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谷寒过后无贤客,飞云一出天人惊 ...
-
那水兽还在肆意的撕扯着燕昭志,被撕下一块皮后的燕昭志,只觉喉咙干燥无比,似要冒烟一般。
看着水怪往外喷出的血,他的心里竟然有莫名的渴望。
此时像有股邪气入侵我他的脑中,神智模糊不清。
没有了理智的燕昭志,只是想解渴。于是他翻身趴到了水怪的身上,大口的吸着它流出来的鲜血。
那血进入他的身体后,只感觉燥热无比,一时间不知哪里发出的力量。
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这股力量了,最后忍不了的呐喊起来,呐喊声激起千丈水波。
那些水怪这个时候,乖巧的游走了,看到他竞走几分忌惮。
燕昭志模模糊糊的感觉一个人影向我奔来来,那人影越来越小,小到我看不见了。
“阿昭,你醒一醒!师兄。”在岸上被这一幕惊呆的李沛然下了水,把燕昭志扶上了岸。
李沛然把燕昭志放在一处平地,找来些干柴,生了火。
“热!”迷迷糊糊的燕昭志大喊。
李沛然赶紧跑过去,他用手触碰了一下燕昭志的额头。那额头,烫得发狠。
李沛然心想:难道是在水中待久了的缘故,着了风寒?
李沛然想着,便扒下燕昭志的湿衣服,然后用自己的给他穿上。
“冷!”穿上干衣服的燕昭志突然瑟瑟发抖。
李沛然把柴火加大了些,尔后转身抱着燕昭志,他记得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燕昭志也这样抱过自己。
“阿昭,我在,师兄,我在。”李沛然抱着全身发抖的燕昭志,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自来黄河岸口,李沛然便忘了前尘,与他最亲之人是燕昭志和楚狂客,而今楚狂客已逝,他不能让燕昭志也出事了。
李沛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他的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但此时,抱着燕昭志发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都快奔溃了。
“愚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尔后湖面一阵琴声传来。
李沛然抬头一看,只见湖上一白衣男子御水而来。
男子稳稳的落在李沛然面前,李沛然盯睛一看,四个字涌进他的脑海:道骨仙风。
正所谓:谷寒过后无贤客,飞云一出天人惊。”
当今世上,黄河岸口的楚狂客,兰陵上青云的谷寒云,并称南狂北寒,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和楚狂客的桀骜不驯相反,谷寒云随波逐流,一生只追求宁静致远。
“他饮了鼍龙血,体内邪火横生,为今之计只有禅音能安稳他的邪灵。”白衣男子说完放下拂尘,坐到燕昭志的身后,为他运功养灵。
李沛然不识来人身份,但当下也只有一试了。
“我到是会抚琴,也知禅音,可身边无琴啊。”
谷寒云迟疑一会儿,尔后用手运气自右边打出,只见一琴自谷中飞来,稳稳落在李沛然前面。
李沛然拿起古琴,盘坐地上,开始扶琴。手指触琴弦,那琴音一时响彻整个山谷。
燕昭志听着琴声,开始安静下来,狂躁的邪灵似乎得到了慰藉。
这琴确实不是凡物,它叫素语,传说此琴是上古神鸟重明所化,琴能通人心,抚清魂。
一曲罢后,白衣道人转身欲走。
“多谢道长救我师兄一命,李沛然感激不尽。”李沛然赶紧起身作了个揖道。
白衣道人问:“你兄弟二人这是要去上青云?”
“对!”
“去做什么?学武?还是修仙?”
“去报仇!”李沛然眼神坚定的回答。
“报仇?找谁呀?”
“谷寒云,他杀了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
“楚狂客!”
白衣道人听了后,拂了拂自己的拂尘道:“有趣!有趣!走吧!”
李沛然一脸茫然的问:“去哪儿?”
白衣道人回答:“去你想去的地方。”
李沛然抚起燕昭志后,发现道人没有拿琴,于是开口道:“道长,你的琴?”本来李沛然觉得受了人家的恩惠帮人家拿东西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他腾不出手来,只好叫住了道长。
“这琴与你有缘,暂时寄放在你这里,你自己想办法带着。”白衣道人露出神秘的微笑。
这琴有灵,浊气之人是弹不出好曲来的。谷寒云自觉已是超俗之人,无奈这琴也不多给他几分面子。自师父道渊老祖传于他,至今三十年,他也只可勉强抚出半个曲子。
如今这少年能抚曲,必和上青云有些缘份,这琴尚且寄存他处。
李沛然背着燕昭志跟着道人来到一个岔路口,岔口一分为二成两路。
一条路平坦康庄,路面还有马车轮碾过的痕迹。另外一条满是荆棘,荒草丛生,迷雾重重。
只见道人毅然走向布满荆棘的那条路,道人所到之处,荆棘自动开路。
五百步左右,路就到了头。一处高耸入云悬崖挡住了路,这是条死路,除非能徒手攀上这光滑的不知尽头的悬崖。
李沛然心有疑惑,但感觉这道人必有玄机,所以也未多言。
此时,见道人在石壁上画了道符咒,口中念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话音刚落,一阵卷风从地底冒出。道人用拂尘甩向李沛然道:“抓稳了!”
