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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小修) ...

  •   “先生,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对我问出这话的人是位还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我看了她一眼。
      难道这问题的回答会影响到什么吗?

      我笑了一下:“你是指心理还是生理?”
      这样回答是因为我归根到底还是更爱自己,情爱不是我的必需品,我会把这种情感置于最低端。还有我虽然重视亲情、友情,然而除却被我视为生存锚点、我生命延续的孩子,我不会让这类情感高于自我。
      这是心理的回答,至于生理……我倒觉得自己不会随随便便,可也不会拒绝合适的?

      女孩笑嘻嘻的,她说:“先生你可真是个自大狂。”她吐着舌做了一个鬼脸,“那么,就祝先生接下来好运啦!”

      “什么……?”我心生警惕,疑惑道,但女孩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蹦哒着跑开,不一会儿,我就知道了为什么女孩会说出这句令我危机感攀升的话。

      凭空出现无数支箭矢朝我极速射来,四面八方,逐步增加,前面我还可以靠身法躲开,到了后来我不得不用上咒力跟刀术,我的傀儡们被我召出用来保护我。
      我也注意到当我放出傀儡后,有几个诅咒师气息变了。

      突然一根角度刁钻的箭矢朝我射来,我快速反应过来斩断它,在被斩成两半的箭矢片刻滞空时,我就察觉到其异样,它被涂满了粘稠的血液,上面附着浓郁的咒力。

      这诡异的箭无视了物理规则,硬生生转个头朝我眉心射来,期间上面飞溅了几滴血液在我的眼皮上,然后在我要砍的时候再次转变方向,像是被操纵一般,狠狠地穿进我的眼球,要不是我反应及时用手握住箭尾,我现在就是会被贯穿头部。

      从我砍断箭矢,到我抓住箭羽,这诡异的过程仅不过两秒,简直防不胜防。
      我瞎了一只眼。

      抓着箭羽的手掌虎口发疼发酸,我能清晰得感受到肉被旋转的半截箭矢绞碎,眼球噗嗤得破碎,眼眶被震得麻,这剧烈钻心的疼痛让我脑子发晕。

      我不会反转术式,只能靠其中一个咒术不让伤势恶化,但如果我得不到及时的治愈,依旧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是以我也不能强硬拔出箭矢,这会导致流血速度变快,因此我选择抬手砍掉后面坠着的箭羽,留下一小截。

      甚尔朝我跑来,他似乎在喊我,不过我耳鸣的余韵还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用安抚悟的办法,将手放在他头上,顺着头发往下,一次一下撸着。
      “没事的、没事的……”我只能这么哄着了,突然间我十分想念我的孩子。

      我指了指耳朵,示意我现在听力暂时不太行,甚尔按耐住焦躁点头,想将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可这很难。

      原本场上十人,再加上桐山跟女孩,总共十一人。现在只剩七人,盘星教的教徒半死不活,桐山跟咒具使对战,女孩消失不见,还有两名诅咒师一起向我发起进攻。

      不自量力的两人不等甚尔出手,就被烦躁起来的我挥手炸成一堆赛马克,此时我也缓过了劲来,听力慢慢开始恢复。

      现在场上只剩下五人。
      还有未知的存在想要杀掉我,而女孩身份存疑是有对我下杀手的可能性。

      咒具使突然将赤红长棍向我投掷过来,充满着杀意,桐山原本抵挡的姿势一变,早早拽住了赤色长棍,凭着力量收住,变成了自己的武器。

      “哈哈哈——原来老大、阿不,是黑川打得这个注意。你们要杀掉的是这个小白脸!”桐山挥舞着咒具,狞笑着转身用咒具指着我,“反正这东西在你手里也就那样,还不如让我来拿这个钱——!”

      甚尔想要帮忙,他接住了一招准备继续对拼,却被我用傀儡缠住腰身。我跨步向前,用手按在他肩膀上,手腕使力将他推到我的身后。
      “如果要孩子保护大人的话,那也让我这个大人太没面子了。”

      从桐山的话语中,我知道了他们主要目标在我身上,而且这个咒具受到使用者力量的影响,使用者的力量越大,其攻击的威力也越大。

      这不是目前的甚尔可以对付,也是我苦手的类型。

      不过就算我现在脑子发懵,凭着我被一个个近战猛男训练后的成果以及对战的经验,倒也凭着体术打得有来有回。
      对方跟打了鸡血似的,面目狰狞地朝我攻击,长棍挥得呼呼响,可都被我一一化解。我轮番运用巧劲,将对方的蛮力止住并作用在他身上,却也让我消耗的体力逐渐增加。

      我也明白,就我这状态肯定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于是我就靠着傀儡数量堆尸体的方式拉开距离。

