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现场铁证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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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请你在审讯室多待几天了。”
陈元说完，见鹿訫脸上没什么反应，额角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双手从膝部和后背把人抄起，平稳的放在沙发上。
“谢谢，陈警官。”鹿訫轻声说。
“你叫我什么？”
鹿訫侧过身，找了个对伤口影响最小的姿势躺下，一言不发。
“鹿訫，你要气死我是么？”陈元脸色隐隐发青。
女孩抬起头，面无表情，似乎在用脸骂人。
陈元呼吸急促起来，半晌，他刷的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一盒印泥，走过来，步子踩得重重的。
他抓起鹿訫的手，挨个指头采指纹。
“你干什么？”鹿訫挣扎起来。
“查清楚你的身份，解决这个案子，我赌你根本不叫这个名字。”陈元冷着脸，整个人压在鹿訫身上，手下不停，一会儿就采完了十个指纹。
“陈元！”鹿訫大吼一声。
“你吼我可以叫我名字，那你告诉我，我想吼你，该叫你什么？”陈元啪的把印泥摔在桌子，眼中压抑着愤怒和哀伤。
“我……”鹿訫顿住。
采了指纹，陈元耐心的给她把沾在手上的红泥擦干净，一边说：“从现在开始，直到案件结束，你必须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能去，我打过招呼了，苗乙帮你带饭，有什么事找我或者她，门卫和其他人都会注意你的动向。”
鹿訫气结：“你是想说，作为一个警察，你要软禁我？”
“对，我就是要限制你的行动，直到我确认外面足够安全，才会让你离开警局。”陈元坦然的回答。
“你！”鹿訫单手扶额，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重申，“我说过了，这件事你别操心，我不用你管。”
陈元整理着鹿訫散乱的头发，语气温和里带着固执：“你的事儿你不让我管，那我的事你也管不了。”
“陈元，你讲不讲道理？！”
“如果对象是你，那我只讲情，不讲理。”
关门声带走了陈元，也藏起了鹿訫微红的眼眶，她扁扁嘴，哽咽着嘟囔：“干爸，你再不来支援，我就要投敌了。”
陈元走到刑警队大办公室，所有人都在，连法医王岚都在，大伙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苗乙沉不住气，率先发问：“陈队，小鹿姐姐怎么了，你非要她待在警局，不许她回家？”王小光一个劲给她使眼色也没看见。
“陈队，苗乙是个急脾气，你知道的。”唐辉讪笑着。
陈元拿出指纹表递给王小光，吩咐道：“去查一下这些指纹，任何市局有权限的系统都查一遍。”
“啊？”王小光大概猜出了指纹的主人，接过纸，踌躇着。
“还不快去，使唤不动你了！”陈元面对他们可压不住火气，吼了一声。
王小光委委屈屈的走了。
“陈队，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王岚是最莫名其妙的一个，她休年假了。昨天回来才知道陈队的心上人被刺伤缝针，在家休养，还想着要不要今天下班去探望一下。结果今天一上班就被告知鹿老板家里被投递了炸.药，然后人被陈元强制带来了警局，扣在自己办公室，不许离开警局，还叫所有人盯着。
她有种不是修了个假，是修了个仙的感觉。
不好意思对女士发火，陈元摆摆手，说：“没什么，查案子吧。”
“陈队，你总得把话说清楚啊。”苗乙甩开唐辉的阻拦，挡在陈元面前，双手叉腰给自己鼓劲，“为什么要小鹿姐姐必须待在局里？炸.弹又是怎么回事？刚才小光拿去的指纹是不是小鹿姐姐的？我们前一个案子都没搞清楚，怎么就突然要调查小鹿姐姐了？到底为什么！”
眼看陈元要暴怒，杜山抢先说：“这里面有些内情不好解释，咱们先工作，陈队总归不会害鹿老板。”
“陈队，我非常尊敬你的，”苗乙看着陈元，眼睛慢慢红了，“可我也非常非常喜欢小鹿姐姐，我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我不想稀里糊涂的办案子。”
“因为她不叫鹿訫，因为她不止是个甜品店老板，因为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她。”陈元回答。
“我了解！”苗乙抬高嗓门喊道，“我知道她很体贴，很温柔，很理解我们的工作，很乐意帮我们的忙，我知道她孤身一人来京北，对以前的事闭口不谈是有原因的，我也知道她可能没那么简单，但是！”
“但是什么？”陈元看着苗乙，一片迷茫。
