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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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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人被烫着了还在问自己的情况,江浣有些着急。
他摸了摸程景野的衣服,似乎除开湿了以外,没什么太烫的温度。
不过他还是问道:“你没有被,烫伤吧?”
“没有,”程景野的视线依旧落在江浣的手上,“生病了?”
江浣没有回答,不过下一秒,一个重重的喷嚏打了出来,周围的声控灯都亮了。
见状程景野在心里肯定自己的猜想,看见江浣手里还拧着塑料水桶,以及掉在地上的盆子,“是要去洗澡吗?”
打完喷嚏后的江浣脑袋还嗡嗡的,只是点点头:“对。”
程景野沉默了一会儿,从地上捡起江浣的水盆,“别去了,水都是冷的。”
江浣就见面前的人熟捻地接过了他手里的水桶,然后让他带路去了开水房。
开水房的仪器还在运作,程景野打开之后直接把手伸在下面,江浣刚想阻止,但发现程景野的脸上并无异色。
“应该是,坏了。”
江浣摸了一下,水是温热的,摸着就不烫,更别说用来洗澡。
学校里的东西总是这样,隔一段时间就坏一次,他都习惯了。
他出了汗,没办法洗澡实在难受,但也只好回到宿舍。
程景野见他要走,于是跟在后面。
从开水房到寝室的那段距离,平时他只用走两三分钟,但这一次,江浣总感觉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程景野就走在他身后,因为太过安静,他能够听见彼此之间交杂的脚步声。
对方会因为他的停顿而止步,也会因为他的犹豫而慢慢变缓。
只是他们都没有说话,江浣是因为感冒而脑袋空空的,而程景野则说不出原因来。
他只是安静地跟在江浣身后,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三年来,对方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
他跟着江浣走到寝室里,刚一进去就看见里面两旁竖放着六张床。
宿舍里面并不乱,但因为空间不大,看上去有些繁琐。
正对面的桌上,一大袋药放在上面,旁边还摆着水杯,显然是江浣刚刚吃的。
江浣把放在椅子上的校服棉袄穿上,见他在看桌子上的药,于是把东西全部收了起来,不过程景野还是看见了里面都是治感冒发烧的药。
见他还要给自己收拾个坐的地方,程景野说道:“别忙活了。”
说完在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出来,让江浣安分地坐在上面。
两人相对坐着,程景野起身摸了摸江浣的头,温度还是有些烫,“吃过药了吗?”
说完程景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明明刚刚都看见桌子上喝剩的水杯了,怎么还明知故问。
先前在镜头前妙语连珠的大记者,现在有些词不达意。
“嗯。”果然,江浣点点头。
“怎么突然生病了?”程景野又问道。
一提到这个,江浣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不是普通的感冒,连忙把之前甩到一旁的口罩戴在脸上,回答道:
“我是,流感。”
意思是让程景野也注意一点。
但程景野完全没在意,他看着江浣的动作,笑笑:“你口罩二次利用,别戴了。”
说来也是,江浣转身想从那一大袋的药里,翻找自己之前买的口罩,但翻了很久都没找出来。
“算了,”程景野并不在乎,“早晚都会得,要是传染就当我休假了。”
听他这么说,江浣忍不住说:“你最近,很忙吗?”
“不算忙,”程景野没说自己会来这里的原因,也没说台里最近等着他办的事情,“最近刚好在这里办公。”
江浣点点头,心里闪过一丝高兴。
见程景野手里还拿着水桶,江浣想起来他身上还湿淋淋的,连忙说:“我给你,找件衣服吧。”
程景野刚说不用,就见江浣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里面挂着的外套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不光是外套,其他的衣服也很少。
不过里面最吸引程景野眼球的,还是角落那件鹅黄色的羽绒服。
三年前他给江浣买的,现在还躺在江浣的衣柜里。
对于这一切江浣都一无所知,他从衣柜里拿出件最新的递给程景野,“披一下吧,寝室里冷。”
这一次程景野没有拒绝,脱下半湿的外套,裹上厚实的棉袄。
有点小,但很暖和,上面还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和江浣身上的一样。
“吃过饭了吗?”程景野看了一眼时间,问道。
江浣刚想说吃了,但他发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没办法在程景野面前从容地说谎,于是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他这样肯定就是没吃,于是程景野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就有人送了一碗粥来。
宿舍里不能送外卖,江浣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助手。”程景野把粥端进来放在桌上,仔细地拆开外面的塑料袋。
闻言江浣瞪大眼睛,“你还有,助手?”
他小时候跟着外婆无聊的时候看肥皂剧,只有里面的总裁才会有助手随叫随到,想要什么就送什么,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程景野听到他这个想法忍不住笑了笑,“现在电视剧都没这么老土了好吗?”
“他其实算是我徒弟,刚毕业,也不是我专门让人来送,就是他刚刚顺道问了我一句,我看你没吃就让人多买了一份。”
他解开包装袋,把塑料勺子放进去,“吃吧,有点烫。”
江浣点点头,抬起手抱着碗。这个时候程景野总算能仔细看江浣的手,光是一眼就皱眉道:“你这怎么青了?”
“校医,输液,打的。”刚拔针的时候还很痛,但现在江浣已经没感觉了。
他还在埋头喝粥,没注意到程景野的动作。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景野已经抓着他的左手,在那片青了的地方摸了摸。
很轻柔的动作,似乎是怕弄疼江浣。可是在江浣看来,比医生当时拔针时那阵痛还让人在意。
像是羽毛轻轻挠在手背上,痒痒的,有点难受。
他另一只自由的手抓着勺子越捏越紧,以前程景野也不是没抓过他的手,怎么这次感觉怪怪的。
一定是太久没见,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