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千叶京幽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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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就不是想离开这儿，你是想离开我吧？离开我回去找闫敬伦，那个算是‘半个兄长’的男人？”
　　“我去找谁关你什么事？秦浩，三年前你肯来找我我很感激。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所以合住之后家里大事小事也一直都听你的，但还不至于对你惟命是从，你凭什么现在跳出来干涉我？”
　　“哈！”秦浩不屑地笑了，“干涉你？三年前你怎么不说我干涉你？你不会是跟那个闫总有什么交易吧？三年前他不出现，所以你想都不想就跟我一起离开。现在他回来找你就立刻回到他身边？那你告诉我，你拿我当什么？”
　　“我拿你当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三年前你亲口对我说在我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之前一直陪在我身边，那么现在我找到了，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我不可理喻？呵呵，林逸辰，这么多年你骗我说没钱不交女朋友，其实是因为你喜欢男人吧？”秦浩神经质的笑着，“是闫敬伦么？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当初拿我当个替代品，现在正版的回来，所以你就打算离开我了？”
　　“就算我跟他有过什么，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告诉你就算我林逸辰的感情再廉价，也不需要什么替代品！”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你们之间是三年前的事？那你这两天在哪儿？你敢说你没跟他在一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我跟闫敬伦是什么关系，不会影响我做出的任何决定。”
　　“离开我去找他和留在这儿有什么不同？”他居然没有否认。林逸辰，这几天你真的是跟他在一起？
　　“成为你得负担真是抱歉，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或许在他们眼里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依靠的对象。林逸辰突然觉得悲哀，对于秦浩来说，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负担了？”秦浩拉住他，瞥见对方那受伤的表情，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甩开那只手，林逸辰转身向大门走去。
　　小吉拎着盒饭上楼时正好跟他擦肩而过，微笑着点头打招呼，却只是得到应付一般的回应。小吉站在原地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先去看秦浩。
　　公寓的房门没有锁，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秦浩愣愣的坐在那儿。
　　“你们谈过了？”小吉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他怎么说？”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说要静静。”秦浩的眼中透着些许惶恐，“小吉，帮我留住他好不好？”
　　“怎么两个都是这副落魄的样子……”小吉叹了口气，“或许是该让他静静，你自己也该静静。”
　　“可我怕他就这么静静的走了。”
　　“早就叫你告白，非拖到现在。”安慰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小吉准备离开，“你一会儿把饭吃了，我去看看他。”
　　“麻烦你了。”
　　“你Y真是……跟我还这么客气？”
　　“呵呵，回头请你喝酒。”
　　“这还像句人话！”

　　林逸辰走得很慢，小吉在小区门口将他拦了下来。
　　跟随小吉走进附近的一件咖啡厅，林逸辰刚坐下便问了起来，“秦浩叫你来得？”
　　小吉要了一壶红茶，“我要是不想来，他也指使不了我。”
　　“我想离开，只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林逸辰的眼光飘向窗外，带着无尽的迷茫。
　　无意中瞟见对方领口出那淡淡的吻痕，小吉不由得皱起了眉，“你还爱着曾经的那个人？”
　　轻轻摇了摇头，林逸辰用双手握住了面前的茶杯，“我只是在想，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生活，不如继续曾经的日子，至少那时候快乐过。”
　　“那秦浩呢？你跟他在一起的这三年，难道一直很压抑？”小吉有些激动，“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我只是讨厌选择，人一旦作出决定就肯定会失去些东西……”
　　“但逃避的话，什么都得不到。”
　　“曾经拥有永远比不曾得到更伤人。”
　　“逸辰，对自己公平点，人都是自私的，你不需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
　　“可是放纵的话，我会奢求很多，然后失去更多。”
　　“秦浩跟那个人不一样。”
　　“但我始终还是我自己。”
　　“被伤过一次，会犹豫着不敢再次尝试很正常。但是，你跟他相处这么久，他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况且，他对你要比你预想的来的深。”小吉喝掉杯子里的红茶，“你要是不想回去，今晚可以住我那儿。”
　　把林逸辰一个人留在家里，小吉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对于林逸辰的事，他也不过就是听秦浩说了个大概，为什么要插手来管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是希望那两个人能在一起吧？虽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很多时候旁人劝解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是所谓当局者迷吧？
　　那么，谁又会是自己的旁观者？

