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冷暖自知》念响念响

121、云天的回忆

　　天帝：“覃瑈，你私自将自己的凤羽交于魔族之人，让嚜煞得以冲破结界，虽然你重新将嚜煞封印，但是六界因此损失惨重，为平众怒，罚你去看守结界封口无妄井，你可有怨言？”
　　覃瑈：“覃瑈没有怨言。”
　　昭序：“天帝，凤羽丢失全是我造成的，和覃瑈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
　　覃瑈：“此事皆由我一人而起，覃瑈愿一人受罚，望天帝莫牵连他人。”
　　昭序：“小瑈，你”
　　“天帝，若昭序受罚，魔族没有后继人选，那样魔族定会大乱，之后会发生什么皆不可控，这种时候魔族亟需昭序回去掌控大局，望天帝慎重考虑。”覃瑈说罢，转身对昭序说道：“昭序，这次让我一人受罚吧，算我求你了，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心安的。”
　　天帝：“覃瑈私自将九天凤族之物交于他人，导致六界伤亡惨重，现罚覃瑈入无妄井，日夜看守，不可有误”
　　“小瑈”覃缘看着自己女儿离开，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父亲，女儿不孝，以后母亲就由您来照顾了”
　　郎彦看着女儿，从前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尽快得到法器拥有灵力，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如从前那般平安喜乐，不过这一切都只能是妄想了。
　　·
　　无妄井内只有黑夜没有白天，而且漆黑的夜空没有半点星光，所以进到无妄井后，覃瑈能够看到的唯一一点亮光就是自己流下的那两滴泪珠。
　　按照常理，九天凤族的族主第一次落泪后，泪珠会化成某种形状成为法器，但是覃瑈的泪珠落下后仍然维持原状，只是在作战时会根据覃瑈的需要幻化外形，等到战息之时便又恢复原形。
　　无妄井是禁地，外人不可随意进入，就连覃瑈的父母也不可随意进入无妄井去看望覃瑈。
　　覃瑈浸在黑暗里，只有耳间两道泪光作伴，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与祖母的点滴，眼里的泪珠不住地流下。曾经她不知有多少个日夜希望自己可以落下眼泪，现在她的梦想实现了，但她丝毫感受不到快乐，相反，她觉得这种流泪的感觉令她心如刀割。
　　“铃铃铃铃”一串铃声从覃瑈腰间传来。
　　覃瑈取下腰间的铃铛，随之便听到了昭序关切的声音。“小瑈，你怎么样，没什么危险吧？”
　　“我这里没事，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到覃瑈无恙，昭序松了口气，“小瑈”
　　“嗯？”
　　“对不起”
　　覃瑈知道昭序是在说祖母的事情，一想到祖母覃瑈的眼眶又红了。
　　“小瑈？”昭序没有听到覃瑈的回应，有些担心。
　　“那事不怪你，和你无关”
　　昭序听出覃瑈在哭，心一下揪紧，“小瑈，你再等等，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覃瑈知道擅闯无妄井是触犯天条的，她担心昭序会胡来，赶紧说道：“你不要过来，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你放心，我不会被发现的”昭序知道覃瑈在担心什么。
　　“我说了，我不想见你”覃瑈再次重复道，说罢覃瑈重新把铃铛挂回腰间，不再回昭序的话，眼泪如决堤的流水簌簌而下。
　　看着画面中的覃瑈，上官冷毅将慕暖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慕暖的头似是在安慰。
　　慕暖从上官冷毅的怀里抬起头，上官冷毅低头看着慕暖，突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了？”
　　“你眉间的花瓣变成三瓣了”
　　听到这，慕暖不自觉地抬手去摸。
　　看到慕暖的小动作，上官冷毅宠溺一笑，道：“能摸出来吗？”
　　花瓣又不是凸出来的，答案自然是摸不出来的。
　　“看我的眼睛”上官冷毅道。
　　“嗯？”
　　“从我眼睛里看”
　　“看不清”
　　“凑近些看”说罢上官冷毅把头低得更深了些，以便让慕暖看清楚。
　　慕暖也凑近些，终于从上官冷毅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眉间那三瓣花瓣。
　　“这些看清了吗？”
　　慕暖点点头。
　　“那我收点报酬”说罢不等慕暖反应过来上官冷毅就吻在了慕暖唇间。
　　缠绵深意间地动山摇。
　　“这里要塌了，抱紧我”感受到震动，上官冷毅紧紧抱着慕暖，随之腾空而起，试图寻找出去的路，结果两人还未找到出口，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将两人卷着甩出了知忆海。
　　回到船上，由于有上官冷毅当肉垫，慕暖没受一点伤，很快从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中恢复过来，清醒过来后，慕暖发现自己正压着上官冷毅，急忙要起身，结果身体被上官冷毅紧紧箍着根本挣脱不开。
