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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夜春宵(中) ...

  •   ●

      據說,越是繁華的地方越是有隱藏在角落的黑暗面。

      不論是蓬萊或是常世都是一樣的,大概這是所謂人類共通的劣根性吧!雖然常世和蓬萊這邊是平行世界,雖說是無法互相相通連結,但是人就是人,人就都有人性,而人性又有好又有壞。

      東京夜晚是相當危險又很容易讓人迷醉,像是一灘爛泥般就算是不小心一腳踩進去拉上來還是沾了那團爛泥味,就像是那些聲色場所一樣,踏進去要是沒有好的控自力便是一失足而成了千古恨,少則是散些財,多則是家財散盡還妻離子散。

      東京夜晚現在才是正式展開序幕呢!

      紅燈酒綠的花花世界像是蜜招蝶一般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光是一條街上就有不少特種行業的店,酒吧更是多到從街頭排到街尾數都數到會手酸。

      隆太和六太進了某家PUB裡面,醒目的兩人很快成了各方人士的目光焦點。

      一頭燦爛金色長髮的清麗少女和一名墨綠黑髮俊俏出眾的少年一同出現在此本身就已經是夠招搖了,更別提那少女的穿著是如何火辣的吧!
      其實時下的少女、少年出入在此並非多不可思議,還有更多的女高中生穿的制服就來PUB□□,目標都是那些衣冠楚楚的文明色老頭或是色大叔口袋裡的錢。

      像這種深夜場所對客戶並不會特定限制,只要有錢來就是大爺、就是店的老祖宗,所以看到六太母子這樣的少年少女進出也歡迎的很,時代在變,現在青少年出手大方可是多著哪!

      只要在警察來找碴前把小客人們都勸散也沒什麼好煩惱的了。

      由於店內並無禁菸,裡面都是煙味,加上燈光效果煙霧瀰漫自動形成一股朦朧酥麻的麻痺著在場的所有人,在現實裡受到的不滿全在此刻煙消雲散。

      隆太牽著母親挑一個較沒煙味的位子比較靠近吧台人也較少。

      「咳咳咳…」六太急著咳嗽,她從一進來就被煙嗆咳了,畢竟麒麟天性上就是個愛好潔淨的生物對於煙啊酒啊都有一定程度的不適應。
      「喝水。」隆太貼心把剩下半罐的礦泉水遞給六太,替她蓋上披肩好遮住那光滑誘人的裸背,他可是很清楚這裡面的色鬼都往這邊看來,礙於母親在這裡他不能發作要不然還真想當場把他們那些眼珠子挖出來全踩爛了。
      讓他們知道他的母親可不是那種能夠隨意用下三濫注視的對象。
      「咳…嗯。好多了。」六太輕咳了幾下後又喝口水才緩道。
      「母親。這裡空氣不好,不如我們去外面坐坐好了。妳說呢?」隆太接下六太遞回的礦泉水罐提議道。

      他很清楚,這裡根本就不適合母親來。

      要是父親知道自己居然和母親來這類地方…父親不氣也難。
      雖然更多的因素是擔心,但氣是在所難免的。

      六太刻意不理會兒子的提議,當作她沒聽到自顧自拿起桌上擺設的點飲料小本簡介翻看,隆太心中暗暗叫苦偏偏他又無可奈何,要是父親也在就好了,父親向來比較能夠安穩住母親。

      六太正隨意亂翻著飲料本,這時剛好有位男侍者走來打招呼並要介紹店內的酒飲。

      「喂!你們這裡什麼酒最烈?」六太指著小本子裡面不客氣地問。
      隆太一聽臉色大變,他的母親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呃…客人妳喜歡烈酒是嗎?那我推薦您喝這款的玫瑰紅酒或是目前深受女性客戶喜愛的伏特加香甜桃酒,當然如果您還想看其他的話這邊的紅酒也都是本店被女性客戶點單最高的酒類。」男侍者很專業的邊微笑邊細心介紹。

      「那就那個什麼桃子酒好了!」六太雖然在聽過侍者專業解說腦袋還是一片空白,手中的簡介酒單的內容多到叫她眼花撩亂,雖說她是認得日本文字但是意義方面仍然不大了解,想想還是選一個有加桃汁來喝喝看。

      「好的。那請問是兩杯嗎?」男侍者掏出點餐單準備填寫。
      「就兩──」六太正回答時,隆太像是比快似的搶話道:「等等──我們點兩杯水果酒就好。」他指著簡介中酒精濃度最少的水果酒。
      「呃…是的…」侍者有點微愣住了。
      「我要點那個桃子酒!」六太有些不高興強硬拍桌道。
      「呃…這…」侍者開始無所適從了。
      到底是怎麼樣啦!他到底是要按照少女點伏特加香甜桃酒好還是少年要的水果酒好,話說起來這對小男女朋友是要吵架不是?不過,他們就算是要吵架也不需要來這裡吵嘛!他記得店裡面可沒有讓情侶吵架的服務啊!
      「先生。就請按我說的辦。」隆太這時口氣更是不容反駁,那位侍者被那氣勢震撼到就猛點頭後退下。

