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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恶魔耍把戏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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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兰不知道自己在这地上飘荡了多久。从前认识的人都不再认识他，身体里的灵魂又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煎熬，身体上的伤口也已经溃烂，发出阵阵恶臭。
只是，为何会这样呢？
为何叔父忽然就死掉了？他不是说好要看着自己登上这王位吗？
【那老头抢了你的一切，他死了不是罪有应得吗？就算你登上王位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具傀儡。
你不过就是要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罢了。】
‘我只是夺回，本该、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可是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
【不，那些都该是你的，去抢吧，去夺吧……如今已是地狱的恶鬼，有何畏惧呢？】
最害怕被抛下，最后还是被抛下。失去一切之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若是亚伯兰能够早日有这样一份觉悟，何至于走到这地步？
什么都想要，什么也得不到。
亚伯兰的目光呆滞，低着头，看着地。不用他看路，所有人都会避着他走。他已经完全机械化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否则，光是炙烤灵魂的痛苦，他便要站不起来。
咚——
有个人形物体没注意，让亚伯兰撞了上去。
以诺出手准备把亚伯兰直接杀掉，该隐拦了下来。
“不过一具腐尸，也敢撞上父亲。请让我清理掉吧。”
该隐想起了什么，笑了。
“你当年在我眼里也是这个样子。浑身的伤口，狼狈不堪。唯一称得上奇怪的就是灵魂过于干净。”说到灵魂，该隐感知到，“他的灵魂里有恶魔的味道，你仔细闻闻，以诺。”
“确实如此。”血液里流淌的罪恶无法计量。
“才刚出门就遇上这样的美味，这样的运道还是第一次。”嘴上是这样说，但该隐好歹活了几千年，不至于连这样的人都下得了口。
毕竟，食物还是要有食物的样子才好。该隐向来谢绝腐败的食物。
“那让我将他处理干净再送到您面前，如何。”
“你饿了？”该隐反问。以诺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听不进去该隐的话。尤其是再次看见红月之后，根本就没有听他好好说过话。
“我以为您饿了。”
“那你的血应该更加美味才是。”
“如果您需要的话，随时为您奉上。”以诺不解风情的怼回去。
“够了，以诺。不要做多余的事。阿德瑞恩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如果不想你一手缔造的血族成为恶魔手中的筹码，就好好调查。”
血族虽说是该隐的从属种族，但是缔造它的是以诺。
若是该隐将他的血再给了第二个人，以诺就不是唯一的二代吸血鬼。以诺以只有自己一个二代吸血鬼为报酬，帮该隐缔造了吸血鬼一族。
好在该隐本人不介意一族之首的位置，不然以诺能不能活着就要考虑另一种可能了。
血族的血统是绝对的，高等对低等的绝对压制，初代该隐对二代吸血鬼以诺的绝对压制，以此类推。
二代吸血鬼只有以诺一个，三代吸血鬼是三大公，像赫拉利和戴尔一个是四代，一个是五代。现在的吸血鬼最多的是六代和七代，组成了血族的大部分。若以力量而言该隐和以诺便是吸血鬼的一半战力，但是只有力量是没用的。
无论是该隐还是以诺都明白这点。
情报是对付阴谋的利器，他们需要强大而忠诚的情报网络。
只是，该隐和以诺已经好些时间没有出现了，久到最新的两代的吸血鬼没有一个见过他们。因为无知，所以肆无忌惮的煽动舆论，挑起矛盾。
阿德瑞恩将米迦勒调查的答案告诉了该隐，吸血鬼一族才开始有所行动。而且还是因为该隐和以诺的出面，才让原本蠢蠢欲动的吸血鬼有掂量自己的轻重的意思。
血族内部的矛盾只能说是暂时的化解。
“少年人，你可否将你最近生活之中发生的怪异之事讲出来？”该隐忍者自己轻微的洁癖，拍上亚伯兰的肩。
“怪异之事？”亚伯兰被痛苦折磨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有人和自己讲话。“哈哈哈哈，怪异之事？你看我这样的人像是正常吗？”无处宣泄的痛苦让亚伯兰哭也哭不出，反倒像发疯了一样笑出声。
