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苗游龙

2、第二章 丞相的女儿

　　洛阳的街道一条接着一条，让人都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走才对。街道旁的房子最底也是两层楼那么高。每一条街的治安也很严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小部队的士兵来巡逻，这让那些小偷不敢在城内长期做案，给百姓带来良好生活的条件。城内还有很多商人租房开店，在街道旁也有摆小摊的，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只要你身上带足够的银两就行。洛阳的确是天下经济的发原地，怪不得皇帝会选择这个物产丰富的地方为京城。
　　正午，我在街上慢慢地走着，行人见我就躲，因为我实在太脏。肚子的叫声让我感到饿了，来到一个卖包子的摊子前。卖包子的人看到我的样子立刻骂道：臭乞丐滚开，别把我的包子弄臭了。
　　我乞求道：能不能给我一个包子吃？
　　那个卖包子的人更凶地骂：滚开，滚开。你还不如死了算了，还想吃包子。我看给你几脚你才会老实。
　　就这样我被他骂走，为什么没有人发同情心给我一个包子吃，这样我会为他做任何事。人就是爱贪图富贵，好拍马屁。只要你有钱，有势力，有高官，那些人就会为你做任何事，不管你用棍子打他们，还是用鞭子抽他们。他们心中都只会认得一个字，那就是“贪”。
　　来到以前的房子，还在想会不会小妹和俩个弟弟在家中等着我回来。一推开门，一阵浓浓的灰尘和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房里阴沉沉的，房檐上已经布满蜘蛛网，显然这房子有很多年没人住。不过也好，这房子现在是属于自己的了。收拾了三天后，房子虽然很破，但也可以遮风避雨有个休息的地方。
　　在房中找到一、两件放了很久的粗布衣，用水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后，在水面上一照，还挺像是个人样。这衣服应该是父母留着过年穿的好衣服吧，现在却穿在我的身上了。
　　第二天，我来到街上想找点可以吃得东西来添饱肚子。没想到街上竟没有多少行人，只有很多官兵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后面还有三顶大轿子，轿子披红带绿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或是有高官的人才能坐得起。有几个官兵看到我，立即把我拿下，一个官兵问：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敢到街上走动。
　　我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真要算起来，我想起今天是小妹的生日。我问：官爷，我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官兵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今天可是丞相千金的生日，百姓不能在街上走动。
　　我问：丞相的女儿过生日管百姓什么事，干吗不让上街。
　　另一个官兵说：怎么不管，丞相忠于朝廷，为百姓铲出恶人做出贡献，皇帝认为丞相的千金过生日应该让天下人知道。
　　给人过生日有这样过的吗？何况是让天下人知道，应该让百姓出来庆祝才对。我说：这算哪门子的规定，过生日还不让上街。
　　官兵说：这我哪知道，快滚吧，要不然对你不客气。
　　那三顶大轿子被人抬了过来，最前面的轿子传来一个声音问：怎么停下来了，为什么街上没有一个人为我女儿庆祝呢！
　　一个官兵走到轿子旁说：丞相这是皇上为了给千金过生日，特意不让百姓上街的命令。
　　丞相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我还幻想着丞相一定是个大胖子，没想到他不胖不瘦，看上去应该有四十来岁。丞相叫张共永，管理朝中所有大小事物。他向官兵不知说了些什么，街上的士兵都撤走了，只剩下十几个来做保护的，又有几个士兵把百姓叫出来随意走动。我想这可能是丞相让百姓出来一起庆祝女儿的生日吧。
　　丞相走过来问我：你是做什么的。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说：我……我……。刚想要说我是来要饭的。丞相插了一句，说：行了，回府。他进入轿子，前后两个人就抬起轿子向前方走去。
　　刚才害怕死了，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跟我说话，我却说话这么结巴，以为他会要杀我。有一个士兵说：你可真大胆，还好丞相有度量，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认为是对的。
　　晚上，北风轻轻地吹着，行人几乎没有几个，连卖东西的店铺都关上了门。街上的每一家门前都挂有照路灯，但每家的照路灯也不同，有三角形的三棱灯，有四角形的四方灯，有八角形的八孔角灯。各式各样的照路灯把夜间照得犹如白天一样亮。