      六太原本還不放棄想叫回服務生還是被兒子給攔住了。
      「你是什麼意思啊!做啥不讓我點那個什麼、反正就是有桃子的酒。」她氣得鼓著頰瞪向隆太。
      「母親,那個是伏特加香甜桃酒,而且那種酒太烈了對您身體不好。我們就喝水果酒也不錯嘛!呐、母親。」隆太汗想,母親連酒名都搞不清楚還想嚐鮮?他連忙放柔聲調安撫著。
      「桃子酒又不是沒喝過!」聞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六太還是不放棄繼續跟兒子盧下去。
      「母親。黃醫有交代過您身子不宜喝太濃烈的酒。妳就別讓我擔心吧!」隆太堅持不讓步,除了這是父親交代過的事之外,他也不能讓母親喝醉,他的母親是只要喝一小口酒就可以醉到不醒人事的。

      再說了,就麒麟潔癖的天性來說,基本上是很少會自己去喝酒的,六太這不過就是被氣到有氣無處發才來亂套的。

      六太嘟著小嘴看向兒子,她是知道的,雖然兒子對她很貼心,但是他硬堅持的事情就連她這個做母親也無法違逆成功。

      「真不知道你這個性是像到誰!」嘟起可愛的粉唇,小手百般無聊地把玩桌巾下擺的流蘇抱怨。

      論起隆太的倔強程度可是一點都不輸給他的母親大人哪!
      由此可見一般。

      「我想,不是像到母親就是父親了吧!」隆太難得露出調皮表情地補充道。

      六太一聽就知道這是兒子在挖苦她,臉一微紅撇過去小聲嘟囔:「父子倆都一個樣…」

      隆太只是微笑。

      這時,隆太忽然想到都已經那麼晚了卻沒跟父親報到音訊,估計父親和三官都等急了吧!真是疏忽掉了啊!

      「利角。」隆太輕喚出聲。
      隆太可以命令延麟的使令這是延主從給的權限。

      六太影子裡發出回應:「是。殿下。」

      「回宮去跟父親報平安。」隆太說著,接著又交代:「記著,要快點!」

      「是。」這是利角的回答。

      一旁的六太並沒有說什麼話也沒任何反對言詞,就是輕輕哼了那麼一聲表示。
      這讓隆太鬆了好大一口氣,這就代表母親氣消的差不多了,只要等父親一來勸說幾句母親就會乖乖跟著回家去。

      不一會功夫,服務生把隆太點的飲料送上來了。

      端上來的兩杯水果酒後服務生禮貌性的說句請用後就識相自動閃人。

      基本上,在酒吧雞尾酒這類的酒精濃度很低,幾乎都是控制在濃度只有4度,這樣的濃度想讓人喝到醉也難,這也是隆太強硬要點這酒的主要原因。

      水果酒,就是指用水果的原汁液加上些香料和些許酒精而製造而成酒類的飲料。

      水果酒的顏色是呈現淡淺的金黃色液體,看上去相當的漂亮,又有一股清淡的香味,這讓初次喝蓬萊酒的六太著迷不已盯著看。

      「好漂亮的顏色喔!隆太你看,很漂亮吧!」六太輕舉起酒杯像個孩子似興奮萬分要與人分享。
      「很漂亮。跟常世的酒很不一樣…」隆太微笑回應著母親,瞧母親那麼高興他也跟著高興起來。
      「因為我們那裡幾乎都是用比較傳統的方式在造酒啊!像尚隆喝的那些酒自然是沒有這邊的五花八門。」六太一付理所當然。
      「其實父親喝的酒也幾乎很多種類,梅酒、桃子酒、白酒他都有喝。」隆太點點頭道。
      「哼──那是因為他是個酒桶!就沒見過那個王像他這樣愛喝成這樣。」六太輕噘起唇瓣笑罵,孰不知自己一說到那個王眼睛會笑,嘴角更是勾勒出滿滿的笑意。
      「我記得泰王似乎也喜歡喝酒不是。」隆太淺嚐一口酒。
      「人家那是偶爾喝一點。」六太撇撇嘴很乾脆道。
      「母親,您這根本是雙重標準嘛。」隆太失笑。
      「才不是。你看過那國的王會喝酒喝到妓院去,那笨蛋就會!我可沒聽過泰麒跟我說過泰王喝酒喝成這般離譜。」六太說到這就有些火氣上升,仰頭就灌了好大一口酒,把隆太嚇到連忙穩住她的手槍下她手中的酒杯。

      「母親。別那麼大口喝,會傷身。」
      「放手,我還要喝!」
      「先緩緩再喝。喝快了對您身體不好。」
      「…那你還不把杯子給我…」討價。
      「不給。母親妳先把手拿開別用搶的。」還價。

