欢，我问他担心什么。
　　他说，他知道那个人是王子，王子早就娶了一任妻子，王室内允许纳妾，小姐只能委屈过去，她那么娇贵的人，肯定不愿意做妾的，但是王子骗了她，什么只爱她一个…
　　他跟小姐说过，但她太喜欢王子，认为他挑拨离间耍手段，说她的感情很纯粹，忠贞不渝，不像公子，撒谎成性。

　　那她真是自恃清高。我琢磨着。

　　他日复一日推着轮椅守在门槛。好像在等着那个女人。
　　他想第一时间给她开门，给她留下最踏实的港湾。

　　她今天来了，她紧张地站在门口，门铃响起。

　　公子特别激动，却又不想让小姐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他想站起来开门，甫一开门没了支撑，他重重摔倒在地。

　　小姐穿着破旧的衣服哭着站那，脸上也沾了些泥灰，她以前很爱干净，那时候衣衫齐整，衣裙精致，绝不会像这样，是遭遇了什么？

　　我哪管得到她啊，我跑上前吃力地拽起公子。

　　小姐抽搭着诉苦，她说去了王子家才发现真相，他真的有妻子了，甚至被他们合力夺走了家产，父亲被剥夺了爵位，如今成为一贫如洗的平民，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还上前握住公子的手，双眼红肿着，说她只有公子了。

　　公子说，他的病日益严重，没几天了，护不住她的，只是如果能在最后的时间帮到她，他已经很满足了。

　　仆从在旁边感动抹泪。
　　我腹诽着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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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玩意儿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