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珏》陈灬小五

14、祸起忘川黄泉深处

　　此次出巡也没有什么重要任务，真实目的只不过就是为了找个借口陪南鸾舞游山玩水而已，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传统，恐怕婚后的楚忘忧一时半会还离不开龙栖阁。不过最开心的要属南思衣，对于他来说有的玩就很开心的事情。仙族好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五彩缤纷，不似极北苦寒之地那般单调无聊，南思衣眼花缭乱，有那么一瞬间南思衣很想一直留在这里。
　　看着欢呼雀跃的南思衣，南鸾舞心里开始嘀咕起来，自己真的有权利安排南思衣的人生么，这样的生活真的适合他么，自己对魔尊之位都不屑一顾，难道那沉重的枷锁就能入南思衣的法眼么。楚忘忧轻轻的拍了拍南鸾舞的手，给他一个坚定的微笑，南鸾舞决定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南思衣，他的人生应该让他去做选择，至于知道真相后南思衣会怎样南鸾舞都会坦然接受。
　　此时的南思衣不会想到，今后他再也没出过极北苦寒之地，并非受罚，而是完全出于自愿，还有，对魔族的那一份责任。
　　楚忘忧带着南鸾舞出巡的第一站是蓬莱境的渔舟夕照，这并非是一个玄气充沛之地而是一处不起眼的小渔村，由于不适合修炼所以鲜有修习之人居住，但是这里的景色却是蓬莱境最好的。
　　以前楚忘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放空自己，这里就成了楚忘忧的秘密基地，在他想要逃离纷扰的仙族时，这里成为了他的避风港。
　　来到渔舟夕照太阳已经西下，落日的余晖将渔舟夕照妆点的格外梦幻，这里的人都是修为低下或者没有一丝修为的人，他们都过着男耕女织的自给自足的生活，没有大富大贵但却是落得自在，没有强烈修仙问道之心，他们的生活轻松愉悦。
　　渔舟夕照没有金碧辉煌的客栈，没有精致可口的美食，极北苦寒之地的生活在渔舟夕照面前都能算的上奢华了，不过这里拥有的却是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人间的烟火气息，修仙问道之人活得久了，见得多了，本该拥有的烟火气也一点一点消逝在他们的生命的长河之中，寻常之人无法摆脱的那一丝丝烟火气却是修仙之人求之不得的温暖。
　　登顶权利顶端的人都是孤独的，当然追身处实力巅峰的人同样也是孤独的。

