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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乌山(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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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了没片刻,那人登时惨叫了起来。
“救命!!”池生大喊着将捂住自己口鼻的东西拿开:“谁!谁要谋害我......大胆啊!真是气死我也。”
“无人害你。”岁星将他摁回去冷声:“如若你再废话,我便......”
池生眼睛都无法对焦了,他看着眼前的脸,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疯捧了上去。
那人愣了下立马将他的手甩开,淡淡的接着说:“便将你的嘴用毛巾堵上。”
“岁星?”池生喃喃问:“是你吗?”
岁星刚要答话,便见那人往外跑,身子没稳住猛地撞在床两边的杆子上,撞得他感觉自己晕船了,胃里翻江倒水的,他扒着床杆道:“畜|生......给我拿个盆来......”
“......等下,你忍会。”岁星见他面容扭曲,大概明白了意思,他在房中找了一圈空盆,最后只找到了洗脸的铜盆,他将盆推到池生面前:“可以了。”
池生抱着盆将脸埋在里面,半晌茫然地抬起头:“畜|生,盆里为何没水?”
岁星问:“为何要有水?”
“没水我如何洗脸?!”池生怒道。
“......”
岁星看着池生一副醉鬼样,只好下楼要了些水,兑成温水倒入脸盆,他看着在床上得人,将盆放在他手上道:“你洗吧。”
“咕嘟咕嘟咕嘟......”
只见池生将脸整个埋入脸盆中,开始吐泡泡,吐了一会又开始喝水,衣襟处都被水打湿了。
岁星几次想要从那人手中将盆夺回来都无果,最后只好放任。
“饱了......嗝。”池生将脸盆递给岁星脸也不擦溜到被子里将人埋进去。
“.......”岁星看着手里的盆,脸上更冷了。
池生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甚至有点记不清昨夜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和岁星在喝酒,喝完酒好像就睡了。
头这么疼难道岁星趁他睡着终于忍不住打他了吗?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下床,岁星竟然在还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他走近道:“岁星,都几时了,你怎么还不醒?”
岁星睁开眼见他,眼中如沼泽一样深沉,看的池生一个结巴道:“这......这么看我干嘛?”
“你以后莫要在喝酒。”岁星扔下这句话便起身了。
“为何?”池生纳闷:“难道我昨夜干了什么?”
“务必断酒。”
“嗯??”池生挠了挠头很是疑惑低声自言:“这厮怎么如此多管闲事,难不成我喝完酒会影响他?血契连这也管吗?怪不得他今天没休息好火气这么大,真是怪了!”
他本想去隔壁叫那两人起来,不料房里空空,他扒着栏杆朝下看了一眼,这两人今日竟起得如此早。
昨夜下了雨,乌山周围散发的妖气更加浓郁,黑衣人和狼群的妖气也在附近,他们再次站在村子门口,这里的门还是紧闭着,但是能看见里面有几个活动的人影。
“我们如何进村?”钟黍离唉声叹气:“还不如昨天就破门!”
“你破门,只会让这些人更加警惕,无用。”岁星摇头。
池生观察着四周问:“这附近可有什么能绕开村子上山的路?”
“可以找找。”阮晏盯着那几个人影看了一会道:“我们分开从两边找吧。”
“咦?”钟黍离看着几人侧面,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那是不是韦师姐他们?”
几人顺着他话音扭头一看,果然有三位女子朝这边走来,池生点了点头意味不明道:“确实,竟不想又遇见了,当真缘分。”
想来韦玲儿几人也看到了他们,便直直地走来打了个照面。
他们在村子门口扎堆不太合适,便朝外走了一段距离,韦玲儿边走边问:“几位师弟怎么在此地?”
池生“哎”了一声:“猎妖,一路追寻至此。”
他话锋一转:“倒是韦师姐你们,怎么来这边了?也是来猎妖的吗?”
三人神色有点复杂,万桐见两位师姐不说话,只得面露尴尬小声地说:“我们本是在黔州爻山猎妖,后来梵净山突然散发出极重的恶念,我们便一路赶去,但是去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清理,想来应该是同门师兄师姐们赶在我们之前去了。”
苗沅衣看万桐说两句耳朵都红了,忙替她接下:“于是我们一路南下遇见有妖气之地便帮把手,刚好昨夜入了荆州境内便察觉此地有妖气异动,冒着大雨就来了,谁料这村民不让我们入村,我们只好等雨停了再来。”
她方才远远便看见几人身后有位陌生男子便心中疑惑,此时近距离看见长相更加憋不住话了:“你三人身后是何人?”