      一分鐘後還在僵持不下。

      「……隆太。」六太喚著。
      「母親…?」隆太應答。
      「你真的跟帷湍他們一樣囉唆了──」控訴不滿。
      「母親…」苦笑,他只能苦笑回應。
      他的母親回答還真夠孩子氣哪!讓他哭笑不得。

      ●

      同個時間。
      雁州國‧玄英宮內可是有人無法入眠。

      在燈火通明的主殿內,尚隆還是很隨意橫躺在躺椅上看書看累了就打個哈欠閉眼休息一會再繼續,另外三臣則是圍在旁邊那張圓桌;朱衡是坐在椅上,而成笙則根本坐不住,那椅子還沒坐熱又站起來望向窗戶或是門口,帷湍別說坐還是站了,他根本像是被火燒到屁股似走過來走過去時而怒瞪著那上樑不正的延王時而又碎唸那下樑歪的延麟,以上模式重複不停。

      「殿下和台輔怎麼到現在都沒消沒息的──這、這不是讓人著急。」豬突忍不住大吼拍桌。
      「台輔就算了。殿下向來沉穩怎麼也沒給音訊,不會是忘了吧!還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醉狂搖搖頭仔細分析道。
      「這到也難說。但是殿下做事向來有條理應該很快就會有回音了。」無謀沉思後緩道。
      「我們就這麼乾等著,這──這簡直是叫人難忍受!氣死了!」對於豬突這種做事情就橫衝直撞、直來直往的人來說這可算是酷刑。
      光這一條就好了,像現下什麼頭緒都沒有,就只能按兵不動的等著就很夠他悶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蓬萊可不是說去就去的。」無謀揚眉苦笑,言下之意就是您老啊就只能老實的等唄。

      成笙聞言也無奈的露出苦澀。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主上太過忽略台輔才導致今天這局面!」豬突這口窩囊氣看樣子是沒算完。
      「…啊?」忽然被砲口對焦到瞬間睜眼的延王尚隆陛下有些莫名其妙。
      「大人…你有需要氣到這樣嗎…」無謀嘆口氣。
      「這事算起來台輔也有不對之處。」醉狂揷嘴。
      「成笙這話還算公道,帷湍你就有欠公平了。」尚隆坐起來單手靠扶手托下顎毫無忌諱打個大哈欠。
      「你這傢伙──還敢說公道,也不想想這次事件還不就是你亂攪一通才把台輔氣到蓬萊。台輔也是,明明是麒麟怎麼就像是孩子樣任性,都是你太縱容她了!」帷湍真是越吼越順口了。
      「我說──帷湍。你一口氣唸那麼多都不會渴嗎?喝個水冷靜一下吧!」尚隆拍拍手讓在門邊值勤的小僕進來倒杯水遞過去。
      帷湍大概也真是口乾了,接過水來就是喝到杯底朝天。

      尚隆扯著一如往常的笑容道:「你們就別多心啦!隆太的能力你們不是最清楚嘛!要是真遇上什麼麻煩事他早該回口信來了,不至於沒消息!他又不是馬鹿。」

      三臣互望一眼後就只能選擇相信了。

      這時候,瞬間從門口竄出個黑影來,從黑影裡浮起一匹擁有三尾的大灰狼的妖魔恭敬地道:「主上。」

      帷湍等人瞬間覺得眼前一亮,盼呀盼的總算是盼到口信了。

      「等好久了…總算是等到了。」尚隆吁口氣笑著。

      「主上。台輔和殿下都很平安,殿下說請主上不用太擔心。」利角回稟道。

      「那他們母子現在在那?」尚隆站起來看似漫不經心問。

      「呃…」被這麼一問,讓利角有點一言難盡,語氣也支吾不清起來。
      主上問了牠又不能不答,因為原則上除了以延麟命令為第一優先外,再來就是延王了。只要王的命令不會危害到麒麟本身,使令是會聽從王的話。

      這一支吾可讓性急的豬突暴躁不安了,立馬他就搶問:「台輔和殿下到底是怎麼了你快說啊!真、真是急死人了──」

      利角望向在場的四人才緩緩開口了:「啟稟主上,台輔和殿下現在在、在蓬萊的酒店裡…」

      「酒店──?」帷湍一聽非同小可的大吼拍桌面,難道是被那個不正經的昏君給帶壞不成,居然去那種不良場所…要是有個什麼萬一那可怎辦!
      「台輔也就算了,怎麼連殿下也……」成笙喃喃道。
      「九成是因為台輔任性的關係吧!」朱衡嘆口氣搖搖頭,他很了解隆太殿下,除了因為他是他的學生之外也算是共事一主的關係,隆太殿下最大的弱點就是他的母親──延麟六太。

      「馬鹿去喝酒啦!真是的,她不是喝一口就會醉的七葷八素的嘛!」尚隆涼涼的插嘴。

      「你、這昏君──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果然馬上惹來某人無情的怒吼,那剎那整個玄英宮好似被震了一震的搖晃過。

