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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决战(四) ...

  •   画面一转,这次是在一间屋子里,段锐誉跪在地上,前方的木椅上坐着一个白胡子拧成麻花辫的老爷爷。

      “师父。”段锐誉抬了一下头,还没看清画面便被飞过地拐杖狠狠砸中了额头。

      老人拍了拍桌子,厉声呵斥:“段锐誉,我看你是疯了!”

      段锐誉的额头立马肿起一个包,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拐杖捡起来两步走上前:“师父,消消气。”

      老人痛心地拍了拍心口,声音沙哑地哀嚎了两声:“我洪启山,活了大半辈子,教出来的大弟子,竟然是个残杀同门的孽障。”

      段锐誉摊着张脸,神色冷冷的:“师父,我没杀他。”

      洪启山被气地指着他的手指直抖,他大骂:“若非你师弟及时到场,你早就已经将他杀了,你这个孽障!”

      段锐誉听见师弟时,神色顿时狠戾起来,他把拐杖塞到师父手里,淡淡地说:“师父,您要保重身体,千万别出什么好歹啊。”

      “用不着你操心,给我滚出去。”

      段锐誉嘴角噙着笑:“弟子这就滚。”

      面前的景象崩塌,换成了新的地方。

      这屋子外,有些熟悉。池生仔细看了看,这是谢景流现在的居所。

      段锐誉手里拿着一壶酒,嘴边带着一丝冷笑,他抬起手正要敲门,里面传出了对话声。

      “景流,你师兄这几年心性大变,我不知他是怎么了。”说话的人是洪启山,他语气有些痛心:“他是个能力强劲的好孩子,就是不够严谨不够大气,所以才总是钻牛角尖,如今如此偏激,是不是为师的管教出了问题?”

      “师父,与你无关。”谢景流语气温和,他说话轻缓:“师兄这样,我也很难过,但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弟子无能,不能替您分忧。”

      “好孩子,你是个懂事的。”洪启山自嘲地笑了笑:“虽然你不如锐誉能力强,可是行事作风,比他更适合做掌权......”

      段锐誉猛地震碎了手中的酒壶,他带着一身怒火飞速离开了门外,一路跑到了清雅山的竹林中,抽出佩剑,一边嘶吼一边砍着竹叶。

      “为什么?!为什么!!”

      雨,突然下了起来,将段锐誉淋湿,他将剑掷进竹子里稳稳地插着,整个人有些崩溃地抱住脑袋,开始嘶吼。

      他在雨中待了很久,皮肤都被浇得发白了,才晃晃悠悠的离开。

      段锐誉的衣服滴答了一路的水,他不甚在意,直奔到了一处居所,甚至连门都没有敲,推开门径直走进去。

      洪启山见到来人如落汤鸡一般,胡子微微抖动:“你这是做什么,现在进你师父的房,连门都不用敲了?”

      “你觉得我不适合做掌权?”段锐誉直奔主题,猩红的眼睛瞪着,他咬牙逼问。

      洪启山愣了一下,随后脸沉下来,他冷冷问:“今天在门外的是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谢景流那小子更适合是吧?”段锐誉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向那人靠近。

      “为什么?”段锐誉的声音有些疑惑,他甚至陷入了茫然的阶段,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洪启山!师父......”段锐誉声音因为嘶吼太久,沙哑得有些刺耳:“我是你徒弟,我是大弟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是我不够强吗?是我不够强吗!!!”

      洪启山沉默了很久,摇着头叹气:“你不该。”

      “我不该?”段锐誉简直不敢置信,他喃喃重复了几遍,用来将桌子震坏,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我不该,我确实不该,好得很。”

      洪启山看着塌下的木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走吧。”

      “我走?”段锐誉捂着眼睛笑得弯了腰:“可以,我走,希望师父您不要后悔。”

      画面再次变换,这是清雅山鸣钟顶的一处凉亭。

      这个地方池生曾经跟随谢景流来过两次,是个幽静适合修习的好地方,风景空气都极佳。

      凉亭中坐着的正是洪启山,他嘴唇白的干裂,状态似乎很差。

      段锐誉提着剑,剑光被太阳照射的泛着光,他就这么踏着草坪一步步朝洪启山走了过去。

      “你来了。”洪启山的声音很虚弱,抬起头时,那曾经狠厉的双眼已经变得浑浊。

      段锐誉没应,走过去一剑穿过洪启山的心脏,他居高临下叹了一声:“师父,很累吧?”

      洪启山丝毫不意外,他甚至无力挣扎,手抖了几次都未能抬起:“我早知,你会杀我。”

      “那你还是很了解我的。”段锐誉有些高兴,语气中都带着雀跃:“没关系,师父,我一定会好好替你发扬宗派的!”

