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十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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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砸场子啦！”爱丽莎大呼小叫，她被那强劲的超能力气场吓了一跳。
她能感受到那股强大力量之下隐藏着的不耐和隐约的暴躁，就好像来人是被人从被窝里硬拽起来，还带着满肚子的起床气。
大吾失笑，轻轻拍了拍爱丽莎的肩膀以作安抚。他维持着淡然的神情，理了理领带，抬腿朝前门走去，仿佛他即将应付的不是暴怒的超能力者，而是来汇报工作进展的秘书。爱丽莎望着她爸爸泰然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大惊小怪了一些，完全没有展现出十岁大孩子应有的风采。她连忙拉着阿铁，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门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兹伏奇·大吾，兹伏奇·小溪和兹伏奇·爱丽莎。没错，就是这里。”隔着树篱，她听见了院子外传出讨论声。一个男人在阅读她家邮箱上的名字。
“兹伏奇·大吾？”另一位男人倒抽一口气，语调陡然走高，“是那位兹伏奇·大吾吗？他用钢铁般的雄浑意志唤醒并操控三只雄伟的巨人之柱，在一座琉璃瓦遍布的神秘城市附近重新将大地和海洋之神封印！他驾驭天空之神使出爆破的魔法，来自宇宙的巨大黑暗滚石被这眩目的魔法洞穿，分崩离析！他后来抵达了繁星环绕的报时城市，和他那只拥有四条利爪的钢铁机械兽一起，共同捍卫神的秩序！”
“我们要找的不就是大吾先生和他的女儿吗？昨天联盟会议刚讨论过，你又失忆了。看来最近你的超能力成长过头了。”最后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她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声音在懒散之余还带着些许暴躁，“让我们赶快结束，我要回去接着睡觉。”
爱丽莎：“！！！”
有人拥有和她相似的失忆症状，所以来人果然是超能力者。女人提到了联盟，所以他们是被合众联盟派来的超能力者吗？他们有什么目的？
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吾拉开前院的铁门。
来人是两男一女，男人穿着白色制服、紫色长裤，衣服上印着【Unova League】——合众联盟。他们站在女人身后，看起来是女人的手下。女人个头娇小，头戴白色高帽，修身白色连衣裙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瘦弱单薄。她发量惊人，金色的头发长达脚踝。令爱丽莎诧异的是，她的头发并没有垂落在背上，而是仿佛被念力控制了一样，披风般在身后翻飞。
女人身边跟着一只爱丽莎从未见过的宝可梦。宝可梦蜷缩着身体，闭着眼睛漂浮在空中。它拥有紫粉色的皮毛，花瓣模样的波浪状条纹布满了它身体后侧。最让爱丽莎惊奇的是从它头部散发出的梦境一般的粉色烟雾。烟雾在微风中轻柔浮动，爱丽莎盯着那氤氲的雾气，感觉自己的神经也变得朦朦胧胧的，仿佛要被拖入梦境。
“嘉德丽雅小姐，您好。”大吾识别出了来者身份，对女人颔首。
“早安，大吾先生。”嘉德丽雅笑容慵懒，手心掩唇打了个大哈欠，绿色的眼睛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眨了眨眼睛，“抱歉，我今天起了个大早。不请自来真是不好意思。”
大吾说了句“没关系”，转过头向爱丽莎介绍嘉德丽雅。嘉德丽雅是合众地区的超能系天王。她自幼便觉醒了超能力天赋，十几年前在桧垣大会的众多新人训练家中脱颖而出，以14岁的年纪成为了合众地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王。
