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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草原狐狸 ...
很想与人合作写一篇小说,名字早就想好了,就叫《草原狐狸》。说不出什么原因,或许只是因为我喜欢草原,而且觉得自己像一只狐狸吧。不过这似乎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谁与我来合作完成这一篇小说。
我想到了一个人,他与我同样迷恋草原,并且他比我了解草原,他会唱属于草原的特有的歌,而我却永远都学不会。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我的这个请求,只是我仍无法改变自己固执的一面,无论怎样,我想我会努力地去让他答应,从而降低他的身份与一个没有任何写作概念的人共同去完成一篇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的文章。
这篇文章将没有任何文学意义上的东西,它只是一种情感的流动。这里面或许有故事的情节,或许什么也没有。可能只是凭着一种心绪的流动去流动,也有可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灵魂在震憾中求得平衡。
希望他不会拒绝!
(一)
相信所有见过草原的人都会觉得自己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感动了,那种东西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只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外在的草原上的风、雨、花,还有那无边无际的草,偶然而过的扎着长辫的草原上的姑娘,还有远远地几个孤零零的蒙古包。当然这只是常人所见的最朴实无常的景色,然而这其中似乎就蕴含生命的力量与激情,让人不自觉得就觉得天地的宽广,自然的博大,以及那种超越精神的不可知的神秘力量的不可抗拒。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草原,同行的是自己的影子。
因此,我是一个孤独的旅人。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的眼泪都会喷涌而出,那时我的心是热的,感情是活的,就连呼吸也是新鲜的。因此,我的脚步将难以停留,我需要不断的走不断地变换环境来保持自己对生命最原始的热爱。
去草原吧!去草原吧!在那里你将会找到你灵魂的另一个归宿。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而我一直都坚信这个声音已经伴随了我很久,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它就已经隐藏在了我的身边或者是我周围的空气里,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耳边,唤醒我沉睡的意识。
于是,我来了,带着希望与梦想而来,来寻找我灵魂的另一半。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牧羊姑娘。她的人跟草原一样清新。她把我引进了一个古灰色的蒙古包里,笑道,你是科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草原上最受欢迎的人!科克是我的朋友,他不在草原,但他是草原上的人。他上了大学,就离开了草原。
科克之所以离开草原并不是因为他不爱草原,而是因为他太爱草原了,当那种爱化为一种很深沉的情感的时候,是人所无法承受的,所以他选择了离开。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那时科克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没有草原。
玛雅把我安排好之后,留了下来,执意要与我聊天。这个女孩子让我感觉到有点不一样,她有草原上的豪爽之情,但似乎并没有草原上姑娘的那种惹人的羞涩。她很小心地坐在了披了羊皮子的矮椅上,然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就直愣愣地盯着了我。“你是从南方来,你们那里有小桥流水,还有烟雨杏花?”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她走近我的旅行包,那里有我一路拍下的照片,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从我的十八岁到我的二十八岁,所有的路程,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我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所有的曾在我心里引起过震撼的回忆。
她显然对我的一大箱的照片感到惊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的包里都是照片,那幺多,那么重,你怎么能带着它走这么远哦?”对她的好奇我只是善意地表示理解,却没有多做解释。因为我知道即使是我说了,她也不会明白。她永远不会理解一个人会为了一些在她们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用一生去追寻。
玛雅很认真地看完了我所有的照片,然后把一小迭拿在手上,看了又看。“这就是江南,对吗?”她拿的是一张我在浙江一个小村子里拍的照片,很典型的江南水乡图。小桥、流水、桃花、撑着细伞的长发女子,还有长长的河道里划过的小舟。这张照片是我跟科克一起去浙江那个小村子里写生时拍下的,那时,我们都是大三的学生。
科克说,他想见真正的江南,还有江南的女子。在他的印像中我应该不是属于江南的女子。江南的女子是水,是花,是云,是雾,是一缕清新的风会温柔地拂过任何一个男子的心,而我太自我了,太骄傲了,太不懂风情了。
是的,我是有点自我,有点骄傲,有点不懂风情,可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科克。这个脆弱而骄傲的男人。所以,科克,他应该爱我。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从心底地认为科克他只能爱我。
