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的风情》月影兰析

10、第 10 章

　　第十章

　　天已经亮了，星辰微暗。
　　昨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她坐在庭园之中，看了整整一夜的星星。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开始放晴了。
　　只是她的心却还未放晴，依旧是一片阴暗。她不禁在想，这样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还是她会这样过一辈子？
　　呆呆地看着微亮的天际，她的眼中看到的竟还是萧笑那张含笑的脸。低下了头，她浅浅苦笑，自己怕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无论看到什么，总会想起他。
　　"小蝶，你又一夜没睡么？"石浩天披着外衣走了出来，刚刚他去东厢房找她，没想到她竟又不在。他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在这里了。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不禁叹了口气，"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上官小蝶温婉一笑，"石大哥，我没事的。只是睡不着而已。"
　　"可是你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了。"
　　上官小蝶叹了口气道："我不敢闭上眼，一闭上眼便会想起他。"
　　石浩天看着她，沉默良久，"小蝶，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去找萧笑吧？"
　　这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石浩天微微一皱眉，"这么早会是什么人？"
　　"上官姑娘，快开门！开门哪！"
　　上官小蝶一愣，"好像是沈依依。"
　　这时石浩天已打了开门，"沈姑娘，你--"
　　沈依依也不待石浩天话说完便直接冲了进去，跪在上官小蝶面前，"上官姑娘--求求你去见见萧笑--"
　　上官小蝶吃了一惊，忙将她扶起来，"沈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沈依依面色惨白，满脸泪痕，"你去见见他好么？他一直在吐血，止也止不住，口中直叫着你的名字。"
　　上官小蝶呆在当场，"你--你说谁一直在吐血？"
　　"萧笑--萧笑，他快要死了，求求你去见见他，他只求再见你最后一面--"
　　"他快死了？"上官小蝶仿佛被雷劈中，怔怔地僵在原处……

　　********

　　床上的人是萧笑吗？
　　为什么他一身都是血？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苍白？为什么他的双眼紧闭着？为什么他一动也不动？
　　上官小蝶一步步地走过去，整颗心似乎都已空了，找不到感觉。"萧笑--"她缓缓地伸出手，当她触到他冰冷的时，不禁吓了一跳，"他--他真的死了么？"她喃喃地开口，仿佛在对空气说话。
　　"小蝶。"听到上官凌云的唤声，她慢慢地转过头，眼中还是一片空洞，"告诉我，他真的死了么？"
　　上官凌云低下了头，已不忍再说些什么？
　　上官小蝶笑了笑，笑容是那样的凄迷而哀伤。然后她慢慢地坐下来，坐在萧笑的床头，轻轻地握起他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你睁开眼来看看好吗？我来了，你不是要见我么？又为什么一直闭着眼？"她说着话的同时，泪也一滴滴地滴落下来。
　　她的话几乎让在场的人闻之心碎。沈依依和萧欢已忍不住掩唇痛哭失声。
　　听到哭声，上官小蝶竟转过头看着她们轻声说，"你们不要那么大声，萧大哥正在睡觉。你们这样会吵醒他的。"
　　看着神智依旧未复的上官小蝶，石浩天已不忍再看下去，"小蝶，你清醒点，萧笑已经死了！他死了！"说着他就要将上官小蝶拉离床边。
　　"不--"上官小蝶激烈地挥开他的手，"他没有死！他又怎么会死？他说过他的命很硬，两年前坠崖他没死，两年后在大沙漠他还是没有死！所以现在他也不会死！他总是这样爱开玩笑，不是么？两年前，当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却出现了。"
　　忽然啪地一声，上官小蝶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她怔怔地捂着发痛的脸颊，看着满脸心痛的大哥，泪却流得更凶了。
　　"上官小蝶，你可不可以清醒一些。萧笑他死了。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他是真的死了。"
　　上官凌云的话犹如一把刀直刺进小蝶的心里，她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萧欢，"萧姐姐，你告诉我，萧大哥还有得救对不对？"
　　萧欢看着上官小蝶难过地摇了摇头，"我--我已经尽力了。"
　　上官小蝶的脸色煞白，"不会的。我知道他不会死的。"她忽然冲过去死命地摇晃着萧笑冰冷的身躯，撕心裂肺地喊，"你不会死的。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你醒醒啊！我求求你醒醒。"可是无论她如何喊，如何叫，身下的人依旧毫无声息。
　　"小蝶。"上官凌云走过去拥住她发抖的身子，"你别这样。萧笑--萧笑他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上官小蝶埋首在上官凌云怀中终于放声大哭，"这不是真的，不是--"
　　"小蝶，我们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他不会死的。不会--"上官小蝶又回到床边将身子伏他的胸膛上，"萧大哥，你不会死的，是么？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求你--"忽然上官小蝶怔在那里，神色复杂。
　　"小蝶，怎么了？"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萧姐姐，你快来看看，他有心跳。他又有心跳了。"
　　萧欢急奔过去，抓过萧笑的手，为他诊脉，"他--他竟又有心跳了。萧笑，萧笑，他又有心跳了。"萧欢又哭又笑，"他没死。凌云他真的没死。"
　　上官凌云和石浩天扶起萧笑，用真力为他护住心脉。
　　"欢儿，他怎么样？"
　　萧笑惊喜的脸渐渐沉了下来，"他虽恢复了心跳，但也许只是暂时的，我们--我们并没有能力能救活他。"
　　上官小蝶忽然道，"我要带萧大哥去大漠。"
　　"小蝶，你在说什么？"
　　"我要带萧大哥去大漠。"
　　"你去大漠干什么？"
　　"我要去找沙漠红，我要去找'沙漠圣医'。我知道这世上只有沙漠红和'沙漠圣医'能救萧大哥。"
　　石浩天沉重地叹了口气，"小蝶，那只是传说。"
　　"不是的，我相信那不是传说。"上官小蝶的眼中放出了异彩，"我相信，我相信这世上有沙漠红，我知道有的。"
　　"小蝶--"众人看着神智已有些昏乱的上官小蝶，心痛万分。
　　"大哥，你让我去好不好？这是救萧大哥的唯一办法。我求求你们让我去。"
　　"小蝶，你清醒一些好不好？"
　　"我很清醒的。我真的很清醒。"她冲过去抓住萧欢，"萧姐姐，你也相信这世上有'沙漠红'对不对？我知道你也相信的。我们为什么不试试？找到了'沙漠红'萧大哥就不会死了。"
　　萧欢看着上官小蝶，沉重地点了点头。上官小蝶此时的心情她又怎不明白？当年上官凌云垂死的时候，她不也是这样吗？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的。沉静了良久，她终于说了一句话，"小蝶，去找'沙漠红'吧！"

