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流放之地(卡樱)》钦江

11、真相(中)

　　纲手一直以春野樱为傲。

　　哪怕是在樱因为叛逃出村、四战战场上倒戈、亦或者是被有心之人从角落里扒拉出来的那些陈年旧事遭到世人唾弃的时候。她一直都把樱当做自己的骄傲。

　　她让纲手见证了一个完全不同于鸣人的人生，一个不断献祭自己不求索取的人生。

　　在她还在游历在外不愿回村的时候，每每收到三代的来信，总会提到这个极有天赋的女孩。看了再多听了再多，她也只是嗤之以鼻，对三代委婉的暗示视若无睹。

　　这个世界缺的从来都不是天才。

　　值得被她教导的孩子，需要的也从来都不是优秀的天赋。

　　等到她被鸣人说服，当上火影之后。她才第一次正式见到这个被三代屡屡提起的少女。

　　优秀。

　　这是纲手第一次见面时，对她做下的判断。这也是大部分人见过春野樱之后，会对她下的判断。

　　春野樱浑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那血液如合不上的水龙头似的淅淅沥沥的往外涌，病床上和地面上已经被她的血汪成了一摊血泊。春野樱的意识虽然已经涣散，但是仍然在用医疗忍术对自己进行治疗。甚至不是用手，而是一个创口自愈的治疗。

　　这已经无限接近于百豪治疗的本质了。

　　卡卡西用着粗糙的医疗忍术配合着樱来为她治疗。纲手见了卡卡西那狼狈又失魂落魄的模样，干脆爽利的把他踢出了病房。

　　“不要在这碍手碍脚。”

　　樱治疗的成功一部分原因还是她为自己及时治疗，否则根本挺不到纲手的援助。

　　后来在春野樱能下地没多久之后，就找上了纲手。

　　“我憧憬五代目已久，希望可以拜入门下，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她行了个标准的士下座的礼，言辞恳切，字字真情。

　　纲手看着这个面若春花、眼里充斥着希冀和崇拜的女孩，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至于她早年那些嗤之以鼻和拒绝，便早早的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会成为一个远超于我的优秀医疗忍者的，纲手想。

　　纲手起初以为这孩子只是个在医疗忍术上有天赋的孩子，仅此而已。

　　后来、团藏带走了春野樱，时隔一个星期之后送回来了一具支离破碎的躯体。

　　纲手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浑身都是血污的少女。刚治愈好不久的恐血症差点又发作了。

　　春野樱的身体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好的，剥离的指甲，夹断的手指，手筋脚筋，铁块留下的烙印，皮肤上腐蚀的痕迹……甚至不久之前那双漂亮的、充斥着希望的双眼也——

　　饶是纲手见过再多死亡与伤疤，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在治疗结束不久后，樱就醒了过来，看着纲手微微笑着，似安抚又似愧疚。

　　怎么可以这么冷静。纲手站在病床前麻木的想。

　　她不知道，也暂时没办法听春野樱告诉她原委，毕竟刚接上的舌头还不适合说话。

　　春野樱在病床上接受鼻饲，花了月余，才真正算是勉强度过了危险期。

　　这期间，在纲手的威压下，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迫不得已将春野樱真实的忍者档案调给了她。

　　纲手抓着着那本厚厚的资料几乎被气笑了

　　她咬牙怒叹“好一个春野樱。”

　　后来春野樱主动向她坦诚了一切，并且向她许诺。

　　“纲手大人，我会成为火影手中最优秀的利刃。”春野樱目无波澜的看着她，表情深沉。全然不似从前那般鲜活充满希望。

　　纲手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心理不期然涌上了疲惫和悲哀。

　　七班的那些人会知道樱这一切的伪装吗？伪装的喜悦，伪装的弱小，伪装的生机勃勃？

　　其实她永远绝望，永远痛苦，永远没有任何期许。她所有的目的都出于三代的命令。

　　三代，你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学生啊。

　　//

　　在佐助叛村没多久后，自来也和樱同时带来了晓的情报。

　　“这是三代埋下的线人提供的。”樱面对纲手的质问，如是道。

　　纲手怒极反笑“是什么我这个火影不能知道的线人么？”

