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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贴身医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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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烨的属下不知在哪寻来了身女装,虽然比不得在东陵城的锦衣玉食,但她自幼同父亲行医简约惯了,对于能着身的衣物倒也十分满意。
徐行是被搀扶着过去的,因为成烨下令不许抬,不然直接扔出军营。
“属下参见少将军。”徐行艰难的僵着腰身,行了个变扭的军礼,在看到一侧的冉梓时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人灼烧殆尽。
他可是听说了这个小贱人逃跑才连累了他被追查。
冉梓被他的目光看得瑟缩一下,最终瞥开眼,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摆。
她不知道这少将军将人都带来是何意。
“是属下管教不周,竟让这贱蹄子跑了出来。”徐行说得咬牙切齿,僵直着身子就想上来拽她。
啪——
成烨身侧的牧北一把抓住他臂膀还未愈合的伤口处,疼痛瞬间扭曲了徐行的脸。
“少将军还未问话,徐都司这是作何?”
“你!”徐行听着牧北调笑的语气,心中愤懑却又更怕他下一秒真扭断他的胳膊。
“牧北。”成烨于主位撑着胳膊慵懒的叫了一声,牧北立马会意,将人扔向一边。
见状杨田立马上前扶住,开口便十分不客气:“都司大人虽官阶不如您,但也是陛下亲封,少将军应知晓的。”
威胁的话一出,室内的气氛便微妙了起来,一侧的冉梓微讶,没想到这徐都司竟是皇帝派来的人,她虽不怎么懂朝堂之事,但也是知晓平衡权力这一词的。
杨田这一番话无异于在成烨的雷点上疯狂试探。
另一边刚说完的杨田立马后悔了,因为他看到成烨竟笑了起来,颇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不过他依旧强撑着去和成烨眼神对峙,他就不信这成烨会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成烨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匕首,而后眼神一凝,上一秒还在他指尖的匕首在下一瞬间便直直射向徐行脚前。
噌——
那刀刃与他的脚掌相距不足一寸!
徐行的双腿开始颤抖,缺乏锻炼的松垮肥肉开始战栗。
“武将嘛,战死沙场,陛下可以理解的。”成烨斜靠在椅背上睥视他。
“成烨!你这是藐视君上!”徐行愤恨道。
“无视军中纪律,沉迷于玩弄官女子,如今还派女人越护城河通敌柔然,徐都司——”成烨将身子前倾,然后勾起唇角。
“这又如何解释呢?”
“通......通敌?”徐行结巴的话都说不全。
冉梓心中更是震惊,她似乎知道了成烨将她带来意欲何为,只是这样......那她也是通敌的一份子。
她惶恐抬眸,却见成烨根本没看她,反倒是他身侧的牧北眼角仿佛抽搐一般对她眨个不停。
忽然冉梓脑中一阵灵光闪过,她的身体比思绪更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是都司大人胁迫我......渡过护城河去柔然传信......幸亏遇见了少将军......”
“传什么信!”徐行红着眼冲冉梓大吼一声。
“传......”这她不会啊。
成烨从怀中拿出一泛黄的信封扔向地上,封面柔然文字赫然在上。
徐行脸色大变,啪的一声就跪倒在地:“这......不是我......”
冉梓也没想到成烨真的会有证据,她悄悄抬头看他,只见他面色不惊,想来是早知如此,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需要本将用刑?”成烨轻飘飘地说。
“是这个贱人污蔑!她才是真正的奸细!”外面已有官兵将人按住,徐行还在不断挣扎,手臂挥舞仿佛要向冉梓扑上来。
冉梓咬唇不敢出声,她已经完全认清了现实,如今是死是活全靠成烨一句话,方才落水之际没有冷眼旁观,他应当是......暂时不会杀她的吧。
“少将军,属下以为,这位姑娘应是被利用了,属下听闻这些时日都是姑娘在治疗徐都司的伤,如今我军医师匮乏,或许可留一命。”牧北在侧抱拳。
“放屁!老子从未通敌!成烨,你这是污蔑!待来日陛下知晓......”听着这明显开脱的话术,徐行再也忍不住骂出声,心底的寒意渐起。
“较之卖国罪,陛下心中自有定夺。”牧北对外使了个眼色,而后一队官兵前来,手中还捧着一堆文书。
徐行只瞥了一眼就僵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挣扎。
怎么会......
“若说此番为诬陷,那么自去年都司调来朔北,每月便与柔然通信不断,可别告诉本将这是你的家书。”成烨淡然道。
“或者说,徐都司认为,如今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陛下还会信你?”
