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刀夺爱的正确方式》祭影

3、03 鸡冠头

　　……似乎忘记了什么。
　　世里奈轻轻把脑袋靠在车窗上，随着巴士行驶中的颠簸而任由身体随意的摇摇晃晃，脑袋在车窗上咔哒咔哒地毫无节奏敲打着。
　　偶车轮碾过崎岖不平的地面，世里奈的脑袋咚的大声地磕在车窗上，本人却始终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邻座的乘客暗自惊叹：她的脑袋难道是石头吗？？

　　下次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御幸前辈呢。
　　才刚刚分别世里奈就十分想念他了，明明以前都可以忍住的，上课时还能专心听讲，课堂小测甚至拿了满分。
　　可现在脑海中始终被某张脸所占据，坏笑的，幸灾乐祸的，苦恼的，无奈的……全是糟糕的表情呢，可依然帅的过分。

　　上帝捏脸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被抓偷懒了从而忽然认真了一回呢，不然怎么他的脾性坏透了，毒舌，脸却要比其他人更帅一点。
　　还有打球的时候更更更帅了，看到对手吃瘪后的灿烂笑颜……啊太犯规了……

　　世里奈经受不住自己的回忆，哀叹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根本没发现邻座暗中的观察的乘客因她一惊一乍的表现：怎么了这孩子，失恋了？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给御幸发了封邮件：
　　——「味道如何呢？应该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吧？」

　　虽然御幸前辈从不挑食，但总该有不大爱吃的东西……
　　世里奈一路胡思乱想着，到家后立刻依言又给御幸发了说已经到家了的邮件。
　　上一封同预想般还没得到回复，她清楚专心投入于刻苦训练中的御幸很少有得空的机会看手机。
　　尽管心里清楚，世里奈仍旧寂寞地叹了口气，换了鞋进屋准备午餐就叫外卖解决。

　　*

　　美华：[微笑.jpg]

　　周一的午休间，世里奈看着手机瑟瑟发抖。
　　自那天费尽数日终于完成的情书忘了送出去之后，此前曾信誓旦旦给出保证的她面对美华这几日发来的古怪表情包简直毫无控诉的勇气。

　　世里奈颤颤地打字回复：美华，吃了吗？
　　美华：吃了。
　　世里奈：午餐吃了什么呢。[猫猫暗中观察.jpg]
　　美华：没什么特别的。
　　世里奈：我中午吃了章鱼小香肠，西蓝花，圣女果……妈妈今天忘记给我米饭上放海苔了。[猫猫大哭.jpg]
　　美华：哦。

　　嗷……世里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行字打了又删。
　　美华一定是生气了……她生气起来比五月还恐怖……
　　世里奈弱小无助地长嚎一声趴到桌上，见状的同桌便打趣着揪她的麻花辫玩。

　　世里奈侧趴在桌面上，半边脸颊的肉被压着堆积起来，惹得同桌笑问她是不是周末偷吃了烤肉。
　　无精打采想着要怎么哄美华开心的世里奈被纠缠烦了，拍开同桌的手，把自己的头发抢救回来，怎么一个两个都说她胖了，哼……
　　正想摊开自己周末的菜单明细证明，却意外瞥见走廊上一个有些面熟的影子。

　　“我出去一下。”
　　世里奈拔腿就往教室外跑，跟在那略微驼背的影子后面走了几步，确认对方是那天电车上帮助过自己的高个少年的同伴，原来他和自己同年级啊。
　　“那个……你好？”
　　世里奈试探性地走到他旁侧的位置打声招呼，即使放轻了音量，对于眼前的少年的来说仍是些许冒然的举动。

　　少年早注意到了世里奈的尾随，本想装作不知情地逃跑，怎料一个拐角终究被追上了。
　　见对方在对视后迅速挪开了视线，世里奈开始有些后悔起自己的搭话。

　　她完全能够从少年躲避的目光中瞧出对方的抗拒。
　　不过少年不知自我做了什么心理建设重新转回了目光，正正落到她身上开口道：“嗯，什么事？”
　　世里奈颇感意外，但托了对方接茬的福，她也有了勇气继续说：“周六那天在电车上多亏了你们帮忙，帮我赶走了那些人真的非常感谢。”
　　少年声音低低的说：“不要紧……反正帮了你的人是阿黑……就是那个比较高的，发型很乱的人。”