　　后来她就知晓了宇智波灭门惨案的真相。

　　樱恳求她不要将真相说出去，没留住宇智波佐助的他们万一泄露了真相，不定还要在木叶掀起多大的风浪。纲手看着面前这个一袭红裙，只有十三岁的少女，心情复杂。

　　“你有什么愿望吗，春野樱。”纲手突然问道。

　　“不，没有，师傅为什么要这么问？”樱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纲手慢慢起身，转身看向窗外木叶的景色，指了指忍校的方向。“十二三岁的孩子应该是那样的。“

　　“去热爱，去憎恶，满怀希望。”

　　“而不是站在火影楼里向我坦诚木叶的辛密史。”

　　樱站在火影桌的正前方、正午阳光所无法照到的阴影里，她笑了笑。

　　“火影大人，总有人要去背负罪孽。”

　　“我不想再让任何人背负黑暗和痛苦了。”

　　再？纲手刚想问些什么，便被门外来交报告的声音打断了。

　　“五代目。”听着声音好像是卡卡西。

　　樱从善如流的露出了乖巧天真的笑容，眼里好像又充满了点点的希望。周身原来带着绝望的感觉也消退的无影无踪。她抱着她那本厚厚的忍者档案退到纲手的身边“师傅，被当做火影的利刃培养，我心甘情愿。”

　　她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纲手坐回火影椅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让卡卡西进来。

　　那个站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挥着手，元气的向推门而入的老师打着招呼：卡卡西老师，好久不见。

　　她声音甜甜的，那明媚的模样像是春天的花朵，叫人怜爱。

　　这个样子，怎么也不会让人相信一个星期前还躺在病床上接受鼻饲吧。纲手接过卡卡西的任务资料，有点烦躁。

　　卡卡西会知道这个在他面前叮嘱他好好休息，注意身体的少女，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吗。

　　当然不会。纲手心想。春野樱就是个狂妄自大的小王八蛋，狡猾奸诈，不会允许任何人窥探那被她遮的严严实实的黑暗。

　　快乐是装的，活泼是装的，眼里的星光也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水月镜花。只有那偏执的忠诚才是真的。

　　纲手看着还被蒙在鼓里的卡卡西，心里隐秘的浮上了一点同病相怜的快乐。身为她身边最亲密的老师，也不能识破她狡猾的伪装啊。

　　//

　　宇智波鼬就是三代的线人，但作为晓的成员，情报不能也不可能传的太多。整整三年也就收到过两条情报。

　　面具男

　　拥有不死之身的新人飞段。

　　配合着自来也传回的情报，樱顺利远距离观察到了不死二人组的活动，了解了他们的能力。

　　尽管回来被纲手骂的狗血淋透，但最后她还是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肩，说了一句你做的好。

　　后来向纲手请示之后，樱成功赶上了阿斯玛班的行动，顺利保下了阿斯玛的命。面对十班热烈的感激，樱也只是笑了笑。

　　“活着就好。”

　　再到后来的佩恩袭村，完成百豪修行的樱在这场战争里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和觉悟。哪怕是听到卡卡西阵亡的消息，也只是苍白着脸色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继续持续治疗。

　　在纲手倒下去前，樱轻轻的接住了她。

　　“请放心，师傅，我会保护好木叶。”

　　真可靠啊，樱。纲手这么想着，意识逐渐遁入黑暗。

　　………

　　樱一直是优秀的，面对难以坚持的体忍术修炼，无穷无尽的要背的资料，各种各样的病症，难以应付的病人。她从未说过什么。好像生来就是为了服从命令似的。

　　冷静，强大，聪明。

　　纲手叹息着想，如果她可以像寻常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就好了。

　　樱听了纲手的要求，也只是笑着说等一切结束也许就可以了。

　　根据樱向纲手推测的一样，晓的行动越来越活跃，越来越高调。

　　“五代目火影大人。”樱郑重的向纲手鞠了一躬。

　　“关于这次由晓组织发起的尾兽争夺战，我有一个想法。”她低着头、冷静的把自己的计划叙述了一遍。

　　纲手当场气的拍碎了桌子，指着樱的鼻子让她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