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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章 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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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林目光骤然一变,冷笑中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一字一字道:“先王功臣?若这个功臣带着门客与太后私通,因此产下两个孽子,最终知道那人公然弑君造反也不表明立场,一心只为了流芳百世,名利双收,将秦法,秦国抛之脑后,如果老伯是秦王该当如何?其心不正,如何配得上一国之相?然而秦王受此奇耻大辱,到现在也不过是罢相流放而未伤其性命,实在是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他也是个人,面对生母给自己带来的羞辱,面对生母对自己杀心,还能这般公平的处置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在要求他更多了”姬林长叹了口气,“此次郑国渠的事情,老伯也应该知道,郑国原是韩国派来的间人,若按照之前所说的,秦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那郑国渠修建完毕后,他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才对,可他却功成身退了,并且心甘情愿的留在秦国。他一个间人谁敢用他?普天之下怕也找不出如此气度的君王了。他会以超越君臣之礼的行为来对待你,是因为他对你为秦国所做的事情,已经超越了一个君王对臣子的感激,那些迂腐的礼节不足以表达他心中对你情谊。老伯有没有想过,为何这些人都这般心甘情愿的为秦国效力呢?也许是因为他们在秦国看见了天下的未来……”姬林看着他,目光淡然了,“秦王究竟会改变这个天下还是毁了这个天下,老伯自己定夺吧!”话闭起身便要离开。
尉缭听得入神,突然一愣,连忙起身,“姑娘且慢!”
姬林一席话彻底散去了尉缭心中的疑云,当年周文王待太公望何尝没有超越君臣之礼?为何到了秦国就这么警惕起来?说到底还不是被山东六国的诽谤之词受到了影响。尉缭啊!尉缭啊!你自己怎么也陷入了这迂腐的世俗礼节?
“姑娘一席话,老夫感慨良多,是老夫迂腐了,辜负了秦王的一番心意。”尉缭深吸了口气,现下心里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了。拿起桌上的酒杯,“老夫在此谢过姑娘了。”
姬林笑者,目光轻盈,“不敢当老伯一谢,林姬只想说,若你不负君,君永不负天下人。”
尉缭满目欣赏,大笑道:“哈哈哈哈,若姑娘是男子,以姑娘的才情恐怕秦王也舍不得放手吧!”
姬林笑着,淡淡道:“老伯谬赞,林姬不过是个普通的秦人罢了,比不得山东六国那些胞读诗书的士子。”
尉缭摇了摇头,似有不屑,“那些士子如何能与姑娘相比?不如让老夫收姑娘为徒如何?”
尉缭突然心血来潮,他还出来没想过给自己收个徒弟呢!可姬林的伶俐却实在让他喜欢。
姬林笑着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在尉缭耳边道:“在下,独爱法家。”
尉缭一愣,紧接着大笑而后又长叹一声,“第一次收徒就被拒绝,老伯很伤心啊!”
姬林笑着,“只要老伯愿意,想做老伯徒弟的人比孔子的学生还多。”
尉缭起身,捋了捋胡须,“老夫可不要那些人。”
姬林送尉缭出酒肆,笑道:“老伯不嫌弃,林姬愿做老伯的忘年之交。”
尉缭拿起五坛酒,故作无奈道:“那老夫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姬林扶尉缭上车,突然轻柔的问道:“不知老伯能否告知那日对老伯说那些话的人究竟是谁?”
尉缭缓缓地突出了两个字。
姬林目光骤然一变,陷入了深思。
尉缭打量着她,“比起对秦国,我看姑娘似乎对秦王更上心啊!”见姬林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尉缭又低声道:“姑娘如此才情,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入得了姑娘的眼。”
尉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再等姬林答复便命人驾车离去了。
姬林此刻完全陷入了深思,根本没注意到尉缭在说什么,什么时候离开的。
“姑娘!姑娘!人都走了,你站在这儿作甚呐!”子露见姬林许久不进来便跑了过来。
姬林这才回过神来,皱纹道:“回宫吧!”
“啊?这么晚了回宫?不住一晚再走吗?”子露皱着脸,不过已经吩咐人去牵马了。
姬林正色道:“现在就回,明天一大早你去找赵高,跟他说我想见君上。”
子露觉得一定和今晚的事情有关,不再多问,两人骑上马,立刻直奔宫门。
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若不是有令牌在手根本不可能进的来。回到瑶华宫,到处都是乌黑黑的一片。
“他们怎么连灯都不掌了?”子露看了看四周,刚想喊,姬林便制止道:“夜深了,我们又都不在,不掌就不掌了,我们先各自回去休息吧!”
子露点了点头,两人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回到寝宫,姬林搓了搓冰冷的手指,虽然天不算很凉,但她的手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冰冰凉凉的。叹了口气,一身困乏的很,也懒得整理衣衫,脱了外套,直接散开头上的发髻便睡了。
刚躺下,突然有人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姬林一惊奋力挣扎,可那人却死死的压了上来,抓着她的手,姬林大喊:“来人,有刺客!子……唔……”
一语未完,便被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用力吮吸着她微薄的嘴唇和柔软的舌尖。姬林一下便放弃挣扎了,这股气息她实在太熟悉了。
听到叫喊声的子露立马带来大批甲胄护卫冲了进来。谁知一掌灯看见的却是嬴政压着姬林炙热的拥吻,完全没有当他们存在。
满脸通红的子□□着眼,硬生生憋出几个字,“赶紧撤!!”
