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红楼》乐不思蜀地三国杀

55、后续

　　次日天明。我睁开眼，在自己床上。旁边有个人，让我很不习惯。轻轻动一下，整个人像被拆了又拼起来一样难受。我想起昨晚——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打死我我也不会说——那旁边这个睡得甜甜蜜蜜像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做梦都在舔嘴巴的人就是沈中和咯？于是我一脚把他踢下去，翻个身拢紧被子继续睡。
　　沈中和掉在地上，轻笑一声，穿好衣服，在床边坐了，道：“你再睡会儿罢，养养精神。我本来该今天才到，昨天为了赶上日子提前和宝兄弟进城了。我那随行的人里，有个念你念了好久的混小子。”
　　“兰儿？”我了无睡意地爬起来，“他来了？”
　　沈中和凑上来要给我系松散开的中衣衣带，我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他也不生气，拿了贴身的夹袄给我，道：“是兰儿，一猜就中，不愧父子同心。你啥时能和我同心呢？”
　　“下辈子——咱又不是父子，要什么父子同心。”这人烦死了，我心不在焉地穿好短袄，他又递来一件狐皮里子的外衫，我让他背过去，穿好里头的衣裤，再接过外衫穿上。下房听他的吩咐送来热水，我草草漱口洗脸，犹豫要不要把他支出去好沐浴。沈中和看出来了，笑道：“我已经仔细清理过了。放心，虽然没啥经验，这两年我还是看了不少书的。不过似乎和书上写的不一样，你好像并不喜欢？嗯，一定是第一次太生疏，晚上我们再试两次，也许就好了。”
　　“去死！”我道，“大白天的说什么，也没个忌讳。过几天我父母来了，你敢这样说，看我怎么撵你。”
　　沈中和笑道：“我有数。你还不相信我？”说着他从枕头底下将昨夜搁下的长命锁拿出来，放在手里仔细看一看，给我戴上，又道：“当初做了这个是打算送你的，不好开口，没想到转了一圈，终究遂了我的意思。可见天意如此，你我不过顺从天意而已。”
　　我才懒得和他争，反正争不过，而且也乏力。
　　沈中和道：“今儿不出门了，咱俩在家说一天话好不好？两年不见，多少话，虽一时说不尽，总得有个开头。”他说着已自作主张命一会儿将早膳摆进来。我雇请的那个大嫂一叠声的“是是是”就去了。我看我买的两房人，尽数被他收服了，他倒成了一家之主。
　　我确实也不想出门，打理完衣着，抱着他昨晚给我的披风往炕上一圈，靠在引枕上，打算将宝玉昨夜留的信拆了看。
　　沈中和道：“头发还没梳，我帮你梳。”说着他已从袖中摸出一个桃木梳来，把打结的地方梳开，用玉簪松松挽住。他那头乱发在我眼前招摇，我不好装作没看见，于是接了他的梳子给他也梳好头，挽好发髻。看看没有散乱的发丝留着，我便将梳子还了他，拿小刀拆信看。沈中和收了梳子，往我旁边盘膝坐了，倒也规矩，没靠太近，道：“是你家人朋友的信，我对他们知道的也多些，你看到了哪位，若还想知道得详细些，不妨和我说。”
　　先拆了贾兰的信，十分简单，只说会随师傅到凉州来，李纨也同意。沈中和道：“这次带他来，不知是让他长长见识这么简单，一则兰哥儿也快到应考的年纪了，文字上少不得人，偏我又放了外任，于是便带着来了；二个是……怎么说才好，李家虽是诗书大家，但是……其实你当时写给我的《陈情表》，又有一句话说准了。”
　　我道：“不必说了，我也知道了，‘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纵使她和那一家子愿意，李府也不想再和兰哥儿有什么关系。”
　　“是这个理。”沈中和道：“我知道你让兰哥儿和夫人去了，但是你大概没想到，贾兰并没在与贾府撇清关系的文书上签名。也就是那封文书并无效，兰哥儿依然是贾府人，自然有些烫手了。所以李夫人也是无奈。”
　　我道：“确实无奈，我只怕她们母子分离，两地悬心。若将来李夫人过得不好，却连护着她的人都没有。”
　　“左右几年功夫，兰儿要回京城去的，如何护不得他母亲？”沈中和道，“有的话我也不怕说穿了给你知道。我知道你对她多有歉疚，更知道你罪怕欠人情，我正是因为你这个弱点才得偿所愿，焉能让她也以此成事？自然少不得代你对她好，说起来，那一家人还是我牵线给李家认识的呢。放心，是个好人，会对李夫人好的。若你有怨，就怨我罢。”