池生这才扭头看见岁星站在那里,他心道:“这畜|生这次怎么没有隐身?!”
他心里苦,脸上也不好看,蔫儿嗒嗒地小声嘀咕。
“哼。”阮晏知道他不敢与苗沅衣说,不然他那师姐定将他狠抽一顿。
池生撇了撇嘴,心里明镜似的,阮晏这是铁了心想让他挨训,估摸是为了让自己长教训,但是他这师姐下手是真的狠,若真叫她抽一顿,不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道:“师姐,你们找到找到上山的法子没?”
苗沅衣是看着池生长大的,他什么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她冷哼:“你少转移话题。”
她双眸一转看着岁星,见那人站在一旁不动不主动说话也不理会几人,拧着眉问:“那人跟你有何关系?你如此躲闪作甚?”
岁星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女子,又看了眼泄了气的池生。
见众人气氛如此沉重,钟黍离秉承着好兄弟有难同当的理念,举了举手:“那个......苗师姐,这位是......我的灵使!”
池生眼睛一亮心道:“对啊,我这么怕作甚,这不是还有个命师派的弟子吗?真真是着急傻了,糊涂!”
“对!”他立马大声地推卸责任:“他的灵使!”
岁星:“......”
阮晏:“......”
苗沅衣不太相信:“既然是黍离的灵使,你刚才那副样子做什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哎,不敢不敢。”池生连连摆手,苦着脸道:“我瞧见师姐就会害怕啊,谁让师姐那么凶......那么厉害呢。”
“果真?”苗沅衣秀眉一挑:“那你便等回了宗派,我好好让你瞧瞧我得厉害。”
“......呃。”池生咳嗽一声:“师姐们可有寻到上山的法子?可有啊?”
韦玲儿点了点头:“乌山被整个乌村围绕,上山的路在村里里,但是两侧的山坡可以上山,只是会陡峭一些。”
这两侧山坡与其说是陡峭,不如说是根本无法攀爬,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又赶上昨夜下了雨,土壤湿滑不好上去。山壁高度有十米之高还有一个瀑布,轻功根本无法完全跃上去。
“为何不用传送阵?”池生纳闷。
“无法,我试过。”韦玲儿摇头:“此处诡异,不知为何传送阵无法传送至山顶。”
钟黍离奇道:“那确实很诡异啊!”
到底如何诡异也都要上了山才知道,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以上山,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从这里上去。
利用轻功艰难缓慢上山,这瀑布水流极大,又急又猛,水流经常溅出来打到几人身上。脚下的泥土一踩便湿软黏腻,好不狼狈,衣袍靴地都是泥土,连胸前都沾了些。
艰难地登上山顶,还没进入中心便被这极重的恶念与情形震惊。
此山称为“枯山”简直名副其实,这山中寸草不生,连树木都枯死,树枝扭曲的歪在树上,连杂草、枯草都没有,只有这些枯萎的树干。
且这山中恶念比当初梵净山行宫的恶念还要浓烈,完全没有可比性的浓烈。
怪不得此地植物无法生长,如此之重的恶念当然会阻碍这些植物的生长!
他们面色沉重地向周围探查了一番,此处不仅植物无法生长,连妖都没有见到,实在怪异。
“这山中恶念怎会如此之深?”阮晏皱着眉摸着旁边的树干,这树干枯老一点生命都没有,像是随时都会折断:“这么浓烈的恶念与妖气,宗派怎么一次都没来过此处查探?!”
“此处恐怕对外有封印。”苗沅衣摸着土壤沉重的道:“我们既无法传送来,就说明此处绝对有限制,当真古怪。”
“这么强的恶念,为何妖也没几只?”池生有些疑惑,他看着这周围的荒木从道:“难道此处连普通妖也无法生存?”
“此山太大,我们人多分开查探吧。”韦玲儿指着北面道:“我们几人去那边,到时候回到原地再会合。”
几人点了点头,与韦玲儿几人分头行动,他们去了南边一路向中心走,越往深处走恶念就越深。
突然几人感到有妖气异动,阮晏抽出机关翎扇警惕道:“有异动。”
“有很多,但是......”池生话音未落,突然一根枯藤朝他袭来,他立马伸手握住大喊:“娘的,竟然是藤妖!”
果然都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藤妖是宗派弟子们最讨厌的一种恶灵,它们无法幻化成形是依附树木墙壁生存的,实力虽然中规中矩,但是却难缠至极,斩不断杀不死,它们会无限分藤朝敌方不依不饶地攻击。它们唯一的弱点便是火,可以利用火把它们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