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先生》相忘余江湖

15、习惯

　　第十五章习惯

　　中秋节过后，天气开始真正转凉了，变天依然是很热，但是晚上已经十分凉爽。山阳的值班和晚自习已经调到周一，他和景林再一次谈话也就发生在那个值班的秋天夜晚。说不上谈话，也只是在楼道里遇见，两个人在走廊边站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尬尴。山阳主动打破沉默。
　　“开学两个星期了，高二的学习还适应吗？”山阳转过头看了看天上，做出很轻松的姿态，那个秋天的夜晚无云，月亮和星星都很明亮。
　　“还可以，”景林说，“除了数学我还是有一点点吃力，其他的都很轻松。”景林耸肩笑笑，“哎，我对数学是真的不开窍，我都不知道要做怎么办。”这话说的有点谦虚了，景林在高一最后充分发挥文科优势，现在已然是尖子生了。
　　“有不会的题目要即使问老师，学期刚刚开始，不要积攒问题。”山阳转过头正色道，“你放心，我白天能问老师，晚上还能进行小猿搜题。”景林哈哈一笑，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对上山阳的眼神，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哎，你知道我一直拿着。”景林有点不好意思。
　　“手机还有电吗？”山阳看着景林低下去的头顶。
　　“啊？”高中生猛地抬起头，“我问你，开学两周了，手机和充电宝还有没有电。”山阳笑着说。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包庇纵容了，甚至还成为同谋，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没有了。”景林突然笑了，“明天能拿进办公室吗？”高中生好生嚣张，中年人一步退步，暴雨将至，无处躲藏。
　　“可以，早饭时间拿过来，放办公室左手第二个抽屉。”山阳拿出手机看时间，“该上课了，回去吧。”
　　晚自习下课，山阳正准备那着值班表去办公室签字，突然看见手机消息。
　　小Jerry头像闪动，未读消息三条。
　　景林：【图片】
　　景林：这是我的小小充电宝和小小手机，饥寒交迫四日有余。
　　景林：【小老鼠跳舞.jif】
　　山阳打开下拍戏笑了一声，金文文和他一起交表，他对着手机都笑得还开心，金文文心里有点堵着：“有女朋友了？”
　　“没有，”山阳收起手机，“看到个笑话而已。”
　　第二天，景林吃完饭鬼鬼祟祟的把自己的手机和充电宝放进去了，一出办公室门碰到了张小雨。
　　景林：......
　　“你早上抛弃我吃饭干什么呢？”张小雨怀疑地看着她。景林哈哈一笑，“我看看他在不在办公室，问问自习课的事。”张小雨有点怀疑，但很快又被景林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放弃了念头。多年之后回忆起来。张小雨痛心疾首，利用纯洁的眼睛欺骗可爱的战友，实在是太可恶了。
　　山阳看到充电宝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一上午开会使他精疲力尽。山阳赶紧给充上电，手机倒是没有多久就充满电了，充电宝容量大，两个小时之充了一半的电。临近午饭，山阳猜测景林中午会要手机，而电因为自己充电充的晚还没有充完，饥肠辘辘地正想着，景林就到了。
　　“咦，手机充满电啦？”景林手里拿着一瓶酸奶，放到山阳桌子上，“要不要喝酸奶，我那天看见你吃饭的时候就喝了这一种，想着你应该是喜欢喝的。”
　　山阳挑了一下眉，他对这种酸奶感觉一般，那天只是觉得不想喝饮料，又渴，就买了一瓶。景林离的那么远，记住了他的一点点饮食偏好，山阳心里很熨帖。
　　“手机的电是满的，但是充电宝没有满，我上午开会了，十点回来。”山阳把酸奶收下了，把充电宝拿出来说道，“你要不然就晚饭的时候来拿。”
　　景林当然说行，把手机迅速放进包里 ，把充电宝留下了。“那我晚饭的时候再来找你啦！”景林把书包背上笑着说，“山老师，你真是为人民服务的辛劳园丁，为学生着想的人民公仆！”
　　高中生总有意想不到的话能说出来，山阳觉得好笑 。景林背着书包出去后，辛劳园丁先生很少女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酸奶的照片，中午回家又很龟毛地好好冲净了酸奶瓶身，放进了冰箱。
　　下午，为学生着想的山老师在政治课下课后没收了一部手机和一台MP3。
　　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拿手机的高中生好生狂妄，景林晚饭时路过办公室看了一眼，山阳正在训上课玩手机的两个学生。景林看了一眼走了，龙颜大怒，景林不打算招惹。只是着明显的偏爱，真是有些明显了。
　　山阳想的还真没有那么偏心，他能接受学生带手机在学校，只是不愿意学生在上课玩手机。但是山老师也没有受冤枉，确有其事，他无法辩驳。
　　下来晚自习，景林过去那充电宝，办公室只有山阳一个人景林想说会话，可是晚上回宿舍还要洗衣服，于是也是简单说了两句便走了。
　　从那个晚上开始，接着充电或是明天的作业安排，景林总是回有意无意地去山阳办公室拐一趟。再后来就没有就没有理由了，山阳也不再九点五十趁着学校晚自习没下课人少离校。
　　一个习惯的养成就像时春雨过后的青青小芽，破土而出的时候还没有人关注，慢慢长高后反而使人不舍得拔掉。或者有人关注到了，一个有意为之，一个视而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太忙啦，继续一天一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