      「哎。豬突,你小聲點,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尚隆依舊若無其事地挖挖耳道。

      「要是不想讓我吼,你就多少要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帷湍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他真是懷疑這樣的傢伙怎麼會是被人稱為稀世名君呢!就他看──不過是個吃喝玩樂嫖賭無一不缺的昏君。

      「哎。我是不想被罵啊!所以你就稍安勿躁點吧!」尚隆露出一個半是玩味的笑容後轉向一旁待命的利角問:「利角。應該還有事要稟報我吧!例如:六太那傢伙遇上什麼事之類的。」

      利角嚇出一身冷汗…果然──還是瞞不過主上哪。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三臣的視線再度集中於延台輔的使令上。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窮追猛打勢不罷休也。
      「唔…」若有所思揚起眉來。
      「…嗯。」雙手交叉等待下文。

      被四個人,八隻眼這麼盯著瞧實在讓利角很不自在,牠心知肚明這事壓根就瞞不了了嘛!偏偏台輔千萬交代過此事不能讓主上知道,可是身為使令牠卻又無法違背主上的命令。

      利角只好再度緩緩開口回話:「回稟主上。台輔、台輔在蓬萊除了去喝酒還去買衣服…然後…」
      「繼續說下去。」尚隆直視著牠命令道。
      「…然後──請主上恕罪,我等沒保護好台輔差點讓台輔被欺負。幸好殿下及時趕到才沒出大事。」索性,利角頭低到地自行跟王請罪。

      欺負?

      這個字眼聽起來還真是透著什麼意思哪!
      通常也只有他欺負小馬鹿的份,居然還有人動起他家馬鹿的主意啊!
      尚隆不置可否的揚揚眉,單手托下巴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看著利角頭不敢抬起來等候他的命令,他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後才讓利角抬頭。

      也許,利角從未發現過,身為使令的牠只要在他跟前有一句話沒踏實到,牠自己就會不自覺豎起尖耳來,很早尚隆就發現到這點了,因此也就刻意不讓利角和六太知道就是為了防牠這一手。

      「總之,主上還是快去把台輔給接回來吧!」朱衡看向延王提醒。
      「朱衡說的對!你就別愣著了,快點去接台輔。」帷湍一聽點頭如搗蒜的稱是,更是急到不客氣對他的主上發號司令起來了。
      這事夠雜了,帷湍可不想再節外生枝些什麼,所以快點把那個找麻煩的台輔帶回來才是最最實際的。

      「好、好,別像在趕什麼似的,我這不就要去了。」尚隆苦笑,他的這三個臣子根本沒把他這個王好好尊重過。

      君王和麒麟,對他們來說現在麒麟比君王更重要。

      尚隆很認命的先去換下這一身繁雜的宮服後穿著便衣就讓利角載往蓬萊去。

      三官目送走乘坐利角而去的君王後才真正鬆一口氣。

      這時候的某三官。

      「總算是有點眉目了。」朱衡揉揉太陽穴道。
      「等台輔回來後我們應該要好好想個對策教育這對主從不可!」帷湍還是一臉惡狠狠的樣。
      「…那可還真要麻煩大人您多想想囉!」無謀掩著嘴打著哈欠。
      「總之、哼!絕對不能讓那對渾蛋夫妻太好過!」豬突也忍不住打起哈欠來。
      畢竟,他們都跟著尚隆一塊等到快大半夜了,累是一定的;人又不是鐵打的,再來現在一知道台輔母子的蹤跡心情也跟著放鬆,這心頭一放鬆啊不自覺就感到疲累來襲。

      「哈…我看,我們也都該休息了。」
      「…哈…差不多了…」又是一記哈欠。

      突然,一旁的醉狂呐呐的問了:「喂。你們不覺得,利角君說的那句很古怪。」
      「那裡古怪?」帷湍和朱衡齊看向發言人成笙。

      「就是有人欺負台輔啊?」
      「不就是已經沒事了嗎。」
      「不、我總有個預感…好像會發生什麼事…希望什麼都別發生才好…」成笙仰望星空輕喃著。

      像是感染到似的,無謀和豬突也跟著沉默起來,三人都不發一語。

      雁國此刻的天空原本是滿天星光,卻不知不覺緩緩地被黑雲遮蓋住,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

      ●

      利角載著尚隆前往一處空曠之處便發了動蝕。

      利角縱身一跳躍到蝕內,尚隆一手抓緊利角,一手遮著眼來適應眼前直射而來的一道強光。

      很快地穿越過無數道光後利角跳了出來,一望過去有海另一邊則是聳立著很多長方體的高樓華廈。

      尚隆隨意望了一下四周後,英挺的眉微皺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快去找回他那個愛吃醋的小妻子。

      「走吧!我們得快點找回六太。」尚隆輕拍拍利角命令道。
      「是。」利角回應著。

      一人一獸就在蓬萊的東京夜空飛行過去。

      ●

      昏暗的PUB裡,總是容易使人迷失方向。

      昏暗的室內只有弄些小燈要亮不亮的搭上閃耀不停的霓虹燈光,音響撥放著沙啞迷濛的英文歌曲、有人在吞雲吐霧、有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更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六太總是弄不懂,為什麼尚隆喜歡這類地方。
      酒又沒有桃子汁好喝,再說真要喝酒呆在宮裡喝也行幹麻非得上酒樓喝。
      果然…那傢伙只是想要有女人陪他喝酒嗎?真是個混蛋王!