“嘿，您就是阿铁说过的那位嘉德丽雅小姐！”爱丽莎忽然记起了阿铁曾提起过嘉德丽雅的事迹，睁大眼睛惊喜道，“您就是那一位，输掉比赛后怒不可遏炸掉赛场的训练家！”
她骄傲地看着阿铁，心想自己竟然能记住这样的细枝末节，实在是了不起。说不定再过不久她就能摆脱记忆力不好的烦恼了。
阿铁：“……”
男孩惊慌失措地朝爱丽莎小幅度摆摆手，似乎是在请求她暂时别当着嘉德丽雅的面提起这段黑历史。
“这只漂浮的宝可梦是您的搭档吗？它是什么宝可梦？”爱丽莎意会，将话题来了个大拐弯，“您来找我和我爸爸是为了商量什么事情吗？”
嘉德丽雅仿佛没听见爱丽莎揭露她的黑历史似的，接二连三地打了几个哈欠，笑容和煦地回答提问：“这是我的搭档梦梦蚀，合众地区的超能系宝可梦，是食梦梦的进化形态，通过吸食人类和宝可梦的梦境获得能量、搜集情报。你们想摸摸它吗？”
“当然！”爱丽莎不假思索地点头。她和阿铁上前，抚摸梦梦蚀。训练家学校没有这只宝可梦，想必它十分珍稀。她和阿铁都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观察它。
睡梦中的梦梦蚀忽然皱眉。它头顶的烟雾宛如被阻塞般颤抖，倏然变成了煤炭的焦黑色，散发出刺鼻的柏油味。猝不及防的爱丽莎和阿铁被呛得直咳嗽。
嘉德丽雅眼疾手快地取出精灵球，收回梦梦蚀：“梦梦蚀可以将吃到的梦实体化，根据梦境的内容改变烟雾的颜色。黑色的烟雾代表它吃到了噩梦，这时还是不要接近它为好，否则……”
她说着忽然低头凑近孩子们，瞳孔涣散，换上一副阴惨瘆人的表情：“……否则当心噩梦成真。”
“嘉德丽雅小姐又在吓人了，她上次还说要睡在棺木里。”嘉德丽雅的一位手下鼓了鼓掌。
可惜乐观大条的爱丽莎并没有感到丝毫可怕，她心想嘉德丽雅小姐果然和传闻里一样奇怪。大吾请众人进入花园，爱丽莎也乐呵呵地让出一条道。
小溪在温室的桌子前等待大家。她与嘉德丽雅以及联盟训练家们问好，在他们入座后在大吾身旁坐下。
“那我就直说了。”嘉德丽雅似乎真的很困，迫切想要回家睡觉。她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她从下属手里接过一封戳着红色火漆的信，推向爱丽莎。
“是给我的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爱丽莎接过信件拆开。
嘉德丽雅没等爱丽莎阅读，便解释起了信件的内容：“大吾先生您作为丰缘前任冠军，一定清楚联盟对待超能力者的政策。超能力在宝可梦身上稀松平常，但放在人类身上却并不多见。放眼全世界，目前已知的超能力者不过几百位。”
“正因为稀有，”她像背诵文书似的继续说，“当超能力者年满十岁，他/她所处地区的联盟便会差人上门，邀请他/她加入联盟。”
“所以您是来招安我的吗？您怎么知道我是超能力者？”爱丽莎瞋目结舌。她一目十行地阅读信件，在结尾处看见了类似邀请的句子。
“不是招安，是邀请。”嘉德丽雅纠正她的用词，“我是合众的超能系天王，联盟在我的会场附近建立了一所全封闭式的超能力学校，你手里的是入学邀请。”
“至于为什么知道，”嘉德丽雅补充，懒洋洋地喝了口茶，“联盟的超能力者能感应到。你的精神力很旺盛，隔着几座山头我也能觉察到你的存在。”
“可我是丰缘人！”爱丽莎将信件递给父母和阿铁，得意洋洋地说，“您既不是招安我，也不是邀请我，您是来挖角我的！”
小溪津津有味地阅读爱丽莎的入学邀请函。阿铁和大字不识一个的电飞鼠也凑了上去。大吾似乎早就清楚信件的内容，视线快速扫过邀请函的段落：
“的确，丰缘地区也有相似的政策。不同于合众，丰缘没有超能系天王，只有超能力道馆。绿岭市的道馆就是超能系道馆，因此丰缘地区的超能力者学校就建在绿岭市东北部的山麓。如果爱丽莎现在在丰缘，今天便会收到由馆主小枫和小南寄来的邀请信。”
嘉德丽雅双手手背拖着下巴，哈欠连天地说：“许多超能力者无法正确控制和开发自己的精神力，超能力学校能提供切实的帮助。几乎所有超能力者都会去超能力学校学习，毕竟毕业后能直接被联盟聘用。天赋卓绝的毕业生将来还能继承我超能力天王的位置。”
