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不良卡》热绯

53、最后的凶手

　　他知道恶金有办法，只不过不想帮自己而已，于是他死皮赖脸求了恶金好了一会儿，恶金才松口决定帮他。
　　恶金分出自己一部分精神力，转化为新的连接线钻入菟丝儿后脑勺……柯魏看见她连接成功后兴奋不已，接着下一秒又呆住了，傻乎乎问道：“你连接上了，但是我怎么才能看到画面啊？”
　　“把进制机给我。”
　　柯魏老老实实照办给她，她左手握着进制机，手心里有许多丝线插入进制机里，菟丝儿的记忆传输到进制机中，随后按下播放键，画面呈立体式浮现在屏幕上。
　　记忆是从菟丝儿出生后所见所闻开始，前面大部分记忆都毫不相干，柯魏调快倍速希望赶紧进入正题，找到菟丝儿关于老五死亡的有关记忆，直到通过菟丝儿看到老大生病时的记忆，他才恢复正常倍速。
　　老大生了重病，家里其他人都慌了，连忙打电话叫老二回来给老大看病，老二诊断之后确定老大的病情很不乐观。想了一夜才开出药方，他瞒着其他兄弟姐妹，把药方偷偷塞进老三手里。当老三看清楚药方上面写的东西后，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这说明啥，说明那药真不是好的。
　　果然，老三也没有抓药，成天该干嘛干嘛，一大家子人围着老大的时候，他倒是躲到阳台抽烟，有一下没一下地叹着气。
　　多半是发愁。
　　看到这里，种种迹象都表明杀菟丝舞的计划，有老三一份。
　　但是接着往下看，老三居然没有出手。
　　估计还是没胆儿下手吧。
　　毕竟是老二的视角，他能看见的东西有限，从他的记忆来观察也不能判断老三最后是否下手。直到老五死了，老二当时有些震惊，独自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在陈放老五尸体的屋子里待了一晚上。
　　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口还沾着血。
　　他把袋子交给老四，老四也没问是什么，然后进厨房熬药去了。
　　单从菟丝儿的记忆线来看，至少可以排除菟丝儿的嫌疑。如此看来，菟丝伞和菟丝丝作案嫌疑很大，说不定他们就是凶手之一。
　　柯魏让恶金关闭视频，抬头一瞧，翁白人早走了。
　　恶金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看看其他人啊。”瞅着恶金那‘果然如此’的眼神，柯魏嘴角一扯，“唉，就算我心大肯放心，其他人也未必跟我想的一样。”
　　“行，你说接下来去谁的房间。”
　　这话听着咋像是皇帝翻牌呢？
　　虽然有点过了，不过感觉挺爽。柯魏双手叉腰，立马决定：“去菟丝伞那边看看。”现在成功排除掉2，几率缩减到六分之一，胜算更大了。
　　只是可惜真相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等别人找出真相再来告诉自己，这种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不好，要想生存还得靠自己方为上策。
　　菟丝琪有乌瓦看着，艾索那边抽到谁他不清楚，不过去掉2和7，剩下要调查的人更少了。
　　恶金带着柯魏回到客厅，躲在他坐的椅子底下，瞧见有两个进化联盟的人爬到椅子上面，他们正在翻看菟丝伞的记忆。柯魏看着他们，有些纳闷，“不对啊。”
　　恶金听见了，问他：“哪儿不对？”
　　“小组至少有三个人，调查菟丝伞的人怎么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哪儿去了？”
　　“说不定跟我们情况一样，有一个人要么怕死要么懒病发作了，躲在哪儿享清闲吧。”
　　忽然他们瞥见椅子脚下压着个人，那人侧着脸趴在地上，肚子上被椅子腿戳出一个血窟窿，鲜血染红了衣服。他们骇然，过去查看才发现是孙老师。
　　看见有人死了，恶金第一反应是遭了毒手。柯魏倒是冷静，提出另一种可能性，“也许是孙老师也想爬到上面，但是体力不行，爬了一半就掉下来，又刚好菟丝伞正在挪椅子，所以把他活活压死了。”
　　“啧，这么死才憋屈呢。”恶金嗤之以鼻。
　　重复之前的操作，柯魏在菟丝伞的记忆中翻找着，发现菟丝伞自从拿到老二的药方便心神不宁，他一直把药方藏在枕头下面，深夜辗转难眠，偶尔又对着药方叹气，眼神也犹豫不定。
　　他在家中四处游走，跟其他人说话，有时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一股邪念，只不过邪念转瞬即逝，随后变得很懊恼，人也瘦了一大圈。
　　当他快要疯了的时候，他却发现枕头底下的药方不见了。
　　线索到这里中断了，老三也不知道是谁拿走了药方，换句话说，拿走药方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兜了一圈……
　　“也不是菟丝伞。”
　　恶金问他，“还要继续调查吗？”
