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87【已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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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张晓来到一座陌生的宫殿。
咸福宫。
张晓脑海里立即浮现相关的历史知识——这是谦嫔的宫殿。
眼睛忽然酸涩，允祥说雍正今年停止了选秀，却仍册立了新的妃嫔。
张晓掉头就走。
她踉踉跄跄穿梭在夜晚黑黢黢的宫道上，不知不觉走回了养心殿附近。
张晓躲过侍卫的耳目，悄悄缩到一处角落藏起来。
几个值夜的宫人正在低声聊天——
“陛下今晚又回来养心殿批奏折了，真是奇怪。”
“是啊，自从册立谦嫔娘娘后，陛下日日都去咸福宫，看着好像很宠爱这位娘娘，却从不留宿。真闹不懂陛下怎么想的……”
“说什么呢？娘娘若不受宠，咸福宫整日流水般的赏赐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就是……听太医院的人说，娘娘这些日子时有呕吐，像是害喜了呢，说不定宫里很快就要添个小阿哥了……”
闲言碎语，声声入耳，张晓听得心如刀割。
她望向养心殿的窗口透出的昏黄灯光，忽然觉得自己这趟回来简直是自取其辱。她想要就此离开，可是想到不远处殿内的那个人……脚步就挪不动了。
说到底，张晓心里还是不舍。
夜渐渐深了，宫人的闲聊渐渐没了声音。张晓抱膝坐在廊角的阴影里，静静出神发呆，她仰头看看漫天繁星，又不时凝眸望一眼不远处养心殿的方向，熏熏然的脑袋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更深露重，张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养心殿内，暗卫悄无声息地进来向雍正低声禀报了几句，雍正脸色微变。
等处理完御案上小山般的奏折时，雍正搁下笔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口，目光不动声色地望向殿外的某处角落。
月光暗淡，从雍正的角度看去，根本看不清角落里的人。可是那模模糊糊一小团的身影，却狠狠触动了雍正隐忍的心弦，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就握成了拳头，像是在拼命克制住某种深沉的情绪。
高无庸整理了桌上的奏折，打算换上新一批时，被雍正抬手阻止了。
“今晚就到这里，剩下的奏折朕明日再看。”
高无庸微愣，毕恭毕敬地躬身道：“那陛下接下来是……？”
“朕自有安排。”
雍正说着，目光又移向窗外某处角落，表情微微动容。
无论如何，她终于回来了。
……
张晓半梦半醒时，发现自己到了养心殿里……的床上。
她觉得不对劲儿，迷迷糊糊爬起来。
一只手拦住了她。
雍正只着明黄的里衣，也跟着她坐起来，黑眸定定看着她：“若希，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张晓醉意还没完全清醒，大脑神经就像身体一样软绵绵的，有些反应迟钝——
“我为什么要逃？”她答非所问道。
雍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大概还没睡醒，不由好笑地点了点她鼻子，顺着她的话道：
“对啊，我也很好奇，若希为什么要逃？”
张晓就真的开始迷迷糊糊地思考起来，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心情却莫名变得无比苦涩，仿佛吞了一枚酸酸的果子。最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发恼道：
“肯定是你惹我生气了！”
雍正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莫名一疼。
其实那日从九洲清晏追出来，雍正对张晓不辞而别的原因，并非一无所知。
若希大概是听到了他与皇后的对话，所以误会了。
雍正微微低头凑近张晓耳畔，想要跟她解释，鼻尖无意间却嗅到张晓身上若隐若现的酒气，顿时好笑地摇摇头。
算了，跟一个喝醉的人是怎么都说不清楚的，还是等她明日酒醒再说吧。
雍正揽住她纤细的身子，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张晓后半夜再醒过来时，一丝酒意都没有了。
拂晓熹微的晨光微微透过纱幔，朦胧地照亮了眼前那张安然沉睡的脸庞。
张晓久久地盯着雍正的睡颜。
离开一年，雍正的脸色似乎又憔悴不少。
大概是西北战事不顺利吧。张晓静静地想，历史上清朝与准格尔这场仗打得旷日持久不说，朝廷劳师动众，最后获得的结果似乎只是惨胜。
而且允祥离开后，雍正身边没有了最得力的兄弟襄助，那些军机大事全部压在他一个人肩头，压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想到这些，张晓昨夜心中那些意难平，在真正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在真真切切看到雍正过得不好时，居然都变得淡然了很多。
心疼比自苦更甚。
想到最后，张晓忽然觉得，他们走过了那么长的岁月，就算以后不能在一起了，无论如何，她都希望雍正能好好地生活。
夜静无声，张晓用目光一点点描摹雍正安静的睡颜，也许是梦里都在操心着国事，这人即使睡着了也还是静静蹙着眉头，眉心纠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真是个坏习惯呢。
张晓心中默默叹息，手指不自觉就抚上去，一点点揉平他的眉心。
申时，雍正习惯性地醒来，下意识往身旁一摸，空的。他瞬时大惊，立即坐了起来。
“若希！”
“我在这里。”屏风外传来轻柔的回应，雍正隔着床帐看去，只见窗边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正擎着一支蜡烛，俯身伏案奋笔直书。
“你在干什么？”雍正迅速下床向她走去。
张晓头也不抬道：“昨夜给陛下把脉，发现这一年来陛下身体状况变差很多，我写几个清补的方子给陛下调理调理。”
闻言，雍正目光复杂了一瞬，沉默了一会，他道：
“你若真的这么关心我的身体，这一年来又怎会一点音讯都没捎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87【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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