她对爱丽莎眨了眨眼睛，爱丽莎觉得嘉德丽雅小姐在用糖衣炮弹蛊惑自己。她那两位下属也像讲相声似的追忆起了学生时代的经历，把超能力学校夸得天花乱坠。
嘉德丽雅笑靥如花：“所以，年满十岁的大孩子爱丽莎，你怎么看？想加入我们，登上前往成功的云梯吗？”
爱丽莎有点迷惘，突如其来的邀请信让她措手不及。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不用付出多大的努力就能一步登天，甚至能成为下一任超能力天王。可爱丽莎出身富裕人家，那些普通人需要付出一辈子的努力才能收获的荣耀和财富，在她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是冠军还是天王，若是缺乏热情和兴趣，都只不过是在打工讨生活罢了。
更何况那是一所封闭式学校，入学意味着无法常常和阿铁见面。她侧脸瞥向阿铁，如她所料，男孩阅读信件的神情无比凝重。他嘴唇紧抿，眉头微蹙，那所学校“全封闭”的性质似乎也给他造成了困扰。但是他此刻却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感应到了爱丽莎的目光，眨眼定了定神，抬脸对她温柔一笑。
于是爱丽莎一瞬间全明白了。男孩舍不得她却又不愿意耽误她的前程，他也因为这封突如其来的入学邀请彷徨不已。她咧开嘴角，回给阿铁鼓励的笑容。成为超能天王这件事对她没有吸引力，她也不愿意和全世界最好的男孩分开。给嘉德丽雅小姐的答复已经近乎明了了。
见爱丽莎迟迟没有作答，小溪放下信纸，柔声叮嘱爱丽莎：“爱丽莎，你不需要立刻回答。这是事关未来的重要决定，如果你还没有思考清楚，你可以告诉嘉德丽雅小姐，你还需要些时间。”
大吾建议：“如果你需要建议，欢迎随时询问我和小溪。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爱丽莎摇摇脑袋：“谢谢你们，但是不用啦！你们猜怎么着？我已经想清楚啦！”
阿铁呼吸一滞，目不转睛地望向爱丽莎，比模样懒洋洋的嘉德丽雅更加关注她决定的内容。铁哑铃和妙喵仿佛已经通过超能力知晓了她的决定，铁哑铃微微上下晃动，对她的决定表示尊重。
爱丽莎也索性不卖关子了。她开心地挥挥胳膊，大声宣布：“我的答案是‘不’！我不去超能力者学校！我要和阿铁一起踏上旅程！”
被忽然点名的阿铁睁大眼睛，因为这个宣布而乱了呼吸。
“哦？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嘉德丽雅笑意妩媚，长叹着故作惋惜，“你的精神力还在成长期，应该经常失忆吧？要是不来超能力学校学习正确驾驭超能力的方式，你的失忆或许要很久才会改善……甚至说不定……”她笑容一僵，“永远都不会改善，就这么头脑空空地过一辈子！”
“我会和宝可梦们一起努力，寻找适合我们的方法。”爱丽莎自信作答，笑容开朗道，“而且呀！就算一辈子都改善不了也没关系！因为脑袋空空才能装满梦想呀！”
嘉德丽雅：“……”
嘉德丽雅的一位下属按捺不住挖角人才的渴望，插入两人的对话，急不可耐地向爱丽莎分析利弊：“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这可比自己努力省事多了。借助合众联盟的力量，一步登天也并非难事。”
“这些我都不需要。”爱丽莎甩甩脑袋，乐观地反驳，“因为呀！实不相瞒，我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十岁儿童！丰缘与合众地区冉冉升起的儿童天才！我还有爱我、支持我的家人、宝可梦以及男朋友！我的努力一定能开花结果！”
男子：“……”
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爱丽莎那盲目的乐观精神，男子败下阵来。
“不愧是大吾先生的孩子，真是失敬啊。”另一位男人朝爱丽莎行了个礼，面色焦虑道，“可是未来是不可知的漆黑，你的才华是否真的闪耀到能为你扬帆呢？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上课没怎么听讲的爱丽莎有点拿捏不准男子比喻句的含义。他大概在质疑自己的天赋，认为她还没有天才到能够单凭自己的努力就实现梦想，并且会因为结果达不到自己的预期而自怨自艾。
