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年少》辉夜姬

9、第 9 章

　　站在天台上，迎面的风有些冰，有些冷，若心双手插在兜里，目光悠远的望着头上蓝天，天好蓝，也好近，仿佛伸出一只手就可以触摸到。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脸庞，嘴角不自学也勾起一个弧度，旋师兄……这样的清凉的风，这样蔚蓝的天，仿自己身在清风坛那片绿色的草坪上面一样，闭上眼睛，脑海里面旋尚哲的脸庞渐渐模糊，若心的手心忽地一阵冰凉，倏地睁开眼睛，依旧是蓝蓝的天，清冷的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若心转过身，她……忽然间有些讨厌这样的风，因为它太冷。
　　“胆子不小，敢一个人闯天台？”一个听上去十足冰冷的声音响起，若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笑了：“祀吾少爷。”一阵风吹过，她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手心的温度却一直在下降。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忽然间觉得如此的冷。意识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北川祀吾走近她：“喂，姓柯的，你没事吧？”
　　双手依旧冰冷，她却笑了，只是笑容多了份苍白：“我没事，只是有点冷。”北川祀吾看着她，没有丝毫情绪的语气：“下雪了”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掌，天空真的飘起了雪花。若心愣在那里，她的望着头上那蓝蓝的天，怔怔的望着，手心却像失了温度一样：“明明是这样蓝的天，为什么会下雪……”她用中文喃喃说道。北川祀吾望着她，不懂她在低声说些什么，只能皱着眉头。
　　看着天下越下越大的雪花，若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前仿佛出现了旋尚哲的笑脸，然后慢慢消失，化成了片片的雪花：“旋师兄！”若心大步的向旋尚哲消失的方向追去，才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捉了回来：“姓柯的！”祀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丫头是不是中邪了？竟然要从天台跳下去？此时，他才发现抓着她衣襟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自己为什么如此的紧张……
　　迎面的冷风让她清醒起来，慢慢的回过头看着北川祀吾：“我……我做了什么……旋师兄……”
　　“你在说什么？”北川祀吾此时发现眼前的若心真的有些不对劲，大手伸向她的额头，若心下意识的向一旁闪去，却被北川祀吾抓个正着：“别乱动，你在发烧！”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若心睁着眼睛看着他：“我……病了？”北川祀吾僵硬的点点头，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还能走吗？”
　　“我没事。”身上的风衣果然是暧暧的，她抬头看着他：“祀吾少爷为什么会来日平学校？”北川祀吾转过头：“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转过身去：“你先走吧。”他很怀疑这家伙能不能走出天台。
　　“哦。”意识到自己的头真的有些晕，若心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结果才下两个台阶，就摔倒在那里。好痛……为什么感觉这么痛。不是没生过病，可是却没有一次是这么痛苦的。
　　“起来。”熟悉的声音依旧冰冷，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抱起来，这家伙的怀里还满温暖的。若心勉强的睁开眼睛，呵，如果这位大少爷真的让她自己站起来，好像她真的会经历人生中第一个失败呢。
　　“喂，祀吾少爷。”自己的声音好难听哦。
　　“病了就别那么多话。”北川祀吾左瞧右瞧，毕竟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日平学校里。还是超近道好了。
　　“姓柯的，你的寝室在哪个方向？”
　　若心努力的睁大眼睛：“我不住寝的。”
　　“什么？！”祀吾停下脚步，这怎么办呢？和明木拓那群人约好在这里的，当然是免不了一场打斗，望了一眼怀里面脸色苍白的她，祀吾有些头痛的皱了皱眉头，现在，怎么办呢？
　　“你是来平日打架的？”鼻音渐重，好困的感觉，她揉了揉眼睛，锁怀把头垂下。
　　“我说过我的事情你别管。”下了天台，躲开几位路过的学员，北川祀吾低低的说道。
　　“3座二楼401室。”喃喃的说出一句话，若心打个哈欠，是自己真的好困还是这个家伙的怀里太舒服了？
　　“你不是说不住寝的吗？你在骗我！”压抑不住的怒气，北川祀吾瞪着怀里的她，这丫头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耍他！若心掏掏耳朵，眼睛开那双大眼睛，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真是的，像个孩子。”
　　“你说谁？”忍不住吼出声来，引来路过的几位学员们的则目。北川祀吾转身，躲过众人的目光：“姓柯的，你嫌命长了是不是？”有种想要把她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奈何双手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心底里偷偷的骂了句三字经，北川礼吾迈开双退向3号楼走去。
　　“那是我一个同学的寝室，我想你可以把我送到她那里。”气息忽地弱了，仿佛再也提不起和他开玩笑的力气。北川祀吾似乎是停了一下脚步：“男的？”
　　“……嗯？什么……男的？”闭着眼睛，她被他的问题弄糊涂了。
　　“……你新认识的那个什么同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却就那样自然的问出口了。
　　“掣？哦，她是个小女生……和我一样……大”糟了，好像真的没有力气了，耳边传来北川祀吾的呼喊声，奈何她已经没有了回应，昏睡前唯一断断续续的话就是：“旋师兄……别走……我不能病……我要保护伊之流少爷……”