      操纵傀儡是我一个模仿而来的术式,从一位傀儡师身上学到的。然而我的咒术就跟操纵木偶般,什么花里胡哨的都没有,仅能完成基础的动作,我的傀儡作用一般是肉盾跟探索。

      此刻除了肉盾,无法做到更多了,且我有些忌惮那特级咒具,因为它可以蛮横得穿透我的咒力伤害到我。

      我的状态不足,也不打算贸然使出领域,我需要保存部分底牌,免得被刚刚放冷枪的家伙摸透,然后一命呜呼。

      那个家伙似乎是可以操纵血,这让我想起了加茂家的「赤血操术」。

      很多人似乎觉得「赤血操术」是御三家中的最弱的术式,其实不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是加茂家称王称霸。
      「赤血操术」的致命弱点,需要用术师自己的血液才可以发动,而人的血是有限的,可以通过储备足量的血包用来延长战斗时间,可弱点依旧存在。
      上限被量控制住,但平衡性是御三家中最好的,能全面应付远、中、近距离,并做到攻守兼备和控制。
      五条家「无下限术式」的必备条件是六眼,拥有六眼就是最强。禅院的「十种影法术」最重要的是可以调伏最强不明生物(资料不明)的「魔虚罗」,单单召唤式神是没有这么大的威名。
      前者条件苛刻,数百年才有,后者千年来无一人成功调伏过魔虚罗,不是承受不住力量暴体而亡,就是失去理智成为疯子。

      而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就没有类似的门槛,通过操纵血液,从而改变其物体的运动轨迹,无视物理规则。
      广泛的适应性,随心所欲的攻击方式,全凭使用者的想象力与咒力运用,这才是加茂被誉为御三家的原因。

      如果这幕后者是「赤血操术」,凭着刚刚那手无视咒力排斥穿透我浑身的咒力所化的保护层,就足够说明幕后者运转咒力之高超。
      我的术式跟咒术虽然也花里胡哨的,但跟「赤血操术」比起来逊色很多,人家是平衡优秀,我是平庸,能够到我如今的地位也是因为靠着点脑子给人下套,环环相扣让目标顷刻间被陷阱吞没。

      我以断掉左手为代价斩下他的一只手,在对方猛然顿住后,飞快地后退。

      事到如今,我已经理清了大部分的事情:
      在官员的支持与幕后者的推动下,表面悬赏六眼,实则是拖住六眼,最终目标是击杀我,让六眼失去保护伞。我有理由怀疑着官员认识我,还对我有意见。
      桐山反叛是真,但黑川也知道属下的心思,顺手与幕后者合作,想要处理掉反叛者。那些诅咒师是炮灰,最关键点在于幕后之人让我防不胜防的诡秘术式。
      只有女孩跟盘星教的立场与目的我还不知道,但这样足够说明事情的糟糕性,敌暗我明,我在一开始就处于被动。

      更糟糕的是,幕后者知道我对近战强攻型苦手,从一开始就给我设下了局。

      血液浸染了我大片的衣襟,我开始为失血过多感到乏力与眩晕,痛觉已经麻木,连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我感受到甚尔的担忧与焦急,但这次我无心去安抚他了。
      我忽地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我立马再次推开甚尔让他被我的傀儡们保护住不能动弹,这个年纪的孩子容易冲动跟上头,我好歹也算是甚尔的半个老师嘛,总要负起责任的。

      我不顾一切用尽气力斩下桐山的头颅,毫不意外地看见从他脖子的切面中,喷涌出的不是正常的红色血液,而是如墨粘稠的赤色。

      之前砍断他的手臂后,对方生硬止住动作,我就察觉到异样。大片伤口处的肌理裸露时,他就被控制了身体,从惊慌的眼神四处飘动可以看出他意志仍在。
      我虚伪地暗道一声可怜。

      很快,那摊不正常的血液合并化为巨大的尖刺,我能挡住巨力一击,却挡不住它之后的连招,在它被我格挡时瞬间融化避开刀刃,而后又合并,极近的距离下穿透我的肚子,肠子跟内脏都被带出来。

      下一秒,一直躲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终于现身,我依稀看得出他是黑发的,额前有一道刺目的缝合线。

      靠着咒术吊着命,也离死不远的我呕着血,不受控制的大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数百年前的最恶事件的主谋加茂宪伦会还活着?或者说被控制了尸体?
      我又不是神。

      但我始终牢记,我最初来到这个地下黑市的原因是——
      我的人发现了赤血操术的痕迹。
      一道又一道的微弱痕迹围绕着悟历练的途径,如同踩点跟监视一般。

      就跟发现「咒灵操术」后,我会亲自前往观察一样,我对待疑似「赤血操术」的也如此。

      社会黑暗的一方鱼龙混杂,想要揪住「赤血操术」的术师简直难上加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抛出诱饵让鱼上钩,诱饵一是悟,二是重伤的我。