“你跟科克是同学,对吗?”玛雅问,拿着我跟科克两个人的合影,一脸认真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开始有点厌烦这个小姑娘了。再说几天的奔波,我已经有点累了,眼睛开始疼痛起来,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从西安来的小伙子,跟他聊了两天两夜的天,一直都没闭上眼睛。下了火车,分开之后,才发现,竟然忘记了他的名字,而他是一再地强调过他的名字,并要我记住的。只是,我却是真地忘记了,并且连跟他聊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地好象我们一直在讨论着西安的男人。他说,西安的男人是最有文化底蕴的男人,骨子里都透着浓浓的文学氛养。而我则一再地强调,西安的男人是最伪善的男人,他们用文化的名义做借口,为自己的无耻寻找最好的定心丸。
他说,你跟真正的西安男人交往过吗?我说,是的,我爱过一个无耻的西安男人,那段爱情到最后我觉得自己都变得无耻了。他沉默,似乎有点尴尬。到底还是一个没有多少经历的年轻男子,这么容易就变得无话可说了。我在心底暗暗地发笑。
想要适应我的尖酸与刻溥需要的是时间。这是科克说的。
玛雅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倦意与不满,很细心地把照片整理好,放回了原处。“你累了,要休息了。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好吗?”她说,满脸地乞盼。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今天真地是太累了。”
玛雅退出了房间,整个世界变得安宁起来。我却并不见得有睡意了,这真是奇怪的事。突然之间,我想要到草原上去走走,我想看看夜空下的草原。科克曾给我描绘过那种景像。他说,夜晚的草原是这个世界上最安祥的地方,如同一片未被人开动过的□□,拥有了神秘和无限的未知。你听,草原在唱歌。那是风的声音,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动的声音啦。想想看,风拂过的剎那,你是不是感觉到了心爱的姑娘的抚摸。拂过你的面孔的风,也曾拂过你心爱的姑娘的发丝。那种意境下,相爱的人同在一处星空下,同望着一轮圆月,这是世间多幺美好的事啊!那时,我还笑科克应该去做诗人呢。
现在,我已经走出了蒙古包,走到了外面广阔无垠的天地下,上弦月在天边远远地挂着,星星在没有一丝杂色的天空眨着眼睛,而风那么温柔地从我身边拂过,抚摸着我的脸、眼、眉、发丝,还有我的灵魂。这颗灵魂曾经那么深刻地爱过一个人。
科克说,狐狸,你的心能停留吗?不能,一停下来,你就会死,对吗?
我说,科克,没有一个人比你更了解我,就像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你一样。
狐狸,如果有一天,我要回到草原,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不,除非你骑着马到城市来找我,然后带着我穿过城市的所有的街道,我就跟你走,天涯海角。科克,这算是承诺吗?不算,我们都不可能为了对方这样做,对吗?
是的,这是不可能地,我们不是容易为别人而改变的人。何况是因为爱,这么没把握的东西。
突然觉得有点冷了,我转身开始向来的方向走去,那里有我的归宿地,虽然只是暂时地,此刻却让我感到它的重要性与迫切。人,有时是很莫明其妙。
大抵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在玛雅的陪同下去了另一个相邻不远的村落。那个村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阿诗落。为什幺叫阿诗落,玛雅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叫的,这种叫法是从祖辈的祖辈传下来的。阿诗落,阿诗玛,我想到了一部很出名的电影,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姑娘。阿诗落也应该是一个姑娘的名字吧。这样想着,又笑起自己的肤浅和任性来了。老是这样子,凭自己的主观愿望去确定一些东西。
玛雅显得很有兴致,一路地说个不停。关于阿诗落的景色是多么多么的美,那里的人是多么多么的善良和优秀,然后她说到了科克。她显得是那么的眉飞色舞,兴高彩烈。你知道吗,莫维,科克是我们草原最优秀的男子,草原上所有的年轻的男子都以他为榜样呢!他们认为,要是他们也像科克一样优秀,那幺他们就能得到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的爱慕了。
轻风吹得有点醉人,远处蔚蓝的天空一片洁净,偶有几朵云彩飞过也是一样的不染尘俗。科克说得对,草原上的天空才是真正的天空,纯净得像是刚从母亲的身上落地的婴儿,他们的皮肤、眼睛、啼哭的声音都是神圣地。如果这样说,那么草原上空的云呢,它们应该是婴儿最初朦动的眼神,飘忽、惊异、有着生命最本能的活力。那种活力不是来源于后天,而是来源于自然,神奇的自然。
我觉得眼睛有点湿润了,这么多年来,走了那么多地方,我的眼睛都不曾轻易湿过,原以为我早就忘记了怎么流泪。可是,此刻,这一瞬间,在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地方,我却流泪了。玛雅惊异地望着我,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莫维,你不舒服吗?”我摇了摇头,笑得很勉强,这傻丫头,她以为一个人只有在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哭,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有时精神上的力量要比生理上的伤痛深刻得多。我说:“玛雅,你爱草原吗?”小姑娘望着我,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突然发现她的眼里有了一种新的东西,那是光和热的真挚。这种神态让她立刻显得神圣非凡了。“莫维,生在草原上的人没有不爱草原的。对于他们来说,草原就是他们的灵魂,他们的命,他们生命的源头!”