　　我一直没有吃到东西，身体有些发软。在一条拐弯的街道旁，发现有一家人正在倒剩下的饭菜。我跑过去捡起能吃的饭菜就往嘴塞，还差点噎到脖子。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说：你是不是跟刘真人和慧名方丈对招的不死帮余孽。
　　我惊吓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传来声音的地方。那人手带佩剑，身穿剑士的服装。我说：什么余孽？你有什么事？
　　那人笑道：果然是你，今天我是来找你比剑。
　　我说：比剑，咱们认识吗？
　　那人说：不认识，只是听说你能跟号称剑术第一的刘真人比剑竟没有死。这说明你的剑法很高。我最喜欢跟剑术高超的人比剑，杀了你就说明刘真人的武当剑法也不怎么样！
　　我说：我不想和你比剑。
　　那人说：不行，今天你不跟我比剑，就要死在我的剑下，无论谁跟我比剑都会死在我的剑下，你也不例外。
　　这个人可真霸道，没办法只好跟他比剑吧。我说：我手上没有剑怎么跟你比。
　　那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剑向我扔过来，说：现在有剑了，快比剑。
　　我拿着剑说：这剑还真不错当了应该有几个钱。话刚落，那人好像很生气，他手中的剑忽然就到我的面前，我用剑一挡，说：你怎么连说都不说就动手，太没人德。
　　那人说：少费话，比剑还讲人德。
　　这个人的剑法还真有一套，但剑法还是跟不上我，还说能打赢我就能打赢武当刘真人，真是吹牛。武当剑法是以柔克刚，你再强烈的剑法都能以柔化解，还好我以武当剑法对武当剑法，要不然这天就死定了。几招之后，那人的剑法是以阴柔为主，但不是武当剑法的柔中带刚，还好我把他的剑法全都记了下来。我没有确定的剑法，跟对手比剑都是偷学来的，不能跟对手用同样的招数，这样会很吃亏，只好利用武当剑法加以改进。虽说我的剑法还不太完整，再对四招后，那人跟不上速度被我连头带剑切成两半。我看这个人死状太惨，又怕被人看此事，撤腿就跑回家睡觉。
　　清早，我感觉肚子还很饿没法子又来到街上，在不远处有一帮人集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我好奇地走过看看，原来是讲江湖的。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台梯上，他的口才很好，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昨晚有人比剑那叫厉害。大家来说说看峨嵋山的静清师太剑法如何？
　　一个人说：峨嵋属四大剑派第三，剑法怎会不好。
　　那个讲江湖消息的人说：说得对。静清师太有一个男爱徒叫王略，他是一个富家公子学起剑法相当厉害。所以静清破例收男徒，把今生所学全教给他。王略一下山就打败了不少的有名剑客，给峨嵋争了不少的名气。他听说有一个人能跟武当刘真人过招没有败，所以到处寻找这个人，就在昨晚西南街找到了此人。那个人的剑法更是神出鬼没无人能敌，十招之内竟把王略切成两半，把我吓得连尿都出来了。他说得让众人听得又是害怕又是开怀大笑。
　　我在旁边听得也笑了，他讲得这些消息怎么和昨晚这么像难到他在说我。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人看见传出去，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上的人就是我，连忙离开了人群。
　　繁华的街道，人人并肩起走。我来到一家叫丁宗运货店，这里正好要招几名杂工。走过问了一下，丁老板看我身体结实就把我留了下来。工作之后是我第一次吃过饱饭。天有不测风云，大雨哗哗地下起来。丁老板刚接到客主订货物的消息，像这样大的雨有那个伙计敢送货，他在一旁发愁货物不能准时送到，怕客主会退货不要，这样对以后的生意不好。我走过去说：丁老板让我去送货吧，只要把货物包好我就能把货物送到。
　　丁老板想了想说：你送货，知道地点在哪吗？
　　我说：不知道
　　丁老板说：在城东边的天乐山庄，那里的路有很多泥坑，车又走不过去，你怎么送。
　　我说：背着过去。说完就拿了一张很大的油纸把货物包起来背上了肩，货物又大又重，还好，背上去后不妨碍走路。
　　丁老板说：你能准时把货物送到，客主不退货，我加你的工钱。
　　我说：好。
　　雨点有如宛豆一样大小，打在房瓦上，吧嗒吧嗒地响着，雨水延着房檐流下来。我向东城门走去，一个时辰后，货物准时送到天乐山庄，山庄的庄主高兴地接下货物。在路上我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头发披散在肩上有如疯子。前方不远处有十三个杀手正在追杀一些官兵和一辆马车。我想刚才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非等回来才看见真是烦人。打杀的生活我不想在过，就当作没看见饶道走吧。
　　带头杀手大喊着：兄弟们只要杀了丞相要多少钱有多少钱，给我杀。
