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君》千年宅妖

46、第19章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时间只见杯桄交错，歌舞摇曳，整个大殿在灯光的映衬下，绮丽而华美，有如流云般的色彩在眼前萦绕。
　　我懒洋洋地倚着，身边此时围上来几个试图搭讪的人，这些人怀了些什么心思我都明白，只是我这么个小人物，实在没什么值得她们如此费心讨好，她们所看重的，无非是我的家庭前景罢了！心里有些厌烦，于是嗯嗯啊啊漫不经心地应着，并不说太多。
　　对面月皇女的目光时不时射过来，我抬头捕捉时，她却迅速移开；等我收回目光时，她的视线却又再落了过来。次数多了，我头都懒得抬一下，任她看个够。
　　想看的人看不到，不想看到的人却偏偏在这里碍眼。
　　我无比郁闷！
　　身边的人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那目光虚伪而游移，我连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
　　正不胜其烦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长长的通报“女皇驾到---”
　　沸腾的人声立即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齐齐望向大殿居中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此时那正中央里摆的却是两张龙椅，其中一张稍稍靠下，那便是为星滦国国主备的位置，女皇为了以示苍月国对其的重视，给的是君王级的接待与礼遇，特赐并座高堂之上，只是她毕竟是外国的国主，众臣并不会对她行君臣礼。
　　在龙椅的下一阶左右位置各至了一张椅子，分别是雪月与星滦国王子二人的座位。
　　一身紫色龙袍的月女皇，亲热地执着星滦国国主的手朝那个金光四射至高无上的位置走去。后面紧随的却是低眉敛目的雪月与依旧一副阿拉伯妇女的造型的云曦二人。
　　我的眼里却似乎只看得见一个人，
　　自他出现在大殿的那一刻起，我的视线便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那人一身清爽朴实的白衣长袍，却掩饰不住那俊朗风姿，似乎所有的光华都凝聚在他一人身上。
　　他的脸上清明，神色安祥，谦逊地站在月女皇的后面。
　　当我的眼睛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抬头，我却感觉他在微笑。

　　我的目光忽然滞住了，
　　那个走在中间的最拉风的女皇不正是我那晚我在月相府所见的那个女低音么？那次见她气质卓越，只当是非富即贵，没想到她便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女皇陛下。
　　想起那晚她与若水爹爹的纠缠，还有她对我说的那些话，以及她对我的任命，我的命运似乎与她紧紧地联系着，也朝着一个我无法预料的方向行去。。。。。。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堪堪的担忧起来。
　　我尚在发呆，一阵震撼人心的齐呼声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圣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一时间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久久绕梁不去，端的是声势浩大场面宏观！我环顾四周，见群臣皆已跪下，整个大殿只有我一个突兀地站着。
　　月女皇那深遂的眼神穿过厚重的人群，最终停留在我的身上，我迎着她的目光，思绪突然混乱起来，心中一片茫然，有种我入棋盘为棋子的感觉。
　　我感觉我的命运在被一只手操弄着，只是这只手到底是谁？
　　是她还是他？
　　众人都在演戏，而我也在戏中，只是我扮演的到底是那个角色？
　　我非我，我却是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感觉我的衣角动了动，低头一看，却见一个人紧伏在地上，一只手却扯着我的衣角，用一种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赶快跪下！”
　　我如梦初醒!抬头飞快地往上瞟了一眼，只见月女皇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而站在她身后的雪月则是一脸担忧。
　　我浑身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这种时候思想也能开小差，真是嫌脑袋在脖子上住的太安乐了！我怎么能忘记这是个王权至上的世界，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的天威是不能允许任何人挑衅的，稍有行差道错便是涉及到脑袋的最终归宿的严重性问题！
　　我有些感激地看了提醒我的人一眼，慌忙跪下，一如众人般头埋的低低的，身子紧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恨不得化作沧海一粟，好叫女皇彻底忘记我的存在。
　　就在我忐忑不安时，
　　月女皇的声音似从天边传来，“众爱卿平身！”充满威仪和震慑。
　　我想我也许是被自己刚才的失误吓倒了，所以这会儿有这种感觉。
　　我是个胆小鬼，我刚刚确定了这一点！

　　只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是否会觉得高处不胜寒？
　　“谢吾皇！”众人行完礼起身。
　　“众爱卿不必多礼，也都入座吧！”女皇挥了挥手道。
　　众人方才入座，然后女皇照例发表一大串陈词滥调中秋贺词，
　　根据我的翻译大致意思是这样的：如今苍月国国国运昌隆，诸事按轨，国库丰盈，民生富足，这里面皆有诸位爱卿的功劳，女皇会一一牢记在心也很感欣慰！希望以后众臣能继续恪守职所，勤者加勉，疏则改之。
　　我刚开始还端正坐着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可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背痛腿麻木，长期保持一个姿势那可是很累的，且又是盘腿而坐，古代的这种坐法实在不人道，我自问达不到出家人那种坐定入禅的境界。可看身边的人一个个目不斜视地正襟危坐地模样，正经的像庙里的石雕木像！若你仔细瞧她们的背影，必能看出她们的手在桌子底下细细地揉捏着腿，但脸上却装出一副一本正经蚊丝不动的样子，心中直叹政治家就是虚伪。
　　可我是诚实的人！
　　煎熬是难以形容的！
　　我再也忍不住，往后面挪了挪，身子微斜着，在下面悄悄地伸展了脚，感觉舒畅了些！刚想舒一口气，便感觉到一串凌厉的目光扫来，我抬头一看，却是女皇陛下，她微眯着眼，不露痕迹地扫了我一眼，我立即心一凛，背挺的笔直脚也收了回来重新盘着，端正坐好，不敢造次。
　　今晚连续二次被女皇盯上，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的心又挂起来！
　　女皇没有看我，嘴角却有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她忽然举起杯子道，“我国最佳萌友星滦国国主携王子逢中秋佳节来访，王子殿下并将在我苍月国择良妻下嫁，实乃本国之荣幸与莫大喜讯！为了苍月国与星滦国国之繁盛，百姓之安宁，再为了两国友谊长存，千秋同好，大家共饮此杯酒！”
　　众人全都站起来，举起手上的杯子一齐朝上，等女皇旨意一下，仰起头皆一口饮尽。
　　喝毕，女皇与星滦国国主互谦了几句，方重新坐下。