我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容原谅的错误,我太低估一个普通的草原姑娘的理解了。在我看来她根本就不可能理解的东西,其实她有着比常人更深刻的理解。就像现在,这个站在我面前曾被我在心底为她感到悲哀的姑娘,用她最实际的爱为我反上了一堂最生动的课。让我再一次地感到了自己骄傲的可笑。
很多的时候,我们往往以为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远不如自己的人,因此我们会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优越感,从而来添补自己在别处比自己优越的人那里所受不到重视的空虚。乞不知,这却更暴露出了我们自己的无知和无耻。人的本性是低贱。
大四毕业的时候。校园里到处都充满了一种无奈的愤世嫉俗。科克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那时,他最爱拉了我的手,整日地在城市的大街上游荡,深夜回到校园的时候,他就会突然把我的身子转过对着他,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热曾一度地让我觉得自己会被这个男人烧死。“狐狸,你说,你会跟我回草原吗?”我摇头,然后微笑着看着他。“科克,我说过,除非你骑着马到城市来找我,我就会跟你走。”可是,这是不合常理地,这也只有在童话中才能出现。科克那幺聪明的人,他怎幺会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呢?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幺要这样,我也说不清楚。
科克会晃着我的肩,直到晃得我快要昏过去了才松手。然后他的身子跟我的身子一样无力地塌在了地上。“人的本性是低贱的,妈的,人的本性是低贱的。狐狸,你也一样。”我笑,很无力地笑着,比哭还难看。“是的,我们都高尚不到哪里去,因为我们都是人!”
而现在,此刻,站在草原上,我的心却在因此而颤抖。是的,我们都是人,有着凡人不可避免的俗性,这种俗性不是一个人的毅志力可以改变地。
玛雅走出了离我很大一段的距离,她穿了白色的短袄,下面是一条橄青色的长裙。在蓝天白云下显得飘逸而脱俗。这个美丽的姑娘,她一定也会得到草原最诚热的回报。她会幸福!这是我对她的祝福。
远远地,看见了一些羊群,还隐约有人影在晃动。玛雅回过头来兴奋得朝我大叫起来“嗨!莫维,你快点啊!我们就要到阿诗落了!看,我们已经能看到阿姆大叔家的牛栅了,还有,吉额阿嫂家的花奶牛呢!”
阿诗落是科克的家所在的村子,科克曾跟我说过,要想了解他,就非得要去生他养他的地方看看。那里是他的人性建立起来的地方,那里有他最初也将是最终的梦想。
这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小村落,不大,大约十来户人左右。十二三四个毯包零零落落地洒在草原上,像是美丽的花儿开在绿色的地毯上,清新而不夺目。旁边有一条小溪流过,水是草原上的人赖以生存的物质,所以水是草原的生命。有水的地方就会有人类的繁殖和发展,从此建立起一个文明的部落或者城市。
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大娘远远地朝我们招着手,玛雅兴奋得叫着“哦,是希里大娘,她看见我们啦!希里大娘的眼睛真好,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希里大娘就是科克的娘。她对人可好啦,把每一个人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我们都喜欢她。”说着,就朝希里大娘挥动着双手,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
“嗨,玛雅,你来啦!还带来了朋友哦,快,先进屋坐坐吧,这幺大好远地,一定累坏了吧!”大妈把我们让进了屋里,很意外,屋里还有另一个年轻人。看见我,他显然吃了一惊,“草原狐狸”他兴奋得叫了起来。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在火车上与我聊了两天两夜的人,我曾告诉他,我叫“草原狐狸”。我们在这里相遇确实是有点意外,因此也多了几份激动。
希里大娘端上了奶茶,看见我们激动的表情。转而望向了年轻人,似乎有所领悟地笑着问道“力杰,你们认识?”“是的,姑妈,她就是我跟你说的火车上的那位姑娘。”姑妈?我惊异于他对希里大娘的称呼,这么说,希里大娘不是土生土长的草原姑娘?那幺她为什幺会来到草原呢?又是什么力量促使她拋弃城市的文明与先进来到这落后荒凉的地方呢?是因为爱吗?
