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优箩》秦纤

18、第 18 章

　　慕容丰谷赶到凤还山，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他一步赶到，正与易仁德斗在一起。原来寰嗣跌落悬崖，恰好掉进下面的一个水潭里，顺水漂到下游，被索特胤帧救起。
　　索特得知打伤他的是飞天手易仁德，当即命令侍从带着寰嗣返回凤还山。丰谷赶到时，索特正苦苦支撑，易仁德出道二十年大小战绩上百次，经验丰富，寻常高手在他手里走不到十招便被他取了性命。
　　索特胤帧在他手里坚持了百招才不支，已属难得，他边打边哈哈大笑，“小子，你的枪法不错，想杀老子你还嫩了点儿，不过你这凶狠劲儿老子喜欢，怎么样？跟老子回去拜我为师如何？要不，给我当个侍妾也不错，瞧你这眉清目秀的样子，老子喜爱得紧。”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手底下只使了六分劲。
　　索特气得脸通红，怒道：“呸，老淫贼，你休要狂，待小爷取了你的狗头回去在我妹妹坟前祭拜。”
　　“哈哈，原来又是一个找老子报仇的，既然如此，老子是留你不得了，这就送你下去陪你的姐妹吧。”说着双掌变得通红，漫天掌影就往索特身上罩去。
　　这易仁德武功高强，以一双赤沙掌横行江湖，生平只有两个嗜好，一是喝酒，二是女人，被他糟蹋的姑娘无计其数。他总是趁夜溜进人家姑娘的闺阁，一面喝酒一边糟蹋，末了还在墙上留下一个血手印。在江湖中人人唾弃，官府无数次派兵围剿，奈何他行踪无定，每次官府得到消息赶去，都晚了一步。
　　有受害姑娘的家人来找他报仇，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在他看来，手下留情就是为自己日后留下祸患。所以，一听说别人是在找他报仇，他立刻就痛下杀手。
　　眼见索特无处可躲，慕容丰谷挥剑迎上去，解了索特的围，两人联手勉强与易仁德打了个平手。易仁德虽然奸诈，却也极为识时务，眼见一时无法取胜，虚晃一招拔腿就逃，胤帧与丰谷收拾完他的徒子徒孙，救出了我主仆三人。
　　若烟说完，泣道：“公主，您已经昏迷七天了，若非胤帧公子与丰谷公子每日运功为您疗伤，只怕您已经……”
　　我知她说的是事实，当日我被易仁德一掌击中心口，便知六腑已经移位，如今醒来不但内伤已愈内力还更胜以前。然而，若水的死却让我再度吐血晕厥，若水自小进宫，她是夏荷阿姨的女儿。自小身体羸弱，母后原本想教她武功帮她强身，奈何她的身体根本不能习武。于是，将她放在我身边，名为伺候我，实则是怕她在别处受欺负。这次出宫，原本不想带她，可她非要跟着，我的一念之仁害得她无端送了性命。
　　再次醒来，我眼中已经没有了悲伤，平静的对若烟道：“如此，你帮我多谢二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虽内伤已愈，身体尚虚，说话有气无力，“你叫我公主，如此说来，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是的，救出公主时，丰谷公子曾经为公主把脉，当时就问我伤者是否是无忧公主？”若烟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公主，奴婢发现两位公子听说公主的身份后很奇怪。”
　　“什么奇怪？”对于他们两人，我总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什么地方见过。宫里来来去去的就那么些人，很难想起究竟是不是在朝堂里见过。
　　“丰谷公子听说了公主的身份，彷佛很高兴，眼睛亮晶晶的，看公主的眼神多了一些柔情。胤帧公子却不同，他像是愣了很久，然后一言不发就走了，回来时一脸平静，彷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奴婢却发现他的衣角破了一道口子，像是被剑割破的。”

　　“恩，先别管这么多，这几天宫里可有消息,父皇好些了吗？”我敢肯定那两人有秘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他们对我没有加害之心。
　　“没有，您昏迷的这几天嘉恒已经打探过了，宫里风平浪静，没有皇上病重的传闻。公主，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有可能，江湖传闻易仁德奸诈狡猾，这次咱们可能上了他的当了。”我苦笑，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易仁德果然捉住了我的弱点，知道用这一招来乱我方寸，然后设伏杀我。
　　“那公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若烟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易仁德拼命。也难怪，她与若水一文一武侍奉在我身边，如今若水受辱而死，若不亲手斩了易仁德，如何对得起若水在天之灵？
　　我极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此刻不是意气的时候，易仁德功力极高，丰谷和胤帧两人联手才勉强打个平手，要除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若水埋在那里？我要去看看！”
　　“在城外的凤还山上，丰谷公子当时要赶来救您，所以就地掩埋了。”若烟泣不成声，自出宫以来，若水对寰嗣嘘寒问暖，寰嗣对若水也是呵护备至，大家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若水漂亮柔弱，心思细腻，寰嗣相貌堂堂，武艺高强，大家都乐见其成。
　　若烟还说等三年游历期满，回宫就把若水嫁出去，没想到红颜薄命，就这么香消玉殒。寰嗣知道后，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三天后出来一头青丝竟然变成了白发。
　　“不，不能将她丢在荒郊野外，是我带她出来的，我要将她带回京城。若烟，你去此地府衙，命他派人将若水的尸骨送回京城，我这就修书一封，求母后好好安葬若水。”我辛苦忍住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落下，这一落便再也没有收住。
　　自从出宫，大家都小心呵护着若水，她身体羸弱，大多时候她都陪着我坐在马车里。她习武不行，可人却异常聪明，看过的书籍从来不忘，谈古论今，出口成章，连母后都曾夸她是个女学士。
　　这样一个水晶般剔透的可人儿却受辱而死，叫人如何不恨？
　　若烟擦擦眼泪，郑重的跪在地上向我磕了个头，口中说道：“公主，奴婢替若水谢谢您的大恩了。”
　　我伸手扶起她，“不哭了，都不哭了。”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郁郁的凤还山，那一刻，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用后来若烟的话说，那几句话说的是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我卓绾锦在此立誓，今生今世若不将易仁德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丰谷和胤帧得知我要追捕易仁德，义不容辞地加入进来。为了这句誓言，我与丰谷、胤帧、若烟、城垣、嘉恒、寰嗣、远至，天涯追捕，足迹踏遍皇朝各地。终于在启德三十年将易仁德生擒，押回京城，此时，距若水去世已经整整一年。
　　母后体恤夏荷姨忠心一片，特下懿旨收若水为义女，赐封为永乐公主，葬入皇陵。我将易仁德押至永乐坟前，下令将其陵迟处死，三千六百刀从早上一直割到黄昏。易仁德开始不停的大骂，到后来只剩下了哼哼，最后寰嗣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用他的血洗刷了永乐所受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