      六太昏沉沉拉著隆太的大手頻頻抱怨著她的君王、隆太的父親。

      「唔…尚隆…尚隆…笨蛋、最渾蛋…」六太的小臉因體內的酒精作祟而抹上一大片紅咚咚的紅霞,而且在這迷濛燈光打下來投射在六太身上更是將她襯托地嬌豔誘人極了。

      紅唇一開一合喋喋不休的夾雜著某人的名字和怨言不滿,孰不知在旁人聽起來簡直就是變相的撒嬌不依。

      以上種種跡象很顯然地是──六太醉了。
      而且是醉到開始胡言亂語的抱怨,雖然抱怨的對象仍然是她自己的另一半。

      隆太隨侍在一旁看著屢勸不聽的某麒麟,在一連喝了好幾杯水果酒之下還是醉了,雖然水果酒只有4%的酒精濃度,不過要是像延麟這種酒量差勁的人來喝,喝多了仍然是會有點醉。

      只不過,他的母親卻是已經醉到一塌糊塗。
      母親的酒量和酒品真的…讓他不只該說些什麼才好…隆太只有苦笑的份。

      「母親。您還好吧!」隆太站起來靠近她輕拍她紅潤的臉蛋喚著。
      「嗚…」六太神智不清的回應著。
      「母親…妳醉了,還認的我是誰嗎──母親、母親醒醒!」隆太暗自叫糟,這下子母親醉成這樣要怎麼跟父親交代,隆太加些力道但仍是輕輕的拍她。
      「唔──不要吵…我要睡了…呃──」六太揮開兒子的手,整個人像是脫了水的魚趴倒在桌面上,而桌上的酒杯不小心被波及到揮摔到地上響了好大一聲。

      聽到玻璃摔地的聲音服務生就連忙趕來詢問隆太他們有沒有受傷之類快速去派人取清潔工具做善後。

      看著六太醉成這樣,隆太決定還是先帶她離開這紅燈綠酒的地方,再讓她醒酒回玄英宮去是最穩當的。

      「母親。我們先出去吧!我們該回家,嗯?」隆太輕輕對母親說道邊扶起她來。
      「唔…不要──不回──」就算是半醉半醒之下,六太還是不肯妥協,雙爪使力緊抓桌角不放依舊趴塌在那。
      「母親──」隆太真是哭笑不得了,都醉成泥了怎麼還能跟他使性子啊!

      另一位看似才十八歲左右的男服務生正好來處理善後,看到隆太他們的情況問道:「你女朋友喝醉了吧!」
      隆太嘴角微抽動點點頭:「她…酒量不大好。」
      不論是在常世還是在蓬萊,只要是他和母親一起出去總是會被誤認是情侶要不然就是兄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隆太通常是不作任何表態順著話應答。

      「我看也是。水果酒喝個五杯就醉,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年輕服務生口無遮攔道出事實更是讓隆太臉沉下去。

      「…店裡有賣醒酒劑或是酸梅湯之類的飲品嗎?」隆太不太想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浪費他太多的時間,沉聲問。

      「啊…這個應該沒有。不過外面有家24小時的便利商店應該有吧。」服務生搔頭想了想又拿起身邊的點餐單後回答,好似知道理虧快速善後完畢離開。

      「唔嗯…水…」六太近似蚊子般的呻吟聲傳入隆太的耳裡。
      隆太馬上把礦泉水拿出來小心扶好母親餵她喝水,才喝一點後又趴在桌上低喊著頭疼。

      「母親、妳還好嗎?除了頭痛還有那裡不舒服。」隆太拍她的背讓她舒緩一點。
      「嗯……全身都不舒服…嗚──」六太突然胸口一陣噁心感湧起猛地一下吐了桌面、桌下都是一大灘穢物。

      隆太驚慌地趕忙替母親拍背順順氣,終於在沒多久後六太因胃裡能吐的都吐光了才能緩過氣來,隆太先扶起母親確定她有舒緩些才叫來服務生表示要換位子,由於怕六太坐著難受他便挑了一個有沙發座位安置她。

      揮手讓服務生離開後拿起方才讓服務生拿過來的熱毛巾小心奕奕替六太擦拭小臉及有沾到些許嘔吐物的地方,為了讓母親好受些他就讓她背靠著沙發半躺著;而半醉半醒之中六太總是不自覺輕喚著某延王的名,像是要低訴些什麼斷斷續續的大半部是夾雜著細甜膩呻吟導致話語是模糊不清反到使得六太柔媚可愛模樣更加誘惑人心。

      「母親…您好些了嗎…要喝水嗎?」隆太關心著輕皺眉看著他家母親的微蒼白的小臉。
      六太回應似點一下頭:「水…」全身無力的軟綿綿。
      隆太馬上把自備的礦泉水遞上讓她輕啜下潤個喉。