　　“上官冷毅，你快松开我”慕暖轻轻拍了上官冷毅一下，假装生气。
　　上官冷毅闭着眼睛似是未醒，但就是紧紧抱着慕暖不撒手。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慕暖继续挣扎。
　　上官冷毅仍旧保持原状。
　　“说吧，到底怎样你才肯放我起来”
　　上官冷毅睁开眼睛，嘴角弯起弧度，道：“暖暖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猜到我想要什么”
　　“在水里泡这么久，你不嫌难受吗，还这样抱着”
　　听到这句，上官冷毅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更深，“这么说，暖暖是想更衣？”说着手上就开始去解慕暖腰间的绸带。
　　“等等等等”慕暖拗不过上官冷毅，只好服软，“好好好，我知道了”随之低头在上官冷毅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慕暖以为上官冷毅会就此收手，不料上官冷毅直接翻身将慕暖裹在自己的身下。
　　“你，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慕暖使劲推着上官冷毅。
　　“慕暖”上官冷毅嘴角的弧度收敛几分，表情中多了些许严肃。
　　“嗯？”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要学小蕊，也不要学覃瑈，好吗？”
　　“小蕊温柔善良，覃瑈美丽勇敢，我为什么不能学啊”慕暖不想气氛过于严肃，玩笑般地说道。
　　“你可以不温柔不善良，也可以不美丽不勇敢，如果你可以一直平安喜乐健康无虞，哪怕她们所有的优秀品质你都没有，我也心满意足欣喜若狂”
　　“尊主，您总算回来了！”见到自家尊主安然无恙地回来，鸣风激动地喊道，随之櫁椁禾丰几人闻声赶道。
　　意识到来人，慕暖急忙推开上官冷毅，红着脸坐起来。
　　“咳咳，那谁，上官冷毅，我们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就是看到那知忆海突然翻滚动荡，便来这看看有什么新情况。”櫁椁为缓解尴尬，上前一步说道。
　　“知忆海？你们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上官冷毅担心慕暖的身份暴露对慕暖不利。
　　“是啊，老土用寻沙探知的。”
　　听到这，上官冷毅眼神中的慌张更加明显。
　　“不过只能看到知忆海外面的，你们推门进去后，我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听到这，上官冷毅松了口气。
　　“怎么，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櫁椁一副看好戏的八卦模样。
　　只要关乎不到慕暖的身份，其他的上官冷毅才不担心，悠悠起身，随之温柔地将慕暖扶起。
　　在櫁椁怀里的木森原本困得已经睁不开眼了，结果一看到慕暖又来了精神，嗖一下就投向慕暖的怀里。
　　上官冷毅瞥了一眼木森，转身对櫁椁说道：“我们做了什么，难道还需要向你汇报？”
　　“你”櫁椁被噎得无话可说。
　　“仙长仙长，不好了！”禾丰火急火燎地赶来。
　　櫁椁闻声转身：“咦？禾丰，你不是跟我们一起过来的吗？怎么从那个方向过来了？”
　　“我见上官公子和慕姑娘都回来了，以为我家庄主肯定也回来了，于是就赶回船上去查看，结果我家庄主并未回到船上。”禾丰一脸着急。
　　“那你就再等等，你家庄主也不比这烧包厉害啊，他这也才刚出来，你家庄主估计还得再等会。”櫁椁瞥了上官冷毅一眼，说道。
　　上官冷毅：“烧包？”
　　櫁椁直接无视上官冷毅质问的眼神，转身对慕暖说道：“小木啊，你要懂得保护自己，别总让这烧包得逞啊”
　　“呵，当着我面就敢教唆我夫人，仙长，难道您觉得您比我厉害？”
　　听到这，櫁椁气道：“哼，木森我们走！”
　　结果木森窝在慕暖怀里装没听见。
　　“看，你自己的灵兽都不愿跟着你，可真是好本事。”上官冷毅得意地说道。
　　櫁椁恶狠狠地瞪了上官冷毅一会，无话反驳，瞥了木森一眼，随之说道：“老土，我们走！”说罢就气冲冲地出去了。
　　禾丰见继续待下去也不合适，于是就拉着鸣风一道走了。
　　见众人都走了，上官冷毅转身对慕暖说道：“你别听他瞎说”
　　“嗯？我觉得仙长说得没错啊，我确实应该保护好自己。”
　　“保护好自己确实没错，但是不用防着我，知道了吗？”
　　“可我怎么觉得，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你呢”说罢慕暖就抱着木森去船的另一侧了。
　　上官冷毅看着自家媳妇被教坏，恶狠狠地看着櫁椁的船，恨不得一计水镖过去给他掀翻，但是碍于眼下有要事在身不可轻举妄动，便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等来日好好算账。
　　·
　　知忆海底。
　　林云天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的不是别处，而是在银枭古庄内。
