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剑》挣钱买空调

4、第四章 北境大漠四

　　少年看了眼四周，他打不过这个老者，武功高强的已经倒下，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人来帮他了。
　　老者越走越慢，他享受着少年表现出来的恐惧与绝望，透过少年的眼睛，他似乎能看穿他绝望的内心，就像被困在囚笼的野兽，挣扎得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
　　“先吃我吧！”
　　少年挡在了何蓝鹤身前，他擦干眼泪，张开双臂，闭上眼，等待老者的砍刀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一声粗噶难听的惨叫响彻云霄，少年能明显感受到眼皮子一亮，他睁开眼，只看见小木屋已被雷霆击碎了一半，老者瘫软在地，浑身燃满雷霆之火，蓝色的火焰，映衬着屋中幸存的烛火，显得格外的诡异。
　　没有刀剑相碰之音，亦无老者难听的笑声，大漠重归于寂静，少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一个和他相似的声音响起，“何青松！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回何家！”
　　何青松转头，就见何蓝鹤坐起身子，神色淡然地说起调侃他的话来，他喜出望外，连滚带爬地去抱住何蓝鹤，哭着喊着：“嗯呢！我一定回去！”
　　何蓝鹤伸手抓住何青松的双手，将其捆在背后，她并不觉得何青松会乖乖地跟她回去。
　　她拍了拍何青松的肩膀，笑道：“乖一点，知道么？我的脾气，人称京都小霸王，知道吧！”
　　何青松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和她聊回何家的事，她的伤他还记在心上，话锋一转，他便问，“你的伤口没事了？”
　　“小伤！”何蓝鹤神秘地笑了笑。
　　“就算是小伤，你也走不动路了。”一个青衣少年悄无声息地坐在残存的桌子上，身旁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烛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蓝鹤，眼神晦暗不明。
　　何蓝鹤不敢讲话了，京都小霸王也会有没脾气的一天，腿上的伤实在让她应付不过来，坐起来，已然是她最后的倔强了，她不敢再用语言去招惹这个实力不明的少年。
　　她看了眼何青松，暗道声废物，真不知他这几年在江湖学的什么，武功不好就算了，眼力见也没有。
　　“何青松，帮忙看看两位师兄的情况。”
　　“哦，好。”
　　“不用了，我还行，他打了我两拳，我先下阵装死找时机了。”武慈缓缓起身，瞥见何蓝鹤腿上的伤时，冰山似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缓缓走向何蓝鹤，“等我好些了，我背你回大梁。”
　　何蓝鹤笑道:“麻烦师兄了。”
　　何青松又是一个白眼，走向了全场最关心自己的武怀，他先是探了探武怀的鼻息，发现呼吸正常后，寻来散落在四周的衣物替他盖上，免得他着凉。
　　何蓝鹤三人再看向老者时，发现他已经被雷霆之火烧得外焦里嫩，身上只有点点蓝色星火。
　　过了会，桌上的烛光熄灭，一阵烟雾自老者的尸体中裂开来，烟雾凝聚成人形，化作一个俊俏的美男，头戴冠玉，身穿蟒袍，何蓝鹤觉得他很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倒是这幽魂先发制人，问了她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你是苍年先生的徒弟吗？”白魂笑问。
　　苍年二字犹如禁词，世间除天子外，无人不敬称一声苍公，四十年鞠躬尽瘁，换得大梁三十年昌盛繁荣，他的名字应于功德殿上相供，不应出自孤魂野鬼口中！
　　何蓝鹤、武慈、武怀皆是苍年门下徒，忠义武文收四字，一字八人，至今已收二十三人。
　　闻言，何蓝鹤的表情极其凝重，隐有怒意，握紧手中软剑，武慈更为离谱，祭出了收鬼的法器。
　　“莫要亵渎家师名讳！”何蓝鹤握剑，准备与白魂一死了之。
　　“我没有亵渎先生，请诸公再见到先生时，替我转告他，陈忠行并未恨他，二十年前的事，已如过眼烟云，消散得无影无踪，忠行先行谢过诸位！”白魂笑了，笑容有些惨烈，眼中隐有泪意。
　　方才那下雷击，足以让他烟消云散，他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化解他师父心中的郁结。
　　“忠行师兄！”武慈忽然明了，看着愈发透明的白魂，他慌乱地翻开包裹，却寻不见那件养魂的法器，他瘫坐在地上，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头顶，愈发苍凉。
　　大漠中突兀的木屋随着白魂的消散而消失，余留下一方纯白中带点红的指南，和一个刻着“忠”字的银戒，样式与何蓝鹤所带的银戒一模一样。
　　少年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笑着望天，他不是京都人，不识苍公，也不理解何蓝鹤三人为何如此失魂落魄，留与他的情绪只有劫后余生的窃喜，仿佛那个怪物般的老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青衣少年已经离去，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哪了，甚至连他的出现都觉得是个梦。
　　四人心有余悸，都不愿提起今晚的事情。
　　他们决定不再睡觉，借着白魂留下的指南，他们在次日日落之前，离开了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