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刀夺爱的正确方式》祭影

25、25 右边

　　“刚被警告说这里不能停车，附近的停车场好像离这要有两个红绿灯的距离，秋彦看了眼时间说差不多了，我记得你家门禁时间是十点？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没打扰你们吧？”
　　春树找了个空旷地方掉头沿原路回去，世里奈上车征得同意后开了一半车窗，风呼呼的吹，把倚在车窗边的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一片。

　　“没有打扰，我本来也正准备走了的，春树先生你们才是，还等了我很久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春树正想朝她那边望一眼，却看见后座上的梶捏了只烟出来，“秋彦——”
　　“我知道，没点着。”梶咬住烟的尾端含糊地解释，举起双手投降，“就含着过下瘾。”

　　春树无奈地多看了他两眼，又放心不下世里奈，可距离下个信号灯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路，听见梶说道：
　　“世里奈，下次live还来不？”
　　“……要去的。”
　　风吹的声音有些大，以至于慢了一秒世里奈才反应过来回话。

　　“打个商量，下次我们就不要玫瑰花了吧。”顶着后视镜里春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神，梶玩笑道，“大波斯菊如何？”
　　春树逐渐眼神死，“你在开玩笑吗？”
　　“我错了。”
　　“没关系，到时候我开一车花过来，春树先生，梶先生，你们想要什么花自己挑。”

　　梶惊得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在后视镜里与春树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对。
　　好在世里奈终于清醒过来，“啊我说错了，有车的是春树先生，我还不能开车，那就托花店的店长先生……不过我钱应该也不够，哎。”
　　“世……世世里奈。”春树慌道，“你还好吗？”
　　世里奈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好像有点困了。”
　　“是吗。”春树仍心有余悸，“那你眯一小会吧，等到了我叫你。”
　　“好呀。”

　　其实世里奈根本睡不下去，她微侧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望窗外不断倒退的街区残影。
　　长得一模一样的路灯仿若连成了一条线，偶有几盏故障熄灭，才似乎能让人从这幻象中逃脱出来。
　　可能最后她睡过去了一小会儿也说不定，等到春树把车停下她揉了揉眼睛才打开车门。

　　下车时春树和梶说了几句话，或许是叮嘱，世里奈记不得了，和他们告别后回到家，外衣没脱就栽倒到床上去。
　　她想着应该先洗个澡，却难以动弹，结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加班回来的瑞枝见她房门没关进去瞧瞧，才把人叫起来去换睡衣。

　　*

　　翌日世里奈早起了一个小时去洗头洗澡。
　　她头发比以前长了很多，全部吹干花费不少时间，便盘算着哪天干脆去理发店把头发剪短。

　　择日不如撞日，世里奈在LINE上问同桌：小条，你今天想去理个发么？
　　同桌回她：你是想染发烫头，还是剃光头？哪怕是纹身我也豁出去了！
　　世里奈：想去剪头发来着。
　　她想了想，觉得冲动了，便回：算了，不然还是改天……
　　好在同桌没有追问：行，那就下次。

　　排练前，世里奈找之前拜托的一位二年级前辈拿回了摄像机，又去找了香取学姐他们为昨日的事情道歉。
　　当天的排练总算连第二幕也排完，尽管伴舞团根据情况做了临时调整，但问题不大。

　　世里奈稍微休息了会，婉拒了道具组学姐去吃芭菲的邀请，决定独自留下来加练。
　　直到天色晚了她才离校，不想半路发现遗漏了摄像机只好返回去拿。
　　等人行道信号灯的空档，世里奈收到了几条黑尾发过来的信息，鉴于某部员糟糕的成绩，趁着暑假想拜托她帮忙辅导。

　　世里奈：可以呀，但我记得山本君不擅长的科目不止一科，我古文和化学也不大擅长……[猫猫大哭.jpg]
　　黑尾：没关系，就从你擅长的科目来，其他我再想想办法。
　　世里奈：好哦，等等，我先过下马路
　　黑尾：你在外面？
　　世里奈：今天有排练，从学校出来时发现东西忘带了现在赶回去。[瘫倒在地.jpg]

　　刚过马路，世里奈就接到了部长的电话。
　　她正奇怪是有什么事排练时忘了交代，却被对方告知他们几经考虑后决定女主角还是由比较有经验的香取来担任，而换她去补缺伴舞团的女三角色。
　　“嗯，好，我知道了……我知道的……嗯，好的，我会加油的。”
　　电话挂掉后世里奈深深吐了口气，忽然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

　　手机震动了几声，世里奈想起还没回黑尾前辈的信息。
　　黑尾：那定这周六去学校旁边那间家庭餐厅？
　　黑尾：你那天还要排练吗？不方便的话时间由你定。
　　世里奈：不好意思刚接了一个电话
　　世里奈：可以
　　世里奈：那天应该没有训练了

　　世里奈逐渐放慢了步伐，突然觉得明天来学校的时候再带回摄像机也行。
　　但她没停下脚步，有些漫无边际地走了起来。
　　途经便利店时，买了一包巧克力；路过自动贩卖机，拿了瓶桃子汽水。

　　不知为何世里奈想起初二那年的暑假，预选赛落败后，她由衷沮丧了一段时间。
　　某天晚上，有人捡着小石子砸她的窗户，世里奈还悲愤地以为连附近的孩子王也要带头欺负她时，打开窗子一看，发现是御幸站在底下围墙外朝他挥了下手。
　　她兴冲冲出了家门，拖鞋都忘了换，问御幸有什么事。
　　玩投接球吗，他说。

　　于是世里奈又急忙回去换了鞋，就在家附近的空地上两人有来有回地玩投接球。
　　我从书上学了蝴蝶球，世里奈期待地问，御幸前辈可以接我的球吗。
　　好啊，御幸爽快答应，反正是暴投吧，不或许是滚地球。
　　世里奈愤然反驳，抬手弹指间准确无误砸中了御幸的脑门。
　　比起她那点算不得什么手劲带来的疼痛，御幸直接趴倒在地笑得肚子疼。
　　而后世里奈幻灭了与他组成默契十足的投捕组合，不如边荡秋千边仰望星空，感慨人生哲思。

　　御幸捡了球坐到她旁边的秋千上，说他明天要去青道看看。
　　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御幸问。
　　世里奈茫然地看了看他，只是抓紧了秋千的绳索脚一蹬把自己荡起来，任凭在半空中晃悠悠的，说：没有啊……那就祝御幸前辈一切顺利，成为正选，制霸全国。
　　御幸笑了笑。
　　后来他说了什么……世里奈不太记得了。

　　回忆到这里，世里奈忽有些恍然。
　　她当时……怎么就没想明白。

　　世里奈继续往下走，手机铃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你好……黑尾前辈？”
　　“我还在学校，要帮你拿摄像机吗？”
　　“啊没事……我是说不拿也行，今天回去应该用不上……”
　　“那你想吃香草泡芙吗？”
　　“啊？？”
　　“抹茶奶冻？”
　　“我……”
　　“看你右边。”

　　世里奈下意识转向右侧，一眼望见了马路对面的黑尾。
　　“世里奈，”耳边传来他的声音，“要一起去吃香草泡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