“正常人是什么样我也很久没见过了，不如你也和我讲一下什么样的人才是正常人？”该隐继续问，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让亚伯兰想起了那夏。
“你也是来争夺王位的吗？那你可找错人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那王座上的人已经被恶魔控制，他将我的灵魂分成两半。一半放在火上炙烤，一半当做是施舍一样放在这垂死的身躯之中。
但凡是见到我的人都已经不知道我是谁。
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亚伯兰情绪激动，双手抓住该隐，质问他，“你告诉我吧！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放开。”以诺一脚将亚伯兰踹到一边。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有点故事的人，你就不能让我好好问话吗？”该隐有些怒了。
“您看他像是能好好说话的人吗？”
以诺的语气恭敬，但是这丝毫没有为该隐的愤怒减分，倒是适得其反。
“让我来问吧，这些年多是我与外人打交道。”
“好。”该隐打算先让以诺试试。
……拷问之路略显艰难，亚伯兰现在已经快被痛苦折磨疯了，仅存的理智显然不能支持他进行深入的思考。
以诺左右也只问出来个模糊的经过，确认是一个叫那撒拉的人杀了那夏，然后用火焰灼烧亚伯兰的一半灵魂又将他的另一半灵魂赶出来。
能灼烧灵魂的火很少见，对吸血鬼来时比较有名的还是教会的圣光之火，专克吸血鬼。
灼烧人类灵魂的首选还是地狱之火，恶魔的专属魔法。
以亚伯兰身上浓郁的恶魔气味，那火无疑是地狱之火。能够释放魔法的恶魔也算是恶魔之中的佼佼者。低级的恶魔只能靠本能厮杀。
……
“结果呢？除了知道是恶魔搞的鬼，剩下的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以诺，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怀疑你只是不想让我和他说话。
你还小吗？担心外人把我抢了？”该隐对以诺纵容就是家长对孩子的骄纵，若是孩子能做好便任他做，做不好了自己还是要出面的。
“如果您是这样认为的话。”
“哦？那我就这样以为了，并且我认为你对我没有除了当做父亲意外的感情。”语气中带有显而易见的威胁。
该隐一早就察觉以诺对自己的感情。在这份感情无伤大雅的时候该隐就放任以诺，等到关键的时刻该隐才会想出口提醒，防止以诺误了大事。
现在正是该隐认为的关键时刻。
……
以路西法对人间的不屑一顾，他是不会特意去留意自己所在之处叫什么名字，在人间的哪个地方，对他来说都一样。他知道此处为人间就够了。
等米迦勒恢复过来走出那个房间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是哪里？”我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问路西法。
这无疑是一座建筑华丽，风格讲究的城堡。再加上那张床的柔软程度和房间内部精致的装潢，不是一般的贵族能用的起的。
虽然还未走出去看这建筑的全貌，管中窥豹我也该知道这是一座城堡。比之路西法的地狱之城差了很多，但在人间算的上不错了。
走廊上安置着一排排铁制盔甲，墙壁上是精美的壁画和雕刻。仔细看看内容，壁画讲的是国王加冕的流程。
红色的地毯让我觉得莫名喜感，即使有金边做绣也不禁让我感觉走在上面是要准备迈入婚姻殿堂的既视感。
要问原因的话，大概是前面的路很长，身边的路西法又像新郎挽着新娘那样挽着我的手臂。
或许就在下一秒，路的尽头就会出现一个神父。
“人间。”路西法这样回答。
“呵呵，我知道是人间。人间的哪里，哪个国家，哪座城市？”我对路西法的回答早有预料。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是我猝不及防的。
‘心态。’我这样劝自己。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到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吸血鬼的问题。”路西法的言下之意就是‘人类不过蝼蚁，从人类入手不会是最佳的选择。’让我放弃人类。
“你快别说了，如果我的寿命有具体的数字，肯定会被你气的减掉一半。”我放弃了和路西法理智对话。
城堡里没什么佣人，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这个感觉你熟悉吗？”我问路西法。心弦一动，路西法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阿斯蒙蒂斯的梦魇，这里有他标记的食物。”
“阿斯蒙蒂斯？我记得他是七宗罪的色、欲。他的食物是什么？”恶魔做到了地狱君主之一的份上，阿斯蒙蒂斯应该不会饥不择食的直接把人类生吞，而是选择人的某一部分作为食物。这样既能迎合他的喜好，又显得他身份尊贵。
“貌美的灵魂。”
