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丝结处处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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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将白洛翎长长的头发束好，挽成一个紧凑的发结别在脑后。这样的发式既让白洛翎看起来漂亮而有风韵，又没有过于繁杂的发饰，便于行动也符合她江湖侠女的装束。
白洛翎转身对祈月说：“你不问我何时回来？”
“你忙完事情自然……你何时回来？”祈月叹口气，还是顺着白洛翎的话问她。相处得越久，她也多少摸清了白洛翎的性子，这个人霸道得很脾气也急躁，可是却是个很好安抚的人。就像个孩子似的，闹别扭的时候不顺着她，那便是没完没了，只要顺着她，哪怕是随口敷衍几句，她也就心满意足地该干嘛干嘛去了。
所以祈月也渐渐不再处处和白洛翎针锋相对，因为时时惹得白洛翎恼怒，祈月心里却更难受。让两人都不得安宁，像打仗一样绷得紧紧的气氛，也不是一向喜欢恬淡的祈月所喜欢的。因此祈月虽不热切，却也不再处处刻意逆着白洛翎的意思。
“我与姬离同去，行动自然是很快的，不需十日便可回来。我已经吩咐好众人要好好照顾你，有任何需要都和姬风说。这青峰山谷复杂难行，你不许独自出去。”白洛翎握住祈月的手，铮亮的眼神直直地定在祈月身上，她也分不清是她在舍不得这短暂的分开，还是心中对祈月想要逃离的想法有余悸，才用这些话来警告祈月。
四日之后，白洛翎和姬离两人一路快马，到了金琪国当今皇上楚灏和皇后避寒的见夏宫。这处离宫本来是远离京城的一座小宫殿。当年仍是荣贵人的太后返乡祭祖求平安，行至见夏宫的时候竟突然早产，在见夏宫产下麟儿。见夏宫成为了当今皇帝的出生地，自然身价不同，从一个小离宫成为了思源寻祖之地，楚灏登基的这几年来每年都要来这里一趟。
白洛翎刚到，稍事梳洗出来以后竟发现自己的姐姐白寒羽已经端坐在大厅里了。
“洛洛……有大半年没见着你了，快过来。”白寒羽带着惊喜笑着，伸出手柔声唤白洛翎过去。
“姐姐。”白洛翎露出温柔的笑容，大步迎上前，仔细端详这个越发显得成熟华贵的女人，无论如何，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孺慕之情是不会改变的。
白洛翎作势伸出手握住白寒羽的手，可是白寒羽却顺势偎依在了她的怀中，带着宠溺的表情笑骂道：“洛洛真是野孩子！姐姐的话也不听了。一走大半年不回来，姐姐让姬离去前山村等你，竟然不能请得你过来探望我吗？不是我快马修书一封，你今天倒还不在这了。”
白洛翎从小和姐姐亲热，倒也没说什么，长姐如母，白寒羽的怪责反而让白洛翎不自觉地露出小女儿的娇态，辩解的话语倒像是在撒娇了：“姐姐说得哪里话，我只是因为带了客人回山庄需要先行安排，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能不挂念？我离去以后皇上对你的态度可有改善？”
至少她白洛翎的在百景国作为和每年贡献的巨额钱财，应该使皇上对姐姐心生感激才是。
“夫妻多年，也就如此了，太后有过遗旨责令皇上永不废后，皇上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洛洛就爱操这个心。”白寒羽对白洛翎心念着担忧的事情轻描淡写，反而对白洛翎刻意一笔带过的事情兴趣浓厚，半是试探半是玩笑地说：“倒是我应该担心你，听闻你这次救了一个百景国的人，莫不是就是你带回山庄的人？我们阙宇山庄世代不随便让外人进入，百景人和我们天生有仇，你做任何决定可不能失了庄主的威仪。”
白洛翎迟疑了一下，没想到姐姐会如此刻意打听到祈月是百景国人的事情。慢声开口说：“姐姐不要担心，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且并不像一般百景人那样不辨是非地带着敌意。她到山庄以后，行止得当，颇受众人喜爱呢。”
如果一个人，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满嘴的另外一个人的好，这说明了什么？白寒羽不禁有些不快，可是却丝毫未有表现出来，仍是宠溺地仔细抚摸白洛翎的面颊，柔声说：“洛洛这半年奔波，晒黑了不少，以后还是不要亲自出门了，银子是赚不完的，留给下人们去做，你总在外奔波姐姐太心疼了。你带回的这位姑娘，待百景国战乱稍息了，也就送她回家去吧，因着战火颠沛流离，也是够可怜的。”