      看著六太臉色慢慢緩回來正常才讓隆太放心一半,他眼見母親因酒醉難受就既自責又是心疼,他有責任要保護好母親的,可是明知道母親在賭氣多喝他應該要強硬一些才是…可卻還是沒做到…

      隆太記得很清楚,是他六歲那年的事了,曾經因某件事讓母親因護他受傷,之後在大哭一場後他就下著根深蒂固的決心──他一定要好好守護著母親不讓她受到傷害,因此隆太更加用功學習,還跟父親要求要學習劍術,從這天起不論是讀書習字還是劍術武藝他從未怠惰過一天──就是為了要保護好他的母親。

      餵完水後,六太整個人就癱在沙發上:「尚、尚隆……尚隆…我頭好痛…」小爪痛苦捂著頭不停呼喚著他的名…

      終究…六太是需要尚隆的。
      不單是麒麟和王的羈絆也是身為小松尚隆與六太那深不可測的羈絆。

      「母親──」隆太連忙握著她的手安撫她,邊想著該怎麼辦,估計利角和父親也快來了,只是母親現在那麼難受…他不能不處理啊!

      「母親、母親。我是隆太,再等一下父親就來了,我先幫妳按按──」隆太輕輕按著六太的太陽穴位邊詢問:「有沒有比較沒那麼痛了。」
      六太點頭又搖頭低嚷著頭會痛、都不舒服還嚷著叫尚隆尚隆的不休。

      看樣子,母親還是需要醒醒酒才行,偏偏這店內又沒得買,隆太記起那個沒禮貌服務生提到這家店外頭有便利商店可以去買到酸梅湯之類醒酒飲品。

      「母親、母親。您還能站起來嗎?」隆太輕拍母親六太的右頰輕喚。
      六太根本沒空理會兒子的詢問,現在她的是頭痛欲裂加上方才因嘔吐鬧的她整個五臟六腑沒個舒服,只能痛苦縮成一團低喃著。

      隆太嘆了一口氣,看樣子母親是醉到難受到動彈不得,他微微苦笑一下又道:「母親,兒子失禮了。」他正要把全身軟趴趴的六太背起來時卻被六太不知打那來的力氣掙脫倒頭躺進沙發內:「我、不回去…不回……尚…隆──」

      「母親…」隆太這下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母親她這根本就是變相的撒嬌嘛──雖然想撒的對象還沒來,但是意思倒是很明顯了。

      現在只剩下一個方法了,要帶走任性的母親六太只好等父親尚隆來再說,不過母親這麼不舒服可等不得了,隆太思考了一下之後決定還是先店外去買個醒酒劑先讓母親醒醒酒舒緩才行。

      「母親、母親。」拍拍她的嫩頰輕喚。

      「唔…」不甘不願的嗯唔應一聲,六太依然沒用太多力氣,勉強搧搧長密的睫毛望向聲音來源。

      「母親。我先去買個東西去去就回,您先在這裡等我,了解嗎?」拉好原本披在六太裸背的披肩小心替她重新蓋上。

      六太眨眨眼點點頭。

      「母親。您自己一個人要多加小心,可別跟陌生人說話。」叮嚀。

      「還有,千萬不可以亂跑…」再三交代。

      「還有──」隆太似乎又想到什麼了,不過馬上被他的母親打斷:「嗚…好吵…隆太你越來越像帷湍三人…討厭──」六太很不舒服縮一團然後捂住雙耳抗議。

      隆太苦笑了一下,又交代使令要好好看好台輔,另外除非情況很危急不然先別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又望著攤成泥團的六太才先行離開去買東西。

      ●

      利角載著尚隆來到某條全是經營紅燈酒綠行業的一條大街道,在旁邊暗處不惹眼的地方停下。

      尚隆一下來,利角就再度潛入影子內用聲音回報:「主上。台輔和殿下就在這附近的其中一家店內。」

      尚隆臉色不怎麼好的點頭授意利角繼續帶路,從他一路來到蓬萊眉頭就沒鬆開過,一想到他的小麒麟居然跑來這種不良場所而且來的路途中又從利角口中逼供得知他的小妻子所謂被欺負的內幕之後,諒他再屌兒啷噹也不能沒有火氣。

      於是,今夜東京的夜道上出現了很難得景象,一個高大瀟灑男子穿戴彷彿中國古代裝束腰際還配上一把看似有年代的寶劍在路上晃走惹來不少行人的側目。

      黑影引導著尚隆在走了一段路後,來到六太所在的PUB店門口。

      「是這裡?」沉聲。
      「是。」黑影恭敬回覆。

      「是嘛…小馬鹿還真是回敬的很徹底哪…」看著四周尚隆沉著臉苦笑。

      尚隆信步要走進去時,被站在外頭的帶位人員攔下:「等一下!請問這位先生你這樣是來幹麼!」帶位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覺得奇怪對著尚隆那一身行頭品頭論足猛看。

