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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空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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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泉奈墓地的路不宽不窄，两边常有家忍打理，长满整齐的雏菊，清新的青草地的气息在阴寒的空气中弥漫。
不久，他们到了。
泉奈的墓石纯黑，碑痕纂刻于其上，寥寥数语，凝结了他的一生。
他的墓台前倒是摆放了几簇发蔫的白花，寂静的风挑弄着它们萎靡的花蕊——它们看起来是昨日便被人细致地采摘、耐心地束起、平稳地放上去的。
泉奈生前在族中威望极高，死后前事尽成尘，到两年后的今日，原来还有几人记得他。
斑倾斜酒壶，将壶中酒液尽数倾倒在泉奈的墓前，眼睛却不敢直视泉奈的碑。
薰倒是看了，看了一眼、又一眼，眼圈不知何时也浮起浅浅的一层红色。
“奈奈，是咔桑不好，走得太早了，没有看着你们长大。”
“你们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真的长得好大。我回来后见到你二哥的第一反应，可是不敢认他呢。”
“你们真的已经不再是我记忆里的孩子了啊。”
只是我缺席了——
只是我回来得太晚了——
太晚了……
薰的眼神深重地压在泉奈的墓碑上，她要按耐不住转生泉奈的想法了。
对于泉奈，薰有太多的遗憾。当年斑与泉奈的大哥宇智波玄因伤重病逝，死前的最后几分钟，他说想和母亲单独聊一会儿，遣散了众人，只留下薰。
以往令她骄傲的恣意的孩子，如今却虚弱地瘫软在榻上，平静地朝薰微笑道：“母亲，我很幸运，生为您的儿子。”
“但是这纷飞战火若雨的世间，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是自愿离去，您不用为我伤心。”
最后一眼，他与薰对视，然后他的双眼的眼皮永远的安宁地闭合起来。
薰知道，宇智波玄是自愿死亡的。
薰尊重她大儿子的愿望，玄自认来世一趟，就此无憾，那么她也便对玄的离去无有执着，没有遗憾与痛苦。
可是泉奈不一样。薰还没来得及看见长大的他，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泉奈的死亡不仅是斑心中的一根骨刺，也是薰心中永远的痛。
忍者大陆的法则很奇怪。人死后的灵魂只会前往净土安眠而不会转生，于是每一分每一秒出生的婴儿体内的灵魂，都是新的灵魂。
死去的亡魂不会重回世间，曾经敬他的、怜他的、惜他的、爱他的人们，再难与他相逢，曾经恼他的、怨他的、憎他的、恨他的人们，再难找寻仇恨的泄口。
亡魂一去不复返，他在世间的一切痕迹终将被时间泯灭。
所以世间中有什么是真的呢？都是假的，在刹那间生，在刹那间灭，无有延续。
薰决定了。
“斑，把泉奈墓上的封印阵解开。”
每个宇智波的亡者墓上都有封印阵，封印阵的解法只有族长能使用。
“您……要做什么？”
“逆转阴阳，死而复生。”
————
“寅——巳——戌——辰——”
“秽土转生！！”
白发男人双手合十，细碎的银白发丝随着忍术发动引起的罡风飞舞，眼眸冷冽坚定。
他的面前，灰黄的碎土凝聚，渐渐形成一具人形。
碎土融汇，一张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隐约浮现。
终于成型。
千手扉间的眼前人睁开了他的双眼，那是片毫无生机的灰白色。
“千手扉间。”
宇智波泉奈僵硬地抬起双手，“我记得我已经死了。”
千手扉间抱臂冷笑，“我又将你复活了。”
泉奈无语道：“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复活一个仇人的啊？”
“仇人、仇人？”
千手扉间不可置信地将这短短两字在口腔里反复咀嚼，脸上明显的流露出愤怒的情绪。
“宇智波泉奈，你就是这么想我们之间关系的吗？！”
泉奈有些惊奇，他的脸上生动地作出惊叹的表情，道：“哇唔，你竟然生气了？千年难得一见啊！”
千手扉间被激得脸色阴沉，原先晶莹透亮的眼眸如今暗淡深沉，眼睛泛红。
“宇、智、波、泉、奈！”
泉奈也冷下脸，道：“当初我们在一起时就说好了吧？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没有除敌对家族的对手关系外的任何关系。”
“呵，如今你将我的尸体偷出，又把我复活，是想利用我打击宇智波？”
扉间将浮在面上的愤怒克制地收敛，他道：“你总是这般想我。”
“你总是这般。”
他似乎有些心灰意冷。
“但是最终利用对方来满足自己的私心、达成自己目的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扉间猛地逼近泉奈，左手紧紧攥住他的右手，右手紧箍泉奈的紧实的细腰，胸膛贴着胸膛，火热的身体与冰冷的触感紧贴，眼睛克制不住地流露出幽深的痛苦。
“奈奈，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一直玩弄我。”
“甚至设计我成为害你死亡的罪魁祸首。”
泉奈从未见过这样的扉间，他早已化作尘土的心脏似乎还好好地躺在他的胸腔，使他忽的觉察到那瞬间慑人的疼痛。
他正色道：“扉间，我从最开始就没有玩弄你。”
“不然我们的关系不会开始。”
说着，泉奈轻柔地将冰冷的秽土之躯贴近对方，抬起手，如同撸软绵绵的小狗一样，揉了揉扉间的白发。
扉间的身躯原本很僵硬，他忍者的本能还没能习惯他人对他要害的直接触碰，可他还是顺势将头深埋在泉奈的肩窝。
他好像落了泪，又好像没有。
“喂，扉间，我的尸体是不是你从族地里偷出来的？”
扉间依旧埋着头，闷声说：“我哪有那本事在你哥眼皮子底下偷走你，是你们族地搬迁时我趁乱偷的。”
因为不想让泉奈的墓躺着莫名其妙的人，他甚至没有在泉奈墓里塞其他尸体作伪装。
泉奈顺毛的动作一滞：“……搬迁？”
“两族合作了？？”
————
另一边。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棺材，宇智波薰的脸色阴沉，她眼中的血轮眼咕溜溜地转动。
”宇智波斑的牙关死咬。
嘎吱嘎吱。
“空、了——”
宇智波斑没有注意到，他的母亲周遭的空气迅速扭曲，下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俺又去考了个试，今天终于有空写完了。到这里，终于可以开始综穿了呜呜，真的对不起我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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