　　秦浩，高中时的死党，那段日子两个人总是混在一起，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相处起来却出人意料的合拍。如果闫敬伦没有出现，他们之间大概会一直这样。
　　那时的林逸辰比同龄的孩子略显成熟，在人际方面也偏好于跟年长的人交往。在高三那年由于父亲的关系，跟闫敬伦的接触日渐频繁，那个在职场中如鱼得水的男人，可以说是他向往的典型。
　　男人之间的爱情林逸辰听身边的朋友提过，只是当时秦浩露出极端厌恶的表情，那个话题也就就此打住了，不过他倒是不曾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逸辰一直不知道如何跟秦浩提起跟男人交往的事，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尤其是秦浩。所以在得知父亲因工作原因要调到其他城市，他便理所当然的跟随家人一起离开了。
　　走还是留？林逸辰坐在沙发上一直想到天亮也没有得出结论。如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自己不想要什么。似乎是小吉曾经劝解秦浩时说过的话，那么套用在自己身上……答案显而易见。
　　同样一夜未眠的秦浩，此时正在去往小吉家的路上。想了一夜，留住林逸辰的办法终于让他想到了。
　　其实很简单，只要继续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就好，至于爱情，以后再说吧……
　　林逸辰抵触爱情，却可以接受朋友给予的任何东西。
　　敲开房门，看到的是林逸辰疲惫的脸，带着一丝惊讶，“怎么是你？”
　　“天儿冷，先让我进屋。”秦浩边说边向里走，“喂，有热水么？”
　　“你等等啊！”林逸辰走进厨房到了杯热水给他，“你怎么会来？小吉不在。”
　　秦浩接过杯子捧在手里，“嗯，我知道，我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
　　“叫你回去阿！”秦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吉这儿就一间房，他总不能天天不回来让你住吧？”
　　“哈？”林逸辰有些反应不及，明明昨天才大吵一架，怎么今天他能这么若无其事？
　　“哈什么啊！”秦浩一脸无奈，语气却透出掩不住的焦急，他怕林逸辰拒绝，“昨天是我不对，不过我就这么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着急说话就不过脑子了。反正你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跟我回去吧！”
　　“秦浩，我……”林逸辰的确不想离开，却也不想以这种尴尬的身份留在秦浩身边。
　　“我昨天说喜欢你是真心的。”突然收敛了痞气的秦浩，一脸正色，“爱一个人会想要他留在身边，这是常理。但爱不是束缚，我不会以此作为借口绑住你。如果你真的不想留下我不会拦你，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这个才要离开。”
　　林逸辰出神的看着对方，他不曾想过想出这么多年的朋友，会有这样理智的一面。不可否认，此刻的秦浩所散发出来的成熟气质，正在不可抑止的吸引着他。
　　林逸辰犹豫了，秦浩跟闫敬伦不同，那么他是否可以再相信一次？
　　“我们回去吧……”温和的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味道。
　　“嗯……”
　　两个人一道下楼，秦浩拿出手机打给小吉，告诉对方他俩成功和解之后便切断了电话。
　　“咱先找个地儿吃点儿吧，我都饿一天了。”
　　“行，去哪儿你说吧！”林逸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秦浩再没提喜欢自己的事，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了最初的单纯。林逸辰也松了口气，看来要不要从友情升华到爱情完全由他做主。
　　“对了，我下班去帮你把行李拿回来吧！”秦浩夹了个小笼包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回头我自己去吧！”
　　“别了，拿个箱子怪不方便的，你还得打车。我到时候直接开车过去就行。”
　　“那我跟你一起去。”
　　“嘶，你怎么不明白啊？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去见他。”秦浩抓了抓头发，“再说，我想跟他谈谈。”
　　林逸辰的脸微微泛红，别扭的别过头去，“你俩有什么可谈的……”
　　“反正你别管了，我今天下班去找他。”秦浩打断他的话，“你不是要参加考试么？今天最后一天报名，回家去忙这个吧！”
　　吃过饭两人便分开了，因为时间有些紧，秦浩便没有送林逸辰直接去了公司。