      從尚隆這身服裝來看恐怕是被小伙子歸類是玩COSPLAY的宅男大叔,年紀已經有了居然還能穿COS服招搖──果然是宅男怪叔叔,看了就厭煩。

      「這裡是酒店,我當然是來喝酒的。」尚隆不溫不火應答。

      「是麼。但是你這身服裝恐怕不太適合進入本店喔!」服務員很不屑一顧要請他離開。

      「喝酒不行哪──那總能讓我進去找人吧!」尚隆嘻皮笑臉問了。

      「找人?裡面那有誰讓你找,COSPLAY的街是在秋葉原,別搞混了。大叔!」小伙子年輕氣盛,他擺明就是不想讓尚隆進去。

      「當然有。我小妻子不就在裡面嘛──」說罷,尚隆出劍鞘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劍尖端就抵在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喉部。

      「這…這…這位先生、是我不對、不對…饒了我…」面對那鋒利之物,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毛孩子也知道要識時務方能保命連忙討饒。

      「主上。似乎有人往這圍觀了。」尚隆的影子傳來使令的提醒。

      「看來想收斂一點都不行了。」尚隆嘴角扯下一弧度。

      「你…你跟誰說話…是…鬼…鬼啊──」可憐的服務員被眼下那從未經歷過的怪異之事給嚇到只差沒尿褲子了,沒見到人卻聞到聲音,而卻這聲音還是從一個黑影子冒出來,不是鬼…就是怪物異形了──

      「主上…」利角再次提醒。

      尚隆見圍觀的人越來越有多的趨勢加上被他抓的小伙子驚慌尖叫的樣子自知不可久留於此地,他收回劍後頭也不回大步走進去店裡,店門邊只剩下路過觀看群眾指指點點著那個因驚嚇過度口吐白沫整個人癱軟在地的該店那名年輕的服務員。

      ●

      店外頭亂糟糟,店裡面可是波濤洶湧。

      而就在,隆太前腳一走卻剛和尚隆錯過沒照到面,尚隆在店外被攔住時候,剩下獨自一人還昏沉沉癱在沙發上的六太根本就成了待價而沽的羔羊──非常的危險。

      其實從六太一進來PUB內就已經是眾人的目光焦點所在,一個十三、四歲大的少女還身穿那般火辣到撩人小洋裝完全顯示她青春美好的身段,未施脂粉的小臉更顯得她清麗可人的小模樣以及顯示出少女本來就天真爛漫氣息更是讓在場所有雄性生物垂涎三尺盯著猛看;要不是因為少女身旁那個護花少年發出一股生人勿近氣勢,恐怕那些雄性生物早就移過來找六太搭訕了。

      而,現在,六太的身旁沒有任何阻礙,開始讓某些生物蠢蠢欲動的不安份了。

      聽人說,美人醉起來總是有一番嬌媚,而眼前十足醉態的六太更是顯得嬌弱又嫵媚更讓在場所有的男性生物再度為之傾倒,以顯得躍躍欲試了。

      這時候六太還那邊癱著,全身上下充斥著昏眩感、四蹄無力活脫脫就是一副病美人態,自然她也沒察覺到自己已經像是某競賽場的最高獵物被盯上了,渾然不自覺危險。

      「小姐。」一位男服務生走到六太那桌叫她。

      「唔…」六太有一絲不高興,她都那麼難過了還一直吵她,是找麻煩是不!
      勉強半斂美目瞪向吵她的來者。

      「是…是這樣的。就是、就是有位先生想請小姐賞個光讓他請您一杯酒。」男服務生被六太一記嬌瞪給心頭的小鹿開始找不到方向的亂撞,語氣微顫著,以前他是不相信世上有那種醉美人,可是現在他相信了,這位小姐就算是醉了還是惹人憐愛到不行。

      六太緩緩正坐起來眨眨眼一臉不知所云樣。

      小腦袋開始慢慢運轉起來,是誰要請她喝酒啊!

      隆太?
      不可能!她那個兒子怎麼可能讓她喝酒,擋都來不及了,而且隆太不是才剛離開去買讓她醒酒的東西嘛!

      尚隆?
      唔…更不可能了!要是他來了她早就感受到王氣了。
      所謂君王和麒麟的心電感應就是這麼回事。

      「其實是這位大木先生要請妳的。」服務生把酒擺上桌後了解的指向後方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士,那男士還刻意對六太那邊笑著拋媚眼舉起酒杯,不過卻讓六太一臉嫌惡回敬過去,那個笑起來像隻狐狸的傢伙和尚隆差太多了她暗自批評。

      「…拿開,隆太不准我再喝酒了!」六太無力的揮揮手要趕人。

      「呃…是。」男服務生有些為難看向後方的男士,在男士點頭後才悵悵然離開。

      趕跑了吵人的傢伙六太又覺得口渴欲拿桌面那礦泉水補充水份,因為沙發距離桌面上的目標物有些小距離六太探出小手臂忍著身體的不適要拿不料小爪才剛碰到就把水罐打翻了,偏偏礦泉水也沒蓋上蓋子水就這麼嘩啦流了一桌都是,六太懊惱地低喃滿臉的不悅。