　　*******

　　又到了沙漠。
　　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
　　天地之间只有一片死黄色。
　　"小蝶，让我们一起跟你去吧？"萧欢看着上官小蝶满脸的担忧。"现在萧笑昏迷不醒，你拖着他在沙漠里走不了多久的？"
　　"萧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这次也只是在赌，如果输了，那我和萧大哥便会葬身大漠。但我不怕，有萧大哥陪着我，我不会怕的。但是我不想让你们跟着无辜受累。我还你帮我照顾大哥，还有萧大哥的孩子。"
　　沈依依握着上官小蝶的手，沉声道："小蝶，你要多加小心。"她若不是怀了孩子，她一定也会去的。
　　"依依，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想去，对么？只是你现在怀了萧大哥的骨血。不能有什么闪失。为了孩子，为了萧大哥，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
　　沈依依点了点头。
　　上官小蝶看着一脸沉默的石浩天，不禁叹了口气，"石大哥，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只好等来生再还了。"
　　"小蝶，你就让我跟你去吧！我已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你又为何不要我去？至少我对沙漠比你们熟悉。"
　　上官小蝶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你去的。我已欠你太多，石大哥，我不想再使这笔债加重，那样即使我死了也不会瞑目。"
　　"可是--"
　　"浩天，小蝶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的。"上官凌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让她去吧？"
　　"大哥--"上官小蝶感激地看着大哥，"那我就把他们都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
　　上官小蝶点了点头，看着那些关心她的亲人们，眼中已是一片模糊，"小蝶，会为了大家多多保重自己的。"

