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海拉的微笑》DarkDeer

48、四十八瓶魔药

　　周五，哈利顺着格兰芬多的人流，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教室被重新布置过，原本阴森的氛围变得明亮了许多。当学生们走进教室时，发现卢平教授正站在一个老旧的大衣柜前，衣柜时不时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下午好，"卢平微笑着招呼大家，"请把课本放回去，今天我们要进行实践课。"

　　在一片惊喜的低语中，卢平开始讲解博格特的特性。"博格特喜欢躲在黑暗封闭的空间里，"他指着那个不停晃动的衣柜，"它会变成你内心最恐惧的事物。"

　　哈利安静地听着，内心却有些迟疑。作为骨子里更注重隐私的斯莱特林，他并不想将自己的恐惧公之于众。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即便是最亲近的教父西里斯，也不完全清楚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是什么。

　　"现在，"卢平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哈利身上，"波特先生，请你第一个来尝试。"

　　哈利暗自叹了口气，但还是走上前去。他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记住咒语是'滑稽滑稽'，"卢平详细地指导着，"关键是要想象你恐惧的事物变得可笑。需要我帮你寻找一个快乐的回忆吗？"

　　"不必了，教授。"哈利平静地回答。在卢平讲解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对策。

　　当衣柜门打开的瞬间，一团模糊的黑色影子开始凝聚。哈利敏锐地感觉到博格特正在读取他的恐惧，但就在它即将成形的刹那，哈利手腕微不可察地一动，一个无声无杖的混淆咒精准地命中了博格特。

　　黑色的影子突然凝固，然后重新塑形，变成了一个身披破旧斗篷的摄魂怪。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滑稽滑稽！"哈利迅速念出咒语，魔杖尖端的银光让博格特变形的摄魂怪瞬间缩回了衣柜。

　　卢平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赞赏地点点头："很好的应对，波特先生。面对摄魂怪时保持冷静很不容易。"

　　接下来的练习中，哈利退到一旁，看着同学们轮流上前。帕瓦蒂的博格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木乃伊，被她在罗恩的提示下变成了笨拙的滑稽演员。当轮到纳威时，博格特在衣柜前旋转一阵，突然变成了斯内普教授的形象。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哈利看着那个穿着黑色长袍、面色阴沉的斯内普，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理解为什么纳威会害怕斯内普——即使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那个被邓布利多精心培养的纳威·隆巴顿，在面对更具贵族仪态的普林斯导师的毒舌时也总会忍不住打寒颤。

　　"现在，纳威，"卢平鼓励地说，"想象斯内普教授穿着你祖母的衣服怎么样？特别是那顶她常戴的驼毛帽子？"

　　在卢平的引导下，纳威颤抖着念出咒语。博格特变形的斯内普突然穿上了一件绣花的女式长袍，头戴一顶高耸的驼毛帽，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花哨的围巾。

　　整个格兰芬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则全都噤若寒蝉。哈利看到德拉科和其他斯莱特林学生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够了！"哈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笑声。他抬起魔杖，一道强烈的红光直接将博格特打回了衣柜，柜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哈利转向卢平，声音冷得像冰："教授，请问你为什么要故意丑化斯莱特林院长的形象？"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卢平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我只是想帮助隆巴顿先生克服恐惧..."

　　"通过侮辱另一位教授的方式？"德拉科突然站起来声援哈利，"这就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该做的事吗？"

　　其他斯莱特林学生也纷纷附和，教室里顿时充满了愤怒的低语。

　　哈利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怒火。一方面，他想起了那个从小教导他的普林斯导师；另一方面，这个世界的斯内普虽然更加阴郁冷漠，却在私下里给了他很多帮助，因为斯内普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私底下比起师生，他们更像是朋友。

　　卢平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我很抱歉，我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向斯内普教授和所有斯莱特林的同学道歉。"

　　课后，卢平特意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哈利。

　　"波特先生，我想再次为刚才的事道歉。"卢平诚恳地说，"我确实考虑不周。"

　　哈利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教授，你应该向斯内普教授本人道歉。"

　　当晚的地窖里，斯内普正在批改魔药课论文，哈利在一旁帮忙翻阅一本古代魔法孤本。

　　"听说今天黑魔法防御课上发生了有趣的事。"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声音里带着惯常的讽刺。

　　哈利简单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斯内普听完后冷笑一声："呵，狼人。"

　　哈利猛地抬起头："狼人？卢平教授是狼人？"

　　在他的记忆里，他自己的世界并没有卢平的存在，不过他一直没有在意，毕竟蝴蝶效应是很大的，两个世界的人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哈利放下书，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邓布利多让一个狼人在霍格沃茨任教？这太不负责任了！"

