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冷暖自知》念响念响

72、落絮

　　探完南山确定好地形，陆宇履行承诺，准备放大胖小瘦两人离开，恰在此时，小蕊和紫苏来到县衙府。
　　见到紫苏，大胖的心弦再次被拨动，那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姑娘啊，是令他粗糙的心生出一丝温柔的姑娘啊。
　　大胖撇下小瘦直奔紫苏而去，那走路带起的风差点把小瘦给卷上天。文瑞见大胖奔向紫苏的架势，直接一个箭步过去挡在紫苏身前。
　　小蕊本来站在紫苏身旁，但当大胖文瑞猛冲过去后，陆宇怕会伤及小蕊，就直接把小蕊拉到了自己身边，留那三人在那拈酸吃醋。
　　“紫苏姑娘，我有话对你说，你可以单独过来一下吗？”大胖只要开口，没有一次不结巴，但是这次面对紫苏竟然说得无比顺溜，连后面的小瘦都被惊到了。
　　“不行！”自从上次见到大胖看紫苏的眼神，文瑞就知道大胖对紫苏是什么心思，所以不用想也能猜到大胖要对紫苏说什么。
　　“可以，你想说什么我们去后院说吧。”紫苏见文瑞着急，偏偏要刺激一下文瑞。
　　来到后院，大胖就开始表达对紫苏的喜欢，夸紫苏长得怎样美，想要照顾她一类的话。大胖说的滔滔不绝，但紫苏心里很明白，此生除了文瑞，她不会再对别人动心，所以便向大胖表明了自己的心思，让大胖对自己死心。
　　自从紫苏和大胖去了后院，文瑞在外面就度秒如年，虽然面上是装的一副平静，但是脸上的细汗和那不断往后院瞥的眼神出卖了他。
　　陆宇和小蕊两人看着文瑞看着文瑞这副模样直想笑，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厚道，于是便只能忍着。
　　终于盼到两人从后院归来，大胖走在紫苏前面，文瑞一眼就看见了大胖那哭丧的脸，便得知大胖定是被紫苏给拒绝了，不禁松了口气，心里乐的开出了花，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其实在大胖去后院前，小瘦就知道大胖会被拒绝，因为当初在牢房，紫苏和文瑞看彼此的眼神，小瘦看的真真切切，那明明就是两情相悦才会有的眼神。现在看到大胖出来，小瘦不想再让大胖沉浸在这伤心地，便催着大胖尽快启程。
　　为保证两人的安全，陆宇在县衙府备好了马车，现下两人要走，陆宇便派人送两人出镇，走之前还给了两人路上用的盘缠。
　　夜晚，处理完事务，陆宇送小蕊，文瑞送紫苏。
　　一路上，文瑞虽是没有言语，但心里却把语言给组织了一路。
　　今日白天，看到紫苏和大胖去后院时，他心慌不已，但是无名无分，他没有资格去阻止什么，就算是紫苏答应了大胖他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当一个局外人。这次紫苏拒绝了大胖，但是下次呢，若是下次再来一个，自己还会如此幸运地在紫苏身边留有位置吗。
　　临到家时，文瑞终于鼓起勇气牵住紫苏的手。
　　紫苏白日只是想刺激一下文瑞，绝对没有妄想会直接刺激到文瑞开窍，所以此时被牵了手，紫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心花怒放。
　　“紫苏”文瑞强唤了一声。
　　“嗯？”紫苏停下脚步，看着文瑞。
　　文瑞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我喜欢你，今天看到你和大胖去后院，我心慌得很，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你。”
　　你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你，这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紫苏听到文瑞的表白，满含泪光地看着文瑞。
　　“我喜欢你，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文瑞极为认真地问道。
　　激动欣喜的泪从眼角滑落，紫苏含笑带泪地点头。
　　天上皎洁的明月正圆，月下情人的爱意正浓。
　　·
　　页沾和南卿如往常般在地库前看守。
　　夜深人静，页沾拿出那条绣有“落絮”二字的丝巾，目不转睛的盯着。
　　南卿见页沾看得出神，便耐不住好奇心问道：“这丝巾是？”
　　页沾看着丝巾，沉默良久，南卿见状，以为页沾不想回答便没敢多问，打算闭目养神。
　　“是舍妹的”页沾用手细细摸着丝巾上的字。
　　南卿睁开眼，看见了丝巾上的字，“落絮是令妹的芳名？”
　　页沾点点头。
　　“想令妹了？没事，等仗打完了，回家就能见到了。”南卿看页沾在那看的有些伤感，安慰道。
　　页沾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见不到了”
　　话至此，南卿明白页沾口中的见不到了是何意，不是失踪也不是远离，而是香消玉殒了，因为页沾的眼神里透出的尽是绝望和思念。
　　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鲜花易败，红颜薄命。南卿不禁替页沾伤怀。
　　“自小，我与落絮相依为命，虽然生活拮据，但她很乐观也很爱笑，所以过得再难也不觉得苦。为了生计，落絮跟着我遭了不少罪，不过她从未抱怨过一句，那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攒些钱，然后给落絮添置一套拿得出手的嫁妆，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说到这，页沾的眼角泛了红。
　　“后来，落絮有了心上人，看着她幸福，我这个做哥哥的别提有多开心，有多欣慰。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一直都安安稳稳地做人，拼命努力地生活，我们明明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好还是那么脆弱，那么短暂？”页沾越说越激动，最后哽咽到说不下去。