　　********

　　上官小蝶渐渐闭上眼，陷入往事回忆中的她，脸上满是幸福而甜蜜的微笑，"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呢！"她又轻轻地笑，"大哥、萧姐姐、石大哥还有依依，他们都那么疼爱我，关心我，我这一生已无憾了！"
　　黑暗渐渐笼罩了她，她知道死亡已朝她逼近。"萧大哥，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原来死并不可怕，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的。"眼睛渐渐地合上，"萧大哥，你说我们死后会化做一朵沙漠红吗？"
　　陷入黑暗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和萧笑化做了一朵沙漠红，在沙漠的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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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姑娘，你醒醒。"
　　梦中，她听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徐老爹，他不是死了吗？
　　看来她也死了，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这时她又听见两道声音在说话。
　　"圣医，他们没事了吗？"
　　"没事了。幸好我的手中有沙漠红。他们又怎么会有事？"
　　"那你是不是也要将他们留在这里？"
　　"那是当然。我不会放他们走的。因为我不想让更多的人找到我？十年前，我放走了一个，已让我后悔终身。"
　　"可是他们一定不会泄露你的行踪的。他们不像其他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世上人心难测。"
　　"可是--"
　　"我已经决定了。不会让他们再离开沙漠。你不正想有个伴吗？他们刚好是你认识的朋友，从此你就不会寂寞了。"
　　"唉，看来你的心意已决，我已没办法改变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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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小蝶听到这里已完全陷入了黑暗。
　　她似乎听到了圣医，还听到了沙漠红？是梦吗？还是那是事实？