　　在渔舟夕照楚忘忧有一座农家小院，不似龙栖阁那般豪华，也不似别院那般低调奢华，这座小院小巧而温馨，从里到外散发的是家的气息，这里曾是楚忘忧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
　　“这里，很不一样啊。”南鸾舞坐在院中的躺椅上吹着晚风，惬意的生活大体就是这般吧。
　　“以前心烦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躲一阵子，这里没有那么多纷扰，每一个人都在为了生活付出自己的最大的努力，每次我坐在门口看着扛着锄头从田间回来的农户我都很羡慕。”楚忘忧看着门口人来人往，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光明。
　　“这里的生活的确舒适。”南鸾舞看着夜空，心中却有一丝不安。
　　“如果可以，我们以后就在这里隐居可好？”楚忘忧轻轻的握着南鸾舞的手，目光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南鸾舞看着楚忘忧，如阳光般温暖的笑着，但是这个灿烂的笑容之下隐藏着巨大的阴霾，只是他隐藏的很好，没有让楚忘忧有一丝察觉。南鸾舞的不安从来到蓬莱境那天就开始有了，只是来到蓬莱境之后的事情比较多，那一丝异样也就一闪而过，现在有了闲暇的时间，南鸾舞开始琢磨这件事情。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楚喧看着刚传来的情报脸色一沉，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要来临了么？
　　楚喧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这是第一次他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为，这么多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么，现在是否应该把一切告诉楚忘忧呢，如果他知道了一切会有怎样的结果楚喧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而且现在设计的也不光是楚忘忧一人，还有南鸾舞，一个仙君一个魔尊，如果他们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九幽大陆会走向如何境地，楚喧不敢想。
　　如果出现了最坏的情况，九幽大陆万千生灵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么当年魔族的忍辱负重还有什么意义。
　　楚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龙栖阁的结界打开，确认周围安全之后便来到密室之中。楚喧在密室中用玄气激活了一个阵法，只见原本空荡荡的地面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中散发着蓝光，随着阵法运转速度的加快，蓝光也越来越刺眼，最终在一束红光从阵中迸发而出照亮了整间密室。
　　等到阵法停止运转，那明媚的亮光也逐渐散去，只见阵法的中间浮现出一个人像，此人仙风道骨，白发飘飘，剑眉中透露着不可磨灭的英气，一袭白衣，仿若天外谪仙人。此人眉眼间跟南鸾舞极为相像，如果此时他在场他一定能认出此人，这人便是已经闭关数年的前任魔尊南洛源。
　　“南兄。”楚喧声音略带沙哑，如死水般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好久不见，楚兄。”南洛源微微一笑，那温暖的微笑中参杂着一丝丝的苦涩。
　　“仙族的封印异动越发的严重了。”楚喧语气中充满了着急。
　　“魔族的封印最近也开始不安起来，我在尽力压制，如果在无法压制下去的话，我们只好用那个办法了。”南洛源的笑容消失了，随之替代的是满脸愁容。
　　“对不起，是我把你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了。”楚喧紧皱的眉头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这件事九幽大陆的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如果九幽大陆毁灭了，我们都将灰飞烟灭。”南洛源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他们所说之事与他无关。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邪帝的部分神识已经突破了封印。”楚喧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我们需要去一趟那个地方了，你我都这般被动，冥王那里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南洛源浅色的眸子里散发出一阵寒意。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里不是随意能去的，冥王那里我会想办法。”楚喧担忧的看着南洛源，生怕他不打招呼就去了那个危险之地。
　　“我会拼尽全力守住极北苦寒之地的封印，如果邪帝再次现世恐怕九幽大陆将永无宁日。”南洛源神色坚毅。
　　“那个，忘忧跟鸾舞的事情···”楚喧不知道怎么提及此事，毕竟是自家猪拱了别人家的白菜。
　　“孩子们的事就随他去吧。”南洛源情绪丝毫没有波动。
　　“鸾舞给我提及过一件事情，他的玄气在小腹聚集了，就像···魔族欢好之后女子那般的情况。”楚喧红着脸，毕竟这事有那么一点···难以启齿。
　　“我会处理的。”南洛源似乎对此事要有察觉。

　　阵法时效已过，一切都恢复如初。
　　魔族禁地里的南洛源揉着太阳穴，现在的情况似乎比预想中的严重，已知的封印有两处都出现了松动，那其他地方的呢，会不会还有他们不知道没有下封印的出口，如果真的是那样，历史将会毫不留情的重演，这么多年冥王那里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会不会···那些东西一旦大量涌出，恐怕九幽大陆将会迎来第二次大动乱。
　　南洛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释放自己的神识，查探着封印松动的情况，不断的将玄气输入进封印中压制着躁动，但是收效甚微，南洛源加大了输入玄气的力道，躁动只能压制几个呼吸。紫色的玄气与封印散发的幽幽蓝光相互碰撞，将禁地的上空照的似白昼一般。南洛源闭上眼，让神识进入封印，这是现在最为有效的方法。
　　不过注入神识的方式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封印的躁动，而且注入的神识还有可能得到反噬，没过多久南洛源便发现，越是一味的压制，下一波的躁动越强烈，半天过后，由于不堪重负注入的那一丝神识受到了反噬，被迫撞回了南洛源的体内，南洛源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出。
　　南洛源服下一颗补气丹，运转着体内的玄气，修复着受伤的神识。源源不断的玄气流入他的体内，玄气的运转速度也越来越快，一炷香过后收到反噬的神识恢复如初，南洛源简单的调整了一下又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封印，如此反复。
　　封印的躁动暂时缓解了不少，南洛源终于有时间思考那个问题，那个有关南鸾舞的事情。
　　南洛源来到禁地的藏书阁，在最里面的书架上找到一本破损严重的古籍，这本古籍是魔族开宗立派先祖的手稿，里面记载了他一生的见闻。他身归混沌之前将这本手稿秘密封印起来，碰巧的是，他封印手稿的地方正是极北苦寒之地，随同一起封印的还有魔族秘而不宣的秘籍跟许多修习用的上品紫晶石。没有人知道为何他会选择极北苦寒之地，似乎他有预感，魔族最后会来此避难，凭借着他留下来到东西，魔族在极北苦寒之地安顿了下来。
　　南洛源将自己的神识附在了古籍上仔细探查着里面所记载的内容，探查了许久，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南洛源将自己的发现一字不差的传给了南鸾舞，至于他要怎么做，南洛源不会干预。南洛源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平静的接受这件事情，要是搁在以前，他恐怕会满九幽大陆追杀楚忘忧。