　　“我要保护伊之流少爷……”这是北川祀吾唯一听清楚的话。
　　她竟然昏了过去！而嘴里面念念不忘的竟然是伊之流！祀吾握紧了拳头，转过身去，寝室的门又开了，那个叫做戥川掣的女孩子追了出来：“对不起，北川……学长。”
　　“有事？”女生果然是麻烦的东西。戥川掣咽了咽口水：“那个，若心住在哪里？我想打电话通知她的家人……不知道你……”呜，这个北川学长也太可怕了，虽然传说他在圣风学校里面就很冷很冰，可是亲眼见过之后，才觉得他真的好可怕。若心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
　　“她在这里没有家人。”北川祀吾沉思片刻，看样子她与北川家的关系并没有公开，所以不可能让伊之流去照顾她。那么，要怎么安排她？
　　“这是我的电话，有事的话打给我。”随手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下来，递给了戥川掣。
　　“找……你？”后者的反应显然在北川祀吾的意料之中，没再理会这个小女生，转身，身影消失在长廊内。戥川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绪难平。
　　“若心……竟然是孤儿……呜……可怜的若心，竟然还要被这个恶魔给控制……”戥川掣回到寝室，看着刚刚吃过药睡下的若心：“放心吧，若心，以后小掣会照顾你的！耶？若心，你在说什么？……听不清，大点声啦！……旋师兄？”戥川掣挠了挠头发：“旋师兄又是哪个？”眼睛又浮现一个北川祀吾的翻版，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墨镜黑色的皮带和黑色的手枪……好恐怖！

　　“若心，你回来了。”青青的草地上，旋尚哲躺在那里，黑色的劲装一如从前。
　　“旋师兄！”她站在那儿，怔怔的望着他：“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旋尚哲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他坐了起来，望着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忧伤。他伸出一只手，对她又微微笑，笑如暧风般温暖。
　　她慢慢的走向他，似乎是每一步都轻巧小心，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如此的安静？慢慢的伸出手，与他相握：“旋师兄。”眼泪就那样的掉了下来：“旋师兄！”不知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悲伤，她忽地紧紧的抱着他，嘴里面依旧叫着：“旋师兄……”旋尚哲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若心，若心。”旋尚哲将她的头从怀里拉出来：“若心，下雪了。”旋尚哲黑亮的眸子格外的明亮：“若心，雪很美是不是？”她伸出头，看着由天空中降下来的大雪纷飞，愣在那里：“师兄，我们那里刚刚也下雪了。”旋尚哲转过头，静静的凝神着她：“若心，对不起，师兄似乎没办法兑现承诺……娶你了……”
　　“为什么？”她拉着他的袖子，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师兄，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的难过……”旋尚哲的眼里有了更多的光亮，他微笑的样子似乎包容了一切的问题与答案：“若心，雪很美是不是？雪真的很美……你快看看，你快看看啊……”
　　“若心，你醒醒，若心！”戥川掣拍了拍她的脸蛋：“究竟是做了什么梦，哭得这么厉害。”
　　“掣？”若心睁开眼睛，脸颊上面依旧湿湿的。有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我在哪里？这里不是清风坛？”
　　“若心，你病糊涂了？什么清风坛？这里是平日学园啊！”说着伸出手摸了摸若心的额头：“嗯，烧已经退了，刚刚保健老师来过，她说你是得了重感冒，这阵子流感很严重呢。”
　　“外面还在下雪吗？”若心猛地坐了起来，就要去开窗，却一把被戥川掣拦了下来：“若心，你的病才刚好，外面又在下雪，怎么能开窗？”
　　“不，旋师兄让我去看雪，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下雪了。”若心飞快的跑到窗前，推开窗，看着窗外纷飞乱舞的雪花：“一样的……是一样的雪……”
　　“若……心？”若心好奇怪哦，戥川掣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打电话给那个很可怕北川学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