      我亲身演示了赌狗并非一无所有。

      我抬手起势:“领域展开——「诸行无常」!”
      通过领域强化我的咒术,将不让伤势恶化的咒术升级为暂停伤势,不会变好,也不会有任何负面,只要我咒力还能维持住,我的命就会一直吊着,以及欺骗自身感知,就跟打了肾上激素一样,不断涌出一股冲动。

      我没有六眼,不能让咒力消耗无限接近为零,领域直接抽掉了我大半的咒力,剩下的咒力堪堪能支撑个15分钟。

      我摇摇晃晃得拖着稀烂的身体,这副架势成功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你还是人吗!”羂索见状感到不妙,想要开溜。
      我提速逼近他,掐住了他的脖子,接着我又失去了一条腿,我笑着说:“总比你这不人不鬼的要好。”

      我感觉我要疯了。

      *

      “阿羽,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七弯八绕的,就算五条悟对外面的事物感到稀奇,但看上个几遍都会腻了。对于小主人的发问,阿羽只是表示快到了,而这句话已经重复不下三次。
      这当然不可能让五条悟听进去,不过在阿羽提到父亲后,五条悟也就撅着嘴应下了。

      从平原一直到森林,期间歇息了一会儿,想要赖着多休息会儿的五条悟被远处爆发出的熟悉的咒力所惊醒。

      下意识朝那里瞬移过去的五条悟,被看上去糟糕得快成两半的父亲吓到。
      浑身是血,内脏被拖在外面的父亲在笑着掐住额头有缝合线的家伙,这个特征让一切事情呼之欲出。

      五条悟的出现让羂索这个六眼ptsd的家伙吓了一大跳,飞快地操纵血液扭断五条征的手腕想要抽身离开。

      而在他抽身前,盛怒的五条悟红着眼睛瞬移到他们面前,扶着伤痕累累的父亲给羂索来了一个贴脸「苍」。

      羂索就算反应再快,也在六眼之下无处遁形,无数不要钱的「苍」齐齐砸在羂索的身上,血液被层层消耗殆尽,最终整个身躯被轰烂。

      可羂索依旧靠着经验溜走,与临时学会「赫」这个高出「苍」两倍威力的咒术擦脸而过,然后带着重伤溜之大吉。

      五条悟可以顺着痕迹追杀,但他不可能放下父亲不顾,他站着兀得感觉无助跟难过。

      禅院甚尔提醒道:“喂,再拖下去,事情就不妙了。”

      五条悟给了这个被父亲的傀儡团住的人一个眼神,短时间高速运转的眼睛发烫,脑子晕乎的五条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多说什么,他记下了这人的外貌特征,然后抿着嘴沉默带着父亲离开去治疗。

      他不敢低头去看此时的父亲,对方逐渐微弱的呼吸时刻提醒着他危机,他再一次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悲剧。

      *

      我醒来后,不出意外发现了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不过这次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窝在我的怀里。

      我搂着悟想要再眯一会儿,可他冷不丁来了一句:“原来那家伙就是你外面养的人啊?”
      我:“?”

      “你还给他送了咒具游云!”
      “......”

      “不过...”他突然得瑟了起来,“他没我强,游云被我劈成三段了!”

      *

      记录——
      【……赤血操术现世,如今下落不明,五条悟拥有准一级的攻击力。】

  • 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别着急,之后就是你被打得喵喵叫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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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父亲一直不霍霍咒力,就是为了后面开领域跟吊着命用。
    这里脑花控制的加茂是已经完成九相图实验,实力大减后的版本,所以被悟打败。老父亲处于弱势负伤,就是最先挨了一发脑花的偷袭,差点脑子都没了。
    写这章卡死我了,换了三个版本,才是现在的这版。
    码着码着都一不小心就离了大纲,很淦。
    所以今天没小剧场!
    给老父亲开始设定是混沌恶不是秩序恶,就是如果做一件坏事是对他有利、或者做一件好事对他没有增益,老父亲会选择前者,后者是顺手而为。利益让老父亲活了下来,有了地位跟权利。
    其实感觉像两者间摇摆,前面我侧面写了老父亲会为了地位帮高层做事,还不止一次。
    现在变中立偏恶,会对其他人心软了。不是秩序阵营是因为老父亲的原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悟的存在,因为他没有体验过,所以会想要给悟一个正面的生活。真要讲的话,原则还挺薛定谔的。
    不过啊,感觉还是温柔的,只是把真正的温柔给了最爱的人。
    老父亲对咒灵是准特级往上,对人就是一级,不过众多的咒术可以让他像准特级一样。
    感谢在2021-08-10 20:13:46~2021-08-13 18:41: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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