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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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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着这一身看起来还不错嘛。”五条悟挑了挑眉，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古美门咲。
少女深褐色的秀发被手巧的侍女用一只木簪束起，编成一个简单而不失优雅的发髻，身上穿着一整套华美复杂的和服，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位优雅的世家大小姐。
“好累赘，”古美门抬起手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袖口处手工缝制的精致花纹，露出嫌弃的表情，犹豫地对五条悟道，“要不我还是不参加了……”
“不行！”五条悟着急地凑上前来，湛蓝色的瞳孔中露出威胁，“你答应了我的！”
“……”
古美门不自在地偏头，试图逃避五条悟谴责的目光。
虽然她是答应了五条悟要陪着他一起参加五条家举行的咒术师聚会，但是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束缚感极强的衣服，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
“咲酱~”五条悟故作委屈地扒拉着她的手，还十分可爱的左右晃了晃。
古美门被猫黏上，一点办法也使不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五条悟，要叫老师。”
明白少女的意思是愿意陪着他，五条悟飞快地勾了勾嘴角，内心莫名地雀跃起来：“老头子在催了，快点快点。”
古美门咲看着五条悟心满意足地往前走，无奈地抬脚跟上。
自从五条猫猫知道古美门咲答应了五条家的拜师请求后，他也明白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只得冷静收起自己的小爪子。
发觉古美门咲对他的高容忍度后，某只猫便开始蹬鼻子上脸愈演愈烈地搞事——例如在午休的时候悄悄剪掉五条家主的胡子，趁着对方暴走之际故意第一时间缩到古美门咲的身后，朝着愤怒的五条家主做鬼脸。
于是古美门咲在家仆近乎恐惧的眼神下果断拎起某只猫猫要求谢罪。
“咲！我才不要道歉！”
“少废话，立刻给我道歉！”
……嗯，虽然道歉是道歉了，但是某只猫猫依旧不甘心，回来之后也一副满脸委屈的样子，让古美门咲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思索再三，古美门咲还是去拿了些五条悟喜欢的零食，原本还在闹脾气的猫猫很快就收回了凶巴巴的爪子，态度瞬间就转变了。
果然，还只是孩子啊。
和五条悟相处的时间流逝的相当之快，除了平日的训练，对五条猫猫的管教也成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只是这些愉快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五条家的大宅今天格外的热闹，步入会客室，不少人都已经早早到来，衣着华丽的客人们举着酒杯，脸上带着不失礼貌的微笑，相互交流着。
然而古美门咲却并不喜欢这样的大场面。
[听说那就是五条家的五条悟，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
[有所耳闻，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嘛……]
[嘘，这话可不能被别人听到了……]
细细碎碎的话语被古美门准确地捕捉，她随意地环顾了一圈，随即低头看向身侧的五条悟。
在古美门面前灵动调皮地晃爪子的白色猫猫，现在又变成之前那副高傲淡漠的样子。
侍女引导着两人慢慢走向会场中心，途中不断有人试图上来攀谈，却都被五条悟冷漠的态度劝退了。
‘这群人还真是无聊至极。’
五条悟不难烦地轻哼了一声，他非常讨厌众人那种像是在估量商品价值的眼神，还有这群人自以为不会被听到，实则都快要把他吵死的各种交谈。
“静心，悟。”
就在五条悟暴躁之际，古美门咲纤细的手指便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际，这样不经意的小动作莫名让他有些不耐烦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
这个女人是又把他当猫撸了吗！！
虽然稍微有点别扭，但是五条悟只是噘了噘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不过比起这个，他刚才似乎注意到了某个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扭头看向身后……
身侧的五条悟突兀的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后面，顺着五条悟的目光望过去，一个穿着朴素和服的黑发少年立在不远处，他的眼睛里带着惊愕。
禅院甚尔有些意外：‘这是我第一次站在人身后被发现……’
“他是谁？”
五条悟高傲地打量着禅院甚尔，随口问了一句身边的侍女。
侍女快速回忆了一下本次宴会受邀前来的客人名单，微微躬腰恭敬地回答道：“少爷，这位应该就是禅院家的那个天生没有咒力的孩子，禅院甚尔，应该是随同禅院一家前来出席宴会的。”
“哦，一个废物。”五条悟漫不经心道，毕竟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对于这种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没有半点兴趣。
“咚。”
古美门在五条悟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成功打破这个白猫脸上轻蔑狂妄的表情：“悟，好好说话。”
五条猫猫捂着头顶，故作委屈地撒娇道：“知道了！很痛的耶~”
一旁的侍女习以为常地低头，不敢对古美门冒犯的行为说一句话。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前段时间传闻的[五条家请来的老师]吧？
禅院甚尔很快发觉了，这个少女明明一直陪在五条悟的身边，但是她就像是与空气相融了一样，任何人看过来都会下意识地忽略她的存在。
实力方面应该是弱不到哪里去的。