虽然爱丽莎总把“天才”和“厉害”挂在嘴上，但对于自己是否真正拥有这类的特质，她从来没放在心上。她爸爸和妈妈说她只要快乐就好。天赋与才华从来就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也不是获得快乐的必要条件。
她断然否定男子的悲观论调，兴高采烈地纠正道：“就算不是天才也没关系！就算实现不了梦想也没关系！人类呀！自古以来天才就只是极少数！天资卓绝的人类和宝可梦利用他们的天赋为我们创造更美好的生活环境，平凡的人类和宝可梦只要开心生活就好了！我们的笑容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
男人：“……”
“你倒是挺乐观。”嘉德丽雅失笑，“我十岁时要是能想清楚，也不会在输掉比赛时炸毁赛场了。”
“也没有您说得那么好啦。”爱丽莎红着脸挠挠头，忽然觉得能说出此种论调的自己果然是个天才。
“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那么我代表超能力学校祝你未来一帆风顺。”嘉德丽雅制止了想要继续游说爱丽莎的属下，从袖口抽出另一封信。她的瞳孔倏然发出亮光，信件浮空，在她念力的控制下信件悠悠飘进大吾手里。
“大吾先生您或许略有所知，合众当前正处于危险的境地。”她解释信件的大致内容，“等离子队残部在魁奇思的带领下重组，已经在合众境内引发多起恶性/事件。”
爱丽莎忽然想到了阿铁的爸爸。她担忧地看向男孩。对方在听见“等离子队”后捏紧了拳头。
“嘿，你还好吗？”她伸手握住男孩的手，“别担心，我会为你的爸爸祈祷。我现在也是大孩子了，我会勤奋训练，等离子队就交给我吧！”
“联盟尚不清楚等离子队的实力。”嘉德丽雅与大吾的谈话仍在继续，“因此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请求大吾先生协助。”
“我没事儿。”阿铁回握爱丽莎，转回头对女孩流露一个略显惨淡的笑容，“我也会加油。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和宝可梦……也为了保护你……我要和你一起阻止等离子队。”
“我明白了。”大吾抬头，折叠信纸。他的表情比平日凝重，瞳孔深处仿佛罩着曾晦暗不明的雾气。
他的手掌附上小溪的手掌：“我会和小溪商量，决定这段时间是否要继续留在合众。下周我会差人给联盟答复。”
爱丽莎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父母与嘉德丽雅他们的对话上。她绞尽脑汁构想着该如何打倒等离子队，忽然灵光一闪：
“你猜怎么着？魁奇思能组建团队，我们也能组建团队！你觉得‘合众人类与宝可梦生存发展保护协会’怎么样？简称‘合众生发会！’是不是朗朗上口呀？”
如果说最初想要战胜等离子队是为了酋雷姆和阿铁，现在爱丽莎的目标不再驻足于此，她想要保护整个合众地区。只有这样，类似阿铁爸爸那样的事情才不会重演，合众会重归和平。
她摇头晃脑，在小猫怪捧场的叫声中，这个刚成型的点子就被定了下来：“就这么决定了！我是协会会长，阿铁你是副会长。宝可梦们是协会的宝贵成员。协会的宗旨是阻止魁奇思的阴谋，让合众地区的人类和宝可梦自由、和平地生活。为此我们得广纳会员！”
“哦……这是个好点子！”阿铁肯定了爱丽莎的想法，捧场程度不亚于小猫怪。
男孩终于摆脱了泄气，他的眼神明亮了起来：“有了纲领能更有序地行动。之前我还没自信能战胜等离子队，现在我有点信心了。”
“很好，副会长阿铁。协会的第一步是扩招！你把文书准备好了吗？”爱丽莎学着她父亲的样子，像个总裁似的提问。
“文书？什么文书？”阿铁愣住，在爱丽莎殷切期待的目光下终于弄懂的女孩的意图，笑着说，“是的，会长爱丽莎。已经准备好了。”
他说着从背包中取出一沓五线谱稿纸，将纸张连同一只铅笔递到爱丽莎手里。爱丽莎在纸上签下全名，又让阿铁签名，接着她从杂物间找来一罐墨盒，让她和阿铁的四只宝可梦分别印上爪印。
