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我的人鱼回来了》蛋挞鲨

11、救命，晕零了

　　周冷翘推了申遥星一下，申遥星才走过去。
　　同时走过去的还有孔九缪，她的裙摆长长，人被亲妈拉着，却盯着申遥星看。

　　申遥星没顾得上看她，她走向宣流，宣鸿影冲她嘿嘿一笑，让申遥星推轮椅去了。
　　自己蹦跶到一边，新奇地看着新娘子。
　　宣流说是申老师的前女友，看上去也还好吧，还不如申老师自己好看呢。

　　“这是你打的车吗？”
　　申遥星小声地问宣流，却忘了自己低头和对方说话的姿势明显超过了正常人的安全距离
　　孔九缪听着她妈招呼对方：“是宣流吧。”
　　宣流没回答申遥星的问题，只是稍稍握了一下申遥星的手。

　　“堂姐好，我爸说还有个会，晚一点到，我就先来了。”
　　她的仪态很好，这个时候带着点温和的贵气。申遥星第一次跟对方见面的书卷气反而散去了。
　　像是她本来就是样的。

　　“这是我的女儿九缪，你还记得吧？”
　　宣家的亲戚挺多，混得最好的还是宣流的父亲宣其品。
　　三代开始就不太走动了，逢年过节还是会聚一下，再加上宣其品现在赚得不少，大家也很客气。

　　宣流看了一眼妆容精致的新娘子，对方曾经出现在祁荔给她的调查报告，是申遥星很喜欢的对象。宣流那时候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跟申遥星的那两个月发生的事，也没在乎孔九缪这三个字是不是哪里见过。
　　孔九缪喜欢逛街，拍照，去各种店铺打卡，然后把照片上传社交平台。
　　跟孔九缪在网上的活跃相比，申遥星就没这么爱分享生活，她平时也就发一些自己的稿子，随着工作，也越来越少发动态了。

　　“记得的。”
　　宣流点头。
　　孔九缪却对她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亲戚聚会被提起。
　　辈分很高，学历也很厉害，家境很好很好。但是不好走路，至于什么样，她早就不记得了。

　　孔九缪没想到宣流这么好看，而且会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风头都被宣流抢走了。

　　“你跟遥星认识吗？”
　　孔九缪没打招呼，新郎都过来催她了，她却不肯走，看向申遥星被宣流按住的手。

　　申遥星感觉在场的人都看着她，她这人虽然挺爱交朋友，但是脸皮挺薄的。
　　大学期间热心肠，却不爱出风头，和孔九缪一起也没怎么拍照片，以至于后来都变成她给孔九缪拍照。

　　“她是我的未婚妻。”
　　宣流抬眼，看向申遥星的眼神格外温柔，和刚才寒暄的神情完全不同。
　　申遥星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
　　这种双标对她来说很受用。

　　“是吗？”
　　孔九缪看了眼申遥星，那点好心情消失殆尽。当初孔九缪跟申遥星分手，是抱着更好的选择而去，即便口口声声都是祝福，却真挚地希望对方不要过得比自己好。
　　没人希望前任分手后更风光吧？

　　可是。
　　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个普通男人，跟对面这个即便坐在轮椅上却颜值能完全碾压全场的女人比，实在是弱爆了。

　　申遥星点头，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像是从前恋爱时对孔九缪的纵容。
　　孔九缪不甘心地转头，新郎什么都不知道，还跟着孔九缪的辈分喊了宣流一声堂姨。可能不知道怎么称呼申遥星，烫嘴半天，憋出一句小堂姨。
　　申遥星噗嗤笑出声，对方被孔九缪叫走了。

　　宣鸿影歪着头看了眼申遥星：“小堂姨？”
　　申遥星：“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的，随便吧。”
　　站在一边看戏的宣鸿影噢了一声，“那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小妈？”

　　围观全程的周冷翘莫名被爽到，她拉过申遥星，一边对宣流笑了笑，然后问申遥星：“你可以啊，我之前还给你这个宣教授打负分分，现在可以再加二十了。”
　　申遥星哭笑不得，“你打分做什么，人家车是借的，这还加分了？”
　　周冷翘啊了一声，心想不会吧，谁特么借这种豪车装一分钟逼啊。
　　隔了一会她又说：“借的怎么了，这不是帮你么，你看孔九缪那个样子，估计要气死了。”

　　周冷翘的份子钱没给多少，按校友的均价给，她觉得值票价，进去坐下的时候还乐呵着。
　　她发现宣流没自己想象中的腿完全不好，也是可以从轮椅坐到凳子上的，就是行动慢，惹眼，还不能算正常人。
　　但宣流长得好看啊，行为也落落大方。身边跟着的小女孩那长得跟画里下来的一样，这一对母女光看的脸好像就眼型发型有点像，但不妨碍别人觉得她俩是一家人。

　　城堡里布置得格外华丽，头顶的壁画都让人不少人咋舌，整个场地的确是花了大价钱的。
　　开席还早着，不少人都坐着聊天，甜点摆了满桌。
　　两边的led屏幕放着新郎新娘的视频，大概是这俩人从相知到结婚实在太快，以至于素材太少，不少都是孔九缪自己的自拍照。
　　“那不是你拍的么？”
　　周冷翘不带孩子浑身畅快，一边吃甜点，一边问申遥星。

　　申遥星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宣鸿影的嘴一直没停下来过，她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草，这才没一会，就吃了好几块蛋糕了。
　　这桌人还有几个她们校友，欲言又止，觉得这个小朋友是不是吃太多了。

　　申遥星余光瞥到，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看手机的宣流。
　　宣流嗯了一声，眼神带着询问看着她。

