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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了神的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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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衍看见走过来的女孩:“哦?不要钱?”
“不要钱,算我的,”女孩听见了这话,觉得有了希望,于是端着酒拿过卓衍的酒杯:“来,我为公子倒上!”
女孩将戴着戒指的右手放在酒壶的上方,还特地将戴着戒指的食指单独伸出来,怕卓衍看不见,又把酒从卓衍眼前往下移,然后才缓缓给酒杯中倒酒,这样的做法让人想看不见都难。
卓衍自然是看见了她手上的这枚戒指,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本就很难察觉的异样因面具的原因更是让人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卓衍也猜了个大概,但他如今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谁。
女孩看不见他的反应,心里想着:“没看见?”
女孩将酒杯递到卓衍手中,随后开口问道:“公子,方便问一下您为什么戴着面具吗?”
卓衍看着女孩,并没有说话,女孩又开口道:“莫不是因为公子这面具之下是一副绝世容颜?害怕招来桃花运?”
本是无心的一句玩笑,却让卓衍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卓衍盯着女孩,脑海里划过了一幅画面——
画面中,云见和卓衍在一家酒楼吃饭,云见看着另外一桌坐着的一位公子说:
“主人,您看那个戴着斗笠的人,他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是不是因为斗笠之下藏着一副绝世容颜,怕招桃花啊?”
卓衍盯了女孩数秒,回过神来,喝了口手中女孩方才倒的酒:“丫头,你叫什么?”
“嗯?哦,我姓萧,单字一个闵,字月见!”萧闵见他主动问了自己,激动的说着。
卓衍笑了笑:“萧闵?好名字。”
萧闵笑了几声,像是找到什么机会了一样连忙开口:“公子,这次是您问的我,我都如实告知了,公子却连真面目都不肯露?”
“何必执着于面容呢?在下面容丑陋,怕吓着你这丫头!”卓衍略含笑声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没有喝完的酒倒进自己的酒壶中。
萧闵连忙开口:“我可没这么以貌取人,公子,这世间最美的是自然,所以容貌无论何样都是美的”
萧闵说的很认真,卓衍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恶语”听多了,听久了;反倒对这种话觉得新奇:
“丫头,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和你一样都是那么的美好”
萧闵听到这话开口:“故人?敢问公子他可是您的心上人?毕竟美好这个词……”
“不是的,她是我……”卓衍停顿了一下:“是我妹妹,我也曾叫她丫头。”
萧闵看着卓衍:“这样啊”
“既然你和我有缘,那便记住了——我姓阎,名朝暮”
卓衍话音刚落,没等萧闵反应,把饭钱留在了桌上,就带着他的酒壶从包厢的窗户跳了下去,跳下去后,在下面看见跑到窗前的萧闵又说了句:
“丫头,日后若是有缘再相见时,我会让你看看在下这丑陋的模样!”
说完,卓衍就转身离开了,萧闵看着慢慢远去的卓衍,眼底多了一丝失落:“不是你吗?”
萧闵走下楼对着掌柜说:“他走了,你上去收一下吧。”
掌柜看得出自家主子心情不好,知道结果不是很理想,也就没有多问:“是,主子!”
卓衍穿行在这车水马龙的人间,心里依旧存在着“恨意”,只是三百年了,恨意早已压到了心底最深处。
他走了很久,没有目的地的一直走,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又望望四周,脚下的路一眼望不到头,两边立着一根根竹子,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他又走了走,前面有一片空地,空地中有一间破烂不堪的竹屋。
卓衍走进了这间竹屋,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屋子的模样也早已残缺不全,想象不出它曾经的“风光”;竹屋右边应该是路人或者曾经的居住者立的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危房勿入”。
竹屋的门是开着的,准确来说是这扇门已经散架了,能认出它是门,只是因为散得还不够彻底罢了,竹屋里更是不堪入目,唯一的床也已经快完全散架了,其它陈设也是一言难尽,屋内另有一布帘门,布帘门里传来阵阵恶臭……是一股腐烂的肉味,除了这个这个屋子散发着霉味。
卓衍像是没有闻到这些味道一样,径直走去了床边,把床上还留有的被子,抖了抖灰,铺在了地上,然后躺了上去还顺便嘀咕了一句:
“杀了人都不带收拾收拾,有没有点杀人的素质啊!”说完便闭上眼睡了。
天界上,中天庭的天宫内,四位分别穿着青绿、浅蓝、白色衣服的少年面对着一位穿着金色衣服的人,四位少年看着眼前这位金色华服之人,眼里流露的尽是敬畏。
“风尘啊”金色华服之人看着面前一位身着青绿色衣服的少年开口道。
风尘是天界东南西北四位主君之中的东主君,他姓府,名煜,字风尘。
府煜神色严肃又不失敬畏的看着身穿金色华服之人:“帝君!”