　　楚喧将龙栖阁的事情跟白鹤和老岳交代完毕之后便回禁地了，仙族封印的松动要比想象中更加严重，楚喧将玄气化作一道利刃，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夹在着玄气的血液注入封印之中，躁动之气得到一丝的缓解。
　　仙族的封印松动的情况要比魔族的严重许多，这么多年楚喧一直想办法压制着，封印还勉强可以支撑，不过一味的压制也并非良策，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楚喧早已想到，只是···如果真的选择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并不是他一人能承担的。
　　楚喧原本以为自己的选择可以让楚忘忧不涉及此事，只是不曾想，最先受到危害的是渔舟夕照，而当时楚忘忧刚好就身处这个不起眼的小渔村。
　　楚忘忧一行人来到渔舟夕照的第三天晚上，原本平静的小渔村开始躁动不安，那清澈的天空乌云密布，周遭漂浮着未知的黑影，天边的落日洒发着诡异的红光，楚忘忧第一时间释放出自己的神识探查异象产生的原因，却毫无收获。
　　楚忘忧让路沐泽带着南思衣回房，然后将房子用结界封印起来，南鸾舞一脸严肃的唤出了他的仙剑，凌厉的剑气直冲云霄。
　　空中漂浮着的黑影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不约而同的涌向南鸾舞，环绕在他的仙剑周围，似乎想要涌入那把剑中。
　　“这是？”楚忘忧看到眼前的景象不解的看着南鸾舞。
　　“邪灵。”南鸾舞仔细辨别了一下，终于认出了这一堆黑影。
　　“怎么会有怨气这么重的精灵？”楚忘忧用神识禁锢住了围绕在南鸾舞仙剑周围的黑影，没想到这堆黑影蕴藏着强烈的怨气。
　　“不是灵族，准确的说，不是他们不属于九族。”南鸾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这是，坠入黄泉忘川的煞气。”楚忘忧仔细探查之后认出了这堆黑影。
　　黄泉忘川的气息楚忘忧怎会不熟悉，仙族本就是脱胎于黄泉忘川深处的一方灵脉，千百年来黄泉忘川的气息早已浸入仙族每个人的骨髓之中，虽然历经千年那一丝气息早已被忽略，但是遇到黄泉忘川出来的东西竟也会扰乱楚忘忧的心境。
　　楚忘忧快速的将围绕在南鸾舞仙剑周围的黑影封印住，这黑影是否是引起异象的原因还未可知，但至少这黑影来者不善。
　　“鸾舞，明天你带着思衣他们回龙栖阁，我要去一趟黄泉忘川。”楚忘忧对眼前的一切有了自己的猜测。
　　“好。”
　　南鸾舞虽然想跟着去，但是，黄泉忘川那种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那里煞气怨念极重，一个不小心就会神识受损，就算是长期生活在黄泉忘川的鬼族众人也只敢在黄泉忘川上层活动，黄泉忘川的最深处他们是轻易不敢去的地方。

　　黄泉忘川最深处回吸纳枉死之人的灵魂，这些灵魂滋养着黄泉忘川孕育的各种邪物，只因这些邪物玄气底下尚未形成气候，当时仙君与一众长老之将它们封印在黄泉忘川最深处，不曾想那些亡灵还是被这群邪物所吞噬，最终突破了封印，邪帝降世，九幽大陆瞬间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最后仙族联合魔族跟鬼族倾三族之力将突破封印的一众邪灵重新封印进黄泉忘川，而它们的首领邪帝被压入十八层地狱，天天遭受抽筋剥皮之苦。一切尘埃落定，鬼族自请守住黄泉忘川，魔族则驻守极北苦寒之地，这就是三千年那一场暴乱的真实原因。
　　三千年以来，仙族、魔族跟鬼族三族默默的守护着这个秘密，同时各族的族长也尽全力的守护着封印，封印一直很平静，但就在十多年前，仙族守护的封印开始出现裂缝，一个个邪灵通过裂缝来到蓬莱境作乱。
　　不过最先出来的邪灵修为低下，楚喧很容易就将它们解决，最先出来的裂缝也被重新封印起来，只是楚喧不知道的是随着这群邪灵脱离黄泉忘川的还有一丝邪帝的神识。