我之前记得科克常跟我说起他的母亲,说她是一个奇特的女子,说她有着别人所不拥有的品质,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他去敬爱的人。虽然表面上我并没有说什幺,却在心底暗笑觉他的幼稚,这样一个强硬的男子,心里到底还有孩子的柔弱。而现在,我已经开始在反省自己最初的不屑与嘲弄了。
我的失态很快就引起了希里大娘的注意,“不舒服吗?可能是天气有点热,又走了路的缘故,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就没事了。”她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汲了水,递到我手里,微笑地注视着我,她的眼神很慈爱,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包容和理解。有着这种眼神的女人,她的一生一定有着很多别人所不曾拥有的经历。那些经历过后所具有的人格魅力是人性中最为高尚最为美丽的人格魅力。
科克他继承了他母亲的这种魅力,而城市又改变了他的这种魅力。从而,他活得很痛苦茅盾。
力杰,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他跟我说起了他的姑妈。他说得很简短,但我听出了他口气中以他姑妈的肯定和热爱。他说,她姑妈是他们家的第一个大学生,去过国外,后来,不知怎幺就到了草原并爱上了一个草原小伙,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草原啦。“姑妈在我们家可真是一个另类,我们家世代书香,还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活得极致呢。不过,说实话,我们家我最喜欢的人是姑妈!”
我不知道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去评价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女人,而我也实在是没有资格去评论这样一个女人。因此,我选择沉默,选择在力杰的一再追问下沉默。力杰说:“莫维,你说我姑妈这样的女人聪明吗?”
这个问题不是我所能回答的问题,我的沉默显然让力杰有点难堪。他站起了身,用力地做了几个前俯的动作。“太阳都下山了,我们回去吧!”这才发现我跟他已经在这长着高高蒿草的地方坐了一整个下午了,而时间的流逝竟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一点的感觉。就像在火车上的两天两夜一样,容易度过也容易让人忘却。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似乎有点平淡,这是每一个游客经常有的体验。最初的新鲜一过就只剩下旅途的疲劳了。因此,我一连在玛雅家呆了两天,哪里也不想去。草原对我最初的吸引似乎已经没有了痕迹。
每到黄昏的时候,我总是习惯坐在玛雅家前不远的一个凸起来的小包上,风温柔地吹过我的发丝,拂起我所有的多愁与忧思。
这样的宁静让我觉得舒服,然而心底又滋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感与悲哀。天与地之间,自己是那么地渺小,人与人之间,自己是那么地孤独。此刻,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这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似乎什幺都不缺,又似乎什幺都没有。我被这个世界遗忘了,遗忘在自己的感伤里。
“科克,你知道吗,我孤独了,我无聊了,我有点想哭了!”
“科克,还记得你离开我的那个晚上吗,我被你,也被自己孤零零地拋在了长长的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你说,你不要一个只愿陪你走一段路的女人,你要的女人应该是陪你一生一世的女人。而我不是,所以,你从心底地认为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这样的女人像狐狸一样狡猾,脆弱,自私,不受拘束!”
“科克,我见到了你的母亲,我跟你一样地喜欢她,爱她!”
“莫维,风凉了!”玛雅站在包帘旁边朝我叫道,应该回去了。这个草原姑娘对我的关心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仅是对一个游客的关怀。她说,科克好久没回草原了。
玛雅是科克的未婚妻,从小就有的约定!
这是希里大娘在闲聊的时候无意之间说出来的事。当初两家人定下这个约定的时候就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一对的幸福美满。而这两个孩子越大长得越是般配,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这些科克给我的都是沉默,他一直没有跟我提起过他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且毫无保留地爱着他,等着他。
“科克,女人是天使,但不是守候天使。如果有一天,你要让我为你守候,我想我会累地。岁月是经不起太长的等待的!”
“狐狸,你总是这样,不留情地就打断我所有的梦想与美好!讨厌的女人,不懂风情的女人,自以为是的女人!可是,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这个爱着我的男人,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爱着他的女人,这样也许对大家都公平一点。我发现我并不反感这件事,虽然在我的生命中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爱着我的男人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不论这个女人是他爱的或者是不爱的。只是,对于科克,我总是能很自然地就接受了他的一切。包括他对我的欺骗,我也愿意接受,并且原谅。
这让我觉得有点难受,同时心里又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或许,我从小就认定的自己天性中的冷漠并不存在,我的心里还有着善良与宽容的本性。只是,我是那么地在乎一些东西,以至于这些美好的品质都隐藏在了天长日久的对于自我追求的冷漠与执着中。
我是一只善变的狐狸,我在追寻中寻找着那个最本质的自己,同时也在追寻中遗忘了自己的本质。我看不到前面那缕新清的晨光。
玛雅拉了我的手,“走,莫维,我带你去看云,躺在流布吉克谷底看云,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享受。”
“科克说的,对吧!”我说,姑娘点了点头,神情有点黯淡,“科克也跟你说起过?”