嬴政喘着粗重的气息停了下来,俯视着看着她,“看清楚了?我是刺客吗?”
姬林红着脸笑道:“不是,但是个轻薄之徒!”
“好,那现在便做轻薄之徒该做的事!”话闭,一把扯开姬林的衣衫,丢在地上,在那白皙的颈间深深地吮吸着,身体炙热的像火烧一样。
“等等,等等……”姬林声音颤抖的喘息着,勉力将他推了下来,“我还有事想问问你呢!”
“什么事?”嬴政努力压制着现下不舒适。
“蒙恬有没有心上人啊?”姬林凑在他耳边道。
“嗯?”这到让嬴政很意外,“怎么突然问起蒙恬来了?”
姬林埋在他胸前笑着,“不好说!”
嬴政一下便明白了过来,“哦,是那个不好说的人啊!”
姬林笑着,“这事你别说你不知道啊!我知道你和他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嬴政真有些哭笑不得,“我如何就一定能知道了?我平常又不会问他这事,他也犯不着把这事都跟我说啊!”
“那你帮个忙去问问呗!你问他一定说!”姬林冲他灵动的眨了眨眼睛。
嬴政故作咳嗽了一声,“我可没那么容易帮人办事!”
“你想作甚啊?”姬林一脸绯红的看着他。
嬴政又重新压了上来,轻轻抚摸她白皙的脸颊,认真道:“从今往后,只要不是彻夜做事,办完事都住这,我要和我的妻子生活在一起。”
姬林的眼眶泛起一层温润的水汽,“政……”双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脖子,轻颤着声音,“想我了吗?”
轻柔的声音像一丝轻飘的火苗迅速的点燃了这颗冰山下的火种,已经不再需要语言,身体会回答你,他的答案,他的渴求,他的疯狂,直到彼此筋疲力尽,白皙如玉的肌肤下留下片片绯红。
其日,嬴政还是在往常的时间点醒来,姬林起的更早帮他去准备早膳,这些事情她一直喜欢亲力亲为,这才是她要的夫妻。
一盘两面烤的焦黄酥脆的面饼,一大碗红枣粥,一壶烫好的昨日带来的酒摆了出来。自己洗漱好的嬴政伸展了一下腰身,走了过来,“甚味道?好香啊!”
在这里,嬴政也不喜欢叫人伺候他洗漱,他本就喜欢随性一点,姬林帮他打好水后,他就直接捣鼓了两下,像极了寻常百姓过日子。
拿起面前的烤饼便大咥一口,酥脆的外壳下又并非是想象中那种十分松软的面团,而是略带嚼劲的质感,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甜味和蜂蜜的清香。太过松软和甜度太高都不是嬴政喜欢的口味,这样恰到好处很合他的心意。一口气便咥了三个。
“这不是宫里的吃食吧?”嬴政一边喝粥一边问道。
姬林在铜镜前不断整理着她的领子,要怎么遮盖住昨晚在脖子上留下的痕迹,“昨晚从酒坊带来的,早上我给你烤好的。”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身边酒壶,倒上了一杯,喝了一口,却又皱眉道:“这不是你亲手的酿的酒,味道不对。”话闭便放下爵杯不再喝了。
姬林还在继续整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偏是你的舌头灵!”可是,始终整理不好的姬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红着脸道:“你看看这个样子我要怎么见人啊!别人问起来我怎么说?”
看着镜中下颚线下面有一道很深的吻痕,比之前的位置都要高,怎么也无法遮住。
“谁要问你?叫他来问我。”嬴政满不在乎的继续喝粥。
算了,谁能去质问你?姬林只能继续拉扯着自己的领子,不经意的问了句,“对了,燕丹这个人你知道吗?”
嬴政放下手中的碗,“燕丹?他是在秦国的燕国质子,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原来是质子……”姬林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于是把昨晚和尉缭相遇的所有经过都与嬴政说了一遍。
“你们之前有过什么交情吗?怎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姬林问道。
“我离开赵国时不到十岁,年少时认识,算交情吗?”嬴政淡淡道。
“他好像对你不肯放他回燕国很不满,觉得你不念旧情吧!”
“情谊是情谊,国事是国事,我一向最不喜欢把这些搅在一起,既已是质子,要放要留都应该根据大秦的需要考虑,岂能因嬴政的一己私情?他自己身为太子,这些事情都想不清楚吗?”嬴政脸色格外冰冷。
“那就这样放任不管?我看他那张嘴挺能说的。”姬林冷哼了一声。
“有你能说吗?”嬴政笑着看着她。正好吃完手中最后一块面饼,站了起来。
姬林起身,不忘嘱咐一句,“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哦!”
嬴政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下次不是你亲手酿的我不喝!”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姬林苦笑着摇了摇头,“嘴还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