　　当晚跟闫敬伦打过招呼的秦浩来到了对方的公寓。
　　“随便坐吧，喝点什么？”将秦浩领进客厅，闫敬伦走向厨房。
　　“无所谓，我是来帮逸辰拿行李的。”
　　闻言，闫敬伦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后端了两杯咖啡出来，“他自己怎么不来？”
　　道谢之后，秦浩开口，“拿个东西罢了，正好我顺路。”
　　“你今天过来，也不只是为了来拿东西吧？”闫敬伦在他对面坐下，“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所有事都帮他决定。如果林逸辰自己说想跟你离开，我不会阻止。但是既然他不想走，也请你不要在纠缠。”
　　“纠缠？我对他应该还算不上吧？我跟小辰之间的关系，你并不了解……”
　　“我不需要了解。”秦浩打断对方的话，“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对于他来讲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况且看他的样子也没有要延续的意思。所以在他心里你无论有多重要，都只代表曾经。而现在，呆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你？以小辰的才华此时应该在国外的知名大学里读研。”闫敬伦轻蔑的笑了，“而现在却是为了那么一点点微薄的收入跑去打工。你倒是告诉我你在他身边这三年给了他什么？”
　　“你当然无法明白他得到了什么。在你眼里，他只要按照你所安排好的一切去做就可以了。或许他确实能过上比现在更优越的生活，但是那并不一定是他想要的。”秦浩看着他，将咖啡放在茶几上，“像你这种人，从来不会考虑到他人的想法。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能给他的我同样能给。可如果那并不是他想要的，我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你……”
　　“闫敬伦，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可以放弃一切跟他一起从头开始。而你不行，你放不下你的权势地位，放不下面子陪他过那种平凡人的生活。”秦浩勾着嘴角，笑得自信，因为他知道在这最关键的一局里他是完胜，“你之所以到现在都不肯放手，只是因为林逸辰没有明确的拒绝过你。你不可能退而求其次的容忍自己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他，但是我可以……”
　　“够了！”闫敬伦头一次感到愤怒，因为他知道秦浩说的都是事实。他不会把时间花在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人身上，于他来讲那种做法是愚蠢的。要，就要全部，那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是他无法容忍的。“他的行李在楼上，你拿了以后就走吧……”
　　“那么今天打扰了……”

　　秦浩将行李放上车，心情大好的坐了进去。闫敬伦的事情就算是搞定了，接下来……少了这个威胁，以后的事情会好办很多。林逸辰，只要你肯留下，无论多久我都会等，迟早有一天，我会填补你心里的那个位置。
　　“逸辰，我回来了！”秦浩打开门，提着一大袋子东西走了进去。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林逸辰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我的行李呢？”
　　“在车上呢，回头拿吧！”反手锁上门，秦浩走进厨房，“今天我下厨，庆祝我们之间再次同居的开始……”
　　“同居？说什么呢你。”林逸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无论是什么吧，反正你不走了就对了。”
　　看着对方忙碌的背影，林逸辰下意识的笑了起来。秦浩，闫敬伦曾经的位置，看来只能留给你了。从厨房里传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无奈地叹了口气，林逸辰走了过去，“行了你，外面等着吧，你下厨这厨房还不就烧了。”
　　“嘿！你这人，我说帮……”
　　“你也就会帮倒忙。”
　　“你说谁呢？”
　　“除了我之外，这屋里还有谁啊？”
　　“你……”
　　“哈哈……”

　　END

作者有话说

　　总算是完结了，最后一章卡卡卡卡死我了
泪……
两只小攻的最后较量啊……
这篇文写的的确不太好，很多地方怪怪的。
主要是因为前期拼了一堆片段进来，而且这也是写文的目的。
总之，大家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