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记》唐敛

34、失踪

　　王府，欣玉院
　　正屋里只有王妃翡翠两人，院子里安静得吓人，张管家素手而立，掌心里早就沁了一层薄汗。
　　安如玉拿着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终于承认凤瑶离家出走的事实。
　　“娘娘，可要和王爷知会一声？”翡翠弓着身子，头埋得低低的，问。
　　按理说，凤瑶是上了玉牒裕王侧妃，是裕王府的人，她这么走了自然得告诉裕王，且必须将人找回来。但……
　　“张管家何在？”安如玉把信放在桌案上，手指扣在红木床旁边的扶手上，指尖已经发白，待厚厚的帷帐放下，张管家才进屋，“凤侧妃本就病着，这几日回风院的守卫都撤了，他们也辛苦，就放他们十日休息。但十日后，本宫得看见凤侧妃的病好起来。刚好禹阳的封地在岐州，他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些守卫必须在十日内将凤瑶带回来。同时也算为他们提供了一些线索——岐州。
　　张管家一边惊讶于温柔的王妃也有这般手段，一边心中也是叫苦，依照凤侧妃的动作，分明是计划得周全，只限十日，恐怕是有些悬。
　　可他还是领命下去了，不出半日的功夫，回风院的守卫尽数离开京城。
　　岐州
　　信鸽扑腾到窗边，赵明泽手中的笔一顿，便起身。
　　“凤侧妃离京，不知所踪。”这九个字成功地使他黑了脸，赵明泽觉得她实在可恨，又恨不得马上找到她，把她栓在身边不得离开，“来人！派人去一趟锡州！”
　　他想起离京之前去过一次玄机阁。
　　“这里有六万金，本王要知道本王的侧妃在这里问了什么？你又说了什么？”五年来他每每想起她的身世他便担忧，倘若她真的想起了什么，那他就留不住她了。
　　韩玥之折扇一开，脸上露出毫不失礼却拒人千里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玄机阁有玄机阁的规矩，恕在下不能说。”
　　赵明泽却心急了，声音低沉地问：“你可知你这江湖门派本王随意便可铲除？”
　　韩玥之笑容不减，丝毫不畏惧他的威胁：“裕王殿下可以试试，玄机阁要是没点家底，可不敢在您面前撒野呢。”
　　吃了瘪，赵明泽更加相信凤瑶在这里听了什么不该听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否则她也不会说要去锡州。
　　但他有信心韩玥之查不出真相，于是也镇静下来，对他说：“你告诉她的不过也就是几个无关痛痒的事情罢了，本王不在意。不过倘若韩老阁主在的话，必然不会搅进朝堂这滩水里。”
　　玄机阁确实有家底，那些家底必然是一些可以颠覆朝堂的辛密，但玄机阁这些年屹立不倒，绝对不是因为掌握了这些辛密，而是掌握却装作不知。
　　韩玥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最近莫名其妙地为了凤瑶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他大约是疯了，韩玥之不禁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