　　柯魏发了一会儿呆，“我在想一件事，我们都调查两个人了，为什么群里还没有动静？”
　　“对啊，都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按照这个速度，群里面应该有人发消息了，可是你们那个群安静如鸡啊。”
　　她刚吐槽完，进制机有消息传来了。
　　“……”
　　柯魏笑道：“看来也是不很安静，忙活到现在总算有点动静了，希望会是一个好消息。”
　　他调出信息，信息上只写了一个数字：4。
　　恶金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随便没忘吐槽：“懒成这样，连汉字都不写，只写数字……”
　　“数字更直观，一目了然不好吗？”柯魏反问道。“只是……我得弄清楚这条消息是谁发的。”他目光上移，看清那个名字后神情微变。
　　见他突然安静不说话，恶金便凑过去瞧了一眼，“白景一？”这个名字不就是那个队长嘛，是他发的消息，那么也是他在调查菟丝丝咯。“敌人发的消息，你信吗？”
　　“怎么偏偏是他啊？”柯魏自言自语。
　　恶金：“反正隔壁就是老四的房间，如果你不放心就自己去亲眼看看，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多半来不及了。”
　　“嗯？”
　　柯魏收起进制机，沉着地告诉她，“大家都收到这条信息，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开始填答案了。”
　　恶金不以为然，“你不会以为所有人都相信白景一吧？那么坚信没人质疑他？”她问道，“进化联盟的人会理所当然相信他，可是还有一拨称不上是你队友的人，他们不会犯傻吧？”
　　“哪怕不犯傻，也会当众质疑。”
　　“你想先过去看看，假如是真的还好，如果是假的怎么办？”
　　“不能任由他们乱来啊。”深深叹了一口气。
　　柯魏和恶金回到车子前，不一会儿大家陆陆续续也回来了，他看见乌瓦从阳台方向跑过来，往他身后看去，是菟丝琪在阳台浇花。他注意到乌瓦一直捂着右边胳膊，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柯魏过去接他，搀扶他往回走，路上还问他：“你受伤了？”
　　“从高处跳落的时候没把握好距离，结果在水泥壁上擦伤了。”
　　柯魏看了看伤口，乌瓦的手肘到手腕处红彤彤一片，都皮开肉绽了，分明是很严重的创伤。他拿过乌瓦的背包，翻找之后找出一瓶消毒剂和纱布，冲他的伤口喷射消毒剂，然后给他裹上纱布。“我手法不专业，你先将就一下吧。”
　　等到人差不多都聚齐了，白景一的小组才出现。
　　有人忍不住，对着白景一先发出质问：“最后一个凶手真的是菟丝丝吗？”
　　白景一很干脆告诉大家：“是。”
　　乌瓦：“你在菟丝丝的记忆中看见了什么，能给我们大家详细说一下吗？”
　　面对乌瓦的提问，白景一哂笑，他很清楚大家不信任自己，于是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看见的一切巨细无遗讲了出来。听完他的讲述，大家即使再怀疑内容的真实度，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可以质疑的地方。
　　众人还在犹豫要不要相信他，这时，白景一却说：“张文宇跟我一组的，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可以问问他。”
　　众人目光转移到张文宇身上，被许多视线锁定的张文宇忽然心头一紧，神色也不自觉有些慌张。
　　阿笑见他愣着不说话，有些急了，“喂，你说啊，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文宇遭到催促，一时间更紧张了，想要抬手擦一擦脸，可刚一抬手又活生生压制住了这一冲动，他吞咽下口水，说道：“是。”
　　两个人都说是菟丝丝，可信度应该是提升了才对。
　　只可惜张文宇的人品在他们这里没有多少可信度，再加上张文宇这会儿掩饰不住的紧张，大家反而加深怀疑了。
　　阿笑看不下去骂了张文宇几句，逼着他赶紧说真话，可是张文宇一口咬定自己说的就是真的，还说自己已经把答案填好只等着提交了。瞧他现在如此镇定，大家心里有些动摇了。
　　柯魏转头问其他人，“你们有发现别的线索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
　　柯魏暗中数了数人数，发现比出发时少了三个人。他知道孙老师已经死了，那么还有两个人去哪儿了？
　　恶金暗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光亮，她偏头对柯魏耳语：“刚刚你在菟丝伞的记忆中不是看见菟丝丝从菟丝伞卧室里出来吗，说不定药方真的是被她偷走的。”
　　不用恶金提醒，柯魏自然也想起这一细节。