“抱歉。”古美门下意识地代替五条悟对着受害者赔礼道歉，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又给惹事的小鬼敲了一下脑袋。
“不要再敲了，会长不高的啦……”
两人相伴着走远，被留在原地的禅院甚尔陷入深思。
居然敢这样对待那个恶劣的五条悟，而且看上去五条悟好像还蛮尊敬那个女人的……那家伙显然不简单嘛。
古美门咲依旧面无表情，她陪着五条悟听了一大堆客套的话，一时间有些走神。
真是无聊，举办这种宴会到底有什么意义？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就在古美门咲走神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拽了一下，少女向一旁瞄了一眼，却看见五条悟眨了眨眼睛，向着旁边一扇门指了指。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好。”
古美门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内心稍微感激了一下，随后飞速逃离了这场地狱绘卷。
——***——
“呼——”
古美门慵懒地靠在树干上，眼神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
作为五条家的下一代家主，悟还真是辛苦啊……
古美门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云雀清脆的鸣叫，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树叶悠悠地落到池塘中。
然而这份静谧却被一阵突然出现的声响打断了。
“嗯？”
古美门倏地看向墙角，眼熟的黑发少年动作熟练地翻墙而出：“这位……客人，正门在另一边。”
没注意到围墙外面的少女，禅院甚尔差点一个脚滑狼狈地摔下墙头。
“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被那个小鬼丢下了？”
为了掩饰自己方才一时的慌乱，禅院甚尔微微勾起带着伤疤的嘴角，挑衅道。
“里面太闷了。”古美门平静地说。
“……咒术师不都喜欢这种集体参观的活动吗？”
“集体参观？这个词用的不错，悟确实就像被放在笼子里被人参观，还没收门票钱。”
“噗。”
轻笑了一声，禅院甚尔也干脆顺势走了过来，学着古美门的姿势懒散地倚靠着树干。
“你不是五条家的人吗，这样说没关系吗？”
“我姓古美门，一个普通的咒术师罢了，”少女侧头看了看禅院甚尔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睛躲过树叶缝隙间射进来的光线，“现在兼职五条悟的老师而已。”
“嗯？那个六眼的老师？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五条家会把他们的宝贝天才牢牢看着呢，居然会找一个不姓五条的人来做老师。”
禅院甚尔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一时间无话，两个人就静静地看着五条家，围墙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喧闹。
微风从树林里传来，将林间的树叶吹得哗啦啦地响，还有几片叶子无声无息地飘下落在青翠的草地。
“……你如果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赋的话，应该还不错。”古美门突然开口说道。
禅院甚尔愣了一下，侧过脸纳闷地问古美门咲：“你没听到吗，那个侍女说我可是天生没有咒力的废物啊。”
“是谁决定了没有咒力就是天生的废物？决定自身强弱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么？”
古美门咲慵懒地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道：“如果厌恶着那样的准则，不如就由你来亲手打破好了，你也不想一直背负着[废物]这样的名号吧？”
“……”
禅院甚尔陷入了沉默。
顿了顿，古美门随手把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而且我也不是空穴来风，天与咒缚这种体质，简直是那些咒术师的克星，说不定还会颠覆现在的咒术界。”
这听上去也太荒谬了。
禅院甚尔紧紧地盯着古美门褐色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虚伪——然而眼前的少女似乎真心实意地认为他这种被自己家族放弃的家伙，未来甚至会有打破现在咒术界格局的力量。
这还真是……相当有意思啊。
“这样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稍微相信一下好了。”
禅院甚尔伸手拿住飘在他身上的叶子，嘴角微微勾起。
颠覆咒术界……这还是第一次从他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并不会完全否定自己的实力，但是这种被莫名认可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微妙的愉悦。
古美门咲是么。
很好，他记住了。
看着名为禅院甚尔的少年的背影慢慢消失，古美门咲才长叹了一口气，侧头望向树墩后的阴影部分，淡淡道：“悟，出来吧。”
“咲酱原来已经发现我了啊，那还和别的男人聊的那么开心。”
五条猫猫唰的一下扑在古美门身上，扁着嘴控诉古美门花心的行为：“有我一个学生还不够吗？”
“有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古美门烦恼地扶额，按住伸手去揪她腰间御守的五条悟，“你怎么也溜出来，没关系吗？”
“让老头自己去应付啦，我才不要和那群讨厌的人呆在一个空间里。”
五条悟轻轻地嗅着少女身上淡雅的茶香，忍不住接着抱怨道：“咲酱觉得那个人和我比起来，谁更强？”
“这可说不好。”古美门故意说道，把赖在她身上不肯动弹的五条悟提起来，迈步往远离五条家的方向走去，“毕竟悟现在这么弱，说不定会被一拳打飞哦。”
“要是被打飞的话咲酱就接住我嘛~”
“好好好，现在不回去的话就去给你找只咒灵练手吧。”
“你要陪着我哦，不准像上次一样偷跑！”
“没有偷跑，我上次是……”
清风卷起地面的落叶，五条悟最后看了一眼禅院甚尔离开的方向，苍瞳里充斥着警惕和不屑。
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的爹咪，呜呜呜，真好
不过年轻的时候看不出来未来会变成小白脸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