　　阿黑？
　　少年见她好懂的表情，解释道：“我和阿黑算是幼驯染……”
　　原来如此，难怪他不用前辈称呼。
　　世里奈说：“你好，我是一年X班的橘原世里奈，你呢？”
　　“……孤爪研磨。”

　　世里奈其实还想知道那天帮助自己的学长叫什么名字，不过需要通过眼前的人询问知晓的话，总觉得不好意思。
　　她嗫嚅着不知怎么开口，正想放弃，孤爪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主动道：“黑尾铁朗……如果你想道谢的话，他在二年X班，嗯。”
　　世里奈一愣，“谢谢。”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承受不住世里奈感动的目光，孤爪微微点了下头后沿着墙壁溜走了。

　　黑尾铁朗……
　　原来他就是？
　　世里奈从女孩子们的口中听过他的名字，据说是排球部的正选。
　　说起来排球部……班上的山本君记得也是排球部的吧。

　　回到教室的世里奈找寻山本猛虎的身影，他似乎刚吃完炒面面包，一边喝着酸奶一边自娱自乐地在座位上翘脚哼歌，连嘴角沾到了酱汁都没发现。
　　“山本君。”
　　世里奈走到他后面叫了声，过于自我沉浸的山本没有发现。
　　她只好伸手戳了戳山本的肩，“山本君。”
　　却见山本猛然一颤，整个人几乎从座椅上蹦起来，尤其是回头发现叫他的人是世里奈时。

　　“……啊……什……事……”
　　山本僵直了身子，连舌头都打了结似的，巴巴望着世里奈，一张脸憋得通红。
　　虽说早在开学的第一天便知道山本猛虎不擅长与异性相处这件事，初次与他交谈的世里奈也未曾料到他的反应竟如此激烈。
　　一时怕自己接下来的举措一不小心就会加重他的病情，世里奈往后退了一步道：“抱歉打扰了，我记得山本君是排球部的对吗？”

　　“是……”
　　世里奈斟酌着说：“其实我是想托山本君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哦……”山本稍微回了些神志，“你……你说。”
　　“前不久黑尾前辈在电车上帮我赶走了几个纠缠不清的陌生人，我想送他东西答谢恩情，请问山本君可以帮我把谢礼转交给黑尾前辈吗？”
　　“黑尾前辈……？”

　　“应该不会搞错……”世里奈比手划脚着，“就是那位长得很高，黑色头发，发型有点像……嗯……”
　　“……鸡冠头？”
　　“对对对。”世里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没搞错了。”
　　忽见山本忽然愣着没反应，她担心道：“山本君，没事吗？”
　　山本猛虎一动不动。
　　世里奈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山本才剧烈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不，这不是没事的反应吧。
　　世里奈总有种她再说下去的话山本就要灵魂出窍的感觉，便赶紧结束话题。
　　“那就拜托你了山本君，东西的话我明天会带过来，好吗？”
　　山本用力地点头，嘴巴张着似乎在说可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对了，”离开前世里奈又回头道，“之后山本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再告诉我吧，谢谢你。”

　　在后排的座位旁观一切的同桌眼中闪烁智慧的眸光，笃定道：“迷恋上了，一定疯狂迷恋上了。”
　　世里奈受不了她表情浮夸，敲了敲她的脑门悲天悯人道：“我有罪。”
　　同桌反而哑口无言：“……你看我白眼翻得如何？”
　　“好了不说笑了，放过山本君吧。”

　　这压根阻止不了同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世里奈三言两语可无法教她搪塞过去，以致下午体育课上时，与她同组热身的同桌都还要见缝插针地问询。
　　“你到底找山本什么事啊，那家伙嗓门大，粗鲁又奇怪，上次经过过道时撞了我一下也不道歉，光顾着傻站在那瞪我，真没礼貌。”
　　“……他那样或许就是道歉的意思？”
　　“不可能，怎么看也不像。”

　　世里奈统共就和他说过一次话，也无法就此判断他的为人。
　　“不过有好几次我看见他在照顾庭院里的花圃，还有每次班级打扫都是他去帮忙倒的垃圾。”
　　“真的假的。”同桌惊诧，“他不该是这种人设吧……”
　　“啊！”世里奈惊呼一声，“你看我发现了四叶草！”
　　“了不起了不起。”同桌肆无忌惮双手揉她的脸，敷衍道，“我们的世里奈今天有幸运女神的加持哦。”
　　“别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

　　世里奈被她搓得脸疼，小心翼翼地把找到的四叶草揣进兜里。
　　心里想着等下课后拍张照片给御幸前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