　　我斜睨他一眼，道：“但愿她不是被迫的，若是惹出事来，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好受。娶了她又弃了她，算什么人。不说这个了。”说着我又拿了一封信，是元春的，当然用的是化名，沈中和对我家的情况了若指掌，应该能猜出来，不过他肯定不会说。
　　如今元春是个不在任何文册上存在的人，又因为曾经是皇帝的妃子，虽侥幸逃出命来，却再也不能离开别苑，甚至不能被人发现她的存在。别苑，竟成了金丝笼子，牢牢锁住了元春从此后的年华。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元春的文字淡淡的，夹着佛谒，越发的明净疏淡。别苑的四季，生活琐事，像画卷一样在我眼前展开，却只字不提宫中生活，亦不提贾府中的岁月。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只是那些欢颜笑语，她真的要放下了么。看到最后“勿念”二字，我不由在心里为元春叹一下。
　　沈中和随手递了另一封给我，道：“看信该高高兴兴的才是，怎么忽然变脸色了。看看这个罢。”
　　他递来的是迟老先生的，迟老先生没别的话交待，只说将京中近三年的书买了一遍，明年开春就给我送过来，约莫夏季就到了。再就是杨暖那小丫头嫁了迟歆，和迟歆的妹妹迟欦几乎不曾把迟家翻过来，迟老先生很是高兴。人到了他那个境界，就爱个返璞归真，我还差得远，反正现在只能对她们只能敬谢不敏，同时又庆幸贾兰是个沉默的。
　　迟老先生的完了，接着就是林如海的。他督促我莫要落下学业，不能恣意消沉，又说姑苏的书也送了给我，也是明年春夏送到。我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信找他。若做了文字，不拘体裁，不拘意旨，都与他誊写一份，他自有他作的给我。
　　这两封信让我十分感动。论严师慈师，这两位真天下无双。
　　林如海又说了些家里话，黛玉已定婚，定的正是杨府大公子，意料之中的事。不过看林如海语气，杨晚做徒弟还好，做女婿……人品一般，相貌普通，谈吐不过尔尔，才学也只是半罐子，黄口小儿愣头青，甚不可靠，不过勉强可以进他老人家的眼，但是鉴于实在没有比杨晚更合适的人了，那只好将就将就了。倒也有趣，杨晚从来自视甚高，除了迟老先生和林如海，只服过黛玉的文采，如今轮到他老丈人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说不得是报应来了。
　　探春惜春巧姐已返回京城，现在也住在别苑。探春有两幅字和她姊妹两个的平安书信，又问王夫人和贾政如何，再有些小物件，跟沈中和的行李一起，晚上才到；惜春抄了一卷经书，也在行李中，随信有一幅宴乐图，作的是以往她们姊妹筵席作乐的场面，各个姊妹的情态，无不传神。如今别苑的大小事有探春管着，相信会井井有条。巧姐儿送了一个自己绣的虎头娃娃。迎春的信温温柔柔的，柳屏另附了一信，说是她已诞一子，眼下又有了身孕，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十分和美。他们这双夫妻是我最不用担心的。再看贾环的，如今贾环干脆由经商去了，探春有时亦给他些接济，铺子也红火，不愁未来的日子。
　　杨家的四封是杨拭兄弟和杨晚、杨暖的。两位大杨的是寻常朋友之话。杨晚则是谢我，顺便吐下被林如海为难的苦水，问我有没有哄林如海高兴的窍门；杨暖向我打听姊妹们的安置，大概写信时她确实不知道探春她们的下落，不过现在也该知道了。

　　所有的信看完，已过了三刻，下房将早膳送过来，沈中和不是很习惯凉州的饮食，我家的饭菜已经算很不错了，他也只是勉强吃了一点，等他试过路边食肆他才知道厉害。他搁了碗筷，问我道：“你已经习惯这里的粗粝？素来你身上不好，这里比你原来府上更坏十倍，但你看起来，却比在京里好得多了。”
　　“因为没有负累，无需伤神。”我也不吃了，把筷子搁在一边，道，“我本来就不挑什么，一天一两银子的日子也许很好，一天一个钱的日子却也不坏。这里的民风很淳朴，比京里养人，久了你也就知道了。”
　　餐具食盒都撤走以后，沈中和将自己这两年的事挑我喜欢听的说了，其实很少，没几句话，就无可说了。他停了片刻，又道：“六年前你曾经问我的话，还记不记得？”