　　“鸿影会不会吃太多甜的了，等下还要吃饭呢，我怕她闹肚子。”
　　宣流歪头，她的长发在脑后扎起，几缕垂在胸前，使得面部线条更加好看，“不会的。”

　　申遥星：“牙疼怎么办？”
　　宣流张了张嘴，“鸿影，少吃点。”
　　申遥星：“……”
　　宣鸿影虽然是个圆脸，但是这不妨碍她这张脸盘子的好看，顾着腮帮子还挺可爱的。
　　“怎么了？要付钱吗？”
　　周冷翘笑出了声，欸了一声：“这孩子挺可爱的。”

　　宣流又在跟宣鸿影讲道理，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有这么大孩子的，桌上也有认识申遥星的校友，问她：“这是你女朋友吗？孩子这么大了啊？”
　　申遥星还没说话，宣流就纠正了一句：“是未婚妻。”
　　可能是宣流刚才出场实在拉风，坐的轮椅都跟市面上的老年人专用不一样。就算腿脚不方便，也让人觉得不敢忽视，现在这么笃定，搞得申遥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周冷翘喔了一声：“再加十分。”
　　申遥星在桌下踢了她一下。

　　“怎么称呼啊？”
　　“我姓宣。”
　　“怎么不去主桌，刚才听人说你是新娘那边的亲戚。”
　　这种场合都是按亲疏远近来排桌的，宣流要来也是临时决定的。她提前跟宣其品提过，但她爸早上才想起来发消息给宣流的二伯。
　　那边的位置有点挤，不过宣流本来也不打算去，倒是理所当然地坐到这边来了。

　　“我是遥星的家人，自然和她坐一起。”
　　宣流戴眼镜的模样比普通人多了几分正经，明明很正常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确认。
　　周冷翘小声地跟申遥星说：“嘴还挺甜。”
　　申遥星：“……”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再过一会就是正式的婚礼环节了，宣鸿影不知道看了第几遍婚礼mv，她问宣流：“结婚都要拍这个吗？”
　　宣流点头，“也可以不拍。”

　　小朋友哦了一声：“那你要是跟申老师结婚，也要拍吗？”
　　宣鸿影说话一点也不小声，哪怕在开着音乐的现场，也足够申遥星听到了。

　　宣流问：“拍吗？”
　　申遥星啊了一声，她很清楚地认知自己是协议婚姻，根本不配的，怎么还这么隆重呢。
　　“别乱花钱了，赚钱很辛苦的，”她说完又小声问宣流：“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租车啊，那个车好贵的。”

　　她的声音压低很低，背景音乐是现场放的甜蜜婚礼专用音乐，无非是循环一些经典曲目。
　　宣流不是没参加过婚礼，这是她头一次觉得人类也没那么无聊了。

　　她对自己梦境里的申遥星有欲望，宣流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申遥星，为什么跟申遥星一起，自己会变得不一样。
　　再次见到申遥星之前，宣流认为自己现在的这股欲望，与爱情无关。即便回忆带来的共情也让她悸动。
　　在这一刻，她却觉得申遥星特别可爱。

　　“不是租的，是打车打到的。”
　　宣流一本正经地说乱说。

　　周冷翘抽了抽嘴角。
　　申遥星：“我不跟你开玩笑，认真的。”
　　宣流：“你放心，不……”

　　“宣流，你怎么坐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老陈说你进来了的。”
　　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申遥星刚看过去，就听到宣鸿影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
　　什么玩意，我没听错吧？
　　走过来的男人身形偏瘦，看上去跟爷爷俩字毫不沾边，打扮很贴他的气质，长得该有点过于秀气。
　　也戴着眼镜，看气质倒真的跟宣流有几分相像。

　　“鸿影也来了啊，今年过年叫你来家里玩你都不来。”
　　宣其品的声音也很年轻，听得申遥星特别不解，连周冷翘都愣了。
　　“那是我妈过年要带我去坐游轮。”
　　宣鸿影认真地说。

　　宣其品对宣流的态度以及习惯了，他向来对这个女儿有所亏欠，所以被对方冷着也不生气。
　　他又看了眼宣流身边的人，问了句：“这就是你说的结婚对象？”
　　申遥星突然紧张起来。

　　宣流给申遥星随便地介绍：“遥星，这是我的父亲。”
　　“叔叔好。”
　　申遥星本来以为宣流这个岁数她爸应该也是个糟老头子了，没想到这么年轻。
　　长得也挺帅，也不知道宣流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突然觉得宣流有些神秘。

　　“你好你好，”宣其品很干脆地拿出一张卡递给她，“第一次见面，有些仓促，这个你收下吧。”
　　申遥星一脸茫然地拿着手上的卡。
　　宣其品：“叔叔本来是想让宣流找个地方咱们正式见个面的，这家伙就是不肯，那下次有机会……”
　　“没下次了。”
　　宣流很直白地拒绝。
　　周冷翘才反应过来这位宣教授有点板脸，只不过笑着的那种。
　　好像从头到尾都在笑，却还能分得出亲疏。

　　宣其品唉了一声，对申遥星说：“那你收着，等你俩结婚我再来。”
　　宣流：“好的。”
　　他说完就去了前面的桌。

　　申遥星看着手上的卡，有点尴尬。
　　“……宣流，这个卡还是还……”
　　“申老师！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写在后面，你自己刮，是不是很神奇啊，定制的啦~还有你不要担心嘛，车当然不是租的，是我妈的车车。”
　　“只不过她既走不了路也开不了车，所以回去要你开车送我们哦。”
　　几分钟后，申遥星颤抖地看着自己刮开的卡后面的数字，救命，晕零了。
　　周冷翘心想：这到底什么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