想起要让祈月离开，白洛翎的心里一阵心悸。而且也突然不知道怎么的，竟有些不习惯于姐姐的这样亲昵了，这在以前，明明是会让她开心不已，最留恋不过的事情。白洛翎握住白寒羽的手，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姐姐，你知道我喜欢……祈月，那个女子，她不会回去的。我要她一直在我的身边。”
“不。”白寒羽却扬声反对，“洛洛，女大当嫁，你也是如此。哪有在女人身边过一辈子的？洛洛不能在姐姐身边过一辈子，自然更不能在别的女人身边过一辈子！
这话是何曾的相识……白洛翎有种时空倒转的错觉。许多年前，也是眼前这她最亲的女人说：洛洛，姐姐不能在你身边过一辈子……
洛洛你这小傻瓜，才多大点，如何懂得什么是情爱？
洛洛，皇上会成为我的夫婿……
白洛翎的脾气被挑起，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白寒羽，一副做了决定没人能左右的决绝：“姐姐知道我的脾气，不必多说了。你不能在我身边过一辈子，我自会过好自己的日子的。祈月是我的人，定要在我身边过一辈子，就如姐姐在皇上身边一般。”
白寒羽还想要说什么，这时院子里走进来传皇上话的小太监，一进门来便说：“白皇后，白庄主，皇上已经在见夏宫大殿了，等着白庄主过去叙事。请白庄主立即过去，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白洛翎转头看了欲言又止的姐姐一眼，心软下来，走前去安抚两声，然后随着小太监匆匆离去。白寒羽无声地呆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神情酸涩，美丽脸上的表情让见者都会为之不舍。姬离这时从屋外走进来，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白寒羽许久才似喃喃自语地问：“你说，洛洛她是不会懂得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吧。”
“不。二小姐知道的。因此她从不怨。”姬离说。
“那你说，一个女子怎能在另一个女子身边过一辈子。”
“……”姬离不说话了，白寒羽似乎也不要她的答案，两人静默着。时间静静流逝，姬离最终还是低声说：“能的……若不是为了保护二小姐，姬离会在大小姐的身边保护大小姐，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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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翎走上大殿，金琪国皇帝楚灏正反剪着双手从花窗往外看，皎洁的月色照在他干净俊美的脸上。他的身材非常高，但却不显得健壮，清瘦的身体穿着黑色秀金线的皇袍，再加上月光的映照，让他显得斯文阴柔。
“皇上，臣下来晚了，望见谅。”白洛翎上前行礼
然而礼行到一般便被楚灏叫住：“白皇妹不必多礼。”然后露出不知是赞是弹的笑容，道：“白皇妹和皇后姊妹情深。朕快马传旨请你过来，倒是皇后霸着你不肯放你过来了。”
看来姐姐和皇上都不知道对方送书给她的事情，皇上和姐姐已经互相淡漠到这种地步了吗？同在一处，做的事情也互相不通气。白洛翎不动声色说：“臣下从小由皇后伴着长大，皇后见我来，自是高兴，忍不住讲多了两句，还请皇上见谅。”
楚灏笑一笑，寒暄到此结束，话锋一转：“白皇妹半年前在百景国立了一件万世之功。布局之巧妙令人称奇啊！至今从没有人怀疑金琪的出兵和百景国的政变有联系，这点甚得我心。”
白洛翎扯扯嘴角笑，“臣下自当效力。”
“朕要向你打听一件事。听闻白皇妹从漠西救了一个百景国的美女回来，你这一路想必遇见了不少百景国的难民。”
白洛翎心一动，两国世仇，又处在交战的时期，祈月是百景人的身份果然是受到忌惮。维持着平常的表情，说：“是遇见不少，百景内忧外患，百姓多逃往周边各国避祸。我在漠西一路走，确实很多。”
“那你是否听说过百景国的长公主封号洛湖公主的下落。百景国褚王爷一路追杀她到边境，我们的军队也在漠西和百景的边境看见过疑似她的人。想必她已经去了漠西。”楚灏分析着种种线索，得到的结论就是长公主在漠西。
“长公主？”白洛翎倒是没料到扯出个长公主来，“我在百景倒是略有耳闻，这个长公主传闻有绝世的容貌和才华，是辅佐辜黎的左右手。可是百景王对她呵护有加，这个长公主颇为神秘。我在漠西，一路伴着军队前行，却是不曾听说百景国的公主流落到漠西。”
对于白洛翎的情报，楚灏是很信得过的。竟没有到漠西，这可去到哪里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丝结处处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