　　药方被老四偷走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他也没理由去怀疑艾索，目前似乎也没有其他答案了。
　　他看见大家都拿出进制机，开始输入答案，然而写好答案后，大家就停手了，都在偷偷摸摸观察对方，想等有人主动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白景一没有犹豫直接提交答案，随后他就消失了。
　　白景一真的成功离开了。
　　之后是进化联盟其他人也输入答案，按下提交按钮后，人就消失了。见状，张文宇也紧跟其后，点了提交按钮。
　　再来是艾索和乌瓦，乌瓦右手受伤了，无法打字，是艾索帮他输入答案，随后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替他按了提交。他们出去前，对柯魏说道：“你动作快一点，我们在外面等你。”
　　见他们也离开了，柯魏才终于放心输入答案，刚要点提交时，突然小赵开始自爆，模糊的肉块溅了一地。
　　“啊啊啊——”
　　阿笑和小满吓得抱成一团。
　　算上昏迷不醒的雪璨，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了。
　　地上模糊的肉块都凉透了，散开的血腥味深深刺激着在场人的神经，两个女孩子没忍住，转过身哇哇大吐。
　　恶金不解地歪着脑袋，“咦？人怎么死了？”
　　柯魏从血泊里捡起还亮着的进制机，这是小赵的，他返回查看，上面已经提交的答案跟他们此刻准备提交的答案，完全一致。
　　柯魏呆了。
　　“最后的凶手……不是菟丝丝。”
　　他的话如同重重的一击砸在阿笑她们的头上。
　　小满脸色都僵了，她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我们上当了，白景一骗了我们。”
　　阿笑同样脸色也很难看，“白景一说谎的话，那么张文宇……不，他是个小人，他说谎骗我们也很正常，但是艾索，艾索为什么也会跟他们俩一起说谎欺骗我们？！”她不解地盯着柯魏，后半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柯魏一言不发。
　　恶金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嘲讽道：“与其纠结为什么他们会骗人，不如想办法救自己吧。”
　　“哪还有办法啊，我们的迷魂水都用完了，再说了，就算重新调查其他人，时间也来不及了。”阿笑说。
　　“你也放弃了？”恶金转头问柯魏。
　　过了会儿，柯魏莞尔一笑，“还没到最后时刻呢，我不会轻易放弃，再说，也必要使用迷魂水了，因为这道选择题的范围已经由大变小了。”
　　恶金见他理智完全恢复之后，暗暗松口气，问他：“还剩几个选择？”
　　“托白景一的福，菟丝丝排除了。”他说着说着，眼神有一瞬暗沉下来。“我们很清楚他的确抽到了4号球，也去调查了菟丝丝，但是他和同一组的张文宇却输入了正确答案，想必是调查到真正凶手的队员给他传递了正确答案，那把正确答案发送到了群里。至于张文宇，他和白景一之间应该达成了某种交易。”
　　“接着，我还可以排除掉菟丝琪。”
　　恶金：“为什么老七也被排除掉。”
　　柯魏告诉她们：“乌瓦调查过菟丝琪，如果菟丝琪有嫌疑，他一定会说。”
　　“乌瓦跟艾索是一伙的，艾索背叛了你，你以为乌瓦没有背叛你吗？”
　　她的怀疑很有道理，毕竟从一开始，乌瓦和艾索就认识，他们感情也好，一定会有事相互通知，但是柯魏知道这一次艾索没有通知乌瓦，乌瓦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艾索在大家面前撒谎了。
　　柯魏：“艾索以乌瓦手受伤为理由，替乌瓦输入了答案，我看得很清楚，他一直避开乌瓦的视线，没让乌瓦看到他到底填了什么答案。”
　　“他们可能在做戏给你看。”恶金眼中暗波流动，波光诡谲。“你不是也不知道最后关头，艾索撇下你不管不说，还故意告诉你错误答案嘛，你很清楚他要你死。”
　　恶金毫不留情把背后的阴暗全部搬到台面上，弄得柯魏一肚子火气。
　　当然了，他不是冲着恶金生气，而是气艾索。他不明白自己哪儿得罪了艾索，思来想去多半跟伊卡有关，想起曾经一些细节，他有点明白艾索的想法了。
　　艾索一直看不惯伊卡维护自己。
　　若是如此，大不了一直看不顺眼自己，各行各事，何必还在表面上假惺惺地跟自己结为朋友，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柯魏压住火气，竭力拉回理智继续道：“艾索跟白景一他们不同组，他却知道答案，这说明他调查的人就是凶手，至于他调查的是谁我不知道……”
　　前半句让阿笑她们充满希望，后半句又让她们的希望粉碎了。
　　一句‘不知道’将她们从天堂打入地狱。
　　然而柯魏又说：“现在只有两个嫌疑人了，就是8和10，各占百分之五十。至于怎么选，你们自己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