　　********

　　又是一个日落。
　　在一片黄沙上，两道白色的人影正相拥着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五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她靠着丈夫坚实的臂膀，迷离地笑。
　　"是啊！这五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他们吗？"他为她将散落的发丝抚上耳际，眼中注满了深情，"这一天，你等了五年。"
　　"其实我并不后悔在这过了五年。圣医前辈生前其实对我们很好。更何况还有亲如父兄的徐老爹。可惜，他们都走得太早了。"
　　"人老了，总会走的。岁月总是不留人。不过--"他深深地看着她，"你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你也没变多少，只是你的神色已没有五年前来的健康了。"她幽幽一叹，"五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至今还残留在我的心中。"
　　"都五年了，你还不能忘怀么？"
　　她看向遥远的天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了。"
　　他轻轻拥紧了她，脸上一片动容之色。"你好傻！傻得令人感动。"
　　她转过头，看着他深邃而幽黑的眼睛，"当年的你，不是一样傻么？为了阻止那场婚礼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我终究没有赶到。"他叹了口气又道，"我倒是庆幸自己的垂死能换回你。"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说什么傻话。"她低下了头，"只是我觉得我们对不起石大哥和依依。我们欠他们太多了。"
　　"凡事都不能十全十美的。我宁愿让世人唾骂，宁愿让人说我不负责任，我也不想失去你。"
　　看着他一脸的坚决，她的心中又泛起了一阵感动，他对她的爱，她又怎会不明白？今生有他，她已死而无憾！
　　看着一望无垠的沙漠，她不禁感叹道："沙漠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当年若不是我们碰上了徐老爹和圣医前辈，我想我们可能早就死在大漠之中了。"
　　"若不是徐老爹，我们就真的死了。而不是可能。只是没想到五年前那场'沙尘暴'竟让徐老爹遇上了圣医。"
　　"若徐老爹没有遇上圣医前辈，我们也不可能获救的。"她笑着接他的话。
　　"所以我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天还是眷顾我们这些有情人的。"
　　这时夕阳已渐渐下坠，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金色。她指着遥远的天边，微笑道："你看，沙漠的日落，永远是这么美。五年了，这五年来每一次的日落都会给人一种不同的感受。"
　　他的脸上也挂起了笑，那抹笑容竟让人奇迹般地感到，他全身上下似乎都充满着笑意，"那是因为你每次看时的心境都不同。"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她斜看了他一眼，但美丽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责备，只有一抹娇嗔。
　　他忽然闭上了眼。
　　"你干什么？"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否则难保我一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刹时羞红了脸，"你--你怎么还是这样不正经？"
　　他睁开了眼，眼中满是笑意，"你不是很喜欢我的不正经么？"
　　"你--你好坏！"她娇羞一笑，几乎迷乱了他的眼。他深情的拥住她，低下头抵着她的额际，"还记得吗？当初我就是被你这一笑迷去了心。你这一笑的风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他的唇慢慢靠近了她，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刹风景的声音，"爹爹，娘亲，你们又在玩亲亲吗？"
　　她慌忙推开丈夫，转过身抱起道娇小的身影，"小云，你看错了。娘亲正和你爹爹在谈正经事。"
　　男孩睁大了眼认真地说道："我知道。可是玩亲亲也是正经事啊。我长大以后，遇到心爱的女孩也会和她一些谈这些正经事的。"
　　年轻的母亲睁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听谁说的？"
　　男孩指着已经转身在逃的父亲，"是爹爹说的。"
　　"你爹他竟教你这个？"她放下手中的爱子，眼中满是怒火，"萧笑，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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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春天又到了。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那一年小蝶就是在这个时候走的吧？"萧欢看着窗外的雨，静静地出神，"五年了，不知他们过得怎样？我知道他们一定过得很好。"
　　上官凌云轻轻一叹，走近她的身边，"为什么你认定了他们活着。"
　　"你忘了吗？我和萧笑双生子，我感应得到。"
　　"我知道的，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出于某一种原因，他们回不来。但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姨丈救命--"随着声音，一道娇小可人的身影直冲进上官凌云的怀中。
　　"忆蝶，你这个死丫头，又打坏了我一只花瓶，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调皮？"沈依依手中拿着一条滕鞭，脸色气得煞白。
　　"依依，你又何必和孩子一般记较。"萧欢笑着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藤鞭，这五年来，依依总是被忆蝶这个孩子气得直跳脚，昔年那大家风范早已被抛诸九霄云外了。
　　"萧欢，你不知道，这个捣蛋鬼是故意拿起花瓶往地上砸的。她说她正和欢云比赛，看谁砸的花瓶多。"
　　"小云也有份？"萧欢的脸沉了下来，"小云，你给我出来。"三岁的小欢云怯生生地门后走了出来，低低地唤了声，"娘。"
　　萧欢走到上官欢云身前，沉声道："你虽然比忆蝶小两个月，但你是男孩子，理应要懂事才对。哪有人像你们那样砸花瓶的？万一割伤了手怎么办？"
　　"娘，孩儿知错了。"欢云的头垂得更低了，只是眼中的顽皮光芒却更盛。
　　上官凌云有趣地看着两对母子，微笑道："算了，他们还小。说几句他们便会明白的。"
　　男孩的脸上现出了笑容，小小年纪，便散发出惊人的风采，"还是爹爹好。"他一蹦，也往上官凌云怀中挤去。
　　女孩忙附合着点头，"就是就是。姨父好。姨父好。"忽然她停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娘，我也想要爹爹。"
　　石破惊天的一句话，令众人一阵默然。
　　正在大家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道低沉悦耳的笑声传来，"小蝶儿，难道干爹不是爹爹吗？"
　　"干爹！"萧忆蝶放开了上官凌云冲入石浩天的怀中，"干爹当然是爹爹了。干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上官凌云不禁摇着头，"有了干爹就忘了姨父了。你这个小丫头。"
　　"干爹好，姨父也好！"小小年纪的她，机灵聪慧，早就知道该如何讨大人欢心。
　　众人闻言不禁莞尔。
　　"可是忆蝶也想要亲爹爹。"众人又是一怔。
　　上官凌云叹了口气，"小蝶儿乖，小蝶儿的爹爹正在很远的地方办一件事。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
　　"你们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过。"
　　"因为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现在他终于办完了。也终于回来了。还顺道给你带回个小弟弟。"门口忽然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白衣，俊朗非凡，一脸的笑意，他的笑容很奇怪，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就是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笑意，仿佛连每根骨头都在笑。
　　女子则是一身的紫衣，清丽脱俗的脸上，也带着甜美的微笑，她的手上还抱着一名年约三岁的小男孩。
　　众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男一女，还有那名小孩，似乎都呆住了。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怎么？你们不欢迎我们回家吗？"
　　众人还是呆在那里。
　　可是萧忆蝶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她冲过去，脸上带着好奇，"你就是我亲爹爹吗？"
　　白衣男子弯下了腰，"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你的爹爹？"
　　女孩脸上泛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凭我的直觉。"
　　"直觉？这是什么理由？"男子怔了怔，但眼中的笑意却更深了，"不过，你的直觉倒是对了。"
　　"爹爹！"她冲进他的怀抱享受着父亲怀中的暖意。
　　忽然她抬起了头，看着那名紫衣女子，"那这个美丽的阿姨又是谁？"
　　"呃--她，她是你娘。"
　　"我娘？我娘不是在那里吗？难道站在那里的那个不是我娘？"
　　"呃，这个，那个当然是你娘。只是这个阿姨也是你娘。"
　　"我有两个娘？"
　　"是，你有两个娘。"
　　"为什么呢？欢云就只有一个娘亲。而我却有两个？"
　　萧欢这时总算反应了过来，"萧笑，看来你得好好和你的女儿谈谈为什么她会有两个娘亲了？唉，自作孽，不可活。"
　　"欢欢，我才刚回来你就又想和我打架吗？五年了，我的手也痒了。"
　　"好，那我们就好好再打一场。"萧欢的脸上带着笑，但眼中却隐现着泪光。
　　"叮"的一声，她手中的弯刀已出，"萧笑，你的多情环可以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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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