      「小姐是想喝水是吧!」這時候一瓶礦泉水正好往六太眼前一遞上去。
      六太抬起紫眸望去,喝!居然是那個剛才笑起來像狐狸的男人。

      六太眨了眨眼看了看這向她猛獻殷情的狐狸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並沒有收下男子手中的礦泉水就只是盯著。

      「放心。這水我還沒喝過。」男人搖搖手中的礦泉水自行塞在六太的手中。

      六太見狀後也懶的再說什麼,畢竟現在她還是很不舒服頭昏腦脹的想喝水,現下既然有人對她大獻殷情送水的就當狐狸男想日行一善接受他的水囉!

      「…謝謝…」六太打開蓋子喝了些水道聲謝。

      長相斯文又西裝筆挺的男子又露出狐狸式的笑容自動自發坐在六太的對面:「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大木和俊,目前在東京這開了家俱樂部中心,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

      六太皺起細眉有點不悅撇了這隻狐狸男一眼,對於他的不請自來的叨擾讓她很反感,基本上麒麟天性都是仁慈又充滿同情心,當然六太本身是比其他麒麟還多出那麼一滴滴好奇心旺盛、喜好四處交流啦!不過對於一隻身體正在微恙的麒麟來說她可沒多大的耐心去和這男人交流,總之管他叫狐狸也好還是木頭也罷少來煩她最實際啦!

      大木和俊看出六太的不悅,但是他卻故意裝作不知情繼續自說自話:「說起來我一直覺得像妳這麼可愛的小姐應該有男朋友了吧!啊!我真是的,那個剛剛離開的人就是妳的男友吧!怎麼?妳和他吵架了?」

      六太一直忍耐不搭話想讓他覺得沒趣快滾,但是越聽越覺得這隻狐狸男真的好吵喔!

      這是什麼搭訕法啊!不用他誇說她就知道自己一向是可愛又漂亮,蓬山出產的麒麟那一隻不是可愛漂亮到不行,還有她沒有男友倒是有一個不務正業的笨夫君,而且那個剛離開的男生是她的兒子不要隨便替她亂點譜好吧!

      「小姐。要我說那妳那男朋友也太不懂珍惜妳了,和那麼可愛的女友吵架會遭天譴的。」

      她翻翻白眼繼續不答腔,心想著隆太怎麼不點回來呢!

      「小姐妳不如到我那裡去散散心如何?」說著居然猛然靠近她握起她白嫩的小爪。

      「你──放肆!放開我!」六太真的生氣了,她這輩子只容許尚隆的毛手毛腳,這狐狸男還不夠格碰她一根毫毛,她使出僅剩的力氣甩開他往內縮。

      「嘖嘖。真不愧是身著火辣的小姐連個性也這般嗆哪!…不過也撐不了幾時了,藥效快要生效了囉!」大木和俊又露出狐狸式的笑容貼近她的耳邊說道,這讓六太看了心裡直發毛、驚慌到不知所措,只會下意識閃躲他的接近。

      「你…唔──」她想問話那剎那身體居然莫名的發熱起來,全身像是被蟲子咬到很癢很燥熱,就好似五臟六俯被放了把火在燒,而且最討厭的是六太感覺到自己的私密…居然也濁熱起來──她現在知道那狐狸說的藥效是怎麼一回事了。

      六太全身被那種燥熱搔得臉紅心跳、香汗淋漓,她只能拼命忍住不讓那慾望的呻吟爆發,小爪吃力緊抓著身上的披肩頻頻抖著──她絕不讓他得逞。

      「哎哎!開心一點不要用那麼凶的表情看我,我會忍不住的──」他輕佻地肆意觸碰她的小臉蛋抬起她的下顎一字一句說著。
      「唔…嗯…放、放──手…啊嗯…」六太只能怒視他,現在的她光是說話就已用盡全身的力氣了。
      看著六太那明明已經虛脫無力又故作要強的表情大木和俊又笑了,他知道已經落入陷阱的小兔子在期待奇蹟──就是她的同行男友回來。

      但是,真的很可惜。
      只怕她是等不到了,「我知道妳再等什麼,可惜…」大木笑得很惡劣看著身下小獵物慌亂的表情接下:「在他後腳踏出這店門口恐怕已經被我外頭的埋伏給打得昏過囉!」話畢就目中無人強行抱起獵物往洗手間走去準備享用。

      六太整個人已經陷入快要半昏迷狀態,她咬著牙悶哼粉爪無力拍推他仍無法抗拒獵人的牽制。

      在快陷入迷矇意識中,她只覺得頭好昏沉而身體好燙的難受…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隆太的臉…尚隆的臉通通模糊不清起來。

      「尚…尚隆…嗯…尚…」六太下意識胡亂呻吟低喃──仍然是那個沒正經樣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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