“什么人？！”忽然一声厉呵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考。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和路西法已经走到了外面。
护卫站的齐刷刷的一排印证了我的想法，这里果然是那个国家的皇宫。
因为要解决这里的恶魔，我和路西法都没有遮掩我们的踪迹。
“我们是见义勇为的游侠，因为调查恶魔而来到此地。这里最近应该发生了很不平凡的事情吧，或者与其说是不平凡，不如说不好的灾厄更为恰当。”我随口编造我和路西法的身份。
说话的时候我们刚从那扇门走出来，建筑的影子正好将我与路西法覆盖。当我们一同走到阳光下的时候，我能清楚地听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天哪，世界上竟有如此俊美的人！”一位年轻的士兵脱口而出。
即使是颇有资历的老兵也不禁看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人犹如天神下凡。
看到众人的反应，我才意识到我和路西法外貌的问题。之前和兰多的调查都是在人少的地方，没有因为过于俊美的外貌而产生什么影响。
过于瞩目的外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会带来麻烦，这点是万万不能忘的。
“你再看看，我们都是普通人。”我稍稍加了暗示。
“是，普通人。”士兵喃喃到，紧接着就反应过来，“擅闯皇宫可是重罪，来人把他们关到牢里！”
“等等，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里有灾厄，我们是为此而来的。如果你们需要解决的话就请带我们见一见这里的国王吧。”
“少废话，擅闯皇宫，死罪都是……”
“退下！”一位容貌俊美的年轻人走来，呵斥士兵。
“是，陛下。”士兵知晓自己惹怒了国王，颤抖着回到自己的位置。
“你们说不祥的灾厄有办法解决，是真的吗？”年轻的国王眉头轻皱似是怀疑，但更多的是纠结在信与不信之中。
“是，只要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这场灾厄就有化解的可能。”
“希望你们不要骗我”，说这话的时候国王原本就阴郁的表情像是要滴出水来，像是在威胁我们。最后还是对身边的副官说：“若哈德，带他们来书房。”
……
熟悉的红地毯，熟悉的格调，除了房间里多了一点书。
“对了，在开始说之前，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凭借我对这片大陆仅有的知识，实在是不知道这里位于大陆的那块区域。
“哦？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还有勇气说能解决孤的问题，我就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吧。
若哈德，你来说。”
“是，陛下。”一副忠诚样貌的副官毫不掩饰对我们的不满，“这里是那拉罕，圣辉的从属国。位于圣辉和密语森林接壤的地方。
我确认一下，你们知道圣辉？”
也不怪若哈德这么问，在他的认知里，愚民总是能刷新他对无知理解的新高度。毫无疑问，他把米迦勒和路西法当做想随便搬弄是非好骗取钱财的愚民。
“知道。”
“密语森林是精灵的驻地，所以这里就是人们传颂的‘被精灵祝福的国度’。但是这祝福在近百年来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那拉罕战火不断，经历的三代国王的治理仍没有什么效果。
甚至像是一个诅咒，这三代国王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并且以非常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的王座之上。王位就像是一个笑话。
就在前几天，丞相那夏也死了。那夏丞相正值壮年，但是意外猝死，死状和历代国王几乎无二。”
“够了，别说了。”若哈德的话惹怒了这位年轻的国王，“我是那夏的儿子，现任的那拉罕国王，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你能帮我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吗？”那撒拉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丝毫不觉得面前的人能够找出凶手，亚伯兰已经不存在任何人的生命中，他们不可能找到。
演上这么一出戏纯粹是为了在这两个人以失败告终之际给米迦勒和路西法安上一个罪名好处死他们。
【干的漂亮，他们的灵魂我收下了。】那撒拉内心深处的恶魔欢呼。
“当然可以。”
“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们能在三天之内找到凶手。否则的话，不过就证明你们也是招摇行骗之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