　　这些杀手以钱为生，剑法很厉害，不一会儿就把官兵全部杀光，张丞相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在混乱中跑了出来，他们仨人从我身边不远处穿过，就在此时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冲到脑髓使我惊醒。看着他们仨人被追杀，自己却无动于衷真是没人性。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人性，他的生命就如死了一样永远活不过来。最后我决定去救他们，但好像有些晚了，张丞相被刺伤，他的夫人在旁边哭泣着，他的女儿却没有哭在生死之间扶着父母躲避杀手们的追杀。
　　我立即用出龙爪手，从一个杀手手中抢到一把剑。
　　带头的杀手看我，说：不要多管闲事，我不想杀一个不在名单上的人。
　　张丞相的女儿看到了我说：这些杀手可能是东厂派来的，我爹是个好官，大侠救救我们。
　　我看着张丞相的女儿想起了妹妹，自从我离开小妹，她遇到危险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求别人。说：你们这些杀手竟然对不会武功的人下手，会不会太惨忍。
　　带头的杀□□笑一声，说：这是我的爱好，看你是不想活了，敢跟我们作对。兄弟们先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开心开心，再杀张丞相也不晚。
　　我说：看来想死的人不一定是我。
　　那十三个杀手突然摆出一个剑阵来围攻我，不知道是那个帮派的剑法，但可以看出那个带头杀手的剑法比较厉害之外，其他杀手对我来说不怎么样。他们的剑法虽说不怎样，可剑阵还很厉害，不过这个难不倒我用了五招武当剑法就把剑阵给破了，十个杀手死在我的剑下，只剩下三个杀手躲过我的攻击。
　　带头的杀手想了想说：看来你还挺厉害的，不如你加入我们，我会给你很多钱。
　　我说：我不稀罕你们杀手赚来的脏钱。
　　带头的杀手说：好，今天就看看你的剑法快还是我的剑法快。刚说完人已经倒地。那俩个杀手看到老大被一剑剌死，自己还是那个人的对手吗？调头就往回跑，连手中的剑丢在地上都不捡。
　　从刚才到现在，雨还是下着一点也没变，来到他们仨人附近。丞相手臂被划伤，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微微地说：这位大侠谢谢救命之恩。
　　我毫不客气地道：少说话，我可没时间在外面停留。快上车我送你们回家。
　　丞相的夫人和女儿把丞相府的位置说了出来，在路上我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杀手是东厂派来的？
　　丞相的女儿说：以前东厂就派过人杀我爹，但被我表哥的手下给抓住。现在表哥不在，东厂又想杀我爹。
　　路程不太远丞相府到了，第一眼就能看到有两头巨石狮震压门前，墙很高一般人还爬不上去，大门檐上挂着一个大扁，上面写着“丞相府”三个大字。有两个看门的家丁看到车回来，马上走来接迎。我就在这时悄悄地离去，总觉得丞相的女儿很亲切，像是亲人见到亲人那样，也许这是我第一次见过美女吧。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只是半醒半睡，天一亮就来到杂货店里干活。街上多了很多官兵，他们在告板上贴上了告示，又在每家每户里搜查，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店里的伙计看到告示都很好奇，一个个跑过瞧瞧告示上的消息。我也和他们一样过去看热闹。告示上画着昨天那两个逃走的杀手模样，下面还写着：
　　昨日西时，丞相在城西为皇上办事归回，在途中被杀手追杀，幸得一位侠士所救。图上二者乃逃中，若有人见此二者，上报朝庭得五十两银子，抓此二者可得一百两银子。加注，丞相被救有如救助百姓，皇上要为这位侠士分官分房，若有人知他住处，上报朝庭可得一百两银子。
　　有个人说：难怪丞相府有这么多官兵在保护，原来是有杀手要杀他。丞相这么好还有人杀他真没良心。
　　有人说：我咒那个要杀丞相的人不得好死，希望他被雷霹死。
　　有人说：要是我知道那两个杀手在那就好了，可以有五十两银子，这比我卖十年豆腐还多。
　　看着他们各言一词，真是说都说不完。突然，有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说：文剪，丁老板急着在找你。
　　我问：找我？来到丁老板面前。
　　丁老板说：文剪，昨天你送的货物太准时了，天乐山庄的庄主想货物晚来一刻都不收，没想到我们这么守信用，以后要什么货物都向我店里订取。
　　我说：还以为不要我在干活了呢！
　　丁老板说：这那能啊！你可是我店里最能干的一个，要是走了我还舍不得呢！
　　从今天起丁老板让我成为这的送货头，又给我加了很多工钱。我想人是不是只真心干活就可以得到好处。现在总算不用再为温饱而发愁。
　　几天过后，街上多了很多江湖人士，我打听后才知道丞相正在招聘武林高手，只要是有真材实料的人都收。现在这个世界真乱，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要不就是你明我暗或你暗我明，谁都捞不到好处。