　　南卿看着页沾，想到自己见到范广裕被山匪打伤时，心里都如针在扎，现在页沾面对的是生死离别，心中的痛定是比自己浓上千倍百倍。
　　“我们一定会替落絮报仇的！”南卿盯着页沾说道，眼神无比坚定。
　　听到这，页沾惊讶地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南卿，因为他从未向谁提起过落絮是怎么死的，现在南卿为何会知道落絮是被别人害的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你的仇人是山匪，对吗？”由于还在山匪洞中，南卿的声音仅够两人可以听到。
　　“你是如何得知的？”
　　南卿：“你还记得之前你说要杀了大胖小瘦我不同意，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页沾陷入回忆。
　　没等页沾说什么，南卿接着说道：“你说‘此时你对他们心软，以后他们就会害的你家破人亡’。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与山匪定是结过血海深仇，只是我不知因为什么，现在你说令妹与你自小相依为命，也就是说，你的至亲之人应该也就只有落絮一人了，所以能让你与谁结下血海深仇的也就只有落絮了。”
　　“不错，落絮的死确实是因为山匪。五年前的一天，落絮说要去山上摘些野果，平日里她也经常上山，所以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同意她去了。只是等我做完手中的活，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可落絮还没有回家，我怕她出事，便去山上找她，结果等我找到她时”说到这，页沾顿了一下，因为每一次回忆都能再次将他带回到当时的场景中，令他心如刀绞。
　　页沾缓了一会，平复好心情，接着说道：“我找到她时，她正站在悬崖边上，眼睛望向我这边，似是在等我想再与我见最后一面。我看到她，拼命地跑过去，结果还没等我过去她就纵身一跃坠下了悬崖，只留给我这条丝巾，后来我追到山下，不过那时她早已没了呼吸，身体冰冷没有半分温度。”页沾说着，眼里的泪滴在那条丝巾上，慢慢洇开，就如同页沾心中不断扩大的恨意。
　　“那你是如何得知是山匪害了落絮？”
　　页沾没有说话，只是将丝巾翻过来，南卿看到了丝巾反面的字，只见上面有一个用鲜血写的“匪”字，只是时间久了，鲜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
　　自从南山回来，陆宇和范广裕就开始为保护武库做准备。林江镇武库是西源国最大的武库，里面不但有各式兵器，还有许多炸药，所以要想保护好武库，首先最主要的是要把炸药处理好，否则只要山匪往武库里扔上一把火引爆炸药，武库就要化为灰烬了。
　　只是保住炸药，那就要将其转移到山匪不知道的地方，但是贸然从武库运出大量的东西定会引起山匪的怀疑，那时若是山匪在途中做手脚也是极其危险的，所以要想安全转移炸药就必须要做到悄无声息，而要想悄无声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武库内部进行，最后陆宇决定向山匪学习——进行地下活动。
　　制定好计划，不敢耽搁半分，陆宇便携县衙府一众人趁夜深时在武库内部挖起了地洞，将炸药和兵器转移到了地下，随后还在炸药外面的容器上抹上层防火的涂料，最后盖上土重新掩埋好。
　　转移好兵器，陆宇不确定山匪会何时来犯，便派人在武库内部日夜把守。
　　·
　　是夜，南山脚下的深林里，茅草屋内出来几十人，躲过陷阱来到深林外层，经过林江镇和南北村交界处的那片沼泽，后从地道进到山匪洞中。
　　一盏茶后，从南山来的几十人与几十山匪便跟随方三帅出了山匪洞，准备夜袭林江镇武库。
　　只见十几人随方三帅悄声潜到武库后方无人看守处，架起人梯翻身上了屋檐，后潜进武库内部，而剩下的几十人则在外面接应。
　　日夜把守的人见院中有动静便从四下房间冲出，直接将十几人包围起来。
　　方三帅见只出来这十几人就想把他们拿下，嗤笑一声，信心大振，于是便提刀冲杀出去。
　　没过多久，包围住方三帅的十几士兵就纷纷倒地，似是败下阵来，见状方三帅更觉今晚定可以拿下这林江镇武库，便给外面的人发了信号。
　　见到方三帅发出的信号，武库外的几十人纷纷撞开大门涌入武库，打算将武库内的兵器搬走，不料等外面的几十人全进到内部以后，大门就被人给关上了，随后藏在周围房间的士兵便随陆宇迅速冲出来，杀了刚进来的几十人一个措手不及。
　　陆宇料到定会有山匪先进来探路，所以故意先派十几人出去假装敌不过山匪，然后等山匪的大部队进来后，再关门打匪。
　　原本，山匪为了避免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便只带了几十精兵和几十个骁勇善战的山匪随方三帅来袭武库。
　　陆宇誓要保住武库，所以便把近百号士兵全都召集到了武库，随后范广裕又派了府中的小吏前来助陆宇，因此在数量上，陆宇所携之人不输方三帅，而且方三帅没想到武库内会有埋伏，有些轻敌。
　　近百号士兵在山匪洞被山匪折磨的痛不欲生，对山匪的恨意早已直冲云霄，现下能够亲手与山匪正面厮杀一回，所有士兵卯足了劲儿要与山匪拼个你死我活。
　　没多久，山匪就落了下风。见状，山匪看着任务要失败，便打算与陆宇他们同归于尽，于是点了火把往武库里扔。
　　陆宇早就提防山匪会来这手，把炸药移到地下后，还派人在屋内备了水守着，山匪的火把往里面扔着，但是始终都没见里面有火着起来，更别说火药爆炸了。
　　山匪见状，一开始还疑惑，随后便迅速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只是已经晚了。
　　战后，陆宇派人将尸体掩埋，然后将剩下的山匪押往县衙。
　　方三帅见自己被抓，骂了一路的小人奸诈，没等多久山匪洞中的人就知道炸武库的任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