李沛然紧紧抓住拂尘,那神奇的卷风将二人包拢住,顿时飞沙走石,一片呼啸。
半响过后,李沛然只觉脚下的沉了些,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落地了。
“师尊,您回来!”一个紫衣童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白衣道人随手把拂尘递给了童子道:“安顿好!”
说完,道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沛然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他也没有过多的问,到是来带路的童子丹鹤一路上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从童子的口中,李沛然也大概了解一下上青云。
上青云弟子皆着紫衣,这紫衣自是有缘由的。
当年老子过函谷关之前,关尹喜见有紫气从东而来,知道将有圣人过关,不久后,老子骑着青牛而来。
上青云崇道,因此取紫为吉,因此上青云弟子皆着紫衣。
道行高深的尊者着白衣,道之最高境界为上善若水,取纯净之意。
上青云尊者分三位,第三位卯尊月窟,管弟子拜师,吃住等细事。第二位寅尊巉岩,授弟子武术,道法等功法之事。第一位是师尊,也就是上青云的掌门。
李沛然联想到刚刚童子对道人的称呼,这才明白那人便是谷寒云。
他既知我们是来寻仇,为何要带我和师兄到上青云。
真人之心,堪比深海。
丹鹤童子带着李沛然来到一个较偏的住所,给了他们一些平时用度,算是安排了。
燕昭志,昏迷三天三夜,没日午夜时分,鼍龙邪气入侵,又是冰火两重天。
李沛然悉心照料,夜时,弹琴安抚燕昭志的躁动。
三日后,燕昭志醒来了。
三月的阳光很温柔的从窗外透进来,那光洒在床边熟睡的李沛然的盛世美颜上,燕昭志帮他拢上一撮零乱的碎发,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燕昭志醒来后,李沛然把谷寒云救他的经过说给他听。
燕昭志想,不管了,先留下来再说,打不过至少离仇人更近一步,总比没有目的在外面流浪好。
在上青云待得没几日,正巧赶上了上青云招选弟子的日子。
上青云求师之路实是不易,能走到这里的要么身份特殊,要么能力匪浅。
童子给了李沛然一张拜师贴,说这是师尊的意思。
“喂,小鬼,你们师尊是不是不会算术,我们这里有两个人,怎么这帖子只有一个。”燕昭志抱着手问。
丹鹤童子看着眼前这个趾气高扬的大个子,心里想这二人真是绝了,一个一天如一个闷葫芦,另一个却是咄咄逼人的话痨。
“天机不可泄露。”说完丹鹤童子留给二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打……”燕昭志做出要追打的手势,立即被一旁的李沛然给拦住了。
“算了,我不去的,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师父。”李沛然把拜师贴随手丢在桌子上。
“有志气,师兄欣赏,走,我们去看看热闹。”燕昭志揽过李沛然的肩膀道。
上青云大门口,有二十来个年轻的后生有礼有节的往上走。
上青云的大弟子远涯在山门引领,卯尊月窟以及寅尊巉岩在殿内等候。
燕昭志和李沛然趴在半山亭内观看,人群有人小心嘀咕着:“来上青云学道,真是不容易啊。”
另外有人回答道:“是啊,要不是我父亲有门道,我不一定能上来。这上青云是正宗道法,心法能净化浊气,武术更是造诣深厚。”
燕昭志听了这话后,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沛然,心想,应该让这家伙去学学道的,他这气质太清冷了,适合这样的门道。
二十几个人陆陆续续的上了山,燕昭志和李沛然也从小道上去了。
月窟卯尊着灰白衣服居右侧,巉岩寅尊着米白衣服居左侧。中间正座无人,想是谷寒云闭关去了。
月窟卯尊捣了拂尘两下,正言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诸位少年,汤千山湖泊,越万水崇岭。来我上青云,皆是缘分。”
“既来上青云,必摒除你俗世俗习,尊我青云道,习我青云气。今登门拜师,须洗浊气,去浑味。以清净之心,无欲之魂,诚心焚香,归我上青云。”
一旁的巉岩摸了摸自己长胡须道:“诸位今日行礼,洗浊。上青云不敢奢求你终生向我青云道,只望你在青云一天,须尊一天法度,若他日你归俗世,青云则无权干涉。”
说完,只见有弟子报出两个坛子放在大桌上。
众人看此情景,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