　　丁老板从后面叫我，说：这一箱檀香是送到城北的龙炎寺，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
　　北城门口外又有人在讲江湖消息，好奇走过听一听，讲消息的还是上次的那个人，他说：峨嵋山的静清师太下山了，她要为徒弟王略报仇，但不知杀她徒弟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个人在京城，剑法高超是混杂剑客。由于带下来的弟子不多，在这样的大城市里要找一个人很难。静清师太就先投靠丞相府，听说丞相府人多消息也很灵通。那个人是死定了，他的剑法再厉害能比得上静清师太的峨嵋剑法？
　　有人问：你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吗？
　　讲江湖消息的人说：你问我我问谁，我只是个传消息赚钱的人，又不是神仙。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只有天知道，像我们这些凡人是不知道的。
　　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么霸道，只许别人杀你，不许你杀别人，一个比剑竟然弄得一个帮派的人要杀你。我不想在往下听了，直接向龙炎寺走去。
　　龙炎寺的香火可真好，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来拜香的。把檀香交给方丈，就来主殿堂拜了几柱香，希望可以见到小妹，可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许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小妹。一出殿堂的门口，我看到张丞相的女儿，她一身打扮非常漂亮，手里拿着求好的签来到一棵大树下找解签词。等她离开丞相府人的眼线几分钟时，有两个和尚把她悄悄地挷走。这件事别人都没有看见，但我却看得一清二楚，我想好大的胆子在和尚庙里都敢做这种事情太不像话了。悄悄地跟在那两个和尚的后面。
　　龙炎寺可真大，从正院来到西院，又从西院来到东院，整整铙了大半圈的寺院，才进到后院的柴房里，可能是怕别人跟踪才这样做的。和尚应该四大皆空才对，挷一个姑娘干什么，难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好一个龙炎寺表面上讲仁义，其实是座黑寺院。不能让无辜的人爱到伤害，我以最快的速度用龙爪手将两个看守在柴房门外的和尚拤死。进入柴房，丞相的女儿被他们藏在墙角的柴火堆里，我把困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叫醒她问：小姐没事吧。
　　她说：哎呀！头痛，你是谁？
　　我说：别管我是谁，快跑吧。这里是坐黑寺院。
　　她问我：什么是黑寺院？
　　我烦着说：小姐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就是不好的寺院，有两个和尚把你打晕了还记得吗？
　　她想了想说：嗯，好像记得。
　　我说：那还不快跑，难到想死在这里。我们立刻离开柴房来到正殿堂外。丞相府的人看不见小姐就把正个寺院包围起来，从一个一个房子里搜查。我说：要搜查整个寺院起码要一天一夜，万一那些挷你的坏人到了晚上把小姐送到别的地方怎么办，这官兵也不动动脑子真笨。
　　她说：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我问：知道小姐的父亲是张丞相，但不知小姐的名字叫什么，可以告诉在下吗？
　　她说：你救了我，那就告诉你好了，我叫张荞。你就叫我小荞吧。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文剪。看着张荞双目一直盯着我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问：你在看什么？
　　张荞说：怎么看你都很像上次救我们一家的那个大侠，快说你是不是救过我们一家。
　　我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指着前方说：有官兵来了，好像是来接你回家的。
　　张荞回头看了看说：我们家的人不是还在那边吗！再转头看我时，我已经跑远处。回到家里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可能是今天太累的原故。我梦见了小妹，她在向我微微地笑着，等我醒来时天刚亮了。
　　来到杂货店就被老板叫了过去，他说：你可真是厉害，连丞相的千金都能弄到手，看来我的杂货店也该换个新店名才行，叫幸运丁宗货庄你说怎么样？
　　我还是不太清楚他在说些什么，问：丁老板能不能说明白点，什么弄不弄到丞相的千金。
　　丁老板笑了笑说：别装傻了，昨天丞相的千金来到店里面打听你的事，后来我就把你的事告诉了她，还让你拿着这牌子中午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