金色华服之人便是天地主宰——帝君。
帝君笑了笑,像一位慈祥的老人:“交代你的事,都做了吗?”
府煜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有些许害怕:“回帝君,这件事我……”
帝君见府煜犹犹豫豫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怎么?如今这点事都办不好?”
“回帝君,风尘接到命令后一刻都不曾耽误,只是……”府煜抿了抿嘴唇,神色甚是为难,停顿了几秒,突然出现一个人的声音拦去了府煜的话。
“只是被我给拦了下来,是我下去看的卓衍的尸体;我发现妖铃的异常就去了,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府煜,就没让他去,让他回来了。”身穿一身淡蓝色的凌浊看着帝君,毫无害怕之意。
“云暮……”帝君的脸一时间看不见任何表情,看不懂心里是什么样的感情,明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不知顿了多久,帝君终于再次开口:
“算了,此事都无需再议了,冥界已传来消息,已执刑”
凌浊的眼睛在听见这句话时失了神,虽然他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但真正听见这句话时还是不免失了神,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崩溃了,他原以为把他封印能保他平安,却不曾想他会如此做,当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凌浊的感受是那么的不真实,整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而现在从帝君口中听到他不仅是死,而且还是魂飞魄散,凌浊彻底慌了、崩溃了。
“帝君如今可满意了?”或许是质问,凌浊强压着内心的崩溃,除了失了神的双眼,看不出其它的了。
“都退下吧,本帝还有事”帝君略过了凌浊的问题,示意的摆了摆手。
没有得到回答的凌浊心里很清楚,没有回答就是答案,卓衍所犯之纵是灰飞烟灭十次也不为过,帝君既下了令,他们便也只得退下。
竹屋里一觉睡到天亮的卓衍,起床伸了伸懒腰,随后走进这布帘后面,这里面是厨房,一进来腐烂的恶臭味更大了,卓衍轻皱了一下眉便向前走了几步,在离布帘门三米左右的位子看见了两具男尸,看上去应该是死了有三四天了;卓衍看了几眼准备走了,却突然看到尸体旁的玉佩,他上前捡起了一块玉佩,玉佩上是一种植物的图案——兰花;卓衍看了一眼便想起他曾经在北宁国看见墨青国的人身上带有这种玉佩。
可如今三百年过去了,无论是北宁国还是墨青国早已灭国了,如今北宁国之地已被沧澜国占有,墨青国之地同样被沧澜国占领,这玉佩既是墨青国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卓衍心中疑惑,但并未有过多猜想,他检查了一下尸体,两具尸体皆是死于丝线割喉;擅于用丝线的人他所知的有五人,被他搞死了两人,有一人是旧相识,剩下两人卓衍并不认识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过。
至于这三百年有没有其他人学了丝线,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此事却是真的蹊跷,三百年前的国家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死的这两人又是何人?再多疑问,卓衍都不想去管,他捡起另一块玉佩,将两块玉佩收为已有:
“正好,可以换两钱喝酒吃肉!”
他出了竹屋继续向前走去,一路向北的走着。
卓衍刚走不久,竹屋来了两位男子,一位青衣干净利落,一位淡粉色衣服落落大方。
“云暮,闻到了吗?”淡粉色衣服的男子说道。
“府煜,你觉得此事何人所为?”凌浊看着府煜。
他们一边走进竹屋一边聊着此事,走到尸体旁后府煜蹲下身子查看尸体,看了几眼后起身看着凌浊:
“死法与前几人一模一样,都是丝线割喉,且一招毙命。”
凌浊并无惊讶之色;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绕过站在面前的府煜,看了看两具尸体的旁边,后又蹲下身子翻了翻尸体身上和尸体压着的地方,想是在找东西却并未找到,起身道:
“不对,他们的身上为何没有玉佩?”
听了凌浊的话,府煜又看了看尸体,确实没有什么玉佩,府煜同样感到了疑惑:
“对啊,文元仙君说过之前几人皆是丝线割喉,一招致命,并且身上都有刻有兰花的玉佩,并且是已亡的墨青国的东西。”
“看来这事不简单啊!”凌浊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