      洪启山摇头:“你不行。”

      段锐誉听了这话,眯着眼睛将剑用推进去几寸,他声音危险:“我不行?你都要死了,居然还说我不行?”

      “师父!”谢景流的声音吸引了两个人的视线,他看清了洪启山身前的人,脸部微微扭曲:“段锐誉?!”

      “你通知他来的?”段锐誉气息不稳,他忙拔出剑,但是洪启山已经无力回答他了,整个人都变成了虚影。

      “段锐誉,你弑师!!”谢景流抽出腰间笛子,直逼段锐誉身前,他语气又急又狠:“你——!”

      “师弟,你不是我的对手。”段锐誉一侧眸,洪启山已经消散在亭中,连虚相都未曾留下。

      谢景流如不要命一般猛烈的朝他攻击,招招都是下了狠手。

      都说魂师派弟子没有攻击能力,只是因为现在这些弟子不曾知道,当年入魂派的弟子都需要练习最基本的武功,用来防身。

      虽不如命师派与器师派,但配合魂识一样可以打出有力的伤害。

      两人周围植物都砍断了几颗,段锐誉一直防守并未真正的攻击,他观察了周围的位置,这里是灵师宗派,若继续打下去,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他收了剑绕开谢景流背后,将人猛地向前一推,随后转身便撤离。

      “我们得破除牢笼。”岁星出声打断了入神地诸位,他理性地简直异于常人。

      池生就没那么理性了,他看到的是属于他师父一半的过往,还有师祖的事情,难免会情绪低落。

      与他一样吃惊意外还有褚玉与苗沅衣,两人都对视许久都未能说出话。

      钟黍离在这种时候就格外惹人爱,楞头的感慨:“我靠,刺激啊。”

      众人:“......”

      韦玲儿看了几眼谢景流,狠狠地掐了一把钟黍离,还以眼神警告他不要叫出声。

      钟黍离被恐吓得直摇头,他支吾吾得不敢说话。

      “既然牢笼,该如何破?”池生走到岁星身边了,他看着那一幕幕的画面,心中乱糟糟的。

      虽然那些画面跳转的太快,池生看起来其实很吃力,但是他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最有冲击力的可能还是潭主,也就是段锐誉居然是他师伯,而这个师伯竟然杀了他师祖!

      娘的,这确实很刺激啊。

      岁星沉声:“心魔如何破,牢笼就如何破,性质一样。”

      破心魔只有知道心魔主人最无法释怀的一点是什么,知道致命点朝那里聚力,方可破。可他们并非“主人”又该如何通过一些零碎的片段知道,最无法释怀的一点是什么呢?

      池生有些为难的摊手:“可是我们如何知道阵主真正无法释怀的是什么呢?”

      一直沉默的谢景流转过身,他扫过众人淡然开口:“也许,我知道。”

      池生这时候压根不敢惹他师父,耷拉着脑袋小声问:“那我们试试?”

      谢景流看着画面中的人影,背影、侧脸,叹气:“掌权之位。”

      池生恍然,他回忆了下刚才画面中种种,似乎都在围绕段锐誉想要获得认可的执念,而他最终的目的,是掌权之位。

      掌权不过虚名,又为何要如此执着?他想不明白。

      众人利用掌权之位的端口,开始聚力朝攻破此处,环绕周围的景象开始颤动,那些画面开始扭曲、崩塌,最终消失不见。

      再一阵白雾,众人回到了五行阵内,那金色屏障外的段锐誉正坐在红床上,他脸色苍白,手中拿着一把巨剑。

      “噬魂剑!”褚玉看见那剑身顿时惊呼出声。

      原来这就是噬魂剑,传说中的镇派法器之一,黑蓝色的剑身厚重有力,好不威武。

      心魔破除,五行阵也随之消散。

      岁星重新拔出剑,他速度很快,眨眼间就逼到段锐誉身前,剑刺下去的一瞬间被对方举起噬魂剑抵挡。

      “刺啦——”

      划出尖锐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其他几人见岁星开了头,也没有犹豫,祭法器召灵使,紧紧围着段锐誉不给他逃走的缝隙。

      谢景流抽出腰间的笛子,带着怀念的表情摩擦了两下笛身,而后眼神变得坚定。他攻到段锐誉的身后,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池生知道这笛子,他幼时不好好睡觉时,师父总会吹奏笛子哄他入眠,不曾想过这竟是把武器。

      段锐誉一挥重剑,气流将周围的人全部带了起来,露出来的手臂上面布满了青筋。

      他拖着剑,一步步向倒地的众人走过去:“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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