“我们需要招揽几个厉害点的会员镇镇场子！”运筹帷幄的爱丽莎兴奋地走向大人们，朝大吾挥了挥手里的稿纸。
“爸爸，你打算对付魁奇思吗？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合众生发会吗？在纸上签名即可入会，我们不收取任何会员费和手续费……当然，也没有报酬！我们是纯公益性质的！”
她向大人们解释协会的宗旨，并承诺会定期向会员们报告成果。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非常有游说天赋。
大吾含笑倾听爱丽莎的演讲，爽快地接过铅笔签名。小溪也紧随其后签了名。文书在他们的宝可梦中传阅了一番，被印上了十来个脚印。
嘉德丽雅打了个哈欠，自告奋勇：“我可以入会吗？虽然这个协会听上去像个卖生发产品的推销集团，但如果真能实现你说的宗旨，好像也不赖。好好努力，我期待你们的成果，别让我无聊到睡着。”
在她的带领下她那两位下属也签了名。
“已经有七位人类成员和许多宝可梦成员啦！”爱丽莎兴高采烈地舞动胳膊，“等离子队已经日薄西山了！阿铁你的爸爸会为为你自豪的。”
“嗯，我会努力的。”阿铁握拳重重点点头。他长舒一口气，从昨夜便开始酝酿的郁结之情从根源处被排遣了。
有了会员，还需要设立总部。恰好她从父母那儿获得了这栋房子，她打算将房子设为总部。她找她爸爸要来一片修缮棚顶剩下的木头，让字迹优美的阿铁用黑色马克笔在上面写下【合众人类与宝可梦生存发展保护协会】几个硕大的字。
在她的催促下，宝可梦们、全家人以及嘉德丽雅小姐和下属都集中在了房子正门。
“今天我们的合众生发会就正式挂牌成立啦。”会长爱丽莎大声宣布，将木牌子挂在正门中央，同时致辞与会者，“可喜可贺！我们要再接再厉！成为维护合众和平与自由的中坚力量！”
“恭喜呀！”小溪鼓掌，“真高兴你为这栋房子找到了新用途。”
大吾眼中盛着笑意，也向爱丽莎道贺：“恭喜。另外加油，我和小溪为你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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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着回家睡觉的嘉德丽雅没呆多久便离开了。午饭过后，受邀的孩子们陆续抵达。爱丽莎和阿铁在正门口设置了一个签名点。他们将书房的桌子搬到了人行道上，向每一位抵达的孩子宣传新鲜成立的合众生发会，邀请孩子们加入，在文书上署上名字。
德雷克是来得最晚的客人，作为全班最为深谋远虑的学生，他对合众生发会这种没有资金来源、缺乏详细行动纲领、就跟过家家似的闹着玩的协会有颇多质疑。但最终他还是在文书下签下了名字，紧紧挨着由奈奈的签名。
“就快收集齐了，就连沙奈朵先生和差不多娃娃老师也签了名。周一我们再去学校找剩下的孩子签名。我们还可以邀请三兄弟老师加入。”阿铁把文书小心塞进书包里。
爱丽莎充满期待地点点头。虽然班上一些孩子是冲着“大吾”和“嘉德丽雅”的名字才签了名，但她会和阿铁好好运营协会，让大家知道加入生发会是正确的决定。
烤肉派对在孩子们的翘首期待中准时举行。大吾换了身休闲装，利用化石翼龙喷出的火焰，在院子里和小溪烤肉。爱丽莎与客人们坐在温室中，分享新鲜烤好的食物。阿铁往嘴里塞了截烤香肠，犹豫两秒后，战胜了对钢铁帝王的恐惧，离开座位去花园帮助大吾和小溪。
派对一直持续到傍晚。智挥猩用餐车推来了一个五层树果奶油大蛋糕。小溪关掉暖棚的灯，一片黑暗中，蛋糕上亮起了十根蜡烛。
孩子们与宝可梦们围成一个圈，齐声演唱生日歌。接着爱丽莎鼓起腮帮子，大力吹灭蜡烛。
“许个愿吧。”小溪说。
爱丽莎阖上眼睛，双手交握。她有很多愿望，有许多想要实现和得到的东西，但说到最迫切的和最重要的……
希望阿铁的爸爸早日康复，希望我和阿铁都能实现我们的梦想，也祝愿合众地区永远和平。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十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