　　“师父好厉害呀”
　　林云天刚从地上爬起，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小男孩的声音，随之转身看去，就发现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和一个稍稍年长者，而那位年长者不是别人，就是银枭古庄上任庄主，也就是林云天的师父沈庄。
　　林云天看到这一幕，记忆似埋在土下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他记起了那个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师父，您刚才的那个招式叫什么呀？”
　　“天乾枭鹰式”
　　“云天也想学，师父您教我吧”
　　“云天现在太小了，师父还不能教你，等你长大些，师父再告诉这一招式的秘诀”
　　“那师父要说话算话，等云天长大些，您就教我”
　　“师父一定说话算话”
　　听到这，云天开心地跑向正在向这边走来的静慧师太，“师母，云天要吃饭”
　　“还没到饭点，怎么就饿了”静慧师太默默云天的头，满眼都是欢喜。
　　“云天要多吃饭快快长大，然后和师父学天乾枭鹰式。”
　　云天的师父师母看着云天可爱又上进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眼前的画面消失，云天脑海里的这段记忆重现，随之继续往前走，转眼来到书房，林云天便看到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正站在书桌前。
　　“师父，云天长大了，您教云天天乾枭鹰式吧”
　　沈庄放下手中的笔，笑着看向云天，道：“等云天再长大些，师父就教你”
　　“好吧”云天有些失落地撅撅嘴，“那云天可以看看师父的银枭剑吗？”
　　大战过后，银枭剑上沾染了很重的戾气，因此沈庄不允许他人接近银枭剑，但是眼下看着林云天那乞求的小眼神，而且经过自己几年持续用灵气洗濯，剑上的戾气已被化解大半，就没再拒绝。
　　从小到大，这是云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银枭剑，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云天的眼睛顺着剑柄往下看，在靠近剑锋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缺口，十分吃惊地看向沈庄，道：“师父，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缺口啊？”
　　沈庄不想过早地告诉林云天太多关于大战的事情，于是便扯谎道：“这是之前师父不小心磕坏的。”
　　林云天极为相信沈庄，加上年龄小，便对沈庄的话深信不疑，满眼惋惜地看着手中的剑，道：“那还能修好吗？”
　　“传闻之中，侗莱风信玉可助一物重获新生。”
　　“侗莱风信玉？师父，那是不是去侗莱派找到风信玉就可以修好银枭剑啦？”
　　沈庄摇摇头道：“现在找到风信玉也无济于事了。”
　　“为何？”
　　“侗莱派为师已经去过了”
　　“是侗莱派庄主不肯将风信玉借与我们吗？”
　　沈庄再次摇摇头，道：“不是侗莱派庄主不肯借，而是现在借来也无用了。”
　　听到这，林云天越发着急，“为何？不是说风信玉可助一物重生吗？”
　　“此话不假，但前提是风信玉是完整的”沈庄顿了会，接着说道：“听方庄主说，这风信玉有两极，一极如寒川之冰，属性极寒，一极如烈日之炎，属性极炽，由于这极端的属性，每一半风信玉皆不可单独使用。”
　　“那师父的意思是风信玉现在已经两极分离了吗？”
　　“不错，多年来风信玉一直被别有用心之人觊觎，于是方庄主便将其分为两半，以此断了他人的念想。”
　　“那有什么办法再让风信玉合一吗？”
　　“风信玉一旦分离，便不会轻易结合，除非回到它的来源之地”
　　“那风信玉的来源之地是哪里呢？”
　　“沧弦山和炎燚山的交界之地”
　　“那是什么地方啊？”
　　“沧弦山和炎燚山是传说中的两座仙山，一座极寒，一座极炽，两山之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周期性地改变，当两山的距离降到最小之时，两山发生碰撞便会生出一块如风信玉般的玉石。”
　　“那现在两座仙山挨得近吗？”
　　沈庄叹了口气，笑着刮了下林云天的鼻子，道：“这个为师也不知道，沧弦山和炎燚山究竟在何处，无人知晓啊”
　　听到这，林云天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又一下被浇灭，垂着头满脸的不开心。
　　沈庄见林云天一脸的失落，鼓励道：“云天不必为此伤心，只要你肯努力练功，即使银枭剑有缺口，为师也相信云天可以让银枭剑发挥它应有的威力。”
　　听到师父的鼓励，林云天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师父放心，云天一定好好练功，让银枭剑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宝剑”
　　看着林云天一脸认真的模样，沈庄欣慰地笑着点点头。