　　"我完全同意，"斯内普终于抬起头，黑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我们的校长总是有着他特别的...考量。"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为了狼人的那个毛茸茸的小问题，每个月我都要为他熬制狼毒药剂。"

　　"卢平教授明知道需要你提供狼毒药剂，还在课堂上这样羞辱你！"哈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让哈利意外的是，斯内普竟然低笑了一声："看来有人比我自己还要在意我的名誉。"他放下羽毛笔，难得用近乎温和的语气说，"不必为此动怒，波特。我自然会在他的狼毒药剂里添加一些...特别的小料作为回报。"

　　接下来的几天里，卢平数次试图与哈利交谈。

　　周一在图书馆外，卢平拦住了刚从禁书区出来的哈利："波特先生，我希望我们能谈谈。"

　　"我认为没什么好谈的，教授。"哈利抱着几本厚重的古籍，语气冷淡。

　　"关于那天的事，我..."

　　"您已经道过歉了。"哈利打断他。

　　周三的变形课课后，卢平再次在走廊上找到了哈利。

　　"只需要五分钟，"卢平诚恳地说，"我有些关于你父母的事想告诉你。"

　　哈利脚步微顿，但很快又继续向前："我很忙，教授。"

　　周五下午，当哈利独自在黑湖边看书时，卢平第三次出现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等待哈利合上书本。

　　哈利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书收了起来："教授，如果您还是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事..."

　　"不全是。"卢平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想听道歉。但作为你父亲的朋友，我觉得你有权知道一些事。"

　　这一次，哈利没有立即拒绝。他注视着卢平疲惫但真诚的面容，终于松口："十分钟。"

　　卢平露出欣慰的笑容，引着哈利来到附近一间空置的□□休息室。他为哈利倒了一杯茶，开始缓缓道来：

　　"我和你父亲詹姆、还有西里斯，我们在霍格沃茨时是最好的朋友。我们自称'劫道者'..."卢平的眼中浮现怀念的神色，"你父亲是个极其出色的找球手，聪明又受欢迎。他和西里斯总是形影不离。"

　　哈利安静地听着，对这些陌生的往事并无太多感触。对他而言，这对异世界的父母更像是故事中的人物。

　　"那时候我们年轻气盛，"卢平的声音低沉下来，"特别是你父亲和小天狼星，他们...和斯内普教授之间有些过节。"

　　哈利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什么性质的过节？"

　　卢平显得有些局促："一些...恶作剧。你知道，学院间的竞争..."

　　"具体是什么，教授？"哈利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在哈利的追问下，卢平不得不回忆起那些往事：詹姆和小天狼星如何在走廊上对斯内普施咒，如何当众羞辱他，最严重的一次——

　　卢平想起斯内普跟踪他们到尖叫屋棚，撞上月圆夜变身的他，他不想破坏詹姆在哈利心里的印象，只是含糊道：“只是学生之间的玩闹罢了，有一次你父亲还救了斯内普！”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斯内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还在微微冒泡的魔药。他的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

　　"多么感人的故事，卢平。但你怎么不告诉波特，我为什么会去尖叫棚屋？因为布莱克告诉我，你在那里进行着某种'有趣的冒险'？"

　　卢平的脸色变得苍白。

　　哈利意识到当年发生了什么，放下茶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所以，这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拯救，而是在即将失控之时进行的补救。"

　　哈利站起身，目光在两位教授之间逡巡。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异常严肃：

　　"如果我的父亲还活着，教授，我会要求他向斯内普教授郑重道歉。霸凌就是霸凌，不会因为施暴者后来做了件好事就变得正当。"

　　斯内普嗤笑一声，将狼毒药剂放在桌上："你的药剂，卢平。希望这个月你能记得按时服用。"

　　卢平接过药剂，手指微微发抖。他望着哈利年轻却坚定的面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傲慢的詹姆·波特，却又看到了完全不同的灵魂。

　　"你说得对，"卢平轻声说，"我们年轻时确实做了很多错事。我为此感到羞愧。"

　　斯内普睥睨地扫了他一眼："省下你的忏悔吧，狼人。"他转向哈利，"波特，跟我来。"

　　哈利向卢平微微颔首，跟着斯内普离开了休息室。

　　卢平望着哈利跟随斯内普离去的背影，仰头将手里的狼毒药剂一口咽下，被古怪的苦味的刺激的脸都皱缩成一团。

　　走廊上，斯内普突然停下脚步："你没必要为我辩解，波特。"

　　"我不是在为您辩解，"哈利平静地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霸凌永远都是错的，不管施暴者是谁。"

　　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今晚八点，地窖，不要迟到。"

　　"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