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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忍字头上一把刀】 ...

  •   炕沿距离散落在地上的戒尺不足两步之遥,可李晓能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了不下几十个来回。
      常言总是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女子就合该是那个命贱的?平日里想要她这个小女子曲膝也不是件容易事,因为她李晓能不信命。
      李晓能五岁上下父母为贴补家用到水库电鱼,结果翻了船双双淹死。捞回来时候泡的不成人形,村里人人见了都怕不肯帮忙穿装裹。她五岁稚龄毅然不假人手自行为父母穿装,村里众人无不潸然泪下,她却一个泪没掉。村人都道她心狠,实则是她听隔壁百岁太奶说过,至亲眼泪不可洒落死人身上,否则会让父母走得不安逸。
      父母走后,她守着个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破房在村里吃了两年百家饭。她们这个村一村人都沾亲带故,姨姨姑姑叔叔伯伯皆是亲戚,偏偏没有一人愿意照顾这个五岁孩子。
      村长命村里挨家挨户上轮,村里五百多户一年也就轮上那么一两次,却人人都不愿看见她上门。好些的丢个破碗赏她吃点残羹冷炙,不好的干脆锁了门都不让她进去。
      村里孩子不知好歹朝她扔石头丢树枝儿大骂她丧门星的时而有之,也不见哪个大人来阻拦。她小小年纪人情冷暖算是看了遍。
      李老能来村里探亲的时候,看个穿的破布哧烂,不辨男女的小孩子正在偷鸡。一根细麻绳上拴个大绿虫子,引得公鸡一路追着虫子跟来,眼看就要啄到偏偏只差一步,最后终于捉到虫子却被小孩一石头砸扁了脑袋,连叫都来不及。
      李老能看了有趣,跟着这个孩子来到河边,见她从容不迫的在石头缝里拿出个铁锅,从河里舀水然后点火烧水退鸡毛,然后将鸡穿到铁签子上在火上烤的焦黄,不一会儿香味儿便飘了出来。那手法老道的显然是个惯犯。
      李老能靠过去的时候那孩子非常警惕,若不是他快速的掏出一把糖果示好,估计那锅退鸡毛的热水就得浇他身上,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怡然自得的拎着个鸡翅膀啃的带劲。
      吃完了鸡,小孩儿将鸡毛鸡血挖坑深埋,鸡骨头却留下,下在篓子里,傍晚的时候钓了足有二斤小鱼儿。
      李老能也顾不上探亲了,跟了小孩儿回家,见她从编织袋里掏出些老玉米退了,在碾子上推成玉米粉,从大灶上贴了一锅饼子。小鱼儿用从村长家酱缸里偷来的咸菜疙瘩在饼子下边咕嘟了,出锅时候撒上一把小野蒜,连个油花都没放。一大一小就着熬小鱼儿贴饼子吃的格外的香甜。
      第二日一早,李老能是被跳蚤咬醒的,起来便问孩子:“给我当徒弟你可愿意?”
      李老能也算是这村里出来的能人,有次中国银行的大保险柜不知道因何卡壳了,从上到下急的抓耳挠腮,请了李老能去十分钟便搞定。李老能年轻时候没少跟着人盗坟掘墓的,一直荒唐着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到四十岁上下才安分下来受了政府招安,美其名曰混了个考古学教授。
      李晓能也不说话,反正李老能上车的时候她便跟着了。人们见李老能探亲回来便总牵着个小孩儿,逢人便说这他徒弟,因李老能怕她长跳蚤给她剃了个秃瓢,穿的衣服也多是男装,人们问她名字也不说,久而久之便都叫她晓能了。
      反正那村里一村都姓李,第二次人口普查的时候李老能就在户口本上给她改了李晓能这个名字,关系是父女。
      李晓能依然记得跟师傅回来的时候师父问她最喜欢吃什么,李晓能毫不犹豫的回答:“肉!”
      于是两人从食堂里打了三个月的红烧肉,没别的菜。吃的李晓能见肉色变,看树叶都想咬一口。终于在一天午餐又是红烧肉的时候,忍不住问李老能:“师父,咱们能不能换点别的菜吃?”
      李老能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她碗里:“能儿,红烧肉好吃,但是每天都吃你也会腻歪。师父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你就是再喜欢也不可过,否则累人累己。现在想必你已经非常厌恶红烧肉了,那咱们便再吃一个月吧!”
      一月过后,当一份绿油油的小白菜摆在李晓能面前时,她简直要热泪盈眶,李老能趁机教育她:“能儿,你现在看到这盘小白菜是不是特别高兴?你这么高兴,是因为你忍了四个月的红烧肉后,这份小白菜令你觉得来之不易,所以得到时才会格外珍惜。你记住,今天师父教给你的便是一个忍字。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万分艰难。因为从今往后,还有许多比红烧肉还要让你难以下咽难以接受的东西,有可能这些东西会和你的心背道而驰。但是只要你忍下心中不忿,细细观察寻找契机,总有一天你会得到那盘你期盼很久的小白菜的。”
      师父李老能的话言犹在耳,李晓能闭了闭眼,赤脚从炕沿上滑下来。腿上好似灌了铅,那两步路走的是万分艰难。冰凉的戒尺握在手上,仿佛有千斤重,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终是捧在手上一步步朝秦赫走过去。
      秦赫看着面色苍白一步步蹭过来的人儿,这是个股子里十分孤傲的女子。她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他已经在老鸨子芙蓉那里了解个大概。但是若想这女子为他所用,必要先折断她所有的孤傲,将其踩在脚底下狠狠蹂躏,让她明白什么是主子。就像驯服一匹野马一样,让她在他□□任他骑来任他打。
      在他看来,女人这东西犹如猫狗宠物,如果不能让她爱你就要让她怕你,能让她又爱又怕当然最好,一直以来他也都是这么做的。他喜欢有挑战的女子,也允许她们玩儿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美貌的女子从来都有本钱让他陪着玩儿,更何况这是个美貌又聪明的女子,而且她的能耐也让他十分在意,如果这个女子不能服从他,他情愿将她毁了。
      他已经十分期待这个挑战,有些兴奋的等待品尝经他手调教过后的这枚甘甜的果实。想听她在他身下痛苦的哀求,对他绝对的服从。
      李晓能真恨不得一口将这个人咬死,可她现在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在他兴奋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过来,慢慢的曲下膝盖,跪在他面前,低着头将戒尺举过头顶,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轻声道:“请……请爷责罚。”终于说出来了,原来这句话也并不是很难。
      秦赫却冷哼一声,一脚将她踹翻,用蛇一样冰冷的眼神盯着她:“哼!现在孤是你的主子!贱婢!难道你连请罪都不会吗?”
      李晓能一阵错愕,被他这一脚踹的毫无准备,闭了闭干涩的眼眶,咬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哆里哆嗦的复又举起戒尺跪在他面前:“奴婢冒犯主子罪无可恕,请主子责罚!”
      秦赫得意的笑了,再孤傲的女子又如何?还不是要像狗一样爬在他眼前?他接过戒尺啪啪轻从手上拍打两下,又一脚朝李晓能踹过去:“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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