当然不会,徐行太清楚远在东陵的那位帝王是什么性格了,对于一颗弃子,又怎么会多费心神。
他的身子瞬间垮下,眼底已然空洞无神,耳边成烨的声音并不算咄咄逼人,却声声击到心底,忽然间徐行就明白了为何皇上会如此忌惮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眼眶由于不甘而通红,但又想到自己在东陵的家人......
“属下知罪,一时鬼迷心窍,信了狡诈的柔然人......”他颓然的垂下头颅,而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冉梓继续愣在原地。
就这样认罪了?
“拖出去,绞刑。”成烨面色无波地摆手,而下方的徐行则再无挣扎,一旁的杨田还欲再言却被成烨冷若冰霜的眼眸震住了。
“少将军,我们不继续审下去吗?”牧北靠近成烨低语。
“你觉得会审出什么?”成烨反问。
牧北语塞。
是了,都城那位忌惮朔北,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前来,如今若不是这位徐都司的行为着实张扬了些,他们也无法找个理由处罪。
相较于牧北的不安,成烨倒对现下处境并无担忧,待众人走后他将冉梓留了下来。
“干得不错。”他突然开口。
“是少将军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冉梓颤颤巍巍地开口。
“行了。”他挥手打断她。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将军,我名为冉梓,字月见。”她噎了一下,就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月见?”闻言成烨挑眉,略带痞气的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是的,少将军。”冉梓袖中手指相交,静待他下言。
成烨摸摸下巴打量她许久:“父亲是太医?”
“家父冉元正,是前太医院院使。”
“犯了什么事?”
“......没保住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冉梓说着,眼眶有些发热。
这些天她一直不愿回想这荒谬的抄家理由,可又确实是这个理由让他们全家覆灭。
她的弟弟甚至才十岁,也不知被流放到了哪片军区。
“嗯。”成烨了然点头,然后起身迈步向下,路过跪着的冉梓时侧了侧头,一本正经道:“本将常年习武难免负伤,你来本将身边罢。”
差点笑出声的牧北:“......”
闻言冉梓愣在了原地。
是要让她去......侍奉他吗?
“怎么?之前不是很想傍上我?”见她身体骤然僵硬面色还有可疑的红晕,成烨揶揄道。
“难道是利用完就想跑?”
......她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但现下情况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但凭少将军吩咐。”冉梓抿唇认真道。
看她如此,成烨心下想要逗弄她的情绪又上来了:“啧,本将倒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牧北还是把她送......”
“不不不,少将军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我是太激动......”
“闭嘴,你要是再把跌打损伤治半个月真就哪里来哪里滚回去。”他撇撇嘴角向前走去,只是上扬的眼尾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不错。
“嗯?”冉梓茫然抬眼却见他已经走了很远。
跟在后面憋笑半响的牧北平稳心神,然后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道:“少将军的意思是让你做他的医女。”
冉梓:“......”
她顿时有种再入狼窝的感觉。
*
回到自己岗哨的牧北在见到牧南的那一刻满肚子的话再也憋不住了:“南,你知道吗,老子今天竟然看到少将军搞了个女人回来......”
一侧的牧南明明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浑身散发的冷漠却与牧北截然不同。
牧南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听牧北在耳侧暧昧一笑:“少将军怕是要......”
“这么闲,来陪本将练练?”去而复返的成烨在背后缓缓开口。
牧北瞬间僵直:“不......不必了......啊——”
不待他反应过来,一大团雪白便扑了上去。
牧南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一人一狼,眼角微微抽搐,心底为自家倒霉弟弟暗自祈祷。
而双手环胸靠在墙侧的成烨思绪却飘到了很远。
若说先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他可以确定。
他......终于找到她了。
*
少将军自从查出柔然奸细之后,整个人更加肃杀了。
这是全军营这些时日的统一感受。
因为他们不仅要承受比之过往翻倍的训练量,高层将领甚至还要活在被随机抽出同少将军比试的恐惧中。
“一切都是为了守好边关!”累瘫的士兵如此安慰自己。
另一人附和:“少将军也十分不易,训练完还不忘同各位大人切磋。”
其他人义愤填膺:“可恶啊,柔然人!”
......
腿上缠满药草抬过的某位大人:“......”
那我爬?
知晓内情的牧北牧南:“......”
成·认真护国·烨
*
少将军营帐内。
冉梓无语的提着医箱,看着斜倚在榻前带点痞气的男人,他锋利的剑眉轻蹙,嘴角微扬,修长的手指展开露出被刀剑割裂的伤口,语气略有些欠揍。
“快来给本将包扎。”
“少将军,您再回来迟点就愈合了。”
成烨眼尾一挑,十分理所当然:“那你还不赶快?”
冉梓:“......”
这真的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带兵击退柔然,导致人家三年不敢再犯的镇北大将军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