“但是，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日子是真的，你和小鹿姐姐的感情也是真的，夫妻之间也有独自的空间，也有不想跟伴侣分享的秘密。陈队，你不能因为一些小误会，去造成更大的无法挽回的误会。”苗乙异常认真的说。
平时嘻嘻哈哈假小子似的女孩，一本正经说教自己队长的样子看傻了围观的人。
“大家一起想想吧，集思广益，不止为了案子，也为了我们期盼了很久的婚礼。”杜山拍了拍陈元肩膀，略带调侃，“陈队，你知道么，这几个都商量好了，宋局做证婚人，王岚、苗乙是伴娘，唐辉、小光是伴郎，你可得努力实现大家的梦想。”
陈元愣了半天，问：“那你呢？”
“司机！”
“花童！”X4
陈元终于露出了案件发生后第一个笑容。
大家坐下来，听陈元和杜山讲了一遍，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苗乙第一个吐槽：“都是些什么鬼？”
王小光对陈队长和杜副队长的分析能力表示拜服，说：“两位不当侦探可惜了，我果然还是继续干痕检吧。”
唐辉默默点头。
王岚总结：“首先，你们怀疑鹿訫以前是狙击手，可能服过兵役，其次，你们怀疑鹿訫的个人信息造假，第三，你们怀疑是鹿訫的过往经历引来了两次袭击，想查个清楚，但是鹿訫拒不配合，对吧？”
陈元和杜山点点头。
“那么，我们先论证你们的想法对不对。”王岚说，“假设鹿訫的确服过兵役，可能在国内，也可能在国外，因为你们考虑过雇佣兵的问题。现在呢？”
杜山说：“现在我们倾向于在国内，因为陈队调查过鹿老板的资料，非常完善，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陈元补充道：“早上我去了办公室，确定了另一件事，鹿訫不是本名，她不肯告诉我。”
王岚蹙眉，思量片刻，追问道：“原话是什么？你怎么问的？”
“我问她‘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是什么人？这个案子的内情是什么？’，她说‘我只能说，我没有违反刑法，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然后我就出来了。”陈元回答。
“那我觉得这里的确有个误会，我们应该理解鹿訫。”王岚了然的笑了起来。
“哪里误会了？”陈元立刻追问。
“她说的是她不能告诉你，而不是她不想告诉你。”王岚看着陈元，促狭的说，“陈队长，身为老刑警，你不会连这个区别都没发现吧？”
唐辉恍然大悟：“这里面可能涉及到一个机密，她不能说！”
陈元抿起嘴，当时气得火冒三丈，他光顾着责怪鹿訫对自己的隐瞒，下意识忽略了这种可能性。
“你认为呢？”王岚问陈元，“一些长年在海外执行任务，或者执行过机密任务的士兵，就算退役了，有的东西也一个字都不能提吧？”
就在这时，杜山突然插话：“我之前总觉得鹿老板有点眼熟，却始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今天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
大伙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他身上。
杜山说：“之前我还在部队的时候参与了一次军事演练，我是蓝军。当时我们取得了明显优势，而红军突然换了打法，他们绑着炸.药偷袭营地，个个豁出命来带着手榴.弹扑过来，毁了我们的指挥部，逆转了形势。我就在营地附近，也被击中了，混乱之中，蓝军的指挥官被击中头部。那是演练中少有的几次红军获胜。”
“后来我听说那位终结了演练的狙击手来自海军，是个女狙击手。虽然当时脸上涂着迷彩伪装，但是我记得那双眼睛，没错，就是她。”
陈元看起来轻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进来，背后跟着一个男子，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板寸头，穿着便装也带着强烈部队气息。
“小杨，这是？”陈元问。
小杨警官回答：“陈队，这位军官同志找刑警队，证件没问题，我就带他过来了。”
陈元和队员们对视一眼，站起来，招呼道：“您好，我是刑警队队长陈元，您找我们是为了？”
来人笑了笑，说：“陈队长，你好，我叫楚鹏，在海军服役，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小鹿的事。”
“你们是战友吧？”陈元笑容真切了一些。
“我和小鹿一起长大，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的父母也是生死之交。”男子打量了一下陈元，似乎在挑剔，又在挑衅的说，“哦，对了，我一直叫她心心。”
哦豁，砸场子的来了！
在座刑警队其他人眼睛亮如灯泡，欻欻的闪烁。
陈元的脸刷的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现场铁证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