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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交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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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月迈开步子紧紧跟着尹天,尹月惊奇地发现师兄的功力在经过坠崖之险之后不仅丝毫无损,反倒似乎有长进,步子飘逸却又稳健,自己即使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总是不远不近地相隔一定的距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各怀心事地在夜色里赶了半天路。尹天慢下步子望着尹月说“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跟他们相处还好吧?要知道,对人要留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尹月心想:“慕容飞好像不是个坏人,不过,师兄他只是怕我受到伤害,这样说来师兄说的也没有错,师父也常说,出门在外终归还是谨慎点好。”脚下也加紧了步子。尹月看到前方的,尹天定了定神,突然转头道“师妹,你看,天快亮了,我们走了一个晚上的路呢。”尹月闻语抬头,漆黑的夜色充盈着整个天地,遥远的远方,微微的曙光,若隐若现。月亮还没有落下,斜斜地粘在夜幕上,月华晕开了周围的一小片夜色,流动飞舞着潮湿温润的光芒。尹月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束发少年,抱着一坛酒斜倚着石桌,桌上随意地放着一把刻着流云图案的宝剑。他看到尹月走来,笑着说“我的确是在想一个人,一个女人……”,尹月禁不住微微地笑起来,像是一朵花点亮在这暗黑的夜里,尹天不禁看得呆了,也笑起来。
又是这条山路,离开的时候正是山花烂漫、莺啼婉转,如今已是秋风萧瑟、落叶成蝶。师父当日的叮嘱仿佛还在耳边萦绕,眼前却不见叮嘱之人,不知道师父现在怎样了,尹月心中急切,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尹天似乎看不见师妹的急切,兀自慢吞吞的走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师父……”尹月大声叫道。声音在山间空谷里来回回荡,无人回应。尹月这才发觉周围寂静得可怕。
木屋已经被毁,院子里一片狼藉,师父也已经不见了。尹月惶恐地大哭起来,尹天赶来,看到如此的景象,心中也大惊,却还是安慰尹月:“放心,师父武功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当晚,他们就只好随便找个地方睡下,尹月哭得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尹天却是一夜无眠。
突然,尹天想到身上的《恶魔手册》,本来就是要毁掉的,为何不在这之前好好利用下,为自己和师妹报师仇,师父如师又如父,誓报此仇。于是尹天偷偷来到一个近处的一个山洞,拿出《恶魔手册》,一招一式地练开了,尹天全神贯注于伽兰大师教的心诀,那些招式在尹天的手下越练越快,无可挑剔。突然,一股掌力悄悄逼近,等到尹天发现的时候已经很近,专心于手中招式的尹天已经无发停下来,无力发出抵抗,如俎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掌力已经打上了胸口,一口血直往喉咙涌来。一个黑影一闪,一把暗器划破夜空,闪烁着狰狞的光,尹天一提气,左右躲闪,如数躲掉。正在这时,一朵金色的五瓣梅花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快速地直射过来,一回神已经钉在胸口,深嵌肉里。而窗外,见已得手的黑影迅速蹿离。刚才没留意被尹天划了到口子。可恶,差一点就得手了!黑影气愤地扯下面巾。月光下,露出了那张面目狰狞的脸——道一真人!
尹天缓缓醒来,看到师妹伏在床边睡着了。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尹天努力地在记忆里面搜索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心念一动,一口黑色的血涌出喉咙,尹天知道,那梅花镖是喂过剧毒的,自己大概也已经命不久矣了,是忙四下里艰难地摸索着。还好,《恶魔手册》还在,看来应该是有人出现,救了自己。那,这究竟是谁呢?
尹天正胡思乱想,“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是慕容飞和夜辰。
慕容飞看到已经醒来的尹天,一脸惊喜,立即吩咐夜辰去把大夫叫来,尹天摆了摆手说:“兄台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没有必要了。”慕容飞不语。随即注意到睡着的尹月。夜辰赶忙过来试图叫醒她,慕容飞连忙伸手阻挡说:“尹姑娘也累了,让她休息吧,也没有什么外人。”
尹天的心蓦地变得柔软起来,里面五味交陈。
“尹兄找我有何事?”一进门慕容飞就急切地问道。尹天不语,示意他关上门。尹天让他走近,从怀里摸索出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恶魔手册”,慕容飞一惊:“这……你……”“慕容兄不必惊慌,我坠崖奇遇伽兰大师,得其亲传,这就是江湖至宝《恶魔手册》。我自知时日无多,今日我既然以此书示兄,自然以兄为自己人。兄为人处事刚直不阿,我自是见识过了。我今夜将我的两件至宝交付给你,万望不负所托。一件是这个《恶魔手册》,另外一件是我师妹。另望兄台携师妹寻得师父踪迹和那夜山洞偷袭之黑衣人,竟我未竟之事。”
慕容飞心里一阵悲痛,沉声说道,“尹兄武艺人品皆高出我几许,这些事情何须我代劳。”“事已至此,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如此说这些话做什么,早些回去歇息罢。”
第二天,尹天毒发身亡。这之前,尹月竟未发现半点征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尹天的尸体和那支早已被尹天拔下的梅花镖,脑中一片混沌。她认得这镖。在她10岁那年无意间撞见师父在后山练习此镖。这样的梅花镖,天底下,只有道一真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