我没有再回答,这并不重要。这个姑娘她又怎么能明白,科克,他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而他也一再地强调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跟我说草原,说阿诗落,说流布吉克的云,说夜晚草原上宁静的风,说我们将来要在草原上度过的每一个日子。
“狐狸,要是我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幸福的。草原会给爱它的人所有的快乐,而再也没有人比我对草原更热爱了。狐狸,求你,跟我回草原吧!”
“科克,骑着骏马到城市来找我吧!”
科克的眼神暗淡而无神,转过去的背影却毅然决然。长长的小径上,只剩下我和自己的影子还在挣扎。
十八岁,那个生命中花一样的年龄,那一场恶梦一样的境遇,让我从此注定失去生命中最爱的人!
科克,他又怎么会明了,他每一次明显而不隐藏的爱,把我一次次地推进了心痛与心碎的深渊。只有在无尽的黑夜里,我才会哭泣,才会让自己的灵魂在黑暗中尽情地释放着生命中最刻骨最伤痛的隐忍。
我是个喜欢阴暗的人,我注定在追寻明媚的地方看见黑暗,这么多年来,我想我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的阴暗,阳光下的阴暗。
科克,你知道什么,你明白什么,你又能理解什么?科克!
力杰决定回西安去了,最后一天的时候,他来约我,我拉了玛雅,一起去看流布吉克的云。
生命中的流云!是的,流布吉克的云是流动的,像流水,像风,像雾,像飘忽无常的人生!天空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浅蓝,纯净的天空蓝,最本色的蓝;然后是云,白,炫丽多姿的白,各式各样的白,最后归成最本质的白。这就是流布吉克的云,最单一最纯净的颜色里流露着无穷的变幻与想象。
科克说:“狐狸,我总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可是,生命中有太多的不可预测,就那幺一瞬间,一切都变了。你不爱我了,我也不爱你了,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科克,我讨厌这个问题!只是我们真地不爱彼此了吗?真地吗?”不,科克,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只是,你看不见我的眼泪,你看不见我在深夜里的辗转反侧,看不见我灵魂在暗处的伤与痛。
“莫维,你哭了!”玛雅跟力杰同时叫道。是的,我哭了,从踏上草原的那一刻,我就哭了,带着自己的眼泪而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眼泪是为什么而流,也没有人比我更珍爱自己的眼泪。
“莫维,你为什么哭了,是因为要离开吗?记得,科克离开草原的那天,就来到了这里看了一整天的云,什幺也不说,只是发呆,然后,我看见了他的眼泪,他哭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听见了草原的声音。我仔细地听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后来,我想他可能是因为要离开而难过吧!莫维,不要难过,你随时可以来草原,草原就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会欢迎你,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欢迎你回来。”
“你哭了,是因为你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你深爱的人,对吗?莫维,你爱他吗,很爱很爱他吗?所以,你会来到草原,你想从他生命的源地,探索他的灵魂深处的至真!在这里,你看到了什么,对吗?莫维,你这只草原狐狸,你永远都是这么骄傲而脆弱,至真而易感,你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只狐狸,爱情狐狸。”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小男生的推断。他怎么可以这么了解我呢?他不可以这么了解我,真正要了解我的人应该是科克。
“科克,你要答应我,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要怪我,好吗?科克,答应我,好吗?”
“好的,莫维,我答应你!”
“那么,科克,我讨厌草原,我不会跟你回草原的,我无法想象那种与世隔绝的荒凉,那里没有文明,远离繁华。可是,科克,你应该知道我离不开城市生活,离不开这种浮华而腐败的生活。归根到底我只是一个堕落的女人!”
力杰挽了我的肩膀,让我很舒服地靠在了他的肩膀。
这样也好,累的时候总要有一个肩膀让自己依靠……
这篇文章的最终结局已经不是我所能把握的了,我最初是打算跟一个人合作,但我终是失败了。他没有跟我合作,我甚至没再去问他不合作的理由,这些似乎都已经不是重要的了。我想,或许这就是结束,与所有的故事一样,最终的结局往往与最初的设定无关。
这是一篇失败的文章,有点伤感!还是帖出来了,无论怎样,总得要一个结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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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草原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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