　　第二天楚忘忧将南鸾舞送回龙栖阁，然后便悄悄的去了黄泉忘川。
　　路沐泽坐在房中对起了苦瓜脸。
　　“我能选择会极北苦寒之地么？”看着桌上的人皮面具路沐泽就想哭。
　　“你觉得呢？”南鸾舞坐在路沐泽的对面优雅的喝着茶。
　　“你跟楚忘忧究竟在搞什么鬼，突然回来，他又偷偷离开，还要让我办成他的样子坐镇龙栖阁，别把我当大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啊。”路沐泽委屈巴巴的看着南鸾舞。
　　“好了，等到能告诉你的时候我定会知无不言。”南鸾舞讨好似的给路沐泽倒了一杯茶。
　　“以后你的事情千万别让我知道，我怕会折寿。”路沐泽不满的翻着白眼，南鸾舞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不跟你玩笑了，等到锦予回来我打算把师兄的事情告诉思衣，继位魔尊之事还需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南鸾舞看似不经意的说着，可是他的心里万般挣扎。
　　“你···想好了？”虽然知道这么一天总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到来。
　　“想好了。”南鸾舞浅浅的喝了一茶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阿熠的事也不能全部归咎于你跟仙君，你不用背着这么重的包袱。”路沐泽宽慰着南鸾舞，这么多年来，第五熠的死在南鸾舞那里一直耿耿于怀。
　　“如果我放不下，你觉得我还会出现在龙栖阁么？”南鸾舞把玩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路沐泽的目光落在了这枚扳指上，思绪万千。这枚扳指正是当年楚忘忧交给路沐泽那枚玉牌的本体，南鸾舞能夺得魔尊之位镇压魔族内乱它没少出力。
　　楚家嫡系子弟出身的时候就会由长辈为他选择一个能代表其身份的物件，楚忘忧的便是一枚墨玉扳指，在他第一次见到南鸾舞之后便用上等的白玉打造了一枚跟自己那枚一般无二的扳指，从此之后楚忘忧的信物就变成了这枚白玉扳指。

　　楚忘忧没有冒然的去黄泉忘川封印处，毕竟那里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楚忘忧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冥王的居所魑幽宫，眼下的魑幽宫守卫森严，但外界并没有守护结界，这一点很寻常。依照冥王的性格，万万不会让魑幽宫如此这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忘忧释放神识细细探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问题，这里的玄气里参杂着怨气，好在这些怨气不多，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运转玄气修习，日积月累这些怨气在体内积攒到一定数量之后那么后果可想而知。眼下最主要的是先找到冥王，了解一下黄泉忘川的处境。
　　魑幽宫书房中冥王夜曦负手站在窗前，身后是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人，夜曦的表情被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所掩盖，周围冰冷的气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此时冥王心情很糟糕。
　　“冥王。”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紧张而安静的氛围。
　　“进来。”夜曦慵懒的声音似乎又在提示在场的所有人他心情似乎很好。
　　来人是魑幽宫的一位守卫，进门看到眼前的阵仗着实被吓了一跳。
　　“冥王···仙···仙君来了。”守卫被书房里诡异的氛围吓得直哆嗦。
　　“带他去正厅等候，本王稍后就到。”冥王幽幽的转身离开了书房。
　　跪在地上的众人暂时松了一口气，冥王的心思太难以捉摸，加之冥王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他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忧情绪的波动，所以每次面见冥王的时候众人都胆战心惊，从冥王书房出来后背都被汗水打湿，能够平安的出来就值得烧高香了。
　　楚忘忧坐在魑幽宫正厅喝着茶，仿佛他这次就是来找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叙旧的，不过这要忽略魑幽宫此时无比严肃的氛围。楚忘忧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面对未知的危险一向不会做最乐观的假设，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知不觉中，九幽大陆的天变了，舒适圈呆久的众人早就没有思危的心态，所以这一次动乱让九幽大陆的人措手不及，三千年的教训他们丝毫没有记住，也许是那场动乱太过于惨痛，前辈们不愿后辈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所以，三千年的那一场血的教训并没有过多的记载。
　　他们原本以为抹去了一切以后的日子都会安然无恙，他们自信的以为他们下的封印永远不会有冲破的那一天，千百年过去，封印终将还是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