　　说实话，不记得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我的话记得牢牢的，但我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
　　沈中和便笑道：“也好，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也免得我还要费口舌。”
　　我没追问。肚子饱了，炕上又暖和，睡意便涌了上来，于是也不管他还在旁边坐着，挪挪引枕就半躺下。沈中和也跟着躺下，这时却不老实了，枕在我肩上。反正他也不沉，我还可以靠着他假寐，脖子也会舒服一些。
　　沈中和捉着我的头发，一会打结，一会又缠在手指上，他也没扯得我难受，我就没管他。结果轻微一声“卡擦”，我睁眼一看，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剪子绞了我一绺头发，和他的一段头发并在一起。
　　结发结发，是这个意思么？
　　“咱们两个谁都进不了谁的门，族谱上亦无记载，又要在亲朋好友跟前遮遮掩掩。”沈中和拿着合在一起的头发，用发带扎好，道：“若连结发都不行，实在太悲哀了。”
　　我看着他把扎好的头发用木匣子装好，放在炕桌上，道：“不带回你的宅子？”
　　“我孤家寡人的，住那么大的宅子，未免有些萧索。”他道，“我打算，不用熬夜处理公务的时候，住到你家来。不会给你困扰吧？”
　　“想来就来，不来无所。钥匙给你，我不一定在家。”我也会常跑出去，几天不回来也是常事，明年开春学生都回来了，我还得上课，那帮小鬼能整得我精疲力尽。他若指望我像等丈夫的妻子一样等门，就打错了主意。
　　沈中和无奈道：“我知道，六年也等过了，人都到手了，不在乎这种等待。再说我也舍不得你等。”
　　他的声音低沉温醇，我于是又心软了，沈中和趁机压上来，道：“那提前给点甜头，可以罢？”
　　这个人为什么总能正敲在我软肋上，真是我命里的天魔星，而我却无从拒绝，只能恨恨地拿他的耳朵磨牙拿背磨指甲，换来他几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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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其实还有很多没写的啊……
　　比如李纨最后到底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还有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京城，回京城以后的生活……
　　探春惜春的生活，巧姐的故事，贾琏熙凤夫妻的结局
　　再比如原本打算晴雯的身份被她自己得知之后，最后其实安排下嫁给了挥墨……
　　但是不能再写了，没有插入这些剧情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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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码了一小段H，不行，换沈同学的角度写，也不行。删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想着H了……真的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而已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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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会有很多评论被我漏掉了没回复……我可以保证所有的评都看过，但是因为回帖，顺序被打乱了，我再回复的时候不一定能找到@@并非有意忽略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