　　接下来便是各个下属机关部门呈现贡品的时候。
　　那些贡品我事先全都看过，这次贡品的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寻常的诗词书画，珠玉金翠，反正千奇百怪新颖夺目的都有。
　　难得的机会讨好女皇陛下，下面诸臣自是千方百计挖空心思，只为讨得女皇凤心大悦，于是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我看过月相准备好的贡品，是一个圆如满月的翡翠圆盘，色泽度与纯净度皆是上上之品，且寓意也不错。连一人之下百官之上的丞相也这般费心思讨好女皇，更不用说其她人了！
　　没办法，谁叫女皇是掌控众人生死大权身家性命仕途钱程的终极大BOSS了！
　　这一点，于我也是不能脱俗的！
　　星滦国国主对月女皇道，“孤这次也备了一份小礼物送于陛下。”她示意身边的侍从打开一锦盒，
　　“这是一颗产自我国东海的夜明珠。”星滦国国主满是骄傲的说。
　　一打开盒盖，所有的都瞪大了眼睛，发出唏嘘之声，
　　只见两个拳头大小的月明珠在月华的照耀下，发出灼眼的光芒，我的娘呀耶，长这么大了只在电视里看见过这东西，且两颗一样的大小，更是稀奇！
　　见众人发出赞叹的声音，星滦国国主得意地笑了。
　　她这一笑，将政治家的那点阴暗心思表露无疑，在他国炫耀本国的财力物力，以便在心理优势上压倒对方，这也是政治家惯用的外交手段！
　　也难怪她得意，星滦国沿海而建，这等宝物也只得星滦国才拿得出来。
　　换而言之，她有，我们没有！
　　女皇岂有看不出星滦国国主的得色，她端起宴桌上的茶怀慢悠悠地喝了二口，方放下道，“国主这夜明珠果然不凡，苍月国并没有此等宝物，朕非常感谢国主大方相赠。”她口中虽是赞叹，面上却波澜不惊，又道，“朕的月侍郎新近专为这中秋佳节做了二样东西，本皇看着新鲜，各试用了下，觉得尚可！今日便取出来与国主一起分而享之！”她身后的近侍来到她面前，恭敬地跪着，双手举过头，奉上了我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女皇接过华丽的饼盒，拿出一个金澄澄的圆饼，笑指空中明月说：“应将此饼邀蟾蜍。”说着递给星滦国国主，道，“国主请！”
　　星滦国国主打开一看，面上顿露诧异之色，“呃？”她指着盒中物，迟疑地对月女皇道，“陛下，这是。。。。。。”
　　女皇面露深意道，“国主，这不是一般的糕点，是以圆月之形，取团圆之义，便叫月饼！且其味保管你试过后会赞不绝口！”说着率先拿起一块放入嘴里吃了起来。
　　见女皇已经先示范，星滦国国主便伸出二指拈起一块，又看了看，方才小心地放入口中，
　　女皇笑着看她慢慢咽下去，然后转过头去对侍从道，“全部端上来都发与每位爱卿，以其同乐！”
　　女皇的令一下，便有两排宫婢每人端着一个盖着黄色锦锻的盘子走了上来。
　　她们鱼贯而入，走到每一位大臣面前站定，然后揭开锦锻，里面是三块金黄色的月饼。
　　我对此物已经司空见惯，也吃的太多了，所以并没有太多惊奇。反观其她的人，都一副怀疑、好奇的态度看着面前的东西。
　　“诸位爱卿，”女皇的声音呼回了大家的意识，“一起尝尝吧！”
　　众人见二位国主已经带头了，便都拿起了放在原面前的月饼，纷纷吃了起来。
　　雪月也不是第一次吃这个东西了，当他看到面前金黄色的月饼时，拿起他面前的一块，看了看月饼又看了看我，面露笑意。
　　片刻之后，只听到一征称赞的声音纷纷响起，“妙呀，真香呀！”、“甜美而沁香，美哉！”很快，各人面前的盘子一扫而过。
　　而我对面的月皇女月朗，一边惊异地吃着，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那里面包含着妒嫉、愤恨，阴冷！
　　这姐妹心情我相当了解，辛苦地盯了我一整晚上的梢，只为看我出糗被贬，没想到我没被罚反而是被夸，并由此风光了一把！
　　故她失落也是有因可查的，没有让她得偿所愿我实在很抱歉！
